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還想偷瞧別人!【……
“這是什麽?”趙芯兒繃着小臉問。
福伯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這、這……”
趙芯兒氣的一跺腳,也沒心情再逛下去了,幹脆喊了包子, 就回了房間。
袁子琰回來時,便發現, 福伯臉色怪怪的。
甚至,還在院子裏面長籲短嘆的。
看到袁子琰後,福伯眼睛頓時間一亮,趕緊沖了過來, “公子, 您總算是回來了!”
袁子琰腳步一頓,詢問, “夫人可用膳了?”他手裏拿着一根糖葫蘆,是回來路上,瞧見有賣的,給趙芯兒買回來的。
福伯欲言又止,“用是用了,只是……”
袁子琰微微皺眉,“只是什麽?”
福伯一指牆角, 咬牙道,“您總是在牆邊看夫人的那個縫隙, 被夫人給瞧見了, 夫人當時瞧着,很是生氣的模樣。”
袁子琰腳步一頓, 面上帶了幾分古怪。
沒等他說話,福伯便又道,“而且……您第一日過來時, 砍的那棵棗樹,似乎是夫人的心頭好。”
聽着福伯的話,袁子琰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與小姑娘見面時的場景來。
當時,便是在這棵棗樹下。
難怪她當時那般神情,還瞪了他一眼。
袁子琰捏了捏眉心,神情中染上幾分懊惱。
将手裏的糖葫蘆遞給福伯,袁子琰便大步朝寝室方向而去。
走近後,正巧兒包子關門出來。
袁子琰叫住包子。
“公子,您回來了。”
袁子琰“嗯”了一聲,問,“今日,夫人都做了什麽?”
包子如實回答:“吃完飯後,便去院子中逛了逛,本還想出去逛逛的,刻不知為何,夫人突然說沒了興致。”說到此,包子突然又道,“哦,對了,夫人說,自住進了祝府,便沒再出來過了,很想出去瞧瞧,外邊兒如今是怎樣個光景了。”
袁子琰聞言,神情有些怔然,原來……她竟許多年未踏出過祝府大門了。
“下去吧。”
袁子琰吩咐了一聲,走到門邊,輕輕将門推開。
一進去,便瞧見小姑娘正坐在榻上繡花兒呢,她小臉繃着,手裏捏着一根針,不知繡着什麽。袁子琰走進一瞧,發現她繡的居然是只豬頭,瞧起來憨态可掬,惟妙惟肖的。
再說趙芯兒,看到袁子琰推開門進來,便将繡的手帕收了尾,用牙咬掉線頭,然後将帕子塞進袁子琰的懷中。
“送你的。”小姑娘聲音脆生生的。
袁子琰将手帕拿出來瞧了眼,又疑惑的看了看小姑娘。
大約是福伯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不大會察言觀色。
小姑娘哪裏像是生氣了的樣子,而且,還送了他帕子。
袁子琰坐在她身側,伸出手正要攬她,誰知下一刻,小姑娘就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躲開了他的手。
他手一頓,慢吞吞的收了回來。
“身子可好些了?”袁子琰問。
趙芯兒小聲回答,“沒什麽大礙了。”
她垂着小腦袋,并不看他。
袁子琰摸了摸鼻子,問她,“生氣了?”他想同她解釋,但,在牆上挖個窟窿偷看人小姑娘這事兒,無論怎麽解釋,都挺孟浪的。且,他在牆上挖個窟窿的初衷,就是為着偷瞧,說出來,她許會更加生氣。
趙芯兒心裏頭憋悶極了,她偷偷瞪了他一眼,心說這人怎麽這般壞,簡直、簡直就是個登徒子!她想問他牆上邊兒那個縫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話到了嘴邊又有些不敢。
她扁了扁嘴,甕聲甕氣的道:“芯兒不敢。”
說完,趙芯兒便憤憤的咬了下唇,一想到她白日裏在院子中,無論做什麽,都被隔壁這人給瞧了個真切,她便氣上一分,最後氣的小臉發紅,眼圈也跟着紅了。
她怎麽這般慘,被人裏外都欺負了個遍,還要忍着。
越想越委屈,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下來了。
袁子琰看到小姑娘掉了眼淚,才真切的察覺到,她生氣了,且還氣狠了。
他眉頭一緊,站起身來,走到了小姑娘身前。
趙芯兒正難過着,下巴便被人擡了起來,帶着淚意的小臉兒便映在了袁子琰的眼簾。
袁子琰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淚,低聲說,“莫哭了。”
他的手指上都是繭子,磨的她的臉有些疼。
趙芯兒動了動小腦袋,沒掙脫開,眼淚更加兇了。
袁子琰嘆息一聲,“都是我的錯,我混蛋。你若是氣,便罵我,別氣壞了身子。”
趙芯兒淚眼朦胧的瞧着他,小聲問,“我若罵你,你生氣了,會打我嗎?”
