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沐則原本是想,第一次做那種事,不能委屈了他的姑娘,得萬事俱備,該有的浪漫和氛圍,一個不能少。
不過現在看着沈夏時這妖嬈風情的模樣,他覺得在車上也別有一番風味。
車窗被他關上,黑色的車身像密不透風的牆,與郊外無人區的夜色融為一體,根本沒人會注意到這裏有輛車,也無人在意車內的人會做些什麽。
沐則享受沈夏時盛情的邀請,興致盎然的看着她緊張卻故作淡然的模樣,嘴角挂着痞壞的笑,輕挑的勾了一下她的下巴:“繼續。”
沈夏時放在他腹肌上的手緩緩往上,随着她手指的移動,沐則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粗啞的喘息帶動了胸腔的起伏,沈夏時的手停在了他心髒的位置,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鼓動起來,沒有了往日的沉穩,變得十分的快速。
沐則的眼神緊緊盯着她,目光掠過她精致的眉眼,俏挺的鼻尖,最後定在她色澤誘人的紅唇上,眯緊了雙眸。
他的衣服一向有幾分寬大,似乎要彰顯他那嚣張的性格似的,此刻被沈夏時兩只手拉住用力一扯,襯衫的紐扣都被彈飛。
沐則麥色的胸膛,塊狀分明的腹肌和人魚線呈現在眼前,似乎是因為姑娘的觸碰,他胸膛上的筋脈都充了血似的鼓漲幾分,腰跨上沒有一分多餘的贅肉,随着喘息的弧度,精瘦的腹部還微微起伏着,一副極具野性的畫面。
沈夏時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她伸出一根手指,從他滾動的喉結慢慢往下滑,玉潤粉白的手指甲帶了一點力道的嵌入他的胸口,沐則低啞的悶哼一聲。
“繼續。”他的眼睛變得赤紅,嘶啞的嗓音裏帶着壓抑和克制。
等了一會兒,沈夏時沒有再進行下一步,沐則感覺到懷中的人變得有幾分僵硬,她的兩只手緊緊抓住他腰間的衣服,有些進退兩難的模樣。
沐則被她這模樣逗笑了,嘶啞低問:“很緊張?”
這是肯定的。
沐則收斂了幾分逗弄的心思,手掌從她發絲撫下,輕拍她的背脊:“睜開眼睛看着我。”
沈夏時睫毛微顫,慢慢擡眸看過去。
沐則的臉近在咫尺,他的懷抱幾乎是占有般的将她抱得十分牢固,就連看着她的目光裏都帶着侵略和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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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時紅着臉不說話,他沉沉笑了兩聲,雙手抱住她擡高了一些,讓她緊緊貼着自己。
隔着褲子,沈夏時甚至都能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心裏正窘迫的時候,他低低的問:“準備好了嗎?”
沈夏時想說還沒有,沐則卻壞笑起來,語氣也帶了幾分不容置疑:“夏夏,現在可不能反悔了。”
她蹙起眉說:“沒想後悔,就是…”
沐則頓了一會兒,溫柔的吻她:“別怕。”
說是這麽說,總歸是姑娘家的第一次,沐則萬分疼惜且溫柔,每一次的吻都極盡纏綿和安撫,因為能感受到沈夏時微微瑟縮的身體,他并不急着去做最後一步。
等沈夏時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而沐則也準備完成關鍵步驟的時候——
手機鈴聲響了。
兩個人都是一頓,繼而也沒理會,準備繼續。
等手裏鈴聲響完,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又響起來了。
沈夏時終于推開他:“可能是急事。”
沐則壓抑着怒氣接起電話,那頭的二四說:“頭兒,已經查到了那輛車的地址了。”
“我操你媽!”沐則低罵一聲,狠狠的砸開了手機。
沈夏時連忙從他身上下來:“還是先辦正事吧。”
沐則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笑起來:“我覺得我們辦的也是正事。”
沈夏時點頭,沐則以為她回心轉意,結果聽見她說:“人命要緊!”
