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7)
兒的語氣出奇的冷靜,“都是張志全......都是這個禽獸!不然你以為我能再聆音閣只賣藝?”
“你......”岳致雲雙腿一軟,攤在了地上,“要是被發現了......”
“不會的!”鈴佛兒冷笑一聲,“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我從這裏救出去。”
“好......好.......”岳致雲站了起來,趔趔趄趄地跑了出去。
盧意婵扭頭,“就這樣讓他走?”
鄭旋夏站起來錘錘腿,“當然咯,難道讓他知道我們玩弄他嗎?”
盧意婵跟着她走了出去,一路上,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岳致雲和鈴佛兒什麽關系?”
“還記得上次我告訴你我覺得岳致雲有些奇怪嗎?”
“記得,怎麽了?”
“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派人查鈴佛兒,也就順便查了他,你猜怎麽着。”
盧意婵有些煩躁,“這個時候你還賣關子!”
鄭旋夏正了神色,“你知道岳致雲從哪兒來的嗎?”
“靈昌。”盧意婵仔細回憶了一下,“應該沒錯,記得他曾經說過。”
“靈昌?”鄭旋夏皺了眉頭,“不對呀,我查到的是他是幽州人,父親是當地一個商人。”
“不會吧?李郎不會與商人之子結交的。”
“所以才說他有問題嘛。”鄭旋夏冷笑,“他可以騙你,就不能騙李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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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意婵心底發涼,“那鈴佛兒呢?與他又是什麽關系?”
“兄妹,同父異母的兄妹。岳致雲是庶子,而鈴佛兒是舞姬的女兒,她的母親連名分都沒有。”
“他們......到底為了什麽......”盧意婵想到岳致雲之前的舉動,突然明白一切都不是巧合。
“鈴佛兒或許是真心愛慕七郎,也極有可能是野心勃勃想要改變命運。”鄭旋夏手指輕戳盧意婵,“岳致雲,也極有可能是想利用你。”
盧意婵抿着嘴點頭,“這事兒,你會告訴七郎嗎?”
“不會,我也想知道他的态度,若是他為了鈴佛兒做任何委屈我的事兒,我都不會依的,否則我還如何與他安穩的過這一生。”
“恩。”盧意婵心中煩悶,一種被人欺騙的感覺撲面而來,“我先回去了。”
盧意婵一走,鄭旋夏又轉身去了柴房。
“你來幹什麽?”鈴佛兒戒備的退到角落,滿臉驚恐。
鄭旋夏笑着看她,卻一眼不發。
過來良久,鈴佛兒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你......你不能動我......我有七郎的孩子。”
“孩子?”鄭旋夏笑出了聲,“我真為你肚子裏的孩子可悲,還未出生就被你當做工具來争奪名利。”
“你懂什麽?”鈴佛兒雙手抓住地上的稻草,“我生了這一副相貌,就注定從小不被嫡母待見,而父親卻想用我來取悅官府好保住自己的生意,你從小就高高在上被人們捧着寵着,你沒過過我的生活憑什麽來指責我!”
鄭旋夏蹲到她面前,“七郎很好,你的這些下作手段,別用到他身上。”
“下作?”鈴佛兒冷笑,“賤民做的事兒就是下作,你們這些貴族做的事兒又高貴得到哪裏去?”
“随你吧。”鄭旋夏站了起來,“七郎還不知道你來了洛陽,你要是後悔了,我當你沒來過,你若執意這樣,我便只能把你交給催伯父了。”
鈴佛兒靠到了角落裏,“後悔?我為何要後悔,而且你怎麽确定七郎他現在不知道我在洛陽?”
鄭旋夏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淡淡說道:“那就這樣吧。阿卓,現在将她送到催府,什麽都不用說,讓她自己說。”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穿越者相見
盧意婵趕在日落之前回了家,卻見門口一輛帶有盧家标志的馬車穩穩停着,“宜笑,這是?”
