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也不會是這麽一面倒地黑宥氏的場面,要說這後面沒有競争對手的推波助瀾,說出去都沒人信。
宥錢在這個時候終于有了動作,首先是宥氏向嘉市的法院提出了訴訟請求,訴訟對象從各大媒體到鬧事的遇難者家屬一個都沒放過,消息一出,遇難者家屬還沒反應過來,媒體那邊就炸開了鍋,要知道從來只有他們黑人,還從來沒被人這麽擺過一道。
宥錢可沒有打算給這些人喘息的機會,起訴消息放出的第二天,宥氏就通知了各大主流媒體,三天之後召開記者招待會,屆時會把事情說清楚。
宥氏這件事,報導的媒體很多,但是基本都是些小門小戶,門戶網站和正統的媒體都只是報導了災情,沒有過多的渲染。所以鬧到現在小道消息滿天飛,就是沒有一個統一的口徑,以至于宥氏一說要召開記者招待會,直接就把主動權緊緊握在了手裏。
一些遇難者家屬聽到要打官司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主動聯系了之前跟他們談的律師,表示願意降低補償款的數額,而且拿到錢就走,絕對不會再找宥氏的麻煩,另一部分人則是變本加厲,試圖做最後的掙紮,一時之間嘉市的民衆走到宥氏大樓都要繞道,只怪門口那群人實在太晦氣。
縱世穹知道宥錢這是打算絕地大反擊了,他不是經商這塊料,自認也幫不上宥錢什麽忙,能做的無非就是那人想親近的時候不拒絕,免得他為了這點小事分心。
宥錢最近嘗盡了甜頭,昨天軟磨硬泡終于讓縱世穹穿上了情趣小內褲,還讓他擺了一個極其羞恥的姿勢,看得宥錢差點流鼻血,獸性大發折騰的一整晚。
宥錢這才發現對縱世穹來硬的沒用,反而是裝可憐更有效。
原本記者招待會這種場合,宥錢是非常想把縱世穹帶去的,他是個占有欲極強的,對認定的伴侶又極端執着,有這種公開關系讓全世界都知道的機會,照道理他應該不會放棄才對。
不過,一來這次記者招待會要說的并不是什麽好事,二來宥錢也尊重縱世穹,縱世穹有自己想做的事,太早把他曝光對他以後的星途肯定有影響,宥錢絕不希望縱世穹不開心,特別是如果事情還是他一手造成的。
所以,最終縱世穹還是和宥老一起在家等着看直播。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宥錢:縱縱,淫家今天心情有點低落。
縱世穹(揉宥錢腦袋):怎麽才能讓你開心?
宥錢(迅速拿出一箱子情趣用品):把這些都試一遍吧!
縱世穹:……凸(艹皿艹 )
☆、鬧劇
宥氏的會議室裏,宥錢身穿一身黑色西裝,連領帶都特意換了條黑色的,是早上出門之前縱世穹親手給他系上的,光從着裝上來看,挑不出半點錯來。
主角到場,記者招待會正式開始。
畢竟這次要解釋的并不是什麽好事,宥氏這邊廢話不多,直接上主菜。宥氏度假村的規劃圖和受災情況以圖片對比的形式直接反應在幻燈片上,在自然災害面前,人類的渺小毋庸置疑。
随後是人員的傷亡情況統計,宥氏度假村連後勤人員一共137人,23人失蹤,截至記者招待會前,已有19人被找到,其中3人生還,死亡人數16人。
已确認死亡的16人中,已有部分家屬簽字領取了補償款,模糊掉了死者姓名和家屬的姓名這些隐私,宥氏公布的補償款數額幾乎刺痛了在座所有人的眼睛,光是一個普通的員工,扣掉國家規定的補償數額,還有近一百萬的額外補貼,所謂財大氣粗,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其中有一名遇難員工的補償款居然超過了五百萬,完全高于那些鬧事的遇難者家屬要求的金額,提問時間一到,這件事自然成了記者們最關心的問題。
“這位遇難者在泥石流發生的時候救下了度假村客人的孩子,他把孩子緊緊地抱在了懷裏,被發現的時候孩子還有呼吸,孩子現在已經被送回了親人身邊照顧,我個人認為,這點錢還不足以表達公司和我個人對這位遇難者的敬意,只是公司有公司的規定,如果他的親人不介意的話,我打算以個人名義再捐贈五百萬,希望這位遇難者在天之靈看到親人過得好,能夠安息。”