沐則:“……”
他想殺了二四和那個神秘人!
好在現在距離別墅也沒多遠了,沐則黑着臉把車開回去,大家都等在屋裏,而倆人進來的場面直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沐則的襯衫被扯開了,晃着一身精壯的腹肌進門,頭發還有些淩亂,再看沈夏時,披着一塊毯子,完完全全遮蓋了衣服,雖然看不出裏頭的衣着有什麽問題,但看她身旁那位一臉暴躁的大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被他扯壞了。
他讓她先上樓換衣服,然後直直走向二四,二四嘿嘿一笑:“頭兒,咋了?”
沐則一拳揮過去,二四一頭栽進了沙發裏,懵逼的看過來:“咋…咋了?”
沐大爺沒說話,又恨恨的踹了他一腳,轉身上了樓。
二四從沙發上坐直身體,快哭了的模樣:“我做什麽了我!我容易嗎我!”
許岑湊過來摸了一下二四腫起來的臉,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四兒,疼嗎?”
“滾蛋!”
斬春問:“你啥時候打的電話啊?”
“十分鐘之前吧。”
胖子說:“老大也是十分鐘左右到家的,還這副模樣回來…”
兄弟們一拍手,指着二四:“你他媽活該!誰讓你攪了老大的好事兒!”
鬧騰了一陣,大家也顧不上睡覺,驅車往目的地而去,槐江的人辦事效率是警方和檢方都比不上的,要不是擔心蔣桃,沈夏時才不會大半夜不睡覺瞎折騰。
一個小時後到達地點下車,監控裏那輛車就停在不遠處,沐則将沈夏時護在懷裏,一撥人警惕的靠近。
夜安靜的可怕,每靠近那輛車一步,就越令人緊張,挪了一陣後終于站在了車門前,刷的一下拉開,車裏只剩下背對着衆人的蔣桃。
楊謹扭着腰上前翻過蔣桃的身體——
“啊!!”
“怎麽了?”沈夏時忙問,想上前,沐則卻緊緊的叩住她的腰。
楊謹扶着車門幹嘔,而車上的蔣桃死狀跟周桐一樣,不僅如此,她的雙手竟然還被砍掉了,比起之前的周桐還要更慘一些。
沈夏時只看了一眼,沐則就将她拉回懷裏蒙上她的眼睛:“這些肮髒的東西你不應該看。”
她沒吱聲,任由他抱着。
現在看來,神秘人殺的人都是與金申鴻案件相聯系的人,他與金申鴻有什麽關系?與金家又有什麽關系?他下一個殺的人是丁乘舟還是沈夏時?
似乎所有人都剖析出了這一點,不約而同的看向她,幾位好友眼中更是掩飾不住擔憂,尤其是楊謹,一副好像已經預料到她死時的凄慘模樣。
沈夏時嗆了他一句:“看什麽看,你是我助理,我死了你也逃不過。”
這吓得楊謹咋咋呼呼的尖叫了一聲,連忙躲在了姜昕身後。
姜昕打了電話通知警方,又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大家忙裏忙外一晚上都沒睡,兩位助理和江涼都有些架不住,還好沈夏時以前經常熬夜趕報告,這會兒還頂得住。
天一亮,她就準備去檢察院準備起訴金大成的資料,沐則作為檢察院分派給她的搭檔自然可以随時同行。從檢察院外頭進門,沐則緊跟着沈夏時的步伐,大家一看這位爺就不好惹,所到之處的人群都自動讓開一條路。
蔚西洲從部長辦公室出來時就遇上這場面。
同事見他看着沈夏時發怔,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沈檢啊看看就行,千萬別動真心,那可是位祖宗,咱招惹不起。”
蔚西洲看向沈夏時身旁的沐則,他個頭很高,嘴角叼着一根沒點燃的煙,模樣很是放蕩不羁,兩只手插在兜裏,時不時看一眼沈夏時的側臉,那眼神裏都是溫柔。
他蹙起眉問:“這位探長什麽時候走?”
