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番外(四)蘭德爾·下
“嚯!哈哈!”伊登一個側腰躲過劉姨的一腿,十分得意。
“喔!嘶——再來!”伊登摸着被反手打了一拳的臉,要求繼續。
方才手下雙手的劉姨反手就是一個手刀劈開伊登的出招,擡腳就是一刁鑽的一腳。
“哦——停停。”伊登一手捂裆一手抱住劉姨的腿。
穿着黑色練功服的劉姨淡淡收腳。
“別走別走,”伊登繼續抱着劉姨的腿,“您、您聽我說啊,我是警察,不帶參假的那種,你看眼下我被關在這裏簡直就是體現公民義務的大好時機啊!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出去什麽都不會說的!”
劉姨一臉古怪地看着他,“我是華國人。”
伊登:“……”
“我沒有公民義務。”
“……”伊登放開劉姨的腿一臉絕望地坐在地上。
“我不是你的希望,”劉姨蹲下身,“少爺才是你應該去求的人,你打過我也沒用的,少爺我教到大的,他比我厲害,這個你要知道。”
伊登聽完,看着劉姨的眼裏頓時只剩下了灰敗,“您早說啊。”
“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答應讓你跟我練武。”劉姨看着更加頹喪的伊登語重心長,“少爺直到現在為止都還只是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而已……诶,他還沒有把你直接用強就算仁至義盡了,你還是滿足吧。”劉姨壓下伊登迫不及待展示在自己眼前的帶着手環的手,一臉過來人的表情讓伊登欲言又止。
但劉姨還是讀懂了伊登的意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把你丢水裏,我以前沒見過他還有這個行為,別問我,不過這至少說明你是特殊的。”
算了吧,他對這種特殊癖好不感冒
劉姨也不打算做知心阿姨了,站起身向練功房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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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少爺讓我提醒你,別忘了今天的讀書。”讀書?她覺得伊登不像是會讀書的人啊,不過她也懶得管,還是去看看上次購物頻道的東西到了沒吧。
伊登恹恹地點頭,回身對着木人樁亂打一通,然後突然一頓,讀書?嘿嘿,伊登嘴角勾出一縷狡黠。
晚上八點,吃完晚飯,伊登找到蘭德爾聽完了今天的書。這麽說呢?聲音很好聽,節奏很舒緩,情感很自然,催眠效果很好,幸好在睡着之前蘭德爾停了下來,今天的讀書任務算是完成了。
回去後大概九點的樣子伊登放棄了被限制自由以來的早睡習慣,在房間裏又是俯卧撐又是引體向上終于熬到了一點。
“咔噠”一聲打開門,精神的蘭德爾穿着敞口的睡衣朝沒反應過來打算繼續敲門的伊登挑眉,“進來吧。”
伊登腳上灌了水泥一樣,沒有動。
蘭德爾湊到伊登耳邊:“你以前撬口供的時候也喜歡用這招,可惜,我不是你要審的人。”
“我還是晚點來吧。”伊登轉身。媽的,大意了,敢情對方就等自己上鈎呢。
“現在挺晚的,不正和你意嗎?”蘭德爾牢牢扣住伊登的手,看看屋內的時鐘。
力氣上永遠差對方一截,伊登只能被對方連拖帶拽地拉進了房。
蘭德爾坐回床,“上來吧。”
“不用,我就在這兒就行了。”伊登坐在遠處的椅子上拒絕。
“行。”蘭德爾拿過床頭的書開始念起來,深沉磁性的聲音在伊登耳裏格外催眠。
“念完了?”注意到蘭德爾聲音的消失,伊登驚喜地從半昏半夢中醒過來問到。
蘭德爾點頭,“知道我念了些什麽嗎?”
