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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汪智在教室外邊站到下課，林中從教室裏邊出來，走到他面前，沒有什麽好氣：“回去，以後再在教室給我鬼哭狼嚎試試？”

“我也不想，我就是突然太激動了。”汪智說。

“你激動什麽，上個課好好的，你激動什麽？你是不是在玩手機？”林中說。

本來還想跟他說裴賜的事的，聽到他的話，汪智果斷放棄：“沒有，我沒有玩，最近我都沒帶手機來，不信你問班長，我激動是因為我看到牆壁有……蜘蛛，對，蜘蛛，老班你是不知道那蜘蛛賊可怕。”

“你跟裴賜還真是臭味相投！”林中說，連害怕的東西都一樣。

“我才沒有賜哥那麽怕。”汪智笑着說。

之前高一的時候，裴賜的座位是坐在牆邊，後來在林中上課的時候，正無聊趴着的他突然情緒激動站起來，反應非常大，搞得那節課都不安寧，雞飛狗跳。

他以為是什麽大事，問了才知道原來是牆邊爬了一只拇指大的蜘蛛。

在那之後裴賜就再也沒有從那道牆經過，座位能換到離那裏有多遠就換多遠，連對坐在牆邊的位置都沒有以前感興趣了。

林中印象還挺深刻，像他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子，沒想到倒是怕一個小小的蜘蛛，讓他覺得好笑，也是，再怎麽說不過還是一個孩子而已。

“行了，回去。”林中擺了擺手說。

“好的，謝謝老班。”汪智舒了一口氣說。感謝賜哥的弱點，拯救了他。

“出息，以後給我好好聽課。”林中拿着教案輕拍他一下，轉身下樓。

汪智撓頭回到座位，低聲說：“班長，我手機你收好了沒有？”

“收好了。”卓昭說，“你剛剛為什麽那麽激動？”

“賜哥被選上了。”汪智說，“把手機給我，我要跟他說話。”

“不行。”卓昭說。最近林中讓他看緊他，他不能再這樣包庇下去。

“為什麽？”汪智眉頭皺了一下。

卓昭說：“學校不允許帶手機，更加不允許在教室玩手機。”

“就看一眼，班長，”汪智碰了一他肩說，“老師又不知道，我不讓他們看到就行，不用這麽正經，給我看看，就一會，我保證不上課玩。”

卓昭已經聽過他說不少這話，并不打算還給他：“你手機想留在我這裏保管，還是班主任那裏？”

“行吧。”汪智識相地沒再跟他要手機。回頭，看簡行從教室外邊進來，等他走回座位，坐好。

“學霸，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簡行擡眸看他一眼，低頭收拾東西，把數學課本塞到書立，拿出下節課要上的課。

汪智已經習慣他的少話了，笑着說：“是賜哥的。”

簡行手微頓了一下，沒說話。汪智繼續說：“賜哥，他試訓過了，厲害吧。”

“嗯。”簡行臉色沒有什麽變化，淡應了一聲。

袁合拍了拍裴賜和季一舟的肩：“這半個月你們辛苦了，俱樂部會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要不要簽合同，你們最好跟你們的家長商量，因為你們都未成年。”

“好的，謝謝袁哥。”季一舟臉上帶着笑意。他跟裴賜，羅弘揚都被留了下來。

羅弘揚到他們宿舍串門說：“你們回家嗎？”

季一舟說：“我不回去，我已經聯系好我爸媽了，他們過來就行。”

“我也是，不如我們這幾天一起去玩吧。”羅弘揚笑說。

“可以啊，正好不知道怎麽過。”季一舟也跟着笑，接着看向沒參與他們說話的裴賜，“裴賜，你要不要一起？”

裴賜說：“我回家。”

他剛訂好了票。A市離首都不是很遠，搭高鐵的話，也就三四個小時。裴賜收拾東西，背上背包跟袁合說一下自己的去向，就走出俱樂部。

在門口遇到黃浩宇，黃浩宇的臉色不怎麽好，眉眼有些低落，看到他，低聲說：“裴賜，你也沒過嗎？”

裴賜開口：“過了。”

黃浩宇聽到他的話，有些驚訝，接着臉繃了一下，最後說：“恭喜。”

“謝謝。”裴賜說。

黃浩宇說：“以後我一定要在賽場上擊敗你。”

他不甘心就這樣退出，既然他跟他的實力不相上下，他能留下來，說明他肯定也不差，這裏的俱樂部不留他，他就去別的俱樂部，他就不信，沒有俱樂部肯收他。

“那我等着。”裴賜眉目認真。

“好，你給我等着。”黃浩宇堅定着臉說。

裴賜眉挑了一下，點頭。

下午的時候，裴賜站在家門前，現在才五六點，家裏沒有人，他在身上摸了會，沒帶鑰匙，抓了抓頭發，轉身走到旁邊張叔的書攤。

他穿着墨綠色的長袖，胸前印着一只白色的貓，休閑褲，身體颀長，背着黑色的雙肩包。張叔頭也不擡，也沒看清臉說：“歡迎光臨，想要什麽書？只有你想我這裏都有。”

