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小姨失蹤,霍家并未派人尋找,想來忙于修真大會之事,一時顧不得。
但重明看得出來,霍家家主面色不悅,想必正心中氣惱。
不知小姨是否安頓好。重明決定等修真大會結束後去看看。
賀家一行人來到賀家的專屬區域落座,途中收獲各種審視,懷疑的目光。
重明無動于衷,找了個靠後的座位,坐下後翹起二郎腿,一邊喝酒,一邊跟賀重悅鬥嘴,怎麽看都沒個正行。
五歲的賀重陽個頭不高,小小的一團,但他堅決不肯讓人抱着,非要自己走。
其他人都落座了,他還沒走到,被人群擠來擠去。他咬着嘴唇,仰着頭,倔強地尋找前進的空隙。
就在這時,一只腳突然出現在賀重陽腳下,一下子将他絆倒了。
只聽“噗通”一聲,毫無防備的小家夥先是撞在一個人的屁股上,後又跌倒在地上。若不是被身邊小厮及時拉了一把,他恐怕要被人/流給踩到了。
絆倒賀重陽的不是別人,正是洛家少主洛熙,他上次在賀重明手裏吃了大虧,一心想着報仇,看到賀重陽落單,怎麽可能錯過羞辱賀家的機會。
跟着洛熙的洛家弟子見賀重陽摔得狼狽,紛紛大笑起來。
“哈哈哈,小不點站都站不穩,應該在你娘懷裏喝奶才對,跑來這裏湊什麽熱鬧,丢人現眼嗎?”
洛熙大聲嚷嚷着,借此吸引別人的注意,讓大家都來圍觀賀重陽的窘态。
“誰舔我屁股?”前面的人為了讨好洛熙,一邊喊着,一邊扭頭哈哈大笑,“哎呀,原來是賀家的小公子,這種事怎麽能勞煩你呢,應該叫青樓裏的姑娘來啊。”
“哈哈哈哈……”此言一出,衆人更是嘩然大笑。
這混賬東西,竟将賀重陽和青樓姑娘相提并論。賀重悅哪裏聽得下去,拎着劍就要沖上去砍死這人,被重明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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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道:“小家夥是賀家的人,以後會經常面對這樣的羞辱,讓他學着自己解決。”
“……”賀重悅忍了又忍,才終于一屁股坐下,冷眼看下去。
賀重陽不哭不鬧,很有禮貌地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摔倒才會撞到你,你有沒有受傷啊,有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找大夫幫你看看。我爹說過,男子漢要頂天立地,不貶損他人,不虧欠他人,無愧于人,無愧于己。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小小年紀,将這番話說得铿锵有力。一些原本想看他笑話的人突然覺得臉頰發燙,不好意思再繼續貶損一個五歲的孩子,慢慢散去。
尤其是被賀重陽撞倒的人,一張本就有些黑的臉變得通紅,最後被家裏的長輩拎着衣領拖走了。
見沒讓賀重陽出醜,洛熙哪裏肯善罷甘休,本想親自出手好好教訓一下賀重陽,卻聽到了周圍的議論之聲。
有人說某些家族雖然越來越強大,但行事作風始終像暴發戶,上不得臺面,遠不及賀家這樣源遠流長的世家大族有教養,有遠識。
還說什麽,這樣的家族恐怕蹦跶不了多久,早晚敗在不争氣的子孫手裏。
洛熙一聽這些話,便要發作,幸好被手下識趣的弟子攔住了,否則,洛家的風評只會越來越差,誰還願意繼續留下當弟子啊。
走到賀家區域後,賀重陽撲過來抱住賀重悅的腿,将小腦袋埋進他衣服裏,嗚嗚哭了起來,哭聲很壓抑,似乎害怕別人聽到笑話他,“三哥,我好痛。”
“哪裏痛?”賀重悅蹲下身,卻不敢碰他,怕弄到傷處。
重明将賀重陽拉到自己懷裏,小心檢查後才發現,這小子的手掌擦破了,胳膊肘也磕破了,身上還被人踩了幾腳,有些青紫。
最可惡的是,洛熙那混賬竟在他身上下了一種可怕的符咒,這種咒表面看不出什麽,也不會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會令中咒者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叫“撕心裂肺咒”。
即便大人受了這樣的符咒,也會忍不住大喊大叫,甚至滿地打滾,沒想到小小的孩童竟能忍到現在,不給賀家丢臉,不讓惡人得逞,了不起。
“哥哥幫你報仇好不好?讓所有人跟你一起看場好戲。”重明幫賀重陽解了咒,盯着洛熙的後背,咬牙切齒道。
“……還是不要了。”賀重陽仰起小臉想了想,搖了搖頭,“大哥,我要好好修煉,将來在擂臺上堂堂正正打敗他。”
重明高興地搓了搓他的小腦袋,笑道:“好,有志氣,哥哥等着看你把他揍得滿地打滾。”
這小家夥,人雖不大,心胸倒寬廣,若好好培養,一定能有所作為。至于洛熙那種狗東西,該教訓的時候,還是要好好教訓一下。
重明瞥見洛熙在糾纏一個姑娘,狡黠一笑,伸出手指轉了兩圈,從儲物袋中召喚出了兩只樹葉小人兒,手指一指洛熙的方向,樹葉小人兒便從人們的腳下靈活地向洛熙蹦去,鑽入他衣服中去了。
見姑娘被洛熙糾纏,向來愛打抱不平的賀重悅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沖上去,反而拉了拉賀重斂的袖子,讓他快去幫忙。
見賀重斂迎上前去,重明不禁奇怪,詢問那姑娘是誰。
