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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賜哥，賜哥。”汪智立即回頭，使勁搖着裴賜的肩。

他劇烈的晃動，裴賜皺着眉頭，語氣非常煩躁：“你他媽手不想要了？”

“賜哥，你猜你考的多少分？”汪智笑着說。

“滾，沒事別他媽打擾我。”裴賜說。

“賜哥你這次考試，成了。”汪智把成績單拍在他桌子上，“你八百一十三名，前進一百名綽綽有餘，可以了。”

裴賜不信，奪過他手裏的成績單，低頭往那成績單一看，看了幾眼，揉了一下眼睛，臉上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揚臉說：“你賜哥牛逼不牛逼？”

“牛逼！我賜哥就是牛逼！全世界最牛逼就是我賜哥！”汪智揚聲說，他突然發出聲音，嗓門格外大，搞得班上都紛紛朝他看來。

“行了，行了。”裴賜說，“我知道你賜哥很厲害了。”

汪智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大，忙低下聲音，撓撓頭，嘿嘿一笑。

卓昭從他手裏拿回成績單，拿雙面膠貼在教室後面的公告欄上。

裴賜偏頭說：“學霸，怎麽樣？”

簡行正戴着耳機，聽歌，但是剛才汪智的大嗓門讓他也了解了一點，淡着臉說：“恭喜。”

“就恭喜嗎？沒別的話？”裴賜說。

簡行沒說話。

“喂，學霸，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你不會是想懶賬吧。”裴賜挑眉笑道。

簡行淡着臉，臉不經意間有點燒，“哥……”

“哥什麽？”裴賜貼近他，唇角勾起，“學霸你聲音太小了，我聽得不是很清。”

“哥……”簡行斂了一下唇，說不出來。

裴賜看着他的臉，頭一回在他臉上看到一種貌似是叫害羞的情緒，稀奇。他當即聳了一下肩：“算了，學霸不想說就說吧，反正我這麽差勁，你也不用把我放在眼裏。”

“你他媽！”簡行忍不住說。

“怎麽，難道我說的不對。”裴賜一臉不在乎，“不必勉強自己，學霸。”

簡行咬牙切齒，眼睛微微一閉：“哥哥。”

“哎，乖弟弟。”裴賜笑起來應道，一把攬住他的肩，“以後哥哥我罩着你。”

簡行沒理他，調高音量，看他那臉嘚瑟的樣子，眼不見，耳不聽為淨。可能還在自己叫同桌哥哥，這個他覺得非常恥辱的稱呼裏，難得沒讓裴賜的手松開他的肩。

裴賜掏下他的一只耳機，塞到自己耳朵裏。簡行冷着臉看他一眼，卻是沒說什麽。兩個人一同聽歌。

是日系純音樂。窗邊的微風吹進來。教室裏邊喧鬧，大部分人聚在教室後面看成績單，讨論着成績。耳邊的旋律寧靜悠遠，窗外的小鳥吱吱喳喳的叫，陽光從外邊打進來。

裴賜聽着，偏頭看了一眼，簡行也正好偏頭看他，兩眼對上，黑眸互相倒映着對方的影子。兩個人都微微一愣，然後什麽也沒說，默契地移開目光，轉回頭。

等上課鈴聲響起，裴賜掏出耳機，還給他，簡行接過，塞進桌子裏面。最後一節是自習課。

各科代表在黑板上，寫着明天要交的作業。簡行擡頭看了幾眼，找出課本來寫。

裴賜手撐着下巴，手裏轉着筆，無所事事的往四周看了一眼，目光不經意間落在簡行身上。

他穿着藍白色的校服，本來顯得臃腫衣服，穿在他瘦挑的身上，卻是格外的合适，顯示出一股青春的少年氣，臉是習慣性的淡着。手裏拿着筆，眉目微斂，認真地在稿紙上演算着。

裴賜看了一會，收回視線。等了會，放下筆，站起來：“學霸，我下老班辦公室一趟。”

簡行聽着他的話，沒回他，繼續寫題目，裴賜也不在意，離開座位，下樓。

林中坐在辦公室裏面，裴賜走進去，直接就說，“老班，我考到你想要的結果了，說話算話吧。”

他早就已經聯系好了有意願邀請他的俱樂部，現在正是轉會期，時間挺寶貴的。

“臭小子。”林中說，“等會放假回家吧，我到你們家家訪。”

“好。”得到他的保證，裴賜說，“那我走了。”

“臭小子。”林中笑罵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課下，裴賜慢吞吞地不着急收拾東西，手抱着後腦勺，吊兒郎當地翹起凳子，優哉游哉地看班上的人陸陸續續走出教室門。汪智收拾好說：“不回家嗎，賜哥？”

“回。”裴賜說。

汪智說：“那你不拿作業。”

“作業這東西，誰他媽還寫啊？”裴賜說道。

“也是也是，以後我賜哥是要到職業場揚名立萬的，作業它算個屁。”汪智笑道。

“出息。”裴賜坐好，從凳子上站起來，偏頭看戴耳機在聽MP3的簡行，“簡行。”

簡行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裴賜看他一眼，從桌子裏邊摸出手機，摁開屏幕，上半身湊到簡行身上：“學霸，笑一個。”

簡行沒反應過來，擡頭，裴賜瞬間摁下快門，離開他，塞手機進兜裏，笑說，“學霸，再見。”