袁子琰微微蹙眉,“自然不會。”
她将他當做什麽人了,他便是打自己,也不會打她的。
趙芯兒聞言,捏緊小拳頭,憤憤的罵他,“大混蛋,不要臉!”
袁子琰道,“嗯,是我混蛋,我不要臉。”
趙芯兒見他真的不生氣,膽子大了些,氣呼呼的拍開他的手,“你以後不許再這樣做!你現在就去把那個窟窿給填上!”
拍完了,她又有點慫,縮回小手背到身後,假裝自己什麽也沒幹。
偷偷擡眼去瞧他,只見他不僅未生氣,還點了點頭,“好,我現在就去。”
趙芯兒怔愣了一下,他雖瞧起來兇,但似乎,真的很少兇她。
許是人都喜歡得寸進尺。
見袁子琰真的不會兇她,也不會打她後,她扁了扁嘴,又有些不滿意。
她如今嫁過來了,又不住翠閣了,他便是填上不填上的,也瞧不見她了。可轉念又一想,如今翠閣空了下來,許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住進來了,留着那個窟窿,他日後難道還要看別人不成!
還是填上的好。
也幸虧袁子琰不知道她腦袋裏在想些什麽,不然臉都得黑了不成。
在她眼中,他便是那般浪蕩,無論隔壁住着的是誰,都要去偷瞧幾眼?
沒多久,袁子琰便為趙芯兒系好了披風,牽着她來到了牆邊,找了泥土跟家夥什,讓她在旁邊親眼瞧着,他将這窟窿給堵上。
這會兒,袁子琰眼中年紀大了,不會察言觀色的福伯正站在一側,且還十分有眼力勁兒的将手中的糖葫蘆遞給趙芯兒。
“夫人,這是公子回來時,特意為您帶的糖葫蘆。”
趙芯兒一愣,将糖葫蘆接了過來。
記得上次吃糖葫蘆,還是爹為她買的,如今,已經許多年了。
她放在嘴中,輕輕咬了一顆,酸中帶點甜,是記憶中的味道。
趙芯兒輕輕嚼着,心頭微微澀然。
旁邊,福伯又道,“夫人,您別嫌老奴多嘴,公子做的縱然不對,但也是心裏惦記您,擔心您在那邊兒被人欺負,想經常瞧見您才會如此,您就別怪他了。”
趙芯兒忍不住想起,三小姐同大少爺闖進翠閣之事,若不是他,如今也不會是這般光景了……她偷眼兒去瞧袁子琰,俏臉微微泛紅,心頭的氣,此時也消了大半。
她走上前,小手輕輕扯了扯袁子琰的衣服,小聲道,“怪冷的,窟窿也填的差不多了,回屋吧。”
袁子琰贊賞的看了福伯一眼,“嗯”了一聲,将手中的東西,遞給福伯,然後拍了拍身上與手上的土。
回屋後,趙芯兒心頭暖洋洋的,看着袁子琰小聲道,“相公,糖葫蘆我很喜歡。”
一聲相公,被她喚的又軟又嬌,聽得袁子琰眼神深了幾分,胸腔微微發熱。
“你喜歡便好。”他啞聲道。
趙芯兒看了一眼窗外,抿了抿唇,還是不放心的囑咐,“相公,日後翠閣住進了別人,你、你不能去偷看。”窟窿雖補上了,但他既然能給掏一個窟窿出來,也能掏出第二個。
袁子琰聞言,長眉皺緊,臉果然黑了。
這叫什麽話!