宥錢這話說的漂亮,但是每次都踩在五百萬這個點上,說白了就是我不是沒錢,只是不願意給你們這些鬧事的人。
在場的記者不是沒聽出宥錢話裏的意思,不過能被自家高層派來這個記者招待會的都不是傻子,誰也不會蠢到明着問出來。
數據和事實代表一切,不過僅僅這些還不能讓宥氏翻身,正常人都有先入為主的想法,光是明事理的人明白宥氏并沒有錯這點用處不大,因為明事理的人永遠明事理,看不看數據都一樣。
宥錢當然明白這點,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這個時候,縱世穹正和宥老一起看直播。
現在各大網站都有了彈幕功能,縱世穹也是随便點了一個直播網站,不過彈幕上那真是什麽內容都有。
一些人覺得家屬的做法實在太難看,就算覺得不公平也應該走法律途徑,去人家公司門口鬧算什麽,另一部分則大罵資本家只知道剝削,為了少拿點錢出來用盡各種卑鄙的手段,法律都是有錢人玩的,家屬不去法院才是對的,還有部分聖母病作祟的說家屬太可憐宥氏沒有人情味,明明有這個能力為什麽不多賠點。
這年頭鍵盤俠多,仇富的人更多,反正在網上沒人知道你是誰,一個個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縱世穹被氣得肝疼,簡直想摔東西,反觀宥老則淡定的多。
“世穹啊,你這脾氣要改,不然去娛樂圈早晚要吃虧。”宥老語重心長。
宥老一句話讓縱世穹想起很多事,上輩子唯一一個比較好的經紀人也跟他說過同樣的話,只是當時縱世穹以為對方指的是應酬方面的事,所以也沒聽進去。
現在換了個身份,又是從長輩嘴裏說出來的,縱世穹忽然反應了過來,上輩子一直局限于配角,也許除了演技和長相外,這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爺爺,我以後盡量注意。”經歷了那麽多事還是這麽個性格,縱世穹也沒信心能改正。
宥老看着直播,表情很悠閑,“你才二十歲,可以慢慢來,實在不想改也沒關系,真要遇到了難事就讓小錢幫你解決,再不濟還有我這個老頭子。”
縱世穹有點不好意思,于是轉移話題道:“爺爺,這些人是非不分,你就不生氣?”
“有什麽好生氣的。”宥老笑道:“知道人為什麽會追求財富和權力嗎?因為一旦有了這兩樣東西,你就是制定規則的人,既然規則由你定,那麽那些質疑你的人,早晚都會被踩在腳底下,而且還不用你親自動手。”
縱世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不過不得不說,這話比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更讓人信服。
宥老慢悠悠地繼續道:“小錢肯定還有後招,你等着看。”
宥老這邊才說完,會議室的大門就被強行打開,從外面湧進來一大波人,其中大部分人衣服外面套着白色的麻衣,頭上綁着白布,個別幾個手上還舉着牌子,不用解釋,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就是堵在宥氏大樓門口那些遇難者的家屬。
大概是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能把門撞開,那些人在原地茫然了一陣,之後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就是這裏,看前面。”一群人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宥錢還有他身後的幻燈片上。
