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
地換着頻道。
在大多數人的眼中,他們這段感情裏,苗桐肯定是付出比較多的那個。曾經卓月也那麽認為,有些人天生是去愛人的,而有些人天生就是被愛的。可後來她才知道,苗桐任性起來刀山火海都要去,誰都攔不住。而白惜言反而是大跌眼鏡地默默在等的那一個。
卓月笑他:“你也太慣着她了。”
白惜言只能苦笑,叫她聽話倒是很容易的,只是一味地為了他而聽話還是她嗎?不慣着又能怎樣?只能随着她了。
早飯吃到一半,苗桐看了無數次手機,電視上的新聞一個字她都聽不進去,生怕有什麽因為大雨沖開井蓋少年掉入下水道淹死的新聞。正胡思亂想着,門被打開了,洛雨背着書包頭發都是濕的,手裏拿着鑰匙,看到家裏突然出現的三個人也有些呆掉了。
不過聯想到昨天的事,洛雨也大概明白他們為什麽坐在這裏,站在門口冷淡淡地喊人:“小桐姐,你們是來找我的?”
他一進門,苗桐就聞到了能薰死人的酒味,松懈下來的神經又繃起來:“你一晚上不回來,是去跟人喝酒了?”
“喝了。”
“你什麽時候學會喝酒了?在哪裏過的夜,是不是跟女孩兒……在一起?”
“我還沒那麽堕落!”洛雨有點傷心,她以為他是那種會随便跟女孩子厮混的混蛋嗎?他不想在白惜言面前流露出一絲的軟弱,嘴硬地說:“你們一大早過來,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卓月聽着都不像話,怎麽好好的一個孩子跟個刺猬似的?卓月呵斥他:“洛雨,怎麽這麽跟你姐姐說話的,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
洛雨大聲地打斷她:“她又不是我親姐姐!花了多少錢,欠了多少恩,我以後都會還的!她不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嗎!為了白惜言連尊嚴都不要了,就因為他白家的二姐姐是趙家的媳婦,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不過是說了真話,怎麽了?”
苗桐被吼愣了,怔怔地看着他。
洛雨說:“你放心,我現在就去報社跟他們說,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讓找家人有氣都沖着我來,不會讓你在白家難做!”
洛雨說完低頭重新換鞋就要走,卓月連忙上來拉他,要不是她肚子大不方便肯定要氣得踹他兩腳,他這是說的什麽混賬話?
洛雨已經完全失控了,根本沒看清來拉自己的是誰,下意識地胳膊一甩,男孩兒的力氣大又在生氣完全控制不住力道,卓月沒拉住,反而被拐得重心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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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言心裏大叫不好,想去扶住她已經晚了,卓月實實在在地蹲在了地上。
“月姐!”白惜言大驚,“你感覺怎麽樣?!”
卓月忍着痛,穩了穩情緒:“沒事,不要慌,打電話給喬雲,讓他叫救護車一起過來。”她的身下迅速濕了一片,不僅有羊水還有血。
苗桐打電話的手都是抖的,聲音也帶了哭腔。
卓月的預産期是下個月,孩子不足月,她又是大齡産婦,情況非常的兇險。幸好現在還沒到上班的高峰期,苗桐家離醫院又近。喬雲昨晚半夜有個急診手術,剛忙完準備回家吃早飯就接到了苗桐的電話,救護車比想象中到得要快。
喬雲了解了情況後,安排醫院做緊急剖腹産,羊水流得太快,等羊水流幹了胎兒會窒息而死,母體也容易造成術後大 。
手術室外,苗桐焦急地走來走去,白惜言不時地擡頭看表,洛雨則跟個木偶似的愣愣地坐着。
上早課的時候喬豆丁收到了爸爸的短信就急忙請了假跑過來,看到苗桐就急得直蹦:“姐姐,我媽怎麽樣了?”
“還在手術室裏,你唐果姐姐做的麻醉,你爸爸做剖腹手術。”
“我只知道我爸會給人開瓢,沒想到還能開肚子啊。”喬豆丁這個時候還能搞笑一把,轉頭看到洛雨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推了推說,“洛雨哥你別哭了,我媽壯得像牛一樣,摔一下沒事的。”
洛雨瞪着通紅的眼睛看她:“豆丁,是我推的月姨。”
喬豆丁愣了愣,奇怪地問:“你沒事兒推我媽幹嗎?對了,你昨晚去哪裏了?姐姐和惜言哥開着車找了你大半夜,全城的黑社會都出動了還找不到你……”
白惜言打斷這個沒溜兒的孩子,糾正道:“什麽黑社會,別瞎造謠。”
洛雨還是那句話,像得了複讀機病:“是我推的月姨,是我推的。”
喬豆丁也還是那句話:“那你沒事兒推我媽幹嗎?”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到是月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哦,我說呢。”喬豆丁點點頭,反正也沒事做,就從書包裏拿出政治課本來,開始背誦知識要點。
一個小女孩兒都能這麽淡定,苗桐也不好意思跟拉磨的驢一樣轉圈了,咬了會兒指甲,餘光瞄了瞄失魂落魄的洛雨,終究還是不知道跟他說什麽好。
除了住處和金錢,她并沒有盡到姐姐的責任,所以也沒有什麽資格教訓他。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裏傳出嬰兒微弱的哭聲,喬豆丁一下子跳起來興奮地大叫:“是我弟弟吧?是我弟弟吧?”
不多會兒護士出來說:“孩子不足月,要睡半個月的保溫箱,你們一會兒可以去二樓的保育室看孩子。喬主任讓我跟你們說一聲,産婦情況還好,現在正在縫合,你們不要擔心。”
這時喬豆丁才抱住洛雨“哇”的一聲哭出來,剛才并不是不擔心,哭是不吉利的,她才不想給她媽添晦氣。
白惜言問:“男孩女孩兒?”
“男孩兒。”護士笑着說,“這次喬主任可要請頓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