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舒隐指着自己,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
“這是伯爵血,可以助你突破。”奧斯頓心情愉悅地解釋。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舒隐并不接過,雙手環胸靠在門口,語氣不冷不熱。
奧斯頓小臉一紅,義正言辭地說:“不太好吧?雖然我活了一千多年,但年齡一直都停止在十三歲……不過你執意要這樣的話,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這傻孩子似乎對他的話有什麽誤解?
“是想讓我臣服于你?”舒隐換了個詢問方式。
“你能臣服于人?”奧斯頓不作回答,又抛出個一針見血的問題。
“不能。”舒隐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就是單純心情好不行嗎?”奧斯頓隐隐出現了煩躁的情緒。
舒隐見狀,眼疾手快的把伯爵血收好之後抱起奧斯頓轉了個圈,然後在他額頭啾了一口。
“你真可愛!”
奧斯頓怕被摔,下意識箍緊舒隐的脖子,聽到他誇自己的時候将臉埋進舒隐頸間,“至于侯爵的禮物,等以後有機會再給。”
舒隐突然發現,不僅是有錢,有顏也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伊諾克見他們去樓上的洗手間半天都沒下來,于是起身想去看一下情況,結果一走到樓梯口就看見舒隐在奧斯頓額頭上落下一吻。
嫉妒将要把他吞噬,內心深處一直被壓抑的所有負面情緒叫嚣着沖到他的腦海,幾乎要破土而出。
他們認識幾千年,不說一個吻,就連一個正眼,舒隐都沒有給過他。失憶之後好不容易能和他和諧相處了,但也僅僅止步于此。現在一個半路殺出來的小孩都能得到舒隐的親吻,他又算什麽。
舒隐并不知道伊諾克此時的內心活動,他也完全沒把奧斯頓當成年人看。
“可以下來吃飯了。”
舒隐把奧斯頓放下來,走到伊諾克身邊勾肩搭背,貼着他的耳朵說悄悄話,“那孩子給了我一瓶伯爵的心頭血,應該是林向榮的,具體等他們走了之後我們再詳談。”
伊諾克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尤其聽到舒隐對奧斯頓的稱呼時,完全平靜了下來。
說是吃飯,實際餐桌上只有季絮和舒隐,伊諾克和奧斯頓則坐在外面陽臺的桌子旁對飲。
“你為什麽不僅不怕我,還很讨厭我?”奧斯頓開口打破了尴尬,他左思右想都想不通自己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
“有人喜歡自然會有人讨厭,有人畏懼自然會有人無畏。”
“即使我殺光了這片區域除你們以外的所有血族?”
“什麽?”
奧斯頓将高腳杯中的紅色液體一飲而盡,舔了舔嘴角,“我說,在來這裏之前,我把Q市所有血族都清理掉了。”
伊諾克瞳孔驟縮,那希拉和愛拉德呢?那瓶伯爵血是誰的?
“只可惜邱德培養出來的三名伯爵只留下來一個,我就取了他的心頭血給舒隐了,如果三個都能拿到,你應該可以接近公爵等級。”
希拉和愛拉德不在Q市了?
“為什麽不殺我們?”
奧斯頓咧嘴一笑,“因為你們好看啊,所以我想培養你們,看着你們經過我的手逐漸強大起來,那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你喜歡舒隐嗎?”伊諾克問了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奧斯頓愣了片刻,“喜歡啊,追尋美麗的事物是人類的天性。”
“不看臉,看人,是戀人之間的那種喜歡嗎?”
奧斯頓摸了摸下巴,深思熟慮之後說:“我只看臉,比如舒隐比如你,不然你以為在第一次那麽放肆之後你還能好端端坐在這裏?”
伊諾克會意地點頭。
雖說是監視,但季絮也沒有在舒隐家留宿的理由,吃飽喝足後說了句“新年快樂”就直接走了,奧斯頓卻是雷打不動。
舒隐委婉提醒,“請問殿下還有什麽事嗎?”
“我看你家客房挺多的呀。”奧斯頓也委婉地回答。
舒隐尬笑道:“我們貧民窟可擔不起殿下金貴的身子。”
奧斯頓的臉頓時皺成了包子,“也是,那我走了,不要想我。”
送走了這尊大神之後,舒隐疲憊地窩在沙發裏,拿出水滴容器細細端詳。這個容器和他們平時用的不太一樣,不僅做工精細,甚至還能嗅到一絲血能。
不愧是親王用的東西。
舒隐感嘆一聲,高一個等級的血液,應該能有所突破,他拔出木塞仰頭喝下。
這次回憶起來的場景不在古堡,而在一間林中小屋裏,木制的家具擺放得整整齊齊,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主人似乎特別愛惜這間屋子,所有擺設的物品都擦洗得一塵不染,溫馨而又寧靜。
舒隐站在這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愛拉德變成血族之後并不願意住在常年死氣沉沉的古堡裏,于是他跑到附近的森林中蓋了一間小屋。
只是這裏明顯殘留着人類的氣息。
他可憐又可笑的後裔,似乎還沒能從人類手中吸取足夠的教訓,不過他在教育後代方面還是挺有耐心的。
“大人,我們要在這裏等愛拉德回來嗎?”希拉偵查完四周之後走到屋內,不明所以地詢問。
“當然。”
他們沒等很久,愛拉德帶着一名人類女孩走了進來,女孩手裏拿着一捧嬌嫩的野花,笑容滿面。
愛拉德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時忘記了自己是如何被人類抛棄,又如何變成血族。
“愛拉德。”女孩牽起他的手坐到床沿,深情地呢喃,“你幸福嗎。”
愛拉德點了點頭。
“可是我不幸福。”女孩的笑容瞬間消散,她從長裙下抽出一把銀制匕首,動作飛快地刺入愛拉德心口。
愛拉德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盯着自己胸口的匕首,又将目光移到女孩臉上。
只見她淚眼婆娑地笑着,神色悲涼而可怖,“半年前那場來自地獄的火,奪走了我的一切。”
刺在他胸口的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這種痛不欲生的灼燒感,只有教會的聖器才能做到。
“你……是教會的人?”愛拉德痛得直接跪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攀附着床沿。
“我不是。”女孩迷戀地撫摸他的臉頰,幫他擦拭臉上的冷汗,“我只是放不下仇恨。”
愛拉德已經虛弱得說不出話來。
希拉按耐不住說道:“大人,我們不救他嗎?”
舒隐冷哼一聲,“居然能被普通人傷成這樣,怪我沒教好。你看着辦吧,我懶得管他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希拉此時也不再猶豫,直接踢開木門,女孩張了張嘴,還沒發出聲音,雪白的脖子上多出一條紅色的線,繼而血如泉湧,重重倒在了地上。
至于希拉帶着受傷的愛拉德回到古堡,那是舒隐意料之中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