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喬蘇木追了出來,因為喝了酒,情緒越發外放了,那在監獄打磨了七年的時光,在他臉上留下了狠厲兇殘的痕跡。
眉眼間的殺意不像是開玩笑的,冷硬的眉眼。
但是顧鶴也不是吓大的,打不過便跑,也是被他惹惱了,直接張口便來,叫嚷着:“我他媽告訴你,喬蘇木,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還不識相,偏偏做出一副高高在上、油鹽不進的樣子,你是忘了七年前扒着老子的腿,求我疼你的場景了吧......”
顧鶴一張嘴說的比誰都溜,既然撕破了臉,就想出一口惡氣,一直俯首做小不是他的風格,并且就喬蘇木這小可憐,沒權沒勢的。
他想拿捏他,簡直不要太簡單。
之前的寸頭大哥李哥,此刻聞聲從房間出來,就看見喬蘇木一腳踹翻了桌子,想要撲過去殺人的場景,吓得的眼皮一跳。
伴随着桌子裂開的聲音,還有顧鶴心中裂開的聲音。
他媽的!喬蘇木這什麽腳力,一腳把桌子踹裂了......
他靈活的躲開桌子,看見李哥出來,直接一波秦王繞柱走,快步走到他身後,李哥拿人家手短,一把抱着怒氣中燒的男子。
李哥手上的大花臂也不是白紋的,勉強是攔住了發狂的喬蘇木,為什麽說勉強呢,因為李哥攔他,攔的青筋暴起,但是喬蘇木還是一步步在向顧鶴靠近。
那梆硬的拳頭,感覺下一秒就要砸在顧鶴頭上了,馬上頭破血流。
顧鶴心下一驚,但是嘴巴比xx還硬,逼狠了也是絕不肯認輸的性子,小嘴還在叭叭叭:“我告訴你喬蘇木,你來打,沖老子臉上打,我再送你進去待七年你信不信?”
“你最好對我放尊重一點......”
喬蘇木猩紅着雙眼,眼底都是對顧鶴的恨,像是恨不得此刻将他碎屍萬段,恍若一個蜿蜒爬上的毒蛇,吐着性子,準備一口咬死他。
“洛淵!你閉嘴!”喬蘇木原本就不善言辭,就算在地獄一般的地方待了這麽久,也沒有學會一些肮髒罵人的話。
“閉什麽嘴,怎麽閉嘴,你示範一下?”顧鶴揉了揉脖子上的傷,感覺火辣辣的疼,最後又放下了手,越想越生氣,又繼續說道:“就你這種窮小子,我一招手,人都從京市跑到遠市了,要什麽類型的沒有?趁我還有耐心,你最好老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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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看着顧鶴的作死行為,兩眼一抹黑,抱住的人像是點燃的鞭炮似的,掙紮的更厲害,下一秒就要沖出去了。
顧鶴見李哥瘋狂對他使眼色,他一邊放着狠話,一邊往外走去,溜得比誰都快,薄唇一張一合死都不認輸:“哼,你這暴躁的性格,老子還不願意和你好了呢!下次別讓我看見你!”
說着,話音落下,人也已經跑的沒影了。
随着人消失在門口,李哥感覺拖住的人一下沒了掙紮的力道,正狐疑呢,就聽見喬蘇木因為酒精浸染有些沙啞的聲音:“放開我吧,我沒想真的打死他。”
“唉,你心裏清楚就好。”李哥松開他,默默松了一口氣,他就說嘛,喬蘇木一向穩重,這次怎麽會這麽沖動呢。
他好言相勸:“你能清醒,看的明白就好,不說別的,你在監獄待了這麽多年,早就物是人非了,能夠不離不棄跟着你的人不多了。更何況,這人看起來非富即貴的,身上還穿着貴的要死的定制西裝,能夠和你俯首做小已經是不得了了。”
李哥摩挲着口袋裏的手表,眼神落在喬蘇木那陰鸷又透着一絲脆弱的眉眼上,舔了舔上颚,吐出一句殘忍的事實:“退一萬步講,這種有錢人想要使手段,那是能殺人于無形的。”
喬蘇木表情木然,之前那激動的情緒完全褪去,就像是落幕了一場十分戲劇的表演,此刻他眼角還帶着一點兒紅,他擡手簡單的紮了一個頭發。
露出的額頭潔白漂亮,眉眼像是濃墨重彩的水墨畫,是畫師對他的偏愛,一筆一劃勾勒出他的美麗。他此刻露出一絲冷淡,似遠處的山,靜谧又深沉。
“我知道。”他從褲兜裏抽出一根煙,夾在手上,手指修長,皮膚又是冷白調的,姿勢格外的有韻味,像是十幾年的老煙槍似的。
并不覺得流氓,像是雅痞的感覺。
他早就不是那個天真的小男生了,如果洛淵真的下定決心要搞他,以他卑劣的性子,他怕是拒絕不了的,如果拼死一搏也許有機會,但是有那個必要嗎?
七年的時間,早就把他的自尊或者傲氣什麽的打磨得半點不剩了。
但是讓他心甘情願的委身洛淵,他也是一百萬個不願意的,他對他的恨不是假的,所以但凡有一點機會,他都會想辦法弄死他。
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他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
而躲進車裏的顧鶴,望了一眼,發現人沒追出來,不由松了一口氣,腦子許是喝了酒,有些發漲,隐隐帶着痛,打電話喊了一個代駕。
他忍不住嘆息,還是太急躁了,應該冷靜的,不應該激怒他的,不是已經做好了要全心全意攻略的想法了嗎?
不是做好了忍氣吞聲的準備了嗎?
去他媽的,差點被人掐死,還要笑臉相迎,這□□都不受!
然後顧大少就擺爛了,回到家也不管系統怎麽勸,就是以養傷搪塞它。
他在等喬蘇木主動找過來。
喬蘇木爺爺奶奶的身體都不好,特別是喬爺爺更是因為從山上摔下來半身癱在床上,想要治療,以喬蘇木的經濟條件怕是手術費都湊不齊,還有喬奶奶的最近确診的尿毒症,每一次透析都是一大筆開銷。
現在的喬蘇木是負擔不起的,那個修車店也是剛剛起步的小店,想幫助怕是也愛莫能助,就算喬蘇木有別的人脈別的出路,他也會将路堵死。
讓他只有來求他,這一條生路可以走。
所以他不着急,該着急的是喬蘇木。
确實像顧鶴說的,喬蘇木在回到鄉下,看見爺爺奶奶具體情況時。他是猶如五雷轟頂的,在監獄裏的時候,他們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只是最近兩次,爺爺沒來看他了。
就在顧鶴放縱自己在酒色之間時——其實也沒做什麽,他倒不是那種拘束自己的人,只是想到這是小說世界,這些都是紙片人,他就有些毛毛的,還有就是這個系統一直再說什麽遵守男德男德,念的煩了就沒搞。
然後在下一次,遇見喬蘇木的時候,他就給了他一個驚喜,在別人的生日宴上,以小情人的身份,十分乖巧的待在那人身邊。
顧鶴簡直是防不勝防,勃然大怒,直罵他自甘堕落。
系統:?跟着宿主您,不也是自甘堕落嗎?
顧鶴:那叫迫不得已,為親情獻身。
系統:懂了,就雙标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