等他到教室外邊，簡行才反應過來，看着他走出教室。

裴賜回到家裏邊的時候，林中也到他家裏邊了，裴母正在跟他說話，裴賜踏步走進去。

“小賜回來了。”裴母看到他說。

裴賜點點頭，看一眼喝着水的林中：“老師好。”

“好好。”林中放下水杯說。

裴賜推門進卧室裏邊，已經差不多有兩個星期沒着家了，他瞬間就趴在床上，掏出手機，翻開相冊看了一眼，剛拍的合照。

簡行臉淡着，顯然不知道。他的臉靠近簡行的腦袋。裴賜翻看了幾下，放到桌子邊，給手機充電。

林中說：“我這次來家訪，主要是想跟孩子的父親聊聊。”

裴母說：“林老師，小賜他爸要過會才回來，你要趕時間，可以跟我說。”

“沒事，那我就等會，麻煩你了。”林中說。

“是我們麻煩您才對。”裴母熱情地說，“那老師您就留下來吃飯吧，正好我這買多了菜。”

林中沒有拒絕說：“那好。”

裴父到了七八點左右才回來，看到林中，有些驚訝，随後說：“林老師，你怎麽來了，是不是裴賜又闖禍了？”

“沒有。”林中說，“他好着呢。”

他遞給他一份成績單，“你看這次月考成績，他進步挺大的。”

裴父接過，看了一眼：“還是多虧了老師的教導。”

林中擺了擺手：“這個功勞我可不敢認，這是他自己考到了，他只用了十天不到的時間，就從年級吊車尾考到了這樣的成績。”

聽到這個，裴父眉目微微溫和了一下。

“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跟你談談他的情況。”林中說。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交談着。林中說：“這次裴賜考到這樣的成績全部都是靠他自己拼出來，我答應過他，要是他能夠在這次月考裏邊，進步一百名，我就說服你，讓他去打游戲。”

“什麽？”裴父皺眉，一臉不贊成，“林老師，你是老師，你怎麽能跟他亂來，讓他去打游戲，這不是胡鬧！”

“裴賜父親，你先聽我說。”林中說，“你看他以前的成績，再看他現在的成績，以前再怎麽說他，罵他，打他，他也不可能考到這樣的成績是吧，你想一下，為什麽這一次他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就進步那麽快。”

裴父說：“誰知道他又搞什麽幺蛾子！”

林中說：“可不能這麽說，這幾天我知道他的情況，他是真的有很認真地在學習，每天都學得很晚，睡眠都很不充足，能夠考得這樣的成績，真就是靠他自己争取過來，我可以用我的職業來保證，這個成績絕對真實。”

“看得他是真的很想玩游戲，裴賜父親，你就讓他試試吧，你總不能這麽嚴格要求他，現在他也老大不小了，他快成年了，有自己的興趣愛好，幹自己喜歡的事，挺好的。”

“當父母和老師，不就是最希望孩子學生能活成他喜歡的模樣，能把自己的愛好發展成一門職業嗎？現在電競也是一名職業，打的好也是為國争光。他喜歡，又有門路，就讓他試試也不錯，要真是不行，說明不是吃這碗飯，再回來讀書也不遲是不是，我給他留着學籍，不行，繼續回來讀書。”

林中好說歹說。

裴父冷硬的表情漸漸緩和下來：“真的可以重新回來讀書？”

“當然，我向你保證，可以。”林中堅定着臉說，“他那麽喜歡，就讓他試試吧，總不是壞事，要是不能也能徹底讓他斷了這個念想，好好學習是不是？”

“林老師，飯好了，都餓了，先吃飯再說吧。”裴母說。

“好。”林中也差不多把想說的都說完了。

“裴賜呢，老師在這兒，不出來一起吃飯，像樣嗎？”裴父在餐桌上坐好說。

“我去看看，剛叫了也沒見應。”裴母趕緊說，到裴賜的卧室門前。

“小賜，吃飯了。”裴母輕輕敲了幾敲門，沒見有反應，推開門，進去，就看到他躺在床上，睡着了，看他有些疲憊的臉，想到剛剛林中的話，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輕輕關上門。

“小賜他睡了，讓他休息一下吧。”裴母說。

林中笑說：“就讓他睡吧，我看他平常那麽喜歡睡覺，這幾天他是夠嗆的。”

吃完飯，林中再跟裴父說了幾句。

等林中離開，裴母說：“我覺得林老師講的挺好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考慮什麽。”裴父擺了擺手說，“再說。”

裴賜睜眼，從床上起來，抓了一把頭發，掩唇打個哈欠，拿起看時間，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

“起來了，先吃飯吧。”裴母看他說。

裴賜抹了把眼睛，往客廳望了一眼，“老班人呢？”

“林老師啊，他走了。”裴母說。

裴賜聽着，看向裴母，唇角扯了扯。他沒有什麽情緒的盛飯坐到桌子邊，夾起還溫熱的飯菜往嘴裏塞，味如爵蠟，扒了幾口，放下碗筷：“媽，我吃完了。”

“那麽快，不吃多點。”裴母說。

“飽了，吃不下。”裴賜再度回卧室。

汪智給他發信息過來：“賜哥，我剛剛看到老班從你家裏出來了，談得怎麽樣，有戲嗎？”

“誰他媽知道。”裴賜煩躁着臉。

汪智識相的沒回他了。看來裴叔真的太難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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