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墜地的荊棘鳥

第4章

最後一片銀杏葉輕飄飄的掉落在那積雪上面，這學期也接近期末。年小符左手撐着腦袋，右手裏的筆花樣般的在手指間來回轉動着，直至突然掉落在試卷上。年小符才又仔細的檢查了試卷一遍，除了數學，其他課目的分數還是相當的可觀，最後一堂考試結束，班主任照例的開了班會，結束時，整個校園瞬間的熱鬧了起來，李鈴相當興奮的握着手機飛快的按着，嘴裏一邊快速的說着“小富，假期，要不要出來，一起玩玩也好。”年小符把必修書整理着，一邊回答“不了。”那邊明顯的不平的說“切，算了，不過要記得假期保持聯系，知道不？”年小符嘗試着手一次性的全捧了起來，側過頭，對着李鈴點了點頭，說着“恩，知道了。”李鈴背着包，走在走廊裏，一邊念叨着，年小符難得沒有回話，任由李鈴說着，樓下時，她手裏也拿了些書，年小符還愣愣的站着，李鈴突地拍了下肩，說着“好了，你跟你女神好好呆着吧。”看着李鈴拐角走了。年小符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手裏的書輕了許多，她掂量着手裏的書，站在面前，說“挺重的，走吧。”因為習慣在她後面，好幾次，她特意的停下來等着，年小符才慢慢的改了這習慣。道路上的積雪變成很容易滑倒的薄冰，走路是要格外的小心，穿過街道，那買煎餅的攤販都沒營業了。本來心裏一直都想着，拐角好把她手裏那書拿回來，可還沒到拐角，她已經先開口“我幫你拿回你家。”年小符，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話。進了小區，到家時，她坐在沙發上，年小符捧着書，放在牆角的紙箱裏，這些是外婆以前特地弄來存放東西的，所以年小符也一直保持位置不變。整理好後，氣氛倒是有點尴尬了，倒了兩杯熱水，泡了茉莉花茶，她看起來還挺喜歡的，捧着杯子，偶爾瞥向窗外，窗簾還是她拉開的。整個房間彌漫着茉莉花的味道，年小符望着茶水裏漂浮的花瓣，她突然說着“年年，考試怎麽樣？”年小符，指尖微摩擦着溫熱的玻璃杯壁，依舊低垂着頭，回着“還好吧。”說完端着杯子，喝了口茶。她打開她面前一個封面很簡單的本子，翻了好幾頁，年小符都有些好奇，只不過沒有探過頭去看。卻被她眼盯的有些別扭，開口問“怎麽這樣看着我？”她翻着本子，認真的念着“高二上學期，數學測試成績分別為，32 34 32 29 15 18