伊登::“……”他都在夢游狀态呢,他哪裏知道。
“沒聽清?”蘭德爾幫他找借口。
對對對,伊登使勁點頭贊同。
“那就坐過來,我給你再講一遍。”蘭德爾拍拍身側。
伊登一噎,“不用了,我先回去了。”朝房門跑去。
“我是不是忘了說,不要試圖反抗我?”不知何時已經下床的蘭德爾抓住剛剛要碰到門把手的伊登,傳在對方耳側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清晰而狠厲。
伊登反身揮開蘭德爾的手,另一只手又被鉗住,一咬牙借力揮臂向蘭德爾的胸口,沒想竟被直接用蠻力擋住了,接着手上傳來脫臼的劇痛就被扔到了床上,還沒等他起身,蘭德爾已經将他牢牢壓在了床上。
“劉姨沒給你說我的實力嗎?”蘭德爾捏着伊登脫臼的手溫柔問。
再厲害也要試試啊,不然就晚節不保了。但伊登沒有說出來,此刻他已經疼得直冒冷汗了。
“啊——!”手上猝不及防地傳來鑽心的頓痛,伊登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疼得依舊沒說話。
蘭德爾摸着對方接好了的手不禁皺眉,他方才沒有意識到把伊登弄脫臼了。
“睡吧。”蘭德爾把被子蓋在自己和伊登身上然後關了臺燈。
伊登在黑暗裏謹慎地防備着身後的人和對方箍着自己腰的手,等了半天對方還是沒有動靜,扛不住三點鐘的困意,伊登迷迷蒙蒙中睡着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伊登的練武還在繼續,但是讀書已經被強制改成了睡前故事了。
什麽?聽完想回自己房間?那還叫什麽睡前故事,聽完就在蘭德爾床上睡吧。
所幸蘭德爾還打算繼續保持自己的風度和姿态,一直沒有對他做太過分的事。
……被強吻在他看來已經成了不過分的事了,伊登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沒救了。
尤其是在他對每天早上抵在自己身後的柱狀物已經很淡定地不再菊花一緊後。
又是一天早上醒來,伊登小心翼翼地從蘭德爾的懷中挪開準備下床。
伊登只覺腰上一緊,繼而感受到死死抵在臀部的異物。
耳畔傳來呼吸的灼熱和聲音的沙啞:“我的打算改了,三天,再給你三天考慮。”不論答應與否,不過是被迫和主動的區別而已,蘭德爾覺得自己不會再關心這個。
見伊登沒有回應蘭德爾也沒有在意,他知道對方聽到了自己的話。起床穿上衣服,照例洗漱、早餐,出了別墅。
羅歐的事情解決之後,他就沒在工作時帶上伊登了。
另一邊的伊登已經心如死灰了。
他拿準了蘭德爾不會來硬的所以一直抱着能拖就拖的心态,這也是為什麽他表現的悠閑的原因,但是這種心态好像已經被發覺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鱷魚。
确定蘭德爾走後,伊登終于起了床,像生了軟骨病一樣地拖拖拉拉地穿衣洗漱吃飯,讓劉姨看得一臉嫌棄,懶得理他。
三天,三天能怎麽做?他在這兒都快一個月了還沒有找到離開的方法。弄不開的手環還帶着定位系統,出了別墅早晚也會被抓回來。
“劉姨,晚上做紅燒肉好嗎,我心裏好苦。”
“那就吃心,吃哪兒補哪兒,就這麽決定了。”劉姨起身打電話叫人晚上買好食材。
內髒……伊登眉心皺起然後又放開,管它呢,好吃就行了,反正劉姨有化腐朽為神奇的神秘東方力量。
吃完午飯,安德爾正在練功房打樁,劉姨突然進來了。
“什麽事?”伊登沒有回頭,依舊對着貼着寫有“蘭德爾阿曼達”紙張的木人樁打得起勁。
“少爺剛剛來電話,這次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有更長的時間考慮,但考慮結果只許有一個。”
伊登收手回身看向劉姨,“他忙什麽事嗎?”收拾羅歐也不過是一下午的時間,這次難道是出國了?
