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嘗光陰

第25章 ☆、作弊

态度決定高度，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學習，自然要端正好态度。這學期以來，我就一直處在游離的邊緣，堅持了幾天，好容易找到了學習的感覺，卻沒想到被接下來的一場月考打得一敗塗地。

上午考了語文和化學。感覺上午考得還是不錯的，語文的選擇題全對了，作文也算不錯，立意選對了，而且完全是用了議論文的格式，靈感如泉水，噴湧而來，寫完差不多還剩半個多小時。其實我是很讨厭這種固定格式的，上次寫的雜文，結果作文分很低。語文老師說考場作文，應付考試，最好是寫議論文，這樣閱卷老師就挑無可挑了。

下午第一堂考英語，剛做完閱讀，打算寫作文。看看時間還早，打算拿出草稿子在上邊寫一下大概，算是打個草稿。我們學校在一般考試的時候，是自己帶草稿子的，要求只一個，那就是沒寫過就成，什麽本子都可以。翻的時候，竟然有一張紙從草稿子裏落了出來。看監考老師在上邊低着頭，似乎在打瞌睡，我趕緊彎腰下去撿起來。一看不得了，竟然是上次我打算寫給詩雅的那張紙，當時因為聽到陳晨掏鑰匙，所以一慌就随便夾在一個本子裏，沒想到放到草稿子裏邊了。趕緊将紙一把握住揣進衣服兜裏。擡頭就發現監考老師正看着我。心中暗叫糟糕。但還是假裝鎮定的繼續寫作文。

“自己拿上來！”監考老師在上邊喊。我假裝沒聽見，心中卻早已亂如麻了。

“第三排第五個！還要我親自來拿麽！”她的聲音很尖，刺耳的感覺。

果然，她看到了。我有種這次會死得很慘的感覺。她正愁無趣呢，我這自己撞上去的，她絕對不會放過我。

一下子，所有人都側着腦袋看着我。我坐在位子上沒沒動。我顯然被吓蒙了，這張紙交上去可以證明我清白，但這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詩雅”、“我愛上了你”、“同性戀”。僅僅的幾個詞，我就可以被判處死刑的。

不能！絕不能交！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手指伸進兜裏，用指甲在那使勁地揉、扯這張紙。我有想把它吃掉的想法。

監考老師已經下來了，我認識她。好巧不巧，是詩雅她們英語老師，詩雅英語很好，她們英語老師很喜歡她。

她把手伸到我面前，語氣不容置疑：“拿出來！”

我看着她，輕聲說道：“我沒作弊。”

“我叫你，拿出來，聽不懂麽！”詩雅說她們英語老師很固執也很強勢。

“老師，我真的沒作弊！”我覺得我快哭了。那張紙，我是真的不能拿出來。

一時這樣對峙着。她明顯不信。捉奸捉雙，拿賊拿贓，她猶豫一下，竟然來翻我的衣兜。我死死捂着，祈求道：“老師，我真的沒有作弊，真的！”

她扯開我的手，一下子将那張紙拿出來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是什麽？看你還有什麽話說。”說着就要打開。我一下子被吓得懵住了，腦袋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個想法——絕不能讓她看到裏面的內容。想都沒想，一把奪過那張紙，塞進嘴裏。

呵。看你還怎麽看！我顧不了這麽多了，使勁嚼這張紙，最後，把它咽了下去。似乎連着秘密都一塊兒吞下去了。她明顯被我的舉動給吓住了，周圍的同學也都驚奇地看着我。

“你。。。。。。你好大膽子。”

我也沒想到我會這麽做。“老師，我真的沒作弊。信不信由你。”破罐子破摔，是你逼我的。

她怒氣沖沖，“好，我管不了你。我找你班主任。”她低頭看我的考號，考號五六位是班級。

“喂，張老師嗎？你來二樓一趟，你們班上有個學生作弊。。。。。。”說完憤憤地瞪我兩眼，似乎在說“你等着吧”

似乎是覺得秘密沒暴露，我倒沒先前的恐懼了。

沒一會兒，班主任就把我領了出去。辦公室裏，班主任怒氣沖沖地斥責：“為什麽要作弊。我說了多少次，即使成績差也不要作弊。。。。。。”他明顯認為我作弊了。也是，我的行為不就是要毀滅我作弊的證據嗎！我成績差，我是有作弊動機的。沒有誰會信我沒作弊了。

“老師，我真的沒有作弊。”我再次解釋。

“哼，你沒作弊為什麽不敢将那張紙拿出來，還把它吞下去了。”剛剛那個監考老師在一旁添油加醋。周圍的老師聽她這麽說，也都好奇的看着我，大概是見過作弊不承認的，但沒見過敢把作弊證據吃了的，而且我外表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

“因為，那張紙上，那張紙上寫着其他人不能看的秘密！”我只能這樣說。

“秘密？什麽秘密？”班主任嗤之以鼻，他認為我給他丢臉了，實驗班的學生考試竟然作弊。

“這個。。。。。。不能說”我諾諾說道。

“不能說？呵，楊青山，我沒想到你還是這種人。平時看你老老實實的，竟然考試作弊，作弊了還不敢承認！你有膽子作弊就沒膽子承認麽？”他咬定我是作弊了。

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與作弊挂鈎。我敢發誓，從小學到現在的大大小小每一場考試我都沒作過弊。我一向也很看不起那些作弊的人，考試，固然是為了分數，但起碼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通過作弊取得的高分，握在手裏也會覺得不安心。