“中間那個就是宥氏的董事長,絕對不能讓他跑了!”其中一個中年婦女認出了宥錢,尖銳的嗓音穿透整個會議室。
宥錢冷冷地看了一眼,沒動,心裏盤算着是不是該派個人跟着舒青俊,把縱世穹每天的行程發一份給他,以後縱世穹難免要出席這樣或者那樣的記者招待會,感覺安全上很成問題。
在場的保镖早就接到了指示,沒有阻攔那些遇難者家屬,宥錢坐在離門最遠的地方,中間隔着一大群的媒體記者和設備,因為選場地的時候刻意選了個不大不小的,所以座位中間的縫隙其實非常有限,根本擠不過人。
想要穿過中間那些人和設備到最裏面,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宥錢也事先關照了,除非真的有人使用暴力,不然保镖暫時只要負責在場所有人的安全就可以了。
大概是因為這麽多天來第一次發現了目标的緣故,遇難者家屬的情緒都很激動,拼命擠着人群沖向宥錢那邊,遇到礙事的就往旁邊一推,手上的木牌也變成了臨時的開路器。
位置靠前的記者還好,後面的那些可就遭了殃了,那些家屬大概是太過激動,手上也沒個輕重,一門心思要留下宥錢,完全沒注意身邊的人。
場面越發不可收拾,周圍的保镖頻頻看向宥錢,就等着他發話,宥錢這才拿過話筒,不緊不慢道:“各位請保持冷靜,有什麽問題我們可以稍後再談,現在正在直播。”說着還好心地指了指攝像機,“你們身邊這些都是各大媒體的頂梁柱,請各位手下留情。”
一聽說這是直播還有記者,那些遇難者家屬果然不再往前擠了,因為他們找到了新的目标。
也不知道是一開始就有分工還是這麽多天一起鬧事有了一定的默契,遇難者家屬中的一部分人直接就跑到攝像機前開始了哭訴,如果有工作人員上前阻攔就直接被揮開,攝像機就那麽幾個,想要上鏡的人太多,甚至還有為了搶鏡頭大打出手的。另一部分人直接拉着身邊的記者不停訴苦,還有人直接就躺到了地上,說哭就哭,轉變得那叫一個快。
要是一些小報的記者看到這樣的場面,大概開心還來不及,有了這麽一出,第二天的标題都有了——冷血總裁拒付補償款,遇難者家屬大鬧記者招待會。
但是,現場來的都是大媒體的人,再說得直白點,他們都是宥氏“請”來的,如果按照小報的作風去報導,估計就算願意一力承擔引咎辭職,自家媒體以後也是再也進不了宥氏的大門了。
宥錢完全沒有要讓保镖插手的意思,再次拿起話筒道:“麻煩記者朋友們跟我來,我們換個地方。”說完站起來就走,半點沒有拖泥帶水。
一聽宥錢和這些記者要換地方,家屬們終于發威了,就近拽住身邊的記者,反正就是不給走,還好他們理智尚存,沒對記者做出什麽太過過激的行為,不過上前為記者解圍的保镖們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不僅衣服被撕壞,身上還有大大小小不少抓痕。
換到旁邊一間會議室的路上,有跟宥錢相熟的記者走到宥錢身邊安慰道:“宥總要相信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們回去一定會如實報導。”
宥錢難得沒冷着一張臉,點頭道:“辛苦你們了,我也沒想到這些遇難者家屬會進來,而且還這麽激動,我不好讓保镖出手,只能暫時避一避了。”
記者鄭重地點了點頭,表示他都懂。
換了地方,記者招待會重新開始,有了剛剛的親身經歷,在場的大部分記者已經把原本想問的問題抛到了腦後。
“在大家再次提問之前,我想給大家看些東西。”宥錢說着示意白正打開幻燈機,找出電腦裏的文件,點擊播放。
畫面上明顯是一家酒店的大堂,一個青年坐在沙發上,兩只腳脫了鞋搭在對面的桌上,正在和旁邊一個中年婦女聊天。
青年翹着二郎腿說道:“媽,我想把我老婆也接過來,這地方住得太特麽爽了。”
中年婦女躊躇道:“這麽好的地方給我們住,等這事完了不會找我們要錢吧。”
“怕什麽。”青年毫不在意,“要是那個白癡真的死了,那他們還得賠我們錢呢,要是沒死我們咬死了沒錢,他們也不能把我們怎麽樣,更何況是他們說住這裏的,又不是我們要住的。”