“那我可不知道。”同事翻了一下資料,不太在意:“我聽人八卦說,他和沈檢是叔侄關系,依我看都是放屁,你是沒見着沐探長對沈檢的模樣,寵的跟個什麽似的,明擺着是情侶關系。”
男人不比女人那麽八卦好奇,新鮮事随便說上兩句就完了,這位檢察官同事還有正事要做,一擡眼見蔚西洲還盯着沈夏時背影發呆,伸手一晃:“不是吧,你喜歡她?”
“沒有。”蔚西洲臉色一板,合上了文件夾走遠了。
沈夏時忙起來就容易忘了沐則的存在,沐則雖然不太高興被忽然,但看她桌上還堆着一沓沓厚厚的資料,心裏就只剩下心疼了。
他老老實實坐在她身旁看她,也不出聲打攪她。
沈夏時一手翻資料,一手在鍵盤上噼裏啪啦的打字,一心二用到極致,甚至還能抽出幾分心神注意身邊的沐則:“你要不要自己出去轉轉。”
“不去。”他淡淡的說了一聲,慵懶的靠在了辦公椅上看她。
“你好歹是一個探長,要不然去查案?”
“不去。”沐則勾住她腰間垂下的頭發在指尖繞了兩圈:“你知道我是為了跟你在一起才來當這個探長的,我可不是想查案。”
沈夏時繼續做事情,眼睛從頭到尾掃完了一張資料,翻了一頁後繼續說:“那你可以自己去找事情做啊。”
沐則靠近她輕嗅了一下,姑娘身上一股不知名的香味十分好聞,他的語氣低沉了一些:“打打殺殺的我也有些厭倦了,更想跟你在一起。”
說着話,他正想湊過去親她一口,蔚西洲就推門進來了。
沈夏時從山一般的資料裏面擡起頭看他一眼後,淡問:“蔚檢什麽事?”
蔚西洲把手上的文件遞過去:“你上次投上去的黑森林富豪性騷擾未成年的案子,部長給批了,但他看你最近被連環殺人案搞得焦頭爛額,又把這個案子交給我了,讓我跟你交接一下,我也順便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夏時頭也沒擡,懶洋洋說道:“怎麽回事裏面都寫得清清楚楚了,蔚檢自己看吧。”
說完她頓了一下,轉着筆看他:“你确定你要接這個案子?對方可都是富豪啊,有錢有勢有手段,很不好對付的。”
蔚西洲感覺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蔑視和挑釁,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沈檢還真是狂妄自大啊。”
沈夏時蹙起眉:“如果我的話讓你覺得不好受,那我道歉,可是你剛剛進檢察院,對這些富豪的手段也不太熟悉,我只是擔心你,并沒有質疑你。”
“不需要!”
蔚西洲一時忘了沐則還在這兒,那男人突然踢過來一個辦公椅,直直撞在他膝蓋上,看似沒有用多少力道,可凳子撞上了身嬌肉貴的公子哥,那也是紮紮實實的痛感,讓他捂住膝蓋疼得直不起腰。
對面響起了沐則冷冷的聲音:“給她道歉,不然老子現在就可以打廢你。”
蔚西洲絲毫不懷疑這話的真實性,從第一次聚餐見面那會兒他就發覺了,這個神秘探長對沈夏時很愛護,而且是出于男人對心愛女人的愛護。
但他作為一個富家子弟也是有幾分脾氣的,梗着脖子不願意道歉,沐則從辦公椅上起身,他比蔚西洲還高出不少,朝前兩步居高臨下的倪了他一眼,氣場強到讓他害怕的後退半步。
沈夏時也沒有要攔的意思,甚至擱下筆靠在背倚上看着對面的蔚西洲。
沐則見蔚西洲不說話,一把抓起了辦公椅要砸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
沐則冷笑着扔下凳子,懶懶散散的又重新坐下,翹起腿一副大佬樣:“滾蛋。”
蔚西洲抱着文件夾,拖着受傷的一條腿狼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