宜笑搖頭,“三娘,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夫人今兒個應該沒出門啊?”
盧意婵往中堂走去,卻隐隐聽到盧奕的歡笑聲,平日裏他倒不敢這麽肆意的,她加快腳步走進去,一眼看見盧奕被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抱在懷裏,兩人笑得可開心了。
“楊娘!”盧意婵提了裙角便奔過去,“你可來了!”
楊娘回頭看見盧意婵,笑得眼睛眯了起來,“我的三娘又長大了。”
盧意婵走到楊娘面前,雙手勾住她的脖子 ,把頭輕輕靠在她肩上,眼睛開始泛酸,“楊娘,你眼角有皺紋了。”
“都四十的人了自然有皺紋了。”楊娘輕拍她的背,“你都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我還能不老嗎?”
“對了。”盧意婵突然想到宋景梵之前似乎對楊娘很感興趣,“有個人一直想見見你。”
“誰?”
“宋相公的兒子。”
楊娘繞着發絲,看着盧意婵,“中書令大人的兒子?怎麽會想見我?我區區一個奶娘他又怎麽會知道我?”
盧意婵搖頭,“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的确很想見你。”
“恩。”楊娘若有所思地點頭,“那好,見見也不會少塊兒肉。”
還沒等到楊娘和盧意婵決定什麽時候去見宋景梵時,第二天他便不請自來了,唔......還有宋璟也來了。
由于宋璟的到訪,盧意婵呆在房間裏沒有出來,楊娘也陪着她,盧意婵瞅了一眼,楊娘正悠閑自得地繡花,“楊娘,你不出去看一眼嗎?”
“看什麽?”楊娘換了一只手,“難道我去給宋相公上一杯茶?”
“我昨天不是說了嗎,他的兒子很想見你一面。”
楊娘依舊沒有擡頭,“急也不急在這個時候。”
盧意婵在房間了徘徊了好一會兒,楊娘悄悄擡起一只眼睛,看見她捏着手帕兩頰緋紅,走走停停,都沒有感覺到別人的眼光。
楊娘心中了然,突然丢開手中的東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這個宋郎君可不簡單,我去瞧瞧。”
“哎!”盧意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楊娘突然的轉變,卻被她的話戳中了心事兒,“楊娘!不是那樣的!”
可惜楊娘已經轉眼就沒了人影兒,盧意婵倚着門窗無語凝噎,楊娘這麽激動該不會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兒吧?不會不會,應該不會的,比較楊娘是跟在阿耶身邊的人。
心裏這麽想,盧意婵還是怕楊娘一個激動就把自己賣了。
不一會兒,楊娘雄赳赳氣昂昂地回來了,盧意婵見她那樣子,連忙往屋裏躲,卻被她一把揪了出來,“宋景梵是吧?小夥子模樣倒長得挺好的,也配得上我們三娘了。我說你怎麽那麽着急呢,敢情是知道人家提親來了。”
“我......”盧意婵臉紅得像抹過胭脂兒似的,她深深埋着頭,支支吾吾地說,“我也不知道......他......”
楊娘眯着眼睛笑了,直勾勾地看着盧意婵卻不說話,最後還是盧意婵自己沉不住氣,“那......大哥他怎麽說?”
“郎主也得先回了盧閣老,盧閣老點頭了才算。”
宋璟當初是廬懷慎一手舉薦給主上的,他自然不會拒絕,所以這就是個時間問題了。盧意婵松了一口氣,楊娘卻突然嚴肅了起來,“來,三娘,告訴我,你是願意的嗎?”
盧意婵想着反正事兒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也不必再遮着藏着了,便大大方方地點了頭。
楊娘滿意地點點頭,“那就成了,郎主讓人快馬加鞭地去靈昌回了盧閣老,說不定你還能趕着時間和鄭四娘子一起出嫁呢,說起鄭四娘子,她最近如何了?”