“要不把你舅舅他們也叫來吧,人多點,到時候也不至于吃虧。”婦女道。
“随你,不過千萬不能告訴他們還有賠償款,要錢就讓他們自己去鬧,鬧到了再讓他們分一半給我們。”大概是想到了能有兩份補償款進賬的場景,青年開心地笑了起來。
畫面到這裏戛然而止,宥錢的聲音響了起來:“抱歉,文件太多放錯了,這兩位家屬的親人并沒有遇難。”
衆人:“……”如果不是遇難者家屬,那剛剛在攝像機前面哭得聲嘶力竭的那個跟視頻裏長得一模一樣的婦女是誰……
之後宥錢又放了幾段類似的視頻,記者招待會就這種莫名其妙的氣氛下結束了。
事實上,宥錢根本就沒打算靠這些東西扭轉乾坤,宥氏也根本不在乎這點輿論,只是被人惡心完了不惡心回去絕對不是宥錢的作風,既然做得出這樣的事來惡心他,就要有承擔相應後果的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章的內容可能有點敏感了,不喜歡的可以略過
☆、幫助
宥老幾乎是以一種愉悅的神情看完了整場現場直播,也許在普通人眼裏,攤上這種事真的很麻煩,而且還膈應人,比如縱世穹就是這麽想的,但是在宥老看來,這根本不算事。
這些遇難者家屬的做法,根本就是蜉蝣撼大樹,民衆的忘性是很大的,現在正在救災的風頭上,也許人們還會關注這些事,等風頭一過,宥氏還是宥氏,而這些鬧事的人卻失去了他們原本可以拿到的錢。
宥老可不覺得這些人真的是因為痛失親人才會這麽找宥氏麻煩的,要是真心疼遇難的親人,這個時候就應該在老家處理喪事才對,至于賠償什麽的,都是喪禮結束之後的事。
現在這些人急吼吼地趕來嘉市,就是想在救災結束之前多要些好處。
宥老年輕時候這種事并不多見,這些年生活水平上去了,一些人的覺悟反而倒退了,這幾年外面類似的事情層出不窮,宥氏倒是第一次碰到,宥老也是有心想看看宥錢會怎麽處理,所以這幾天只問了H市那邊的情況,而且還是只聽不評價。
宥錢這招雖然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不過也夠狠的,一般小公司肯定不能這麽玩,不過宥氏樹大根深倒是無所謂,說到底就是一些輿論壓力而已,宥氏沒做任何對不起他們的事,即使鬧的再大也沒關系。
宥老這些年什麽事沒見過,完全沒把各方的言論放在心上,不過看縱世穹一副氣不過的樣子,宥老只是提點了兩句就沒多勸,孫子這幾天也累了,有人心疼總是好的。
所以宥錢回到家,就發現今天縱世穹特別殷勤,不僅頻頻給他夾菜,洗完澡還給他按太陽穴解乏。
正在宥錢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縱世穹小心翼翼開口道:“外面那些人說的話你千萬別在意,泥石流屬于自然災害,根本沒辦法預見,你已經做了能做的一切,是那些人太貪心,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非黑白來。”
宥錢想說我才不在意別人怎麽看我呢,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是靜靜地看着縱世穹不說話。
縱世穹以為是自己剛剛的話沒說到點子上,他不太會安慰人,只能試着從自己的角度來分析,“反正你也不認識那些人,他們這輩子都到不了你這個高度,能做的也就是在網上發洩幾句而已,你要是真生氣了,那才是讓親者恨仇者快。”
縱世穹慷慨激昂地說完最後一句話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跟宥老說了類似的話,只是白天宥老是站在上位者的高度上說的,而縱世穹現在則是以一般小市民的角度來說的。
但是兩人想表達的意思其實都差不多,為什麽要在意那些不認識的人,為什麽要在意那些根本不會在乎你的人?