“胡鬧,我偷看別人做什麽?”袁子琰神情不快,沉聲道。
趙芯兒如今不怕他了,聽了他這話,甚至明媚的小臉還仰了起來,眉眼彎彎的去瞧他,原來,相公不想看別人,只想看她。
“相公,你真好。”
若是花錢不大手大腳的,就更加好了。
聽着小姑娘軟糯的聲音,似撒嬌一般的話語,袁子琰眸子暗了暗。
握着她的手一個用力,小姑娘便“呀”了一聲,人跌在了他的懷中。
下一刻,男人有些燙人的唇便落了下來。
……
小姑娘被欺負的雙眼含淚,緊緊揪着腰帶,鼓着臉瞪他。
袁子琰輕咳一聲,面色有些不自然。
他知他昨夜孟浪,小姑娘被欺負狠了,也沒想如何,她倒也不必……這般防着他。
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耳朵,袁子琰啞着聲音道:“包子說,你許久未出門了,明日,我帶你去外面逛逛。”
芯兒水潤的眸子微微一亮。
因着第二日要出門,趙芯兒心頭有些激動。
所以翌日,她早早的便醒了。
用過早膳後,趙芯兒便微蹙着柳眉同袁子琰道,“相公,王婆子工錢,應當挺貴的吧?”
“不貴。”袁子琰道。
趙芯兒抿了抿唇,道:“若不然,便将王婆子辭了吧,我們平日裏随便吃些就好。”
袁子琰疑惑,“她做的飯菜不合你的口味?”
趙芯兒搖了搖頭,“那倒不是,王婆子手藝很好……”她只是覺得,家中如今十分拮據,有管家丫鬟,再加上一個婆子,恐時間長了付不起工錢。
不過,男子都好面子,她便沒直言。
“既然你還滿意,那便留下她。”袁子琰道。
趙芯兒愁的小臉都皺緊了。
包子雖說一根筋了些,但是手很巧。
趙芯兒出門前,包子給她挽了個垂髻,婉約又帶了幾分靈動。
她從梳妝盒中,選了個玉質的發簪插在了頭上,又挑了一件茶色襦裙穿上,肩上披着袁子琰送的披風,手裏捧着個湯婆子,便随着袁子琰一同出了門。
因着袁子琰在,便沒叫包子跟着,只二人出了門。
袁子琰見到芯兒頭上沒什麽樣式的玉簪子,疑惑的問道,“怎的不帶我送你的玉簪?”他給的聘禮中,有許多首飾,卻一次沒見她戴過。
趙芯兒腳步一頓,心說你哪裏送過我什麽玉簪,只送了我個玉雕,還是雕的你自己。
沒等她說話,他便道,“可是不喜歡?那今日再帶你去挑選些。”
說着話,二人已經來到門外。
趙芯兒數年來頭一次出門,很是新鮮,在袁府門口駐足了片刻,目光四處打量了一番,街上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
不遠處,有一座十分闊綽的府邸,門口擺着兩座石獅子,還有兩個看門的小厮,門上的牌匾上,寫着祝府兩個大字。
原來,這便是祝府如今的模樣,同前些年,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不光趙芯兒在四處看,周圍的人,也在打量她。
這般漂亮的小娘子,澧縣可不多見,瞧着,竟是從袁府中出來的,難道,這便是祝府裏那位鮮少有人見過的表小姐?
知道了趙芯兒是誰後,衆人更是唏噓不已。
這祝府表小姐,竟然長的這般國色天香!難怪叫林書生失魂落魄,又引的這袁公子越牆而過也要英雄救美。
而路過的未婚男子,更是悔的捶胸頓足,若早知祝府表小姐是如此佳人,定要來早些求娶,不然也不會便宜了那窮酸的莽夫!