“好像是找到他弟弟了。”劉姨聳肩。
弟弟?他只知道蘭德爾有一個父親,至于母親他知道的更少,現在突然出現一個失散多年的弟弟……伊登想想蘭德爾的臉,會不會還有一個姐姐或妹妹啊,那一定很好看。
不對,重點不應該是蘭德爾這段時間不回來嗎?
伊登想到這兒有點小興奮,然後看看自己的雙手,再次變得頹喪。
接下來的時間,離不開這個囚籠的他,少了蘭德爾甚至少了一個聽書的娛樂項目,一點也不開心!
看着轉朝沙袋撒氣的伊登,劉姨語重心長:“按我說吧,你就從了少爺吧,少爺的容貌是不用多說的,家世地位更不用多說,性格這麽久了你也該看得出來啊,哪怕是床上,我覺得也是器大活好毋庸置疑的,你還在猶豫什麽呢?”
伊登聽完話,放棄折磨沙袋,轉而回頭看向劉姨,皺着眉的臉上一臉黑人問號,為什麽他聽出來一種老鸨的語氣?尤其是最後一句話,簡直讓伊登打了個哆嗦。
劉姨看着又轉回身沒打算搭理自己的伊登覺得深深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心想:“嚯,無視我啊,今晚就讓你嘗嘗真正的黑暗料理。”
晚上,餐桌前。
“嘔……”伊登顫抖着放下手中的勺子,扶着桌沿側向桌外一個勁幹嘔。
這、這是什麽黑暗料理?!!
鹹中帶苦,苦中帶辣,辣中顯麻,咀嚼的第一口就帶着沙沙的粗粝,自己竟然相信了它的賣相!
“怎麽樣?”劉姨親切地詢問。
“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做出的食物……嘔……”
“我也覺得不像,可是這确實就是我看着少爺親手做出來的,為了讓你吃下去我廢了好大功夫去改善它的賣相呢。”
之前她給少爺出主意,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少爺聽了意見向他學習廚藝,然而……她真的不想承認那是自己教出來的。
剛剛伊登吃的那碗蓋澆就是少爺早上出門前學習的時候做出來的,她覺得有必要讓伊登感受其間深沉的愛意,于是擅作主張地留了下來,沒想到經過一天的發酵,飯的難吃程度又有了新高。
看看伊登那一臉生不如死的樣子喲。
伊登把自己靠在椅子上,感動的心是一點都沒有,只是覺得廚藝差還要做飯和長得醜還愛做鬼臉原來是一個層次的惡心。
以後蘭德爾還讓自己吃他做的食物的話,還不如死了算了。
……呵呵,竟然還想有以後,他覺得自己沒救了。
“這麽嫌棄少爺的手藝,有本事你做啊。”
“這不是還有你嗎?”
“少爺不在我就不用做飯啦,要不接下來幾天你自己吃生米?”
“你不吃嗎?”伊登不信。
“我喜歡吃獨食。”
伊登:“……”
“學做一小時飯,教一小時功夫。”
“蘭德可不是這麽說的。”
“叫的這麽親近?”劉姨挑眉
“哼。”伊登沒理她。
“別恃寵而驕!不過現在天高皇帝遠,答不答應随你。”
恃寵而驕……伊登想上吊自盡。
“……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那好,今晚學少爺喜歡吃的荔枝肉。”
伊登皺眉,為什麽是蘭德爾喜歡的,開口卻是:“他喜歡吃甜?”
