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晉江首發
月考整整考了一天才考完，因為高三年紀的座位全部都随機打亂分開考試了，而林橙鄧薇是被分到高一年紀那棟樓進行考試，顧野是在高三這棟樓，林橙整體考完也算是順利，發揮比較正常，會做的保證肯定都是對的。
考完試他們還需要回來原來所在的班級，将書本課桌恢複原樣，各科的課代表已經從辦公室領來了本次考試的各科答案，老師讓大家能夠回家自己估個分。班裏熱鬧的不得了，剛剛考試完的學生無疑是心情最放松的更何況緊接着後面還有個國慶長假，心更是已經飛了。安安靜靜去對答案的人少之又少。
向楚和顧野昨天晚上幾乎上沒睡，可以說今天一直在考場上睡了個頭朝天，直到現在考完了還沒完全恢複過來精神。
林橙和鄧薇兩人從高一那棟樓走到自己的班教室時候，自己的座位什麽的已經被其他人恢複過來了。
顧野本是坐在座位上眯着個眼睛打瞌睡，感覺到林橙來了後，才晃晃悠悠站起來給她讓座好讓她進去。
等林橙進去以後，這人像是放下了什麽，也不坐着打瞌睡了，直接腦袋就貼課桌上睡了。
林橙看不到他的臉，只能夠看到一頭利索的棕色短發以及露出來的膚色細白的脖頸。
細微的呼吸聲慢慢變得平穩均勻，怕是真的睡熟了。
明明都已經很困了，還在座位上坐着堅持了一會兒等林橙回來之後才換一個舒服一點的睡姿。
林橙覺得有點奇怪，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總之印象裏的顧野好像并沒有會這麽顧及他人，更何況，顧野是讨厭她的。
鄧薇突然轉過頭來問林橙，“怎樣，你估的多少？”
林橙的答案已經都被收進書包裏了，明天媽媽要帶她出去玩。這會兒，她怕萬一對了答案後會失落影響明天的心情。
“我不想對。”林橙說。
鄧薇：“行，那我也不對了。國慶我一家人還準備出去旅行呢，我得從現在就進入放假的狀态。”
各科課代表紛紛上講臺上寫下各科的作業，林橙也随之拿出自己的小本整整齊齊的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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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班班主任都會合開小會了，等班主任開完會到班裏，看到亂成一團的班，臉上帶了怒意。
“幹啥呢？幹啥呢？你們自己都開始給自己提前放假了？這還沒放學了吧。班長你也不管管紀律？”
鐘梓潔剛剛也在和嚴巧曼聊天，讨論假期的安排，自己都聊的嗨，哪顧得上去管別人。
直到班主任突然來了，她才猛地一驚，裝裝樣子的拿一張卷子在上面寫。
聽到班主任的話，鐘梓潔緩緩站起來，臉上充滿了委屈難過，“老師，對不起。我管了，但是我聲音太小，大家都聽不到。是我的錯，沒能很好的管班裏的紀律。”
李明亮滿腦子都是剛才開完會領導交代的事情，要給學生說，這會兒看到鐘梓潔的委屈表情，便也不忍心批評她。
“行吧行吧，不關你事，你坐下吧。”
“同學們，明天開始就正式我們的國慶假期，但是啊，希望大家都能夠清楚自己和別的學生不一樣，我們身為高三的學生，理應時時刻刻将學習列為我們的首要事情。而放假呢，只不過是将學習的地點換成了家裏....”
班主任講話講到一半的時候，顧野的頭從桌子上爬起來了，
狹長的眸子眯了一點去适應教室明晃晃的白熾燈，額頭上有一片紅印。他聽了一會兒然後扭頭去看林橙。
林橙正在一個本子上寫着什麽。
十月二號：XXXXXX
十月三號：XXXXXX
......