趙芯兒在門口停了不到半刻鐘,就引來了無數目光,袁子琰的臉一點一點的黑了,可幸這會兒還在門口未離去,幹脆叫包子拿了個帷帽來,給趙芯兒帶上了。
一路走走停停,趙芯兒瞧見了許多新鮮玩意兒,有吆喝吃食的,也有賣甜點的,街上還有賣帕子荷包以及首飾的等等。
趙芯兒在賣繡活兒處停頓了片刻,瞧着這繡活兒,并沒有她繡的好看。
她拿着一張手帕,問,“大娘,這個怎麽賣?”
“姑娘,二十文錢,可要一個?”
趙芯兒搖了搖頭想,這帕子竟可以賣二十文一個。
她若是靠針線活營生,想來也餓不死自己。
見趙芯兒搖了搖頭,買繡活兒的大娘便笑呵呵的看向袁子琰,“公子,這帕子花樣跟你家小娘子甚是般配,買一個吧?”
趙芯兒一瞧,便見袁子琰這敗家男人真要掏銀錢,就趕緊将人拽走了。
袁子琰問:“為何攔我?”
趙芯兒仰着小臉認真道,“我只是問問而已,那帕子沒有我繡的好,不要買。”
袁子琰點了點頭,原來她不喜歡。
随後,趙芯兒又去瞧了賣首飾的攤位,她覺着價錢有些貴,便又拉着袁子琰走了。
沒多久,袁子琰便拉着她來到玉芝樓的門前。
他想着,外面的首飾她許是瞧不上,玉芝樓的想來會有一兩件能瞧得上眼的。
好巧不巧的,趙芯兒與袁子琰竟在玉芝樓門口,遇到了祝得昌跟祝芷甜兄妹!
真可謂是冤家路窄。
祝芷甜剛被解了禁,在府中悶的快瘋了,再一個,前些天瞧見了趙芯兒的嫁衣與鳳冠,心頭很是嫉妒,便央着大少爺祝得昌,帶她來玉芝樓挑幾件首飾。
可誰知,已經過去兩個月,玉芝樓的掌櫃的,竟還不讓她進!
趙芯兒與袁子琰到的時候,祝芷甜正在玉芝樓門口大鬧。
“混賬東西,憑什麽不讓我進去!滾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們不讓我進,本小姐今日便偏要進去!”祝芷甜氣的臉色發青,指着前邊兒攔着的兩個小厮大罵。
祝芷甜氣玉芝樓的人狗眼看人低,但又舍不得離去。全因是這京城最流行的款式,都在這玉芝樓裏頭,別家壓根兒就買不到。
周圍圍了一圈兒人,都在看熱鬧。
盡管祝芷甜腦袋上帶着帷帽,但仍舊有不少人認出來,這就是祝府那位嚣張跋扈的三小姐了。衆人啧啧稱奇,本以為祝三小姐一事是謠傳,沒想到竟是真的,瞧這三小姐的樣子,品行的确……耐人尋味。
祝芷甜自然也聽到了身後的議論聲,頓時間氣的嘴都歪了,她扭過頭,氣急敗壞的罵道,“都給本小姐閉嘴!”
被人圍在中間指指點點,祝得昌也覺得面上無光,朝着祝芷甜不滿的道,“行了,還覺得不夠丢人嗎?再鬧你就回去。”
祝三小姐有爹娘祖母疼愛,一路順風順水的,哪裏受過這種委屈?
她恨恨的瞪了祝得昌一眼,氣的眼圈都紅了。
正巧這時,玉芝樓的掌櫃瞧見袁子琰帶着趙芯兒走了過來,連忙笑着迎了上去,“公子,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裏邊兒請。”
趙芯兒方才便瞧見了三小姐與大少爺,下意識攥住了袁子琰的衣袖。
這會兒,見袁子琰攬着她便要往玉芝樓裏邊兒走,頓時間苦了一張小臉。
雖說她未曾來過這兒,但是也經常曾聽祝府的小姐太太們提起。
尤其是三小姐,便經常說,這玉芝樓的首飾不僅漂亮,且十分貴重,最近流行的款式,裏頭全都有。當然,玉芝樓的首飾,只有有身份的太太小姐們,才用得起。像是趙芯兒這般窮酸的,是一輩子都用不起的。
如今,三小姐被攔在了玉芝樓門外,她居然要被迎進去了!
