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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不知不覺寒假就到來了。考完最後一科，簡行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抱起課本。

“學霸，你走了嗎？”汪智說。

“嗯。”簡行輕點了一下頭，抱着課本下樓。他沒有帶多少課本，回到宿舍樓，開門，走進去，把手裏的課本放好。

天冷，鐵蛋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到學校到處亂竄，縮在窩裏睡覺。收拾好東西，簡行低頭把它從窩裏抱出來，貓被他驚醒了，睜眼看到他，在他懷裏蹭了蹭。

簡行揉了一下它的後腦勺。

因為放假，學校門口有不少車輛，簡行背着包，老遠就看到停到路邊的黑色橋車，腳步頓了一下，走過去。

“少爺。”司機梁叔從車裏下來說。

簡行點了一下頭，打開後面的車門，坐了進去。梁叔看了一眼他懷裏的貓，說：“少爺，你養的嗎？”

“嗯。”簡行輕應一聲。

梁叔不再說什麽，發動車子走了。

簡行低頭摸着貓，可能在陌生的環境，它只縮在他懷裏，對別的地方都不這麽感興趣。

他從口袋裏面摸出手機，卓昭給他發消息了。

“簡行，你回家了？”

“嗯。”簡行打字回他。

卓昭：“這麽快啊，我還想找你玩來着，什麽時候來校？”

“不知道。”簡行偏頭看窗外，車水馬龍。

卓昭再跟他聊了幾句。簡行塞手機回口袋裏面，從背包裏邊掏出MP3來，握在手裏看了一眼，戴上白色的耳機，偏頭看窗外聽歌。鐵蛋抱住他的手舔了幾舔，簡行摁開它的腦袋。

車在別墅區停下來，簡行下車，淡着臉走進去。

“少爺你回來了。”剛進門，楊嬸就笑着臉說。簡行點一下頭，抱着貓直接邁步上樓。

楊嬸看着他的背影，低嘆了一口氣。自從大少爺不在之後，他就很少回到家裏了。先生和太太的關系一直都不好，現在又離婚了。家裏的氣氛冷清，大少爺在的時候還好，大少爺性子溫柔會熱鬧氣氛，小少爺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總是淡着一張臉，不跟人說話。

簡行推開門，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來，不過房間裏面所有的一切都很幹淨，看得出經常有人來打掃。他把貓放在桌面上，背包從背上拿下來，拿出貓糧。

他第一次帶鐵蛋回這裏，它對陌生的環境還是不習慣，粘着他，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簡行只好一直把它抱在懷裏。

“少爺，開飯了。”楊嬸輕輕敲了幾敲門，低聲說。

簡行擡起頭：“知道了。”

簡父也經常不會出現在家裏，客廳偌大的餐桌上面布了不少菜。貓攤在他的膝蓋上，簡行低頭吃着飯。

“先生你回來了。”楊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簡行沒有擡頭，自顧自的吃着。

簡父走進來，看到簡行坐在桌子邊，再看他膝蓋上的貓，沒有理會，直接就上樓到書房去了，從頭到尾都沒有跟簡行說一句話。簡行唇角輕抿了一下，繼續吃着，吃完飯，抱起貓離開了餐桌。

楊嬸說：“少爺，你那個貓要不要我幫忙養。”

“不用了。”簡行說，“你幫我買點東西回來。”他接着給她說了一些貓需要的東西。

臨近春節，本來應該是熱鬧的氛圍，別墅裏面卻是冷清得不像話。簡行洗完澡，擦幹頭發，白色的毛巾搭在肩上，從浴室裏出來，看貓在桌子上不停地打滾，房子裏邊到處亂跳。

它已經不害怕了，一不害怕膽子就開始大了起來，膽子大了起來就開始肆無忌憚地野，得寸進尺得跟某些人一樣。簡行捏住它的後頸，把它拎起來。鐵蛋立即揣起爪子，乖巧着臉看他。簡行忍不住敲它後腦勺。

小年。簡行早上起來，外邊下起了雪。他吃完早餐，穿上黑色的羽絨服外套，剛想出別墅門，楊嬸就說：“少爺，你是想出去嗎？要不要讓梁叔送你，外面下這麽大的雨。”

簡行唇角扯了一下：“不用了。”

楊嬸欲言又止，看他的表情不怎麽好，就沒說話了。簡行離開別墅，雙手塞進衣服兜裏，頂着雪走。

楊嬸看着他消瘦的背影，低嘆了一口氣。今天是大少爺的忌日，也是小少爺的生日。明明是生日又是節日，卻是遇到了那樣的事，這一天最傷心的應該是他了吧。

因為大少爺的事，在這一天，別墅裏的氣氛都是要比以往要凝重，他們都盡量不提起小少爺生日的事，不會像前些年，小少爺的生日往往是最熱鬧的，因為每到這個時候，大少爺總會給小少爺制造各種各樣的驚喜，有時候也會聯合他們這些傭人一起來逗弄他。