操，這人居然開始寫假期的學習安排了。真tm是個狠人。
許是林橙注意到自己頭頂上投射出來了一小片陰影，她正好寫完将筆收了起來，轉頭看到顧野。
視線對視了幾秒，顧野慢悠悠的才正回身子，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什麽不妥之處。
還給了眼非常嫌棄的眼神。
顧野假期倒是沒有什麽安排，反正無疑都是打游戲睡覺出去喝酒吃飯，總之不在家裏呆就行。
向楚說找了幾個好哥們想要一塊去酒吧喝酒開心開心。
顧野笑了一下聳聳肩，“可以啊，都一塊玩嘛，開心就成。”
放學出校門的時候，鐘梓潔在門外喊住了顧野。
“顧野同學，是這樣的，可以加下你的微信嗎？假期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想請你看個電影，正好感謝一下你上回幫我搬東西嘛。”
顧野頓了一下，然後從褲子口袋就掏出手機扔給鐘梓潔，“自己輸你的微信號加，趕快點，我們趕場子呢。”
鐘梓潔沒有想到居然這麽順利，本來還想到了如果他拒絕可以用其他的什麽理由。
所以就算聽出來顧野語氣中的不耐煩，也還是欣喜，趕緊就輸入自己的微信號申請添加還給顧野手機。
等鐘梓潔走了以後，向楚問，“哥，咱雖然是要趕場子，但也沒有那麽急吧。你不會是也挺想加班長微信吧。”
顧野将有些卷起來的衣服下擺扯平展，“我想個屁。”
“我是怕麻煩，不加的話肯定還會接着煩我。”
“可你加上了，她不就在微信上煩你了。這不一樣嘛。”
“不一樣，微信上我可以當沒看到，畢竟是個班長，還是給留點面子，要不然以後逃課都沒人兜底。”
向楚心想平時在班裏一向牛氣的鐘梓潔，到了顧野這居然成了工具人，可真是活久見啊。
“哈哈哈，哥，還是你想的周到。”
......
向楚說的酒吧在一個偏僻的樓道裏，是私人的房子開的。
裝修的頗有感覺，不是刺眼的五顏六色的燈光，而是暖色調的光源，分區明确。有一個小舞臺，每天會有小有名氣的地下歌手在這唱歌賺錢，舞臺正對面就是很好的聽歌區域，大都是站着的。而角落裏有一片區域卻和這裏形成兩個極端，燈光過渡成暗色，一直延伸到最裏面完全都看不清了。
而這個燈光的過渡似乎也在告訴來到這間酒吧裏的客人，這是同時容納了黑與白的空間。
同一片場地，有人手上拿一杯酒，細細品嘗，耳朵沉醉在這音樂當中或是低低跟着歌詞一起唱出來。而有人藏在黑暗之中，可笑的看着明亮地裏的人們，大口大口的喝酒，嘴上說的都是污穢詞語，手上也在行着茍且之事。
而顧野他們一行幾人就坐在黑暗之中，靠着另一片區域投射過來的一點光亮去分辨酒杯。
剛在門口的時候，向楚帶的幾個人已經和顧野互相介紹過了。中間還有一個女生是向楚發小鐘臨在職高交的女朋友。
女生叫聶薇，和陽城一中的很多女生不同的是，她打扮的及其成熟，穿了一身銀色的熱辣短裙，腳踩了黑色系帶的高跟鞋，手指腳趾都塗上了豔麗的紅色。
本以為就是和鐘臨的那幾個兄弟出來玩玩，沒想到還有新成員的加入。在門口清楚看到顧野模樣的時候，她的眼睛都直了。職高按理來說是要比一中好看的男生多的，但是在職高，她從來沒有看到過比顧野更好看的男生。穿的明明就是很随意的運動衣，但是整個人的氣質太絕了。尤其是一舉一動什麽都不在乎又什麽都可以一笑帶過的眼神，太撩她了。
鐘臨是在她選擇之內最好的了，本來因為男朋友人體貼又愛她，她還挺滿意的。
現在看了顧野，鐘臨她是無論如何都看不上了。
向楚坐在顧野左邊，鐘臨坐在顧野右邊，本來鐘臨和顧野中間已經沒什麽空子了，聶薇還硬要往兩個人中間的夾縫去擠。
顧野剛喝完一杯酒，旁邊就擠過來這麽個渾身嗆人香水味一女的，頓時感覺被碰到的衣服都不能要了。
