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二日,厲軒便收到了麻藥配置的方子并麻藥一瓶,忙不疊的交給大夫研究去了。望眼欲穿的等着大夫研制解藥出來,等着青岩清醒,簡直度分秒如年。
厲軒經常性的拉住來看厲青岩的青秋,或者青虎或者其他人,唉聲嘆氣的問道:“怎麽青岩還不醒?”
最初厲青秋心裏頗酸,忍着眼淚,安慰了厲軒幾次,後來被厲軒惹得煩了,冷着臉回道:“主子,攏共一天,不到一個時辰不到一盞茶,你都問過我數十次,你要是太閑了,麻煩你移步議事廳可好?這個時辰是我的班,不要打擾我照顧青岩。”
看着厲青秋冷下了臉,沒了耐性,厲軒繼續唉聲嘆氣,然後坐在一邊仍是不肯離去。
到了龍大鎏說得龍大川上門道歉的日子,也并未看到龍大川前來,經過厲青虎的提醒,厲軒并不以為意,管手下人這種事,除了技巧還要研究心裏動态,人心複雜他也深受其擾,實在是麻煩得很。
哪裏想到,天黑之後,厲軒收到了龍大川的請帖,叫他去喝酒?
喝酒?厲軒怒火上頭,騰一下站了起來,青岩被他砍傷現在仍躺在屋內昏迷不醒,龍大川還想喝酒?
“拿我劍來!”厲軒大聲喝道。
厲青虎探頭探腦的出現在門口,遲疑問道:“主子,你是要去和龍大川決鬥嗎?要不要多帶幾個人,小心他們有埋伏?”
厲軒的理智被勉強被拉了回來,默默的想了一會,平靜了許多道:“把我的飛镖拿來,我要暗镖。”
要是再惹我,看我給不給你幾镖!讓你回去好好的躺着!厲軒憤恨的想着。
到了指定的酒館,厲軒四處打量着,并沒有看到有人埋伏的痕跡,方放下幾分心邁進了酒館大廳,正看到看見龍大川流裏流氣的坐在靠門最近的飯桌前,厲軒也不答話,跨過板凳坐了下來,兩個人面對面不發一言默默對峙着。
酒一壇壇上來,兩人心裏較了勁,不肯示弱,一定要喝下去的不相上下才肯罷休。
酒喝到七分,兩個人都有些醉意了,意識有些朦胧了,早忘記了這麽海灌自己的原因是什麽。
“你們龍家到底為什麽和我們過不去?”厲軒一摔酒碗,大聲質問道:“別說是青山闖的那禍的原因!也別說是我兄弟的原因!生意場上的磕磕碰碰都是在容易不過的!”
不過,聲音多少有些不穩,沒有彰顯出想要展示的豪邁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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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家那個什麽厲青秋…”龍大川喝迷糊了,說話也不清楚:“他刺傷了我哥!他該付出代價!”
厲軒奇怪了,回問道:“青秋是一個文人,武功有多高我是知道的,怎麽會刺傷得了你哥?再說,有什麽事他要去傷害你哥?”
“他不知道那是我哥!”
“那更奇怪了,為什麽要傷害他?”
厲軒腦袋裏面的一點東西好像被激活了,酒醒了三分,一拍大腿道:“你哥對清秋做了什麽?”
“我哥,我哥看上他是他的福氣…”龍大川舌頭都大了,軟軟的趴在桌子上。
要不是看他喝成這個樣子,厲軒真想把他拽起來,和他痛痛快快打一場,單方面痛毆他。
“我不信了,我滅你厲家滿門,他還不消停!”
