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保釋
趁着寧曉文在屋裏睡覺,寧啓言和杜程來到隔壁,兩室兩廳的房子被他們種了大半,唯一閑下來的房間也堆滿了雜物。
既然打算讓胡子兩人住到這裏,總要處理一下。
将雜物挑出一些留下來,再将家裏杜程房間的雙人床從空間拿出來。床上用品,鍋碗瓢盆,桌椅板凳,不大的房間塞了個滿滿當當。怎麽擺放,怎麽安排,就等他們自己決定。
然後兩人又頂着高溫,找到咨詢處。
兩千斤糧食先不說家裏那輛車能不能裝下,就算能裝下,開動,他們也不敢帶着這麽多糧食離開東北區。想來想去,還是來到咨詢處。
政府設立的咨詢處本就是什麽問題都能傳達,什麽活都能接。寧啓言的顧慮由咨詢處的人出面很容易解決。兩千斤糧食不是個小數目,咨詢處讓兩人回家等着,一會兒就派人去清點糧食,然後會派人到監獄核實,如果保釋糧食斤數沒錯的話,直接就将人帶回來。
這樣就不用寧啓言他們自己折騰了,在家裏等着就好。
确認好,兩人又趕回家。不過沒有回屋,而是從租下的房子裏進入空間。
空間的氣溫可比外面舒服多了,寧啓言顧不上和杜程說話,就一頭鑽進浴室。
脫下衣服,清涼的水順着皮膚流淌下去,寧啓言舒爽的呼出一口氣。
抹一把臉上的水珠,轉身拿出洗發水,餘光卻發現浴室的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
寧啓言驚愕的看着杜程面色如常的走進來,脫衣服。
“你……幹嘛?”
杜程脫衣服的手一頓,然後繼續動作。
“洗澡。”
寧啓言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他知道杜程進浴室脫衣服肯定是要洗澡,但他還在洗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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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寧啓言的呆滞的目光下,杜程很幹脆的脫幹淨,将寧啓言往裏推了推,打開噴頭。
在水幕下,杜程幽暗的眼睛閃過一縷微光。
恐怕寧啓言自己都沒發現,自從他出獄以來,寧啓言對他就不像小時候那樣自然。不同于長時間沒有生活在一起的生疏,而是一種屬于異性間彼此注意的分寸。
就好比現在,好朋友好兄弟一起洗澡,共用一個噴頭并不奇怪,他不信寧啓言讀大學的時候沒去過公共浴室。但現在卻對自己進來出現這種反應……
杜程緩緩勾起嘴角。
這是一個好現象,不是嗎?
等到杜程沖好水,開始洗頭,并給寧啓言也倒好洗發水,寧啓言才恢複動作。
機械的揉着頭發,寧啓言忍不住對着杜程的好身材瞥了一眼又一眼。
肌肉什麽的……自己才不需要!
杜程眼裏的笑意更深了。
洗完一身汗水,寧啓言就将杜程挑出來的糧食帶出空間,堆在門口。
不多會兒,就聽見門口的敲門聲。來收糧的人還是之前的青年士官。過稱,簽字,蓋章。
聽到身後的開門聲,寧啓言回頭,看見是寧曉文。
寧曉文穿着寧啓言之前買來還沒穿的t恤短褲,因為之前累狠了,寧啓言讓他休息就沒推辭,一覺睡到現在,緩過勁,就起來了。
“這是……”寧曉文看着地上一大堆袋子。
“咱們送去不安全,交給他們,等到監獄核實完,就能将胡子帶回來了。”寧啓言解釋。
寧曉文雙眼一亮,“我能跟去嗎?”
分離十五年,如今終于盼到安鵬回來的一天,寧曉文希望能親自接回他。
寧啓言看向青年士官,對方看了看寧曉文,笑了笑,點頭應下。
雖然他接到任務的時候沒說還要随車帶人過去,但就沖和寧啓言之間幾次愉快的交易,青年士官在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不介意行個方便。
寧曉文也不耽誤,直接跟着幾個來搬糧的人下樓。
如今寧啓言和杜程已經幫他們出了糧食,感謝的話沒必要多說,情意記在心裏,等到接回安鵬,努力回報他們才是主要的。
等人走幹淨,寧啓言沒有直接回空間,而是和杜程坐在卧室裏。
當初租下旁邊的房子,雖然主要是擔心安全問題,但也有方便兩人遮掩空間的目的在,如今卻突然要住進兩個人和他們做鄰居,以後就不能總待在空間享受裏面舒适的環境了。
“別擔心。”杜程看着嘆了口氣的寧啓言,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慰道。
雖然胡子只是他的朋友,和寧啓言一點關系也沒有,但寧啓言能為了自己而對他們提供幫助,做出妥協,他心裏很開心。
寧啓言聳聳肩,“說實話,沒什麽可擔心的,就是以後不能一直待在空間,外面的環境又熱又臭,有的熬了!”