26 27。”這個數字聽着着有點耳熟，年小符特意仔細回想了下，才大概的記起這成績好像是自己的。額頭已經被她輕輕的一拍，吓得年小符一回神，看着她那打開的本子，數了數，怎麽會有8次？她已經在一旁補充的說“昨天期末考試的數學成績就已經出來了。”年小符驚訝的看着，說“怎麽那麽快？”她合上本子，回着“數學試卷永遠是最先被看完的。”年小符嘴裏順着說出“所以，我的數學期末考試成績是27。”她，點了點頭，非常明确的回答，“是的，你總算是想明白了。”話，還沒落音，她的手又敲了額頭，和李鈴不同的是，她的力度很小很輕，甚至說就像點了一下的感覺。所以年小符也不排斥，點着頭，又問了句“那李鈴的數學成績怎麽樣？”她，稍微停頓，手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年小符都沒想到原來她也會随身帶手機的，因為好學生不是都會很聽老師的話嗎？雖然李鈴也帶手機，可她們本質不一樣，所以年小符硬是好一會才緩過來。聽她念着“她的數學成績是121分。”年小符應着，這個成績對于李鈴來說不算特別好當然也不算差，畢竟李鈴可是平均分在130分左右。還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年小符還沒回神，卻聽她悠悠的傳來句“我有空來幫你補課吧？”年小符下意識的搖晃着頭，她也有些驚訝的看着，年小符解釋着“那，我數學不怎麽好，不麻煩你了。”她，搖着頭，說“我不覺得麻煩，年年是覺得麻煩嗎？”年小符搖晃着頭，小聲的嘀咕了聲“其實李鈴也可以幫我複習的。”她坐近了些，打開本子，說着“來一起看看。”她一頁頁的翻過，可年小符卻心思走神的，看着她的低垂的側臉，看起來睫毛長長的，那麽的認真，她一點點念着“恩，總得來說李鈴的數學成績還不錯，平均分130左右，可我的成績也不錯，你看。”年小符拉近頭，上面她的數學成績幾乎每一次都比李鈴高5到10分左右，瞥過之後，瞬間有種壓力，不知什麽她也靠近好多，停在耳邊，說着“恩，所以，我覺得我幫你也不錯，對吧，年年？”溫熱的呼吸穿過耳朵，癢癢的，年小符忙把頭縮回，她明明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為什麽總覺得她，不一樣呢？不管怎樣她都已經拿出數學教科書，放在茶幾上，年小符也只得屈服。握着筆，看着她在一旁先寫題，好一會，她遞了過，輕飄飄的說“先測試下基礎吧。”年小符看了看這幾道題，無從下筆的搖着頭，她略微驚訝的拿着筆，劃着，一邊問“是那一步不會解？”年小符搖晃着頭，說着“都，都不會。”低着頭，都不敢看她，畢竟小時候有陰影，年小符格外的懼怕數學老師，尤其是女的！她，輕拍着肩，說着“那沒關系，慢慢來吧。”“哦。”難得悠閑假期變成了數學課補習，年小符內心是拒絕的，可她都說了，拒絕也不好。清早她就來，順便還帶着好吃的，一待就是傍晚時才離開。偶爾有時，她也就在這一起睡，年小符不是不好奇，她為什麽總不回家，而且她的手機很少響過，就像是只是用來查閱資料的而已。天蒙蒙亮，年小符就醒了，她還側着頭睡着，就是距離有些，有點像是被她抱在懷裏，根據以往的經驗，年小符要是動一下，她要不就是醒了，不然就是重新被她抱在懷裏，時間真是奇怪，能讓一切變的那麽習慣。反正外面也冷的很，年小符也不想動，不過她的懷抱也很舒服，很溫暖。窗外偶爾還能聽到雪花滴落在窗戶上聲音，偶爾傳來的爆竹聲，讓年小符有些擔心會吵醒她，好在不長，就停了。爆竹聲卻讓年小符想起快過年了。那她呢？稍微貼進些她一點，想着，她應該也會和家人一起過吧。那很快就有段時間看不到她了。閉着眼，偷偷聞着她發梢的味道，就和外婆的一樣，讓人覺得安心。蜷縮着身子，剛想再睡一會也好，她好像醒了，轉動着腦袋，抱着自己的手好像要收回了，年小符心裏還有些失落，卻沒想下一秒，她好像湊近了過來，手又重新的抱着自己，她湊的好近，近的讓年小符分不清到底那砰砰的心跳是屬于誰的。好一會，她都沒動，直到她微涼的手指輕戳着臉頰，嘴裏突然的說“年年，別裝睡了。”沒辦法，只好睜開眼，她散落的頭發，落在耳邊，年小符想着用手把頭發移開些，手還沒伸起來，她突然說“不準動。”年小符納悶的看着她，手指還不停的戳着臉，彎着嘴角，臉上還莫名的顯現那小小的酒窩，真是和平常太不一樣了。她貼的太近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嘴裏說着“難怪，總是能看見李鈴捏你的臉。”手指慢慢的停了下來，變成整個手掌都捏了上去，幸好她沒用太大力氣，不然，像李鈴那樣，這得多疼。還沒回神，她又說“怎麽總是走神呢？”手心來回的捏着臉頰，可年小符卻莫名的覺得氣溫變高了。想轉頭，可她的手按的緊，年小符只好開口說“放開，好不好？”她，搖着頭，說着“怎麽從來都不叫我名字呢？”年小符，腦袋一下就蒙了，嘴嘗試了好幾次，舌頭偏偏想打結一樣的，深呼吸着，才能開口說“穆離，放開手，好不好？我餓了。”她笑了，低着頭，親了一下嘴角，說着“乖，好了，起床吧。”她才移開手，那個吻，卻讓年小符徹底死機了。直到看她穿上外套，年小符心不在焉的也拿着外套，她走近，伸手，說“怎麽，是衣服拉鏈壞了嗎？”她那麽自然的就彎下腰，伸手把外套的拉鏈嘗試了好幾次，才弄好。年小符，卻突然的眼睛難受極了，她看見了，擔心的用手捧着臉頰，輕柔的聲音問着“怎麽了？年年，生病了？”不争氣的眼淚，撲通的流着，被她突然抱在懷裏，真的好溫柔，溫柔的讓人舍不得離開。好一會，年小符差點被她抱得又睡着了。才離開她的懷抱，她總是很擔憂的問着怎麽了？年小符只好說着“沒什麽，剛剛想外婆了。”她才沒再問下去，洗涑後，被她拉着的出門，外面好冷，要是年小符一個人肯定是不會出門的。被她拖着，去了一家老面館，她坐在旁邊，手被她握得緊緊的，因為剛才哭過，吃面時，鼻涕不止，她忙着遞紙巾，年小符害羞的，自個正別扭着。她又忍不住的笑着，說“別躲，不然把辣椒油弄到眼睛裏，可真難受啦。”只好乖乖的不動，她真的好認真，年小符下意識問出來“穆離，你為什麽對我好？”她，拿着紙巾的手，停了一下，才放開，握着熱茶杯，不做聲。好一會，年小符突然沒了那想知道答案的底氣了。心想着也許她就是突然想想而已呢，那自己得多難過。可她莫名奇妙的突然拉着左手，出了店門，直直走在街道邊，年小符低着頭，風吹的眼睛疼，直到進了小區，才擡頭，她才停了下來，一步步的走着，到了門口，年小符握着鑰匙，上前開門，還沒轉動鑰匙，她從背後抱着，頭挨着自己的耳朵，心撲通撲通的，因為她，輕聲說了句，“如果我說因為我喜歡你，這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