第53章
柏家超市的地下室倉庫內,堆放的亂七八糟的紙人紙錢堆裏,兩個還只有十一二歲,衣衫褴褛的小鬼正一臉驚恐地看着面前面容冷酷,搖頭擺尾的大黑狗。
“一罐除臭劑,兩瓶酸酸乳,兩雙三十四碼的壽鞋……啧啧啧,你們倒是膽子挺肥啊!知不知道敢來我們店作案的鬼下場都是怎樣的啊!!送你去投胎!!保證不是人哦!!”
嘴裏哼哼唧唧地這般說着,趙發財一邊說一邊沖着本就在發抖的兩個小鬼龇了龇牙,而還未等他做出進一步恐吓,地下室門就被輕輕推開,接着眯眯眼的袁有道大爺把頭探進來笑呵呵地道,
“旺財啊,老板要你把小孩都帶出來啦。”
“大爺!!老子叫發財!!”
無奈地沖門口的老爺子翻了個白眼,耳朵不怎麽好使的袁有道聞言點頭,可是看表情就知道他鐵定沒有聽清楚。早已習慣了的趙發財這般想着哼哼了一聲,接着眯起眼睛抖了抖皮毛,瞬間變換成了高大的成年男人形象。
“嘿,走,咱們來好好審審。”
一手一個拎着兩個瑟瑟發抖的小鬼,趙發財毫不費力地就這麽上了樓,樓上的收銀臺邊,白羨生正在低頭輕輕地向柏子仁彙報着最近的賬務,而撐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柏子仁在看到趙發財上來的一瞬間只是挑了挑眉,接着淡淡地開口道,
“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不負責的老板。”
痞氣地叉着腰往收銀臺邊一靠,趙發財把那兩小偷往地上一丢,就不管了。柏子仁見他這個樣子也沒說什麽,只是将目光緩緩地落在地上的兩個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孩子身上。
目及之處,首先看到的便是他們一個殘缺着一條腿,而另一個沒有一條胳膊。那個沒有腿的孩子長的高些,此時只能艱難地用手撐着地面試圖站起,而另一個孩子則用那只完好的手艱難地想要扶起身邊的同伴。
“你們是什麽時候死的?為什麽要偷東西,身上沒有冥幣嗎?”
輕輕地開口對這兩個孩子說着,聞言,那兩個孩子卻只是沉默地用虛腫着的眼睛望着地,緊緊地閉着嘴就是不開口。
沒有得到答案的柏子仁也沒在意,邊問邊用系統掃描了一下他們的信息,伴随着滴的一聲,兩個孩子的信息出現在他的眼前,而就在看見那些信息的那一刻,柏子仁一直平淡的臉色卻忽然有些難看的沉下來。
“怎麽了,是有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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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羨生見柏子仁的臉色不好,便開口問了一句,一邊的趙發財也有些好奇,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兩個小鬼,喃喃道,
“難不成是什麽大型車禍?這缺胳膊少腿的可夠慘的啊?可是這也不能偷東西啊你說是吧……而且這兩兔崽子嘴可夠硬的,我剛剛吓唬他們好一會兒了,他們都死不吭聲,我上回可是吓哭死刑犯都沒商量……”
“因為他們的舌頭都被割了。”
柏子仁冷冷的話打斷了趙發財的聲音,白羨生,趙發財和原本在一邊裝聾作啞整理着貨架的袁有道聞言都愣住了,接着齊齊望向柏子仁,不解地發問道,
“這兩個小鬼都是……啞巴?”
聽見這話,兩個孩子的身體都有一瞬間的發顫,仿佛是被觸及內心深處最不想回憶的往事一般,他們低低地發出了幾聲扭曲怪異的啜泣,而柏子仁聞言只是緩緩地站了起來,接着走到那兩個孩子面前俯下身,用自己的手握住兩個孩子髒兮兮的手,聲音冰涼地開口道,
“是誰殺了你們?他在哪裏?”