賀重悅說,那位姑娘是袁家千金,袁家家主唯一的女兒。而賀家有意跟袁家聯姻,讓賀重斂迎娶袁姑娘。
賀正和洛姨娘很喜歡這位袁姑娘,但袁家似乎有所顧慮,一直沒答應。袁家家主想看看賀家和賀重斂在這次修真大會上的表現再說。
若賀家一再敗落,在八大家族中的名望只會越來越低,恐怕很難得到袁家家主的認可。所以,這次賀家必須拿到好成績,尤其是賀重斂。
只因洛熙也想迎娶袁姑娘,一直派媒人說合。
“混蛋洛熙在幹什麽?”賀重悅見洛熙突然笑容猥瑣,當着袁姑娘的面脫衣服,一邊脫,還一邊掐自己的肉,嘴裏含含糊糊地叫着:“袁姑娘,要不要吃我的肉啊,我的肉很白,很香,很美味,哈哈哈,來嘛,吃一口吧。”
說着,他的聲音變得扭捏,他的動作變得娘氣,整個人沒了一點男人的樣子,反而像個變态。但他的力氣卻越來越大,幾乎快把自己的肉掐下來。
後來,他幹脆低下頭,一口咬在自己胸口,試圖咬下一口肉來,送給袁姑娘。那種姿勢,看在別人眼中很詭異,好像腦袋掉了下來似的。
“啊——”袁姑娘何曾見過男子的身體,又何曾見過這般瘋狂的變态,吓得立刻捂住了眼。賀重斂上前一步,擋在袁姑娘面前,勒令洛熙快點穿上衣服。
結果,洛熙反而對着賀重斂發起瘋來,非讓賀重斂咬他的肉。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猥瑣,動作越發放/蕩,周圍的人還以為他對着賀重斂發/情呢。
人們聽到此處喧鬧,紛紛聚了過來,指着洛熙議論紛紛。他們一直聽說洛家少主品行惡劣,卑鄙龌蹉,沒想到他還如此恬不知恥,當衆脫衣服調戲姑娘也就罷了,還調戲男人……
袁家家主也聽到了動靜,黑着臉走過來,将寶貝女兒摟進懷裏。袁姑娘的幾位哥哥怒火中燒,一人一腳,将衣衫不整的洛熙踹飛了出去。
看他們氣急敗壞的樣子,想必不會把袁姑娘嫁給洛熙這種人渣敗類了。
重明看了看那袁家千金,發現她跟賀重斂年紀相仿,長相雖不算絕美,倒也落落大方,尤其一雙眼睛,神采奕奕,澄澈明亮。
修為也不錯,雖比不上賀重悅和賀重斂,但絕對比洛熙那家夥好。之所以沒當場動手,恐怕是為了維護家族臉面吧,畢竟,很少有人會像洛溪那樣橫行無忌,沒臉沒皮。
賀正和洛姨娘的眼光不錯,這姑娘哪方面都很好。
袁姑娘離開之前,對賀重斂說了一句話:“加油,等你好消息。”
言下之意,她并不反對嫁給賀重斂。
賀重斂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抱了抱拳,不茍言笑道:“放心,我會。”
“二哥真是好脾氣,要換了我,有人敢調戲我未來娘子,早一劍砍死他了。”賀重悅握了握劍柄,恨聲道。
說着,他扭頭瞪向重明,用劍鞘拍了拍他的肩膀,義正言辭地質問道:“說,剛才是不是你搗的鬼?”
重明彈開劍鞘,一臉無辜地笑道:“不是我。我可沒這麽大的本事。”
賀重悅不信,“哼,能想出這麽陰損的招數,不是你還有誰,快老實交代。”
說着他湊到重明耳邊,惡聲惡氣道:“順便教給我,下次,我要讓洛熙把褲子也脫了,揪下他的小xx讓他吃,哈哈哈。”
“哈哈你個頭啊,臭小子,比我還陰損。”重明答應有機會教給賀重悅,這才問道:“對了,你二哥要娶洛家的姑娘,你呢?娶誰家的?指給我看看。”
生在世家大族,婚姻往往不能自主,通常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賀重悅和賀重斂年紀相仿,也到了娶妻的年紀,想必賀正早已經開始為他物色合适的對象了。
賀重悅俊美的臉突然有些紅,瞪了重明一眼,斬釘截鐵道:“我誰都不娶,單身一輩子,無拘無束,多自由啊。”
“你倒是想娶,誰敢嫁給你啊,瞧瞧你這張兇巴巴的臉,醜死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賀重悅身後傳來,冷嘲熱諷的水平見長。
賀重悅也不回頭,拔劍出鞘,一劍劈過去,劍風呼嘯,出手不留情,“北堂斐,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之前一起尋碎片,我迫不得已才面對你這張讨厭的臉,現在可一點都不想看到,滾。”
北堂斐徒手捏住他的劍,笑道:“想不看到我都難了,你不是一直想跟我比試嗎,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賀重悅一看,竟然抽到了跟北堂斐比試的簽,又立刻開心起來,“好啊,看我不劈得你滿地找牙。”
北堂斐用手指摸了下賀重悅的劍身,取笑道:“粗魯,你的劍是用來耍的,不是當刀使的。”
賀重悅徹底被這句話惹惱,又一劍劈過去,“胡說,我的劍是用來殺人的,專殺你,看招。”
“喂,你謀殺親……”
比試還沒開始呢,兩人已經打成一團。
重明失笑:這兩個家夥,單獨拎出去比誰都人模人樣,出類拔萃,怎麽一碰到彼此就變得這麽幼稚?不是吵就是打,沒個消停。
但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北堂斐的修為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內提升了許多,實力已經遠在賀重悅之上。
他是修煉了什麽速成之法?還是從誰那裏得到了大量靈力?想起黑衣人的供述,重明看向北堂家的區域,暗中将所有北堂家弟子觀察了一遍,最終發現了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