她在簡家做事有十幾年了。那個時候是她見過小少爺最開心的，絲毫不會掩飾自己臉上的情緒，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就是不開心。現在就是淡着臉，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什麽都藏在心裏，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沒法打開他的心扉，看着都讓人覺得心疼。

簡行蹲在墓碑前，看着上面的照片，雪在不停地下，冷風撲面，刮得人生疼，他卻是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盯着那張照片看，唇角微微動了動：“哥……我來看你了。”

許久，簡行斂下眉眼，低下頭來，眼眶忍不住濕潤起來，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他擡起手抹了一把眼角，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說：“哥，你真懦弱。”

“賜哥，累不累？”汪智鏟着房前的積雪。一到冬天特別是下大雪的天，最煩，只下了一晚，進房子的臺階上和街道上積了一層一層的雪，一大早汪母就把他從被窩裏揪出來，讓他到門口鏟雪。

“你說呢。”裴賜斜着眼角看他，彎下腰，把雪鏟到旁邊，空出可以行走的路來，好不容易回趟家，都還沒休息好，就被叫起來幹苦力活，怎麽說都不是很美妙。

汪智嘿嘿一笑。

這條街上還有不少的人在鏟雪，熱熱鬧鬧的一片。

“裴賜，汪智，你們兩個鏟完你們家的，也幫我鏟一下吧。”張叔探出頭來說。他店門前的臺階積了厚厚的白雪。

“好咧，張叔。”汪智說，“但你得送兩本書給我。”

“給給給。”張叔笑說，“你小子，就占不得一點便宜。”

“我大早上起來鏟雪，我他媽容易嗎？”汪智說。

有求于他，張叔非常順着他，給他一個面子說：“當然不容易，整條街就屬你最不容易。”

裴賜跟汪智把門前的雪鏟完，坐在書店休息。裴賜喝着熱奶茶，低頭看手機。汪智則翻看着漫畫書，看得津津有味。他看了一會，偏頭看一眼裴賜的手機。

“賜哥，你想買電腦？”汪智說。

“沒看到。”裴賜看着手機裏的電腦介紹，繼續喝奶茶，因為之前裴父不喜歡他玩游戲，一直就沒有給他買電腦。現在不一樣，他都以玩游戲為生了，沒電腦怎麽行。

汪智說：“你有錢嗎？”

“我尋思我他媽腦門上是不是就印有一個窮字？”裴賜揚眉說，“我缺過錢？”

“缺過，MP3，你忘了。”汪智說，“還有我聽說，你的工資給裴姨管的。”

裴賜：“……，誰他媽說的，我賺來的錢，我管着呢。”

“那可能是我聽錯了。”汪智偷偷笑着說。

“你笑什麽？”裴賜眉眼不悅。

“沒什麽，”汪智說，“就這漫畫，主角的錢被他媽媽管着，他還藏着掖着不肯承認，挺好笑的。”

“滾。”

裴賜退出頁面，不小心摁滅了手機屏幕，開機的照片是手機随機彈出來的，今天的照片是關于小年這個節日的。他看到頓了一下：“知道學霸家住在哪裏嗎？”

“不知道。”汪智說，“我問過班長了，班長也不肯說，他家絕對很牛掰。”

“你他媽都不知道他住在哪裏？你又他媽知道他家牛掰。”

“我見到他上了一輛車，你知道那輛車是什麽車嗎？”汪智擡起五個手指，“起碼值這個數。”

他同桌，有錢，非常有錢，不是一般的有錢。

“學霸就是學霸，果然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出來的。”汪智忍不住說，“這人比人，氣死人，成績那麽好，又那麽有錢。”

裴賜嗤了一聲，不以為然：“不就是投了一個好胎，有個有錢的爹，早晚我自己能買一輛。”

“那是當然，我賜哥肯定可以的，不就是五百萬，它算個屁。”汪智說。

“這麽有志氣啊。”張叔聽到他們的話，忍不住笑。

“那是。”汪智說，“等我賜哥拿到了世界冠軍，五百萬，它還真就算個屁。”

裴賜聽他誇誇其談，自己都聽不下去，“就你行，就你他媽最會吹牛逼。”

“我當然不會，賜哥你才是最厲害的。”汪智說。

“你他媽行了。”裴賜說，突然有點明白簡行讓他閉嘴的時候是什麽心情了，“閉嘴。”

汪智笑說：“賜哥，你說這兩個字的時候真像學霸。”

人生就是一個圈，還他媽是閉環的。

裴賜冷冷地看他：“你他媽欠揍是吧。”

汪智非常識相地閉上了嘴。《$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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