畏懼地望着這個近在咫尺的黑衣少年,兩個小鬼張了張嘴,卻什麽也發不出來,他們有着滿腔的怨恨和怒火,有着一身的冤屈和仇恨,卻統統無法宣洩,而見狀的柏子仁只是将自己蒼白的手掌在他們的面前攤開,接着道,
“識字嗎?想說什麽,都可以寫下來給我看。”
還有些稚嫩的少年聲線,卻偏偏帶着不容置疑。那個沒有腿的小鬼聞言膽怯地看了眼自己的同伴,在得到了一個輕微的點頭後,試探地伸出了自己髒兮兮的手。
“對,不,起,我們不該,偷東西。”
手心裏癢癢的,小鬼一邊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在柏子仁的手心勾寫着,大大的眼睛裏一邊落下淚來。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小鬼見狀羞愧的跟着點了點頭,接着用自己的手幫沒有腿的孩子擦了擦臉。
“沒關系,那邊那只狗其實沒有惡意,他很可愛的。”
白羨生輕輕地出了聲,剛剛抓住這兩個孩子的時候他和趙發財也沒有多想,只當是什麽愛搗亂的小鬼來砸場子了,這才故意吓唬了他們一番,現在看來這事卻另有隐情,他也難免有了幾分恻隐之心。
“謝……謝。”
邊哭邊一筆一劃地寫着,兩個孩子聽到白羨生的話臉色漲紅地點了點頭,而就在那個孩子用顫抖着的手在柏子仁的手心寫下那個殺死他們的人的名字時,柏子仁只是将自己的手緩緩握緊,接着系統的機械聲準時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滴——寄主接收讨債任務!當前進度:0%】
【債務類型:虐殺之恨,奪命之仇】
【債務人:孫老五】
【職業:職業乞讨人】
【抵債方式:以命抵命,罪無可絲
方儒牛和馬森是同年同日生的,他們的家就靠在一起,打小又玩的好。
雖然在這個小山村,家家戶戶的孩子們都愛揍在一塊瘋玩,但是比起同齡孩子來說,他們倆的關系又好上了幾分。
他們都是那種家裏生了好多孩子的家庭出生的,家裏面的兄弟姐妹連飯都吃不飽,父母自然也沒有錢供他們讀太多書。
而一直到他們終于從泥地裏打滾的猴子逐漸長大,他們也還是出了名的好哥倆。
他們倆一起端着小凳子在村子的小學念到了六年級,然後再一起垂頭喪氣地回了家辍了學。
家裏的父母給他們的說法是,先在家裏幹兩年農活,然後再去沿海的大城市打工。方儒牛和馬森沒有任何意見,當然就算有意見,他們的想法也完全不重要。
馬森的大姐過年還要出嫁,方儒牛的弟弟幾天前剛剛出生。他們倆都不是成績優異的尖子,自然要為了這個家庭的生計而選擇辍學。于是小哥倆的前途就這麽被定下了,可就在這個提議準備落實的第二天,這個已經很久沒有生面孔出現的小村子裏忽然來了個人。
就是這個人的出現,改變了村子裏幾乎全部孩子的命運。
而在很久之後,當這些此刻還将這個人當做恩人的父母們看到自己或是終身殘疾或是客死他鄉的孩子時,他們都懊悔的幾欲死去。
可是到了那時,一切也都晚了。
這個人叫孫老五,據他自己說,是個雜耍團的老板。
他開着小車,一進到村子,就直接找到了村長家裏,先是好煙好酒的送了不少,接着又語重心長地開始滿村溜達,跟全村的人都拉起了關系。
什麽多少年前也是村子裏的,當時還和隔壁村的誰誰誰一起耍過,啊呀你也認識那個誰誰誰啊,對,現在是發家了,但是不敢忘本,所以這不回來看看大夥,順便幫幫大家一起發財嘛!