杜程笑笑,“總要适應的。”兩人不可能永遠生活在空間裏,總要适應現在的環境。之前因為外面局勢混亂,寧啓言不放心自己出門,走哪都要跟着,雖說他很高興能一直在一起,但也因為這樣,他舍不得帶着寧啓言一起出門翻撿廢墟,就只能窩在家裏閑着。等到胡子出獄,和他一起出門,寧啓言總不會再跟着了。
現在到處都是無主的物資,就看願不願意去撿,能不能撿起來。雖然地震前,已經買了足夠兩人用一段時間的儲備,但等到寧啓言所說的酷夏和寒冬到來,恐怕有很多現在還不被重視的物資會變的炙手可熱。
杜程看重的,就是那些将來會被急需的物資。
“趁着他們沒回來之前,咱得把平時能用到的東西搬出來,以後就要在外面生活了。”寧啓言嘆氣,又開始往外搬東西。
電磁爐、鍋碗瓢盆、一部分衣服……
“冰箱還往外搬嗎?”寧啓言轉頭問杜程。其他的小件還好說,這麽大個冰箱突然出現在卧室,可不好解釋,之前寧曉文可是來過卧室的。
杜程搖搖頭,“等過幾天我下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個還能用的小冰箱上來。”空間裏那個雙開門大冰箱用電量太大了,等胡子他們住過來之後,這麽熱的天總要按個空調才行。之前換來的太陽能發電機支持兩個空調和平時零散的用電還行,再加上家裏的大冰箱就有點勉強了。
寧啓言點點頭,看來這段時間吃的東西也要注意了,肉蛋水果的,沒有冰箱,可就沒法解釋來源了。
“等熟悉以後,看看寧曉文的性格怎麽樣,說不準空間的事被他們知道也沒事。”從寧啓言手中接過插排,連上電磁爐,杜程突然說。
寧啓言一愣,“讓人知道能行嗎?”
杜程直起腰,看着他,“要是關系夠了,他們說不得會比咱們還小心護着這個秘密。”
“……關系夠了?”寧啓言不明白。
杜程拉着他坐到床上,“胡子的為人我了解,最看重的就是寧曉文,而寧曉文的父母在他小時候就不在了,後來他和胡子的事被發現,剩下那些不算近便的親戚朋友也斷了來往。這麽些年,他每個月都會去監獄探監,說句不好聽的,他就剩胡子一個家人了。而且他的性格你也能看出來,老實本分,軟弱可欺,但要被他當成一家人,絕對是個重情的。”
寧啓言眨眨眼,說寧曉文重情他相信,能在胡子入獄以後這麽多年還不離不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何況他和胡子之間還沒有結婚證的法律牽扯。
“就憑咱們出的兩千斤糧食,他能幫咱守秘密嗎?”寧啓言不信。
杜程認真盯着寧啓言的雙眼。
“他姓寧。”
……姓寧?
“你們一個姓,長的還很像。”
……
寧啓言似乎了明白杜程的意思,思維一片混亂。
在見到寧曉文的時候,他不是沒動過念頭,但潛意識就被他壓下去了。
他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無論多麽艱難,都只有杜程與他相依為命。如今他們靠着自己就能活的很好。
他已經過了需要血脈相連的親人照顧的年紀。
杜程沒有打擾他,寧啓言是個成年人,有成熟的思想,有些事只能靠他自己想明白。
寧啓言又坐了一會兒,等看見杜程笨拙的開始洗米,就不再糾結。
若他和寧曉文真是直系親人關系,早上見到自己的時候,寧曉文就不可能沒有露出一點異樣。
也許兩人間根本沒有血脈聯系,只是單純的同姓又長的很像呢!他在這自己糾結也沒用,以後慢慢探探寧曉文的口風再說。
将這件事抛到一邊,寧啓言接過杜程手裏的鍋,開始準備做飯。而杜程被他送進空間,把井水打上來裝進閑置的幾個水桶裏,可以當做從水站拎上來的免費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