“快別提了。”盧意婵抿嘴搖頭,“長安跟來了個舞姬,正在跟四娘鬧呢。”
“鬧什麽?”
“七郎原本是那舞姬的入幕之賓,只是主上既然賜了婚了七郎也就收了心,可惜這舞姬确實不死心,一心想要綁住七郎,如今懷了別人的孩子卻騙七郎說是他的,還好被四娘給發現了。”
楊娘聽得疑惑,“怎麽是四娘發現的?”
盧意婵更來氣兒了,“那舞姬也是不知好歹的,竟然跟到洛陽來了,還專門到四娘面前去顯擺,想要給四娘心裏下一個結呢,還好四娘根本沒把她放眼裏,直接就叫人給關柴房了,還得知了她肚裏的孩子并不是七郎的呢。”
“啧啧。”楊娘搖頭“不做死就不會死啊。”
“什麽?”
“沒什麽。”楊娘眼裏的八卦之光大放,“那舞姬現在如何了?”
盧意婵望了望天,“這個時候,想必四娘已經把她送到催府去了吧。”
“喲!”楊娘笑嘻嘻地說,“看來又有古代豪門大戲看了呀。”
盧意婵嗔道:“楊娘您說什麽呢,這可是四娘的事兒。”
“那舞姬自個兒送上門來找死,可不就是大戲看嘛,不知道這炮灰還會不會倒騰點什麽好戲出來看,我活了這麽幾十年,最愛的就是看這些炮灰被虐了。”
“呃......”盧意婵越發聽不懂楊娘說話了,準備撤離,楊娘斜着眼睛看她走了,便立馬起身到中堂外的亭子裏躲好了,眼看着宋璟和宋景梵走了出來,楊娘便死死盯住宋景梵,他沒走幾步,果然發現了這詭異的目光,尋着目光看過來,見一個中年微胖的婦女站在一旁盯着她,似乎在暗示他什麽。
宋景梵在宋璟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便往楊娘這邊走來了。站在她面前,宋景梵看了四周,沒有別人,而這個人以前也從沒有見過,“不知......”
“宋郎君有禮了。”楊娘對着宋景梵行了個禮,“奴是三娘的奶娘。”
“就是你!”宋景梵極度驚訝,卻又不得不壓低聲音,所以他發出的語調十分奇怪,“真的是你嗎?”
這孩子腦子不大好使吧?楊娘想到之前民間傳言說宋璟的兒子傻了,如今一件,雖不至于癡傻,但心智應該也是有點問題的,她不由得開始擔心三娘的未來了,“宋郎君若是不嫌棄,可以叫奴一聲楊娘。”
宋景梵還處于極度興奮中,兩眼發光,“聽說你是北京來的?”
楊娘倏地擡頭,腦內頓時嗡嗡作響,“你......你......”
“我也是北京來的!”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宋景梵此刻才體會到這句歌詞的寫實,“你什麽時候穿來的?”
楊娘頓時覺得宋景梵無比親切,簡直比盧意婵還親切,“我穿來時,這具身體才十八歲。”
作者有話要說:
☆、揚鞭策馬卷塵埃
在洛陽的日子似乎過得極快,不知秋近,已覺夏遠。
盧意婵再也沒有聽到過鈴佛兒的消息,問鄭旋夏,她也只是笑着擺弄手裏的刺繡,聲稱自己也不知道。
盧意婵明白,她對催家處理鈴佛兒的方式是滿意的,她對催清讓的态度也是滿意的,只是關于鈴佛兒這個女人,她不願意再提起。
曾經在長安名噪一時的鈴佛兒,就這樣消聲覓跡,随時夏天逝去,人們似乎已經忘了這位絕色舞姬,聆音閣從來不缺新鮮的美女,總有一批又一批的才藝俱佳的年輕女子在長安夜夜笙歌,鈴佛兒此刻是生是死似乎也不再有人關心了。
盧意婵沒想到的是,盧懷慎親自來了洛陽。年邁的父親走路已經踏不出聲音,卻依舊為了女兒的終身大事長途跋涉地來了洛陽。
那天涼風習習,滿朝文武幾乎都聚集在了盧府,其實大家只是來為盧懷慎接風軟腳的,只是平日裏官員們這樣在私人場合集聚的機會也不多,一時間盧府擠滿了人,盧意婵好久沒有像這樣明顯地感覺到,原來自己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啊。
只是盧府裏人氣兒旺了也有壞處,盧意婵與宋景梵定親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當天下午,劉飾玉便紅着眼睛來了盧府。
盧意婵還在想着要不要見她時她已經沖破重重阻礙站到了盧意婵面前,“三娘,你怎麽能這樣!”