什麽老鄉啊,家裏孩子這麽多,不如讓我帶幾個走吧!保證好吃好喝的照顧着,每個月都能給你們挂電話,我帶着他們學雜耍,跑表演,掙得可比你們種地要多的多!到了年紀再給你們送回來,我在市裏的地址也給你們,保證不蒙人!大夥可都是老鄉啊!
這話說的不可謂動聽,而這些一輩子都沒怎麽見過外面險惡世界的村民居然也真的信了。或許是孫老五出色的演技打動了他們,或許是孫老五承諾的高額金錢回報打動了他們,總之當這位熱情的孫老五終于要離開村子時,他的小客車裏整整裝了二十幾個或是才四五歲或是才十幾歲的男孩和女孩,而這些還不包括那些想把孩子往外送,卻因為年齡太小孫老五不願意收的孩子。
方儒牛和馬森就在這些孩子裏面,幾乎是在知道這件好事的第二天,他們就被自己的父母拖着去見了那個孫老五。他們的父母因為他們的離開,而得到了孫老五承諾的每月九百塊錢工資和一條煙。也因此,在他們走的那天晚上,全村都喜氣洋洋的看上去像是在過節。
而對于那些孩子而言,這一走,卻像是徹底掉入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再沒有蘇醒的一天。
因為等待着他們的并不是他們預想中的,可能會很辛苦的雜耍,而是比這要可怕千萬倍的事情。
小客車開進了郊外的工廠,把所有孩子都領進了昏暗的小平房裏。十六個孩子一個房間,一頓只有半個包子,男孩和女孩都睡在地上的破棉絮上,只要他們敢哭,就一個巴掌扇過來。
而當有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哭着提出想回家時,卻被孫老五一腳踢在了肚子上,直接用鐵棍打斷了雙腿。
“回家!你他媽還想回家!你爹媽都把你賣給我了!你個死丫頭!我打死你!”
“啊!!救救我……我錯了……我不回家了……救命!!救命!!”
女孩的哀求和痛哭顯得格外的凄慘,所有的孩子都瑟瑟發抖地看着,卻沒有人敢上去阻止。
躲在一邊的方儒牛和馬森到了此刻,才明白了他們可能都被騙了,這個孫老五肯定不是什麽雜耍團老板,而等待他們的命運,要麽是服從這個壞人做一些可能很不好的壞事,要麽就是像這個女孩一樣,被打到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為止。
小哥倆人生頭一次迷茫了,他們開始想念起自己的家人,也開始讨厭起自己的父母。濕漉漉的被褥蓋在身上,襯着空氣中的血腥氣簡直讓人作嘔。而在心底,他們也充滿了對未來的畏懼。
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們倆和昨天被打斷腿的女孩,還有另外三個孩子被孫老五帶到一個繁華的鬧市區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孫老五究竟為什麽要騙那麽多孩子過來。
“都給我跪下來問人家要錢!裝啞巴也好!裝瘸子也好!還有你!死瘸子!給我哭!今天要是要不到五百塊錢,我就打死你們!”