他沒什麽好脾氣，更沒多高的素質，當場就惱了，指着聶薇的鼻子開罵，“你他媽有病嗎，右邊有位你不坐。”
聶薇扯着鐘臨的袖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坐在右邊吃不到水果。我又不想麻煩你，才坐在你們中間的，而且我不是身子小嘛，我以為不會擠到你們的。。。鐘臨，怎麽辦呀？”
畢竟兩邊都是向楚帶來的人，他夾在中間也有點尴尬，他立馬起身給顧野說，“好了好了，畢竟是個女孩子，你消消氣。咱倆換個位總行了吧~別不開心嘛。”
顧野平靜了幾分，“嗯你們先玩，我去下洗手間。”
眼看着顧野往洗手間的方向去，聶薇也坐不住了。她給鐘臨說了聲，“我去親自給他道個歉。”就跟過去了。
大理石紋理材質的地磚，聶薇踩在上面發成有些沉悶的緊迫聲。
顧野将外套給脫了下來，湊近聞了一下，還是有那人劣質香水的氣味。
他不滿的皺着眉頭，黑色的瞳孔裏仿佛深不見底般盯着衣服幾秒以後，手上松了力道，外套徑直的就落到垃圾桶裏。
太髒了，沒法要了。
聽到外面走道傳過來的女人走路的聲響，在大概整理好自己以後。他從褲子口袋裏摸了根煙，煙柄很細，兩根指頭輕輕的将其夾住。
他沒着急将其點燃，走了幾步出去就看到在門口左顧右盼的聶薇。
顧野沒打算給她打個招呼，畢竟本來就不算是認識的人。見顧野準備走了，聶薇趕緊叫住他。
“顧野！”
顧野腳步頓了一下，回了回頭，仍舊一聲不吭，眼裏藏了厭惡。渾身散發出來一種難以接近的疏離感。
真是奇怪，向楚之前給鐘臨打電話還曾介紹說他人挺好相處的，性格玩的也比較開。到了見了真人後，她卻不這麽認為，可是偏偏又無法自控的想要往上貼。
這種男人對女人的吸引力太致命了，她想要拿下他。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非常聰明且算計好了在離顧野還有兩步之遠時停住了腳步。
“顧野。”
“我喜歡你，從見你的第一面的時候開始，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聶薇知道，這個時候還去繞彎子沒什麽意思，顧野肯定也早就看出來了，從她故意擠在他旁邊的位置坐着的時候。
而顧野卻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話，眼尾下垂，嘴角勾了下。
“就，憑你？”
“哪來的自信說說。”
拒絕的非常明顯露骨，聶薇并沒有難過。
踏着步子往前又近了一步，男人好看的眉眼幾乎讓她呼吸停了一瞬。她單手托了托自己的下巴，
“因為我很漂亮。不是嗎？”
......
空氣中直接像凝住了幾秒，忽地顧野直接笑出聲，“漂亮？”
他轉身就準備回去了，沒有耐心在這裏浪費，手中吸了一半的煙柄被按滅在垃圾桶上。
聶薇終于按捺不住了，她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因為外貌被人否定，還是她一見鐘情的男生。
嗓音因為激動幾乎有些變形的刺耳，“你是想說我不漂亮嗎？如果我這個樣子不漂亮，那就沒有人漂亮了。你難道要孤獨終老嗎？....還是，你喜歡男的？”
本能的反應，一張熟悉的臉就往顧野腦海裏撞。
那是一張五官及其細致的臉，這張臉上鮮少出現一些生動的表情，黑睫如鴨羽般煽動時好像碎掉了萬片星光。和人說話的時候總是很認真，笑起來的瞬間好像時間都停了——
意識到自己居然想到林橙時，顧野也楞了一瞬。
随即就是用鞋子踢向牆壁的悶響，“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