上輩子的縱世穹就很在意這些,雖然表面上他裝得一副對任何事都很淡然的樣子,其實心裏在意的要死,他甚至在意微博上任何一個粉絲對他的評價,更在意別人看他的眼光,因為在意,所以努力去迎合,去改變,希望自己能得到所有人的認同,希望那些個原本不在乎自己的人會因為這樣而在意自己。
獨立和淡然只不過是拿來僞裝自己的表象,事實上他比誰都在乎。
穿越過後,縱世穹在這個世界沒有認識的人,當然也沒有認識他的人,正因為在這個世界無牽無挂,他才可以重新開始,做一回真正的自己,再也不用活得那麽小心翼翼,不用期待那個所謂的父親會回心轉意重視他,這次他只為自己而活。
事實證明這樣的生活态度讓他比以前活得潇灑了不止一丁點兒,而這一次,他不止有了朋友,還有了愛他的人,有了關心他的長輩,血不血緣的其實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是否真心。
為了別人改變自己并不是正途,只有擁有自我的人才有吸引別人的魅力。
縱世穹那麽多年一直是個禦用配角,并不是因為他演技差,演技差就不會有人找他了,也不是因為長得醜,演藝圈雖然是長得好看機會多點,但是也不是沒有醜角,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他沒有獨當一面的魄力,因為他一味地為了別人而改變自己,導致他跟主角的寶座漸行漸遠。
明白了這些,縱世穹感覺豁然開朗,也許他不能馬上就學會不去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但是他會朝着這個方向努力的。
“如果我還是不開心呢?”宥錢的話喚回了縱世穹的思緒。
“那你要怎麽樣才開心呢?”縱世穹難得笑得有些魅惑,還嘗味道似的在宥錢嘴上親了一口。
“我被人罵你很開心?”宥錢把縱世穹摟進懷裏,“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想通了一些事。”縱世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做嗎?看你心情不好我遷就你,不過先說好了,不能超過三次,我明天還要去學校。”
這下宥錢是真的有點驚訝了,要知道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上所有事情都是由自己主導的,縱世穹在床上放不太開,甚至可以說很害羞,每次逗一逗他就會很緊張,像今天這樣直接開口說做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覺得我今天很可憐,所以想用這種方式安慰我?”話歸這麽說,不過就算是這樣,宥錢心裏還是感動的。
“不想看到你不生氣,我也想一直看到你開開心心的。”縱世穹說着摟住了宥錢的脖子,還在他懷裏蹭了蹭。
那次陰差陽錯的表白,宥錢說的每一句話,縱世穹都記得。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照顧着他,在他最茫然最無依無靠的時候幫了他一把,不管宥錢當時是出于什麽想法,縱世穹只看結果,現在,兩人真的就這麽在一起了,直到現在,縱世穹還覺得跟做夢一樣。
作為一部瑪麗蘇劇的主角,宥錢各方面都很完美,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麽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會在乎他的感受,會親自安排他的起居飲食,從原劇裏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超級大總裁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存在。
而這樣一個人,現在就躺在自己身邊。縱世穹并不明白所謂的愛情應該是怎樣一種感覺,也一直都不太理解所謂的轟轟烈烈又是怎樣一種感覺,相比來說,反而是像現在這樣,這種細水流長,慢慢滲透進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的感情更适合他。
也許,以後他還是會因為現實問題而僞裝自己,但是起碼這一次,在這個人面前,他可以一直做自己,真正的自己。
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些,縱世穹才會主動想要跟宥錢親近,想要确定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自己的臆想,哪怕最初的時候總會有那麽一點點痛楚,才顯得一切真實。
事後,宥錢給縱世穹做清理,這次因為是縱世穹第一次主動,宥錢免不了有些得意忘形,縱世穹的後面有一點點裂開,幸好不嚴重。
宥錢有些懊惱,因為生長環境和家庭的因素,他從小就很少去關注別人的想法,也從來沒有去試着揣度過別人的想法,更沒有照顧人的經驗。
自從父母不在之後,宥錢最親的人就是宥老,但是正因為他是宥老唯一的孫子,宥老對他雖然疼愛,但是在很多方面也很嚴格。
這幾年宥老慢慢退居二線,對宥錢寬容了很多,很多事也變得力不從心起來,宥錢才算是漸漸學會如何去關心照顧別人,要放在前幾年的時候,宥老何其強勢,別說宥錢想不想照顧他,平時的為人處世能不能讓宥老滿意還是個問題。
也是縱世穹命好,要不是這幾年宥氏在宥錢的經營下逐步穩定下來,宥老未必有這個心思和時間去幫宥錢找那個所謂八字可以護着他的人。
見宥錢幫他擦完藥就坐在那邊沉着臉不說話,縱世穹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趴着挪了過去,“怎麽了?公司那件事真的這麽麻煩?”