“那有有顏色的書嗎？”裴賜說。

張叔聞言擡頭，看到他，“裴賜，怎麽是你。”

裴賜眉目揚了一下，有些吊兒郎當：“就不能是我啊？”

“你想要什麽顏色的書？”張叔說，“要不要我問一下裴元。”

“別啊，”裴賜笑說，“張叔，就開個玩笑都不行。”

“年紀輕輕不學好，我看你就是不長記性，這些天去哪裏了，都沒見你人影的，校服都不穿了。”張叔說。

“校服難看。”裴賜說，“不想穿。”

裴賜在他書店裏面，随便翻看小說，消遣時間，等六點多的時候，裴母下班回來了，跟張叔說了幾句閑話。裴賜從書店裏邊探出頭來：“媽。”

“小賜，你怎麽回來了。”看到他，裴母有些出乎意料，笑說。

“結束了，就回來了。”裴賜說。

裴母說：“沒帶鑰匙吧，回家再說。”

裴賜背上包，跟在她後面。裴母說：“在那邊吃的慣嗎？看你好像瘦了。”

“還好。”裴賜說，也許是隔一段時間沒見，他沒覺得她的話那麽唠叨了，聽着要比以前親切。

“怎麽樣？”裴母開門。

“過了，回家主要是讓你們簽合同的。”裴賜眉目微微揚了揚。

“這樣就好。”裴母說，雖然她不太理解為什麽打游戲可以當成正當職業，但能感受到他應該是很喜歡的。

回到熟悉的環境，裴賜感覺全身心都放松下來，剛想躺下睡覺，窗邊就響起了聲音，他眉目有點煩躁。

從床邊跳起來，到桌子邊，打開窗戶，探頭出去，汪智站在街邊，他校服淩亂，手裏拿着背包，應該是是狂奔回來的，擡起頭，扯開嗓子喊他。

“賜哥，賜哥……”

“你他媽喊魂呢。”裴賜說。

“賜哥，你回來了。”汪智看到他，立即眉開眼笑說，“我賜哥果然是厲害，以後就是職業選手了，牛逼。”

街上來來往往都是人，聽到他的話都紛紛看向他。感到有不少探究的目光望上來，裴賜拿起桌子邊的紙，團成一團，扔到他身上，“閉嘴。”

汪智忍不住笑：“賜哥，你是不是害羞了？”

“你他媽才幾天沒見，皮就癢成這樣。”裴賜回頭，開了卧室門，直奔屋外走去。

裴母看他雷厲風行，說：“你去哪裏？”

“找汪智。”裴賜說，頭也不回就走出了屋。

他走上前直接摁住他的後腦勺。汪智躲避不及，趕緊求饒說：“別，別，賜哥，我這不是替你高興嘛。”

兩人玩鬧了一會，裴賜松開他。汪智笑嘻嘻地說：“賜哥，等我回家把書包放好，我們再聊天。”

裴賜跟着他進去他的家，汪父是醫生，一般都很晚才能回來，汪母在家裏，裴賜跟她打招呼，汪母就跟他閑聊了幾句，汪母也知道他去打游戲了，雖然裴父裴母沒向外人說。

汪智放好書包，出來，看她纏着裴賜說話，“媽，你別說那麽多了，我還要跟賜哥玩呢。”

汪母責怪了他幾下，忍不住說：“你們別玩那麽晚才回家。”

“知道了。”汪智說。

裴賜在街上的奶茶店點了杯奶茶。汪智也跟他點，捧着奶茶吸了幾口說：“賜哥，你覺得我有長高嗎？”

裴賜靠着牆，掀起眼皮打量他：“沒有。”

“我長高了兩厘米。”汪智笑說，“我量過了。”

“沒感覺。”裴賜說。

“那應該是你也長高了。”汪智說。

裴賜沒說話，喝着奶茶，想到什麽，眉挑了一下。

午休結束後的太陽熱烈，臨近十二月的氣溫變化大，本來早上還很陰冷，到現在就變得熱起來。

簡行洗了一把臉，涼水敷在臉上，一陣冰涼，本來剛睡醒沒有什麽勁，經過這一洗，整個人清醒了不少，用幹毛巾擦幹臉上的水漬，晾回陽臺。

在門口穿好鞋，聽着廣播放的歌聲聽下來。他拿起牆邊上挂着的校服，邊穿在身上，邊走下宿舍樓。

校道旁邊都栽了不少梧桐和香樟樹。風吹過來，枯黃的梧桐葉飄落一地，走過校道，簡行拍了拍落在衣服上的樹葉，邁步進高二教學樓。

剛午休結束，大多數學生還趴在桌子上休息，一片安靜。他邁步上樓梯，走到後門，擡眼，微愣了一下。

空了半個月的座位坐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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