“對!記住了吧。”劉姨拍拍伊登的肩。
……并不想記住。
接下來的一周裏伊登開始慶幸選擇了和劉姨學廚,因為他發現,少了這個活動,他的生活會更加枯燥無聊以及乏味。
他已經無聊得開始再次進入泳池了,更無聊的體現在于他無聊到了嘗試學習蘭德爾的游泳動作……雖然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那種像魚一樣的感覺真的不是他能學出來的。
他甚至去了蘭德爾的書房,雖然最後的結果是拿着書在哪裏睡了一下午……
那天中午,伊登正在用球杆戳着電視頻道,正好看着《守望的寂寞》,蘭德爾回來了。
“見到弟弟的感覺如何?”伊登沒有發覺自己自然的愉悅笑容,但蘭德爾看着很受用,走上前就是不容抗拒的一個熱吻。
“我知道我知道。”伊登擦掉嘴角的津液認命地穿過大廳的玻璃門去了用池岸上,一邊在心裏罵罵咧咧一邊脫掉衣服褲子,下了水池。
蘭德爾看着下水的伊登在岸上等了十秒,等看見從水裏竄出的伊登一臉見鬼了的表情後眼睛裏是鏡片也擋不住的精光。
他摘下眼鏡,一邊脫下身上的衣服一邊對正往桌上端菜的劉姨說:“劉姨,你今天放假吧。”
劉姨擡頭看看氣氛暧昧而詭異的兩人,立刻摘下身上的圍裙出了公寓,老了老了,這麽十八禁的還是少看點,對心髒不好。
“怎麽回事?!”剛才在水下給伊登帶來的震驚感他現在還消化不來,但看蘭德爾的表現明顯是知道的。
蘭德爾沒理他,克制地慢條斯理脫下身上的衣服,最後連內褲也沒有留下。
“好大。”伊登暗嘆,并久違地菊花一緊。
脫完了的蘭德爾縱身一躍到了水裏,帶着黑色光澤的魚尾在水中擺動着在伊登眼裏格外紮眼。
“看清楚了嗎?”蘭德爾箍着發愣的伊登的腰身,眸色幽深。
“看、看清楚了……”警匪劇成玄幻劇了……
不滿于伊登的雙目無神,蘭德爾扶着他的腦後勺又是一個深吻,口水吮吸的啧啧聲和蕩漾的水聲混在一起,加上伊登無意識的回應讓他十分愉悅。
吻罷,伊登稍微清醒地開口,“所以吻……”
“人魚的契約,相愛兩人之間的協議。”
“靠譜嗎?”伊登及時阻止了對方在自己後背向下游離的手。
蘭德爾沉聲一笑,“你試試?”然後摟着伊登的腰潛入水底。
……在水底再次感受到那種奇妙的呼吸感,伊登覺得,好像……有那麽點靠譜。
“不……”伊登想要開口阻止對方脫掉自己內褲的舉動,卻被灌入的水阻攔了。
不行不行,至少在這裏不行,伊登使勁搖頭。
蘭德爾倒是覺得很可行。
……
于是在不斷湧動的水池裏,伊登度過了讓他至生難忘的一個下午。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随意和人接吻。”這是伊登在睡着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莊嚴的十字架前,手拿聖經的牧師面向眼前的新人開口:“請問先生伊登克裏夫,你是否願意與先生蘭德爾阿曼達結為夫夫嗎?”
“如果最後一定要戴那個皇冠的話,我拒絕。”伊登瞥向旁邊托盤裏鑲着一堆黑色珍珠的皇冠語中帶着嫌棄。
蘭德爾笑着上前一步湊到伊登耳邊:“那是我的眼淚制成的,只能給你。”
“哼哼,你真愛哭啊。”
“六歲以前的,總共就這些。”
“你弟弟也送他愛人這個嗎?”伊登瞥向親友席上的金發男子。
“沒有。”
“那我想也一定沒有穿婚紗。”伊登扣着蘭德爾的手臂幾乎要掐出血來。
蘭德爾無言……婚紗是艾凡作為禮物準備的,當時他還不知道伊登是男的,但是蘭德爾的确挺想看伊登穿出來的樣子,而且他覺得昨晚的感覺确實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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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在有話說裏好話唠啊……蜜汁尴尬,删了好多(笑cry)
不過還是要謝謝鼓勵~親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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