厲軒強忍着不要伸手打龍大川,腹诽,所以你哥來叫你回家了。
厲軒陷入了沉思,那年他遣厲青秋和厲青山去江南辦事,那是厲青秋第一次出遠門的差事,故而請厲青山多多照拂,厲青山也滿口應承了下來,卻不想剛到江南,厲青山便傳回書信,說與厲青秋走丢了,必然盡心尋找。
厲軒心裏着急,但是厲青山的書信上信誓旦旦一定會尋回厲青秋,然後帶回,厲軒信了厲青山的話,便也沒有遣人再去尋找。
月餘之後,厲青山狼狽不已的回來了,滿臉歉意的向他請罪,言之找遍了江南遍及周邊十六縣,也未能找到厲青秋,實在有愧,請他責罰。厲軒忙将厲青山扶起,然後令遣厲青虎和厲青旭帶人前往江南找尋,畢竟已過月餘,人們都不甚有印象了,仍舊是無功而返。
厲軒心裏哀嘆,厲青岩更是自責,自己因有事耽誤,沒能親下江南。遂向厲軒請命,自請江南去找,被厲軒阻攔了。
厲軒話語說的委婉,清秋已經弱冠之年,心思缜密,若是走失,這月餘來必定想辦法聯系他們,或已經回來了,但至今沒有消息,除非是清秋不想回來,亦或者…
不用主子再說,厲青岩心底已經明白了,拱手沉默的退了出去,再也不提這事。
大家似乎已經達成了一種默契,默認了青秋離去的時候,青秋卻突然返家。
一身風霜格外憔悴,雙眼無神沉默無言,人們圍着他團團轉,卻不敢張嘴去問發生了什麽。厲青秋将自己關在屋內半月有餘,再出來後,又變成了那只狡黠的小狐貍,看不出絲毫破綻。
像厲青虎這種沒心沒肺的也向厲青秋問過,可是發生了什麽,被厲青秋不鹹不淡的堵了回來,再不敢問。
不過,青秋回來,最為震驚的該是厲青山了。厲軒心裏想着,他看得明白,但是厲青秋不說,他也做不了什麽。自那之後,厲青秋與厲青山便有勢不兩立的意思,并且再不出任務。
想來,便應是那個時候,厲青秋遇見了龍大鎏吧。
記憶回籠,龍大川呼嚕聲震天已證睡着了。
厲軒無奈的笑了,罷了罷了,送他回去吧,興許是一樁好姻緣呢。
天光大亮,晃得衍生生疼。
龍大川睡得迷迷糊糊被陽光叫醒,有些煩躁,伸出手想要遮蔽陽光,轉身繼續睡去,只聽到不輕不重的一聲冷哼,剎那間整個人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瞬間清醒。
龍大川忙從床上翻滾了下來,顧不得穿鞋站在一邊,在自己家哥哥龍大鎏的面前乖的像是小綿羊。
“昨兒挺威武麽,喝的爛醉如泥被厲門主送回來的?”
龍大川不敢接話,卑躬屈膝站在一邊,連呼吸也不敢太大聲,只怕驚擾了自己家的祖宗哥哥。
龍大鎏好像沒看見龍大川的樣子,一口一口細細的品着茶,漫不經心的問道:“道歉了?”
龍大川忙狂點了點頭。
“原諒你了?”
龍大川繼續狂點頭。
“可是做錯了?”
龍大川誠惶誠恐的看着龍大鎏,內心實在忐忑不安。
他這個哥哥看上去溫文爾雅好說話,實際上,嗚……都是淚……
“不是告訴過你,遇事不要沖動嗎?你可倒好,想着找個借口,還想滅人滿門?”龍大鎏似笑非笑,龍大川叫不準這是啥态度,低頭認錯。
“下面那麽多兄弟看着呢,不說別的,自家兄弟幾個了也都看着你呢,你說你辦的這叫什麽事。”
龍大鎏輕輕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語氣越來越輕溫和的很,越是這樣龍大川越不敢喘氣。
“接下來怎麽做?”
龍大川好不容易順口氣,賭咒發誓一般忙不疊的道:“大哥!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我絕對沒有二話?”
“我說怎麽辦就怎麽辦?你自己沒有腦子?”龍大鎏似笑非笑的看着龍大川,龍大川的冷汗順着臉頰流淌下來,連呼吸都忘記了。
龍大鎏滿意的看着龍大川的反應笑笑:“罷了罷了,不過要對厲家有個交代,我自己上門就好。”
龍大川如蒙大赦,深鞠躬九十度:“大哥辛苦!謝謝大哥!”
謝什麽謝,龍大鎏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我要不是另有所圖…
打死你個闖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