猥瑣陰狠的男人交代完就站到了一邊,只留下枯瘦的女孩衣衫褴褛,頭發蓬亂的躺在舊報紙上,而在女孩的邊上則跪着幾個年紀還很小的孩子。
這在鬧市區是屢見不鮮的景象,幾乎在每個大中型城市都會出現。大部分市民見到這種畫面一般都會見怪不怪,雖然孩子可憐,可是乞讨者滿大街都是,而騙子又占其中的很大一部分比例。這種事見多了,大家自然也沒有那麽多用不完的善心,可是當這些只到你膝蓋的孩子一遍遍的朝你下跪磕頭,哀聲求饒時,大多數善良的人又會被心底的不忍心打敗,拿出那一點錢權當做件好事。
而這,也給了不少真正的職業乞讨者啓發,促使他們去到某些落後貧窮的村子裏,以帶出去打工為名騙走了無數孩子。這些孩子被帶到了城裏,大部分都被這些喪心病狂的職業乞讨者惡意打斷腿腳,為博取他人的同情,也充實這些人自己的腰包。
方儒牛和馬森就這麽被孫老五操控着要了将近三個月的飯,在這期間,和他們一起的孩子有兩個因為生病被孫老五直接遺棄了,有六個被打斷了手腳,而他們倆也挨了無數次打,馬森的一只耳朵更是因為被孫老五耳光而幾乎聾了。
“阿森,我感覺再這麽下去玉華姐快死了……”
深夜的被窩裏,方儒牛緊緊地貼着馬森的耳朵,小聲地說着話。玉華姐就是最早被打斷腿的女孩,這幾個月裏,她一直被孫老五反複虐待,雖然腿好了,可是精神卻被摧殘的沒有一絲反抗之心,衰敗灰白的臉色看着和行屍走肉也無異了。
“你想怎麽辦?”
極有默契地和自己的好哥們對視了一眼,馬森知道方儒牛肯定和他想到一塊去了,而見狀的方儒牛只是笑了起來,接着無聲地張了張嘴。
“咱們明天,幫幫他們吧。”
“你說真的?”
“真的。”
“你不害怕?”
“誰怕誰慫!”
無聲的約定就這麽定下了,他們誰也沒有去想,萬一失敗了自己會遭遇什麽樣的命運和對待。
而當白天到來,孫老五又一次領着他們,玉華和另外四個孩子去到一個新的鬧市區乞讨的時候,這一次,方儒牛和馬森卻猛然間齊齊抓住了孫老五的手,接着沖跪在地上還一片茫然的另外幾個孩子大喊道,
“你們快跑!!往人堆裏跑!別回頭!”
幾個孩子先是愣住了,接着遲疑了一下,可是方儒牛和馬森卻一個死死地扯着孫老五的褲腳,一個咬着他的手臂,兇狠執着地像兩只小獸,嘴裏還高喊着,救命啊!殺人了!這是個人販子!救命啊!
路邊的行人被這裏的動靜弄得一下子愣住了,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還還未等孫老五制住這兩個找死的兔崽子,那些終于回過神來的孩子卻已經跌跌撞撞地朝着人堆跑去,眼看着就要消失了。
“他媽的!!找死!!不準跑!!!”
“我們跑……跑!!我們快跑!!!”
“快跑……快跑!!”
一番雞飛狗跳,孫老五守在不遠處的同夥最終趕到,在路人還沒來得及報警的情況下,抓住了馬森和方儒牛,而其他逃跑的幾個孩子包括那個叫玉華的女孩卻全都跑的無影無蹤,仿佛消失了一般,任跳腳的孫老五如何去找,都再也找不到了。
……
“他媽的!!我打死你們這兩個兔崽子!!老子的錢都虧了!我打死你們!!讓你們喊!讓你們跑!!”