兩個人剛做完,正應該是你侬我侬的時候,更何況縱世穹的屁屁還受了點小傷,不應該抱着邊哄邊認錯嗎?忽然間又擺出一張死人臉,縱世穹能想到的就只有公司的事了,畢竟之前兩人也是在讨論這事。
縱世穹畢竟不是真的二十歲,他獨立慣了,有人關心有人哄着自然是好的,不過既然宥錢心情不好,他也不會跟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似的又作又鬧,也許他幫不上什麽忙,不過說幾句話安慰一下還是可以的。
“沒事,別擔心。”宥錢這才躺回床上,讓縱世穹趴在自己的身上,“有點裂開了,疼嗎?要不明天別去學校了,我叫陳醫師來給你看看吧。”
讓人來看他屁屁?男主大人你腦袋沒燒壞吧!
縱世穹趕緊回絕:“這麽點小傷睡一覺就好了,難道你偶爾便秘上火肛裂了都要叫陳醫師來看嗎?”
“這兩件事能一樣嗎?”宥錢失笑,本來挺美好一件事,怎麽到了縱世穹嘴裏就這麽不是滋味了呢。
“怎麽不一樣了!”縱世穹哼哼,“我跟你說啊,你如果非要把陳醫師叫來,就跟他說我這是上火外加便秘太久肛裂了。”
宥錢這才知道縱世穹這是害羞了,這種害羞方式還真是……別扭……
“你不願意讓陳醫師來看就算了。”宥錢退讓道:“不過明天起來要是發燒的話就不許去學校了。”
縱世穹繼續不滿:“沒見過這麽上杆子讓別的男人把老婆看光光的。”
宥錢:“……”這大概就是縱世穹式的撒嬌?一般人還真消受不起。
剛體力消耗有點大,縱世穹閉着眼睛就忍不住犯困,不過還是硬撐着懶洋洋道:“公司那事要不要找林少爵幫幫忙,他畢竟是做娛樂行業的,弄點水軍引導一下民衆的偏向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這話他斟酌了很久,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宥錢和林少爵的關系并不好,不過縱世穹從來沒把這事往自己身上想過,他不是同性戀,所以也不會主動把別人當人同性戀看,至于愛上宥錢,只能說是一場美麗的意外。
縱世穹不是經商的料,但是也知道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而且林少爵是縱世穹能想到的唯一能幫得上忙的人。
“你覺得林少爵能做到的事,我就做不到?”說實話,宥錢這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任哪個男人都不會希望被自己老婆看低的,更何況是宥錢這樣的人。
“術業有專攻。”縱世穹說這話之前就做好了宥錢會發火的準備,但是他畢竟不是宥錢養在家裏的金絲雀,讓他事事都迎合宥錢,連說句話都不行的話,他一定會讓宥錢感受一下什麽叫河東獅吼的。
“再看看吧。”看着縱世穹別扭的睡姿,宥錢到底沒有忍心真的跟他發火,不過這事關系到他的男性尊嚴,打死他也不會讓林少爵插手的。
“好吧,那晚安。”縱世穹也不再多說,這種事宥錢比他有經驗,他也不會硬逼着宥錢接受自己的建議。
這時候誰都沒想到,事情會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解決。
作者有話要說: 點擊呢,留言呢,你們抛棄我了嗎?┭┮﹏┭┮
☆、幫手
由于宥錢的不按常理出牌,致使外界的輿論一時間兩極分化嚴重。
一部分人認為宥錢非常有個性,而遇難者家屬的姿态又實在太過難看,另一部分人則認為作為一個企業的決策者,宥錢這麽做等于在給自家集團抹黑,如果所有企業都跟宥氏一樣,那底層勞動人民就徹底沒活路了。
宥錢對于外界的聲音一直保持着無視的态度,縱世穹倒是想幫忙,只可惜什麽都幫不上,那天光是提了一下想找林少爵幫忙就惹得宥錢不太開心的樣子,這種時候縱世穹自然不會再去提這個事情讓宥錢的心情更加不好。
不過,宥錢這邊平靜,不代表所有人都平靜。
也不知道是某些媒體太過雞血,還是有人暗中推波助瀾,宥氏的記者招待會過去沒幾天,幾家小媒體先後出了遇難者家屬的采訪專欄,每天各種狗血段子都不帶重樣的。