“成績固然重要，但起碼做人要誠實，這麽多年的書你都白讀了麽。”

“你這是違背校規校紀，而且不知悔改。你知道麽。”班主任一直在語重心長的說教我。我站在旁邊沒說話，一直低着頭。我能說什麽！我确實沒作弊，但是那張紙我又不能說出來。只能啞巴吃黃連了。以前看他們那些作弊的，都是得了記過處分，本堂考試記零分。我想，我最多不過也是如此。記過後如果表現好，是可以撤銷的。至于英語得了零分，我只是這次會考得很差而已，我對英語還是沒多擔心的。心裏倒也鎮定了許多，心裏只盼望着他早些訓完。

但事情偏偏不像我想得那樣簡單。

結果我在辦公室站了一下午，自然也就錯過了下午的生物考試。那些老師認為，對于考試作弊的人來說，考不考還有什麽區別。

出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路過教學樓門口的時候，赫然看見我的名字已經被記在了黑板上，首當其沖。刺眼得厲害，想不到我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黑板上，竟然是以這種形式。平時我在記錄別人的名字，這次也終于輪到我被記了。那些被我記錄過名字的同學看到，怕是要拍手稱快吧。

詩雅，應該還不知道今天的事。依舊發信息叫我吃飯，我回了一句“現在沒胃口”，就匆匆将手機關機了。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我沒作弊？

考試期間是不用上晚自習的。感覺腳很重，白天發生的事，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很不真實。感覺很戲劇性，甚至很搞笑，它怎麽就發生在我身上了呢？

回寝室韻梅她們都躺在床上認真複習，明天上午還有數學和物理。看樣子，她們也不知道關于我白天的事，都只說了句“回來啦”就繼續複習了。我在凳子上坐了會兒，打算看書，可始終看不進去，總覺得這次考試我已經完了，再看也沒什麽意義。有了這種想法，就更難看進去了。只想洗個澡早些睡，頭疼得厲害。

脫了衣服，才發現竟然沒熱水，也就幹脆用冷水洗了洗。十月的天氣，冷水澆在身上，渾身都打了個機靈。在陽臺上吹着冷風把衣服洗完，忽然又覺得冷得厲害。趕緊躺到床上去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開始是燈還亮着，晃得眼睛生疼，始終睡不着，後來好容易熄燈了，劉心卻把臺燈開着，雖然光線弱了些，但耳朵裏一直都是她們翻書的聲音。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們三兒都熄燈睡着了，我才想起沒吃晚飯，現在肚子餓得厲害。又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翻了幾次，實在熬不過，又悄悄爬下床到處找可以填肚子的。喝了一瓶牛奶，吃了一個香蕉，還有兩個芒果，終于覺得好點兒了，又爬上床去躺着。也不知躺了多久，終于迷迷糊糊睡着了。夢中，夢見我這次考了年級最後一名，老師布置了好幾本作業要我一天之內完成，爸把我關在屋裏不許吃飯。一會兒又夢見我打算吞下那張紙被班主任搶過去了，他說要告訴我爸媽，還要告訴全班同學。我哭着跪下來求他，他還是掏出手機給我爸媽打了電話。

不要。不要告訴他們。不要告訴他們！

一下子驚醒。手摸一下額頭，全是冷汗。還好只是個夢。走廊上的燈光透過門上的玻璃鑽進來，室友呼吸聲此起彼伏。又躺下，卻再也睡不着了。又躺了一陣，不知是不是剛才吃太多了，一下子肚子又疼得厲害。跑到衛生間才發現是大姨媽來了，又悄悄忙了一陣，擡頭看看天空，天上的星星一顆都沒有了。

就這麽折騰了一夜。

考數學，腦袋一片空白。從第五個選擇題開始就沒思路了，答案算出來始終沒有那個選項。眼皮很重，總想趴在桌子上。不知是不是大姨媽的緣故，肚子一陣陣的疼。又或許是着涼了，總想吐。在下邊忍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舉手報告老師說我想吐，她讓我快去。跑到廁所哇哇了半天，感覺苦水都吐出來了，還是啥都沒吐出來，倒是頭一陣陣的眩暈。又跑回去，一個題還沒想出來，那感覺又來了。又趕緊報告老師說我又想吐，她瞪了我兩眼，等了會兒，還是讓我去，還是沒吐出來。等我第三次再舉手的時候，她死活不同意，我，終于沒忍住，“哇”的吐在了教室。

周圍同學都對我投來憤恨的眼神。我也不想這樣的。總不能讓那些髒東西留在教室吧。趕緊去找工具來打掃幹淨，又跑去漱了口。回到位置上坐下，只聽見老師說“離交卷還有十分鐘，做好了的同學認真檢查，沒做好的同學抓緊時間。”

。。。。。。

選擇題還有五個沒做，其中還有一個不确定。填空題只做了兩個，第三個還沒做出來。後邊兒的大題只做了一個，結果感覺還不對。。。。。。

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