趙芯兒不僅心裏一點都不暢快,甚至還有點上愁。
玉芝樓的首飾這般貴,相公又花錢大手大腳的,若真買了一兩件,那家中的銀錢,還能撐到明年嗎?
她突然覺着,方才地攤上的首飾,也挺好的。
趙芯兒輕輕扯了扯袁子琰的袖擺。
袁子琰扭頭看她,“嗯?”
趙芯兒踮起腳尖,靠近他耳邊,輕聲說,“若不然,我們還是去方才那攤位買吧?”
“既然來了,便先進去瞧瞧,你有喜歡的,待會兒回去順路再買。”袁子琰道。
趙芯兒小臉頓時間苦巴巴的。
兩人說話的功夫,祝芷甜與祝得昌也瞧見二人了。
兄妹倆一同朝着這邊看過來。
祝芷甜恨得雙眼發紅。
祝得昌則是雙眼一亮,雖說瞧不見她的臉,但幾日未見,趙芯兒的身段愈發的玲珑有致了,這許便是嫁了人,通了人事的好處。他不再理會祝芷甜,而是一搖折扇,自诩風流的朝着二人走去。
“芯兒妹妹,袁公子。”祝得昌朝着二人一拱手,率先打了聲招呼。
他這會兒,心裏雖還是有些懼怕袁子琰的,可他又不與他搶芯兒表妹,便理直氣壯了幾分。同時,心頭暗道可惜,芯兒妹妹這般顏色的佳人,居然嫁了這麽個窮酸的莽夫。
不過這樣也好,芯兒妹妹嫁過去時日久了,便知道銀錢的好處了,屆時,他再接濟芯兒妹妹一番,不愁她不會從了他。
祝得昌如意算盤打得好,面上的笑容愈甚。
不過,無論是趙芯兒還是袁子琰,對祝得昌的感官都不是很好。
袁子琰瞧見他,便想起那日,這人想要強迫小丫頭的一幕,面色變得陡然一沉,目光陰沉的看向他。
祝得昌被他的眼神駭了一跳,腿突然就有點發軟。
再也待不下去,他笑容有些勉強道:“芯兒妹妹,袁公子,你們先逛,我便先告辭了。”說完,祝得昌也顧不上祝芷甜了,趕緊領着小厮溜了。
這莽夫就是粗人一個,粗魯的很,日後若是芯兒妹妹真能委身于他,也得做的隐蔽些,不能被這莽夫給瞧見。
祝得昌走後,掌櫃的又笑呵呵的迎着他們往裏走。
祝芷甜這會兒,嫉妒的眼睛都紅了,聲音更是帶了幾分尖利,“你們給本小姐站住!”
她大步走上前,對掌櫃的憤怒道:“你的眼睛是瞎了不成,放着本小姐這麽個大顧客不讓進,竟讓這兩個窮酸模樣的進去。”說着話,她一指趙芯兒,“瞧她手上的镯子,不僅是許多年前的款式,且玉質一般,能買得起玉芝樓的東西?”
顯然,是忘記了,當初還懷疑是因着袁子琰,才進不去玉芝樓的事兒。
掌櫃的瞬時間變了臉色,“祝三小姐慎言,這二位是我玉芝樓的貴客,容不得你诋毀,請回吧,莫要再此處鬧事,不然,便休怪我不客氣了。”
祝芷甜氣急,“放肆,我父親乃京城官員,你竟敢如此對我!”
周圍隐隐約約傳來哄笑聲,祝芷甜心裏簡直恨死了趙芯兒,都怪這個賤人!
她想也不想,便猛地沖上前,用力一拽趙芯兒的帷帽。
她動作突然,便是袁子琰也沒注意到。
下一瞬間,趙芯兒的帷帽便掉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瑩白如玉、皓齒蛾眉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