有哭訴家裏窮就這麽一個頂梁柱,就等着這錢吃上一頓飽飯的;也有說家裏有人重病,等着這筆錢救命的;更有爆料說死者是因為知道了宥氏度假村的一些見不得光的秘密,所以才會在泥石流的時候被人暗害。
一些人一邊吐槽這些事編的真是夠離譜的,一邊津津有味地看着所謂的遇難者家屬專欄,有句話怎麽說的來着?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拿出來給我們開心一下呗。
宥氏惹上了這種甩都甩不掉的惡心事,縱世穹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連帶着上學期間也總是心不在焉。這種特殊時期,他原本是不該來學校的,只是在家也沒什麽事只會想的更多,還要讓宥老反過來安慰他,作為小輩實在不應該。
反觀溫柔的心情可是一天比一天好,縱世穹的樣子她看在眼裏,宥氏的事傳的滿城風雨,她當然不可能不知道,以宥錢現在的心情,肯定沒時間管縱世穹。
找了個有錢有勢的金主又如何,命那麽差,掃把星一個,說不定已經被甩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的存在,溫柔的心情就更好了。
前幾天溫柔特意跟自己的助理打聽過了,《聖戰》差不多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不出意外的話絕對能趕上寒假的檔期,自己在裏面的戲份雖然不多,但是等《聖戰》播出之後多接幾個通告,想要超過沒了依仗的縱世穹絕對是小菜一碟。
溫柔粲然一笑,更加自信地跟身邊的人交談起來,等她出了名,就再也不用對縱世穹有所顧忌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宥氏和遇難者家屬的矛盾會在H市的救災工作結束之後,随着時間的流逝被人淡忘的時候,國家臺制作的一期救災特輯播出了。
這也算是一種國家的傳統,每次有大事件的時候,國家臺都會做這麽一個特輯在黃金時段播出,一方面是為了讓民衆能看到國家的付出,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做一些災害的預警和科普。
這次關于H市的特大泥石流事件特輯裏,除了哀悼死者,安撫家屬,另外科普一些救災常識之外,還在末尾列出了各省市的捐贈數量和支援救災的人數,其中特別點名表揚嘉市某企業雖然本身也是受災企業,不僅沒伸手問國家要一分錢,還積極參與救災工作。
像這種已經上升到國家層面的事,各地方臺一般都會緊跟國家臺的腳步,同樣也制作一期特別的節目。
嘉市這次出了風頭,更加不會例外,不同于國家臺,地方臺可以在節目裏大方地說出民衆所關注的企業名,至于說不說,就要看高層的态度了。
宥氏這次被重點提及,主持人仿佛不知道之前外界對宥氏的質疑一般,一個勁地表示宥氏真是給嘉市争光,不愧是嘉市的領頭企業,并且鼓勵各大企業跟宥氏學習,遇到此類事件的時候能主動為國家同胞出一份力。
宥氏度假村的經濟損失,以及宥氏酒店的支出被大方地展示在民衆面前,再加上救災物資的數量,就算折合成人民幣也是非常可觀的一個數字。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主持人甚至還在節目中科普了此類自然災害的賠償規則,還有就是比起工傷,國家更大力度的補貼。
不論平時民衆對國家怎麽吐槽,遇到這類事件,只要官方出來辟謠,一般事情很快就會結束,這就是官方的力量。
這次的事情也不例外,官方的特輯一出,之前還在蹦跶的某些媒體瞬間就銷聲匿跡了,原本團結的遇難者家屬也跟沒了主心骨似的,宥氏大樓前終于清靜了。
這樣迅速的發展讓所有人都有點傻眼,不過,不論如何,能證明清白總是好的,抱着右右靠在宥錢懷裏正在看救災特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