盧意婵眼角微抽,“我怎麽了?”
“你怎麽橫刀奪愛!”劉飾玉眼淚橫飛,“你不過是仗着盧閣老與宋相公的關系才能與宋郎定親!”
“那個......劉娘子。”盧意婵撩了一下鬓發,“其實是他自己來提親的。”
“什麽......”劉飾玉雙手扣緊了身邊的桌角,直至骨節發白,“我......”她低着頭久久不願說話,不一會兒,一顆豆大的淚珠滴落下來。
“宜笑。”盧意婵輕嘆,“你送劉娘子出去吧。”
出乎盧意婵意料的是,劉飾玉竟溫順的随宜笑走了出去。
“三娘,她是怎麽回事兒?”楊娘見劉飾玉前後奇怪的反差,不由得問道。
“這個劉娘子,她的事兒說個幾天都說不完。”盧意婵啃了一口蘋果,聲音不清不楚,“每次小姐妹們聚在一起,誰不說說她的事兒,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你要是趕興趣,讓宜笑給你講去。”
“好咧!”轉眼宜笑和楊娘便擠到內間叽叽喳喳地聊了起來,盧意婵看着自己手裏的《通婚書》,字跡工整灑脫,是宋景梵苦練了很久才寫出來的,一段承諾躍然紙上:
某白:第一男,年已成立,未有婚媵,承賢第三女,令淑有聞,四德兼備,願結高媛。謹因媒人陳氏某澤,敢以禮請。若脫不譴,伫聽嘉命。宋白。
這本應是宋相公來寫,最終卻是宋景梵親自執筆,在婚書的最下面不顯眼處,還有一行小字:喜今日珠聯璧合,蔔他年白頭偕老。
盧意婵眼眶發紅,輕輕将婚書放置起來,生怕弄折一絲一毫。盧懷慎在門外站了良久,此時
才緩緩走進來,伸手輕輕撫摸盧意婵的發絲,“三娘,我可算給你找了個好歸宿。”
盧意婵點頭,握住了他的手,卻沒有說話。
盧懷慎掃視周圍一圈,走到書桌前,俯身提筆,莊重地寫下一段話:
某白:第三女,年尚初笄,未閑禮則,承賢第一男未有伉俪,顧存姻好,願托高媛。謹因媒人陳氏,敢不敬從。某白。
日子似乎不再有什麽波瀾了,盧意婵與鄭旋夏婚期已定,兩人都開始忙着自己的嫁妝了,也不再常常外出,催清讓一心準備科舉考試,宋景梵作為親衛也開始忙起來。就在盧意婵以為時光就會這樣平淡地流過時,家裏卻出了一件大事,邱娘卧病不起了。
邱娘也不算是病來如山倒,她向來心思多,又不願與人訴說,從來都是自己獨自琢磨。而這一次病倒,也是有了一段時間的前兆了的。
盧意婵從宜笑手裏接過熬好的藥,端到了邱娘床前,“嫂子,喝藥了。”
邱娘微微睜眼,煞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血氣。盧意婵将她扶起來,一口一口地喂她,“嫂子,有些話不該我說,但是你這樣病下去,再多的藥也不是辦法,你還是要疏通自己心裏的那個節,大哥是什麽樣的人,你很清楚。”
邱娘喝了兩口,便搖頭不再喝了,“你是想說我庸人自擾吧。”
“唉。”盧意婵放下藥碗,給她蓋好被子,“嫂子你便好好歇着吧。”