那一晚,小工廠外一夜都響徹着孫老五暴跳如雷的咒罵聲,其他孩子心驚膽戰地聽着平時都笑眯眯,即使挨了揍也和沒事人一樣的方儒牛和馬森慘叫了一宿,一直到天亮,他們才知道這兩個和他們從一個村子裏出來的小哥倆遭受了什麽待遇。
他們的舌頭被割了下來,馬森被折斷了一只手,方儒牛被打斷了一條腿。孫老五像是要把自己的損失都在他們身上找回來一樣,喪心病狂地把好好的兩個孩子活生生地打成了殘廢,之後還像是洩憤一般将他們殘缺的身體,像是展示某種怪物一樣一次次暴露在了那些鬧市口的不知情者面前。
“哎呀好可憐啊……兩個小孩怎麽搞成這樣……我給點錢吧唉”
“啧啧啧,估計是出事故吧?好可憐,好可怕啊……”
“媽媽……這兩個哥哥是怪胎……我好怕……”
嘴裏再不能發出聲音,耳朵卻還是健全而靈敏的,馬森和方儒牛還只有十一歲,卻已經遭受了人間最悲慘的命運和最惡意的對待。
偏偏他們還無法反抗,無法逃脫,無法報複,而唯有死亡,才是他們唯一能擺脫這種命運的方式。
他們希望逃出去的那些孩子能回到他們的家鄉去,就算是救不了他們,也要把這些其他孩子救出去。
他們希望自己能盡快死去,這樣就不用每天像是怪物一樣像那些好心人下跪,乞求那一塊二塊的施舍。
他們希望自己能回到他們還小的時候去,那時候他們一起釣魚,一起下水,田埂上的螞蚱跳的老高,河岸邊的螺蛳藏的很深,村子裏的阿婆罵人總是那麽刺耳難聽。
——可是那時候的風是暖的,天是藍的,他們的心和身體都是完整和健康的,而他們……還是活在這世上的。
柏子仁的背上背着個黑色的背包,他的臉色在陽光下顯得有些不正常的白。
他緩緩地走在一中的學校裏,而在他的左手和右手邊則各自跟着一個臉色煞白,雙頰紅豔,穿着喜慶,長的如出一轍的胖娃娃。
“柏,柏,窩們,真滴,不會,被,別人,看出來嗎?”
嘴裏機械地發出詭異的聲音,動作也僵硬的像個紙片人,其中一個娃娃轉動着眼睛,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柏子仁,而柏子仁只是面無表情地皺了皺眉,接着道,
“馬森,把你的紙片舌頭撸直了在說話。”
“哦,哦,哦。”
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馬森幹瞪着眼睛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而在柏子仁另一邊的一個個娃娃聞言只是擡了擡自己那條軟軟的腿,接着咧了咧嘴結結巴巴地道,
“走,路,的感覺,可,真,快,活啊,我要跑,跑,跑。”
話沒說完,這娃娃就被路上的一個坑給絆倒在地,随着他尖叫了一聲,他那紙糊的身體發出撕拉一聲,接着空蕩蕩的,只有一團氣的肚子便松松垮垮地破了開來。
“方!儒牛!你這個!笨!蛋!”
馬森表情木然地跑上去扶起了摔得破破爛爛的馬森,今天他們兩個是求了柏子仁半天,才讓他同意帶他們來學校看看的。
他們倆沒念過多少書,死的又慘,虧了柏子仁的幫助才能有了這麽一個勉強能裝住殘缺鬼魂的紙殼子,而柏子仁也承諾了,會幫他們找到那個孫老五,把所有孩子救回來的同時,也誓要他不得好死。
不過在此之前,柏子仁說要回學校和他的好朋友說一聲,因為上一次他就是這麽沒聲沒息地消失了,惹得他好朋友生氣了,這一次他不想這樣了,所以必須要來這裏知會一聲。
同樣也是彼此的好朋友,方儒牛和馬森對于這點也是蠻理解,于是他們就頂着個易損壞的紙人身體就這麽跟着來了,雖然一路上造成的效果也可想而知,兩個精致的像是畫出來的詭異孩子一講話還像僵屍一樣一頓一頓的,沒把人吓死就不錯了。不過能來這麽大的一個學校看看,他們也挺興奮的,就算此刻柏子仁看着他們的眼神冷的讓他們倆發抖,可是也算是值了……
“我再幫你粘一次,給我好好走路,知道了嗎?”
看了下周圍,柏子仁面無表情地蹲下來給方儒牛的紙人肚子貼上了寬膠帶,馬森和方儒牛對柏子仁本就敬畏,此時更是點頭如搗蒜,吓得紙白的臉都快被汗打濕了,而就在柏子仁好不容易把紙娃娃的肚子粘好後,他的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道顯得有些怪異疑惑的聲音。
“你是……那個柏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