盧意婵走出房門,回頭看了屋子裏昏暗的燈光,微微嘆氣,她剛才實在是想說一句“是,你就是庸人自擾。”自從李款冬回來,邱娘便開始成天胡思亂想,這一次到了洛陽,李府恰好在盧府附近,平日裏便常來盧府走動,便時常會碰上盧奂。或許李款冬是那有意的落花,但盧奂絕對是那無情的流水,可在邱娘眼裏,兩人平日裏打個招呼行個禮都成了舊情複燃的前兆,偏生她又什麽都和盧奂說,只常常說些陰陽怪氣的話。盧奂也是明白的,卻不屑于解釋,只知道說邱娘無事生非。
這樣一來,邱娘更加認定盧奂與李款冬一定有什麽,就這樣把自己給折磨病了。
冬日似乎是一瞬間來的,這個冬天盧意婵忙得不可開交,要準備自己的嫁妝,要準備年關的東西,還要照顧重病的邱娘,好在有楊娘幫着操持一切,才沒有把盧意婵累垮。
宋夫人知道盧府的情況,便提議把婚期提早,一切從簡,盧意婵也覺得這樣甚好,如此一來,盧意婵倒是可以和鄭旋夏同一時間出嫁,兩人對此表示非常驚喜,而更讓盧意婵驚訝的是,在元日的那一天,竟然收到了劉飾玉送來的一個大盒子,盧意婵打開來看,竟是一套鑲金嵌玉的頭面,數了數,光是鴿子蛋般大的珍珠就鑲上了十幾顆,更不用說其他珠寶了 。
盧意婵拿起來掂了掂,沉地喲,怕是沒幾個人能戴得下。送這個過來的侍女說道:“我們娘子說,這是她精心為自己打造的頭面,原本是打算出嫁的那一天戴的,但是既然已不能嫁自己心儀的人,便不願再戴,讓婢子給盧娘子送來,希望盧娘子好好待宋郎君。”
聽了這個侍女的一番話,盧意婵哭笑不得,她看着手裏珠光寶氣地頭面,只得點頭,“回去回了你家娘子,我一定會好好待宋郎君的。”
上元節那一天,洛陽城熱鬧非凡,本就是一年之中最重要地幾個節日之一,加之有兩位世家嫡女出嫁,可謂是萬人空巷,男女老少都出來看熱鬧了,白天看了兩家的迎親隊伍,晚上去看放燈,洛陽今日一整天都是人聲鼎沸,宋景梵與催清讓在迎親的路上相遇,各自抱拳一笑,揚鞭策馬,卷起一片塵埃。
作者有話要說:
☆、後記
後記
開元五年,春,唐玄宗帶領百官遷回長安,盧意婵着一身素衣,陪着宋夫人坐在馬車裏。
這一身素衣,為邱娘而穿。盧意婵出嫁後不久,邱娘便病逝了,至死她也沒明白,李款冬即使身份再高貴,也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威脅,可惜她才二十五,便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折磨死了。
而盧奂也永遠不會知道,邱娘在她生前最後一段時間,心裏是怎樣煎熬過的。
盧意婵掀開簾子,剛好看到了李款冬的馬車就在旁邊。如果不出意外,三年後,盧奂便會娶了李款冬吧,一個喪偶,一個和離,門當戶對,再是合适不過。
邱娘到死也不會知道,就是自己的庸人自擾,達成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開元九年,宋璟罷相,授一品開府儀同三司,居家搬往洛陽,從此不問政事,孫兒孫女承歡膝下,只享受天倫之樂。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