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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裴賜非常不情願穿上T恤。汪智也不含糊掏出手機來，鏡頭怼着他的臉就是一頓猛拍。

“再拍，手機都給你摔了。”裴賜雙手揣兜，揚起臉，斜睨着他。

汪智笑着撓了撓頭，看着手機裏面的十幾張黑照，見好就收。揀了幾張出來，可惜，他空間裏面有太多街上的朋友，怕一個不小心就說漏嘴，被裴叔注意到，那就完蛋，他挺想讓別人一起瞻仰瞻仰賜哥的帥照，不過可以收.藏起來，等以後有機會再放出來。

想來，以前他們跟街上的同齡人都玩得挺好的，但是自從他們進到三中讀書之後，很多人就不怎麽一起玩了，好像沒有共同語言。

人總是會成長，而能讓人真切感覺到自己已經成長的就是曾經一起玩的朋友漸漸走遠。

跟裴賜組戰隊的年紀都要比他大一點，有不讀書的，也有上職校的，高三的也有。網吧有兩層，特地空出一層讓他們比賽。

裴賜玩上單。一局比賽下來，對手對裴賜來說，沒有什麽挑戰性，一會就讓對面的上單線穿，攻上高地。

“賜哥，牛逼！”等游戲結束，汪智立即跑上去，激動的說。

“小意思。”裴賜撥了一下額前的碎發說，掏出手機看時間，“我們回去。”

“裴賜，你這麽快回去了，”網吧老板說，“我還打算大家一起聚聚呢。”

“有時間再說。”

跟網吧老板道完別，裴賜第一時間就是把身上這件讓他膈應得很的衣服給換下來。

汪智笑說：“挺好看的啊，賜哥，我都沒看夠。”

“滾。”裴賜塞到他懷裏。汪智收了起來，這衣服當然得他留着，這幾天還要用。

回到汪智家前，裴賜抱起先前的籃球。與裴賜不同，汪智家裏的人很少管汪智，只要他不幹太過出格的事，汪父汪母都由着他。

他跟裴賜完全是兩個對比，一個自.由如風，一個處處受縛，但在父母管不到的領域，他們都野蠻生長，少年人不懼一切。

中午，陽光熱烈，汪智嘴邊啃着條冰棍，到張叔的書攤：“張叔，我幫你看店。”

張叔：“停學幾天，你倒是過得挺滋潤的啊？”

“還行吧。”汪智笑着，翻看他攤上的漫畫書，看得滋滋有味，随便看完一本，到角落裏看畫本。

裴賜在房間裏面待了一上午，除了睡覺，什麽也沒幹，感覺整個人都發黴了，他打開窗，中午慵懶的陽光灑進來。探出頭。

“賜哥，下來，待在家裏幹啥。”汪智仰起頭，看到他，朝他招手，裴賜轉身下樓。

在家裏蹲了一個星期，他們晚上費盡心思，瞞着裴父，晚上都偷偷溜出去打比賽，網吧的比賽也差不多進展到決賽了，他們網吧一路高歌猛進，闖進了決賽。決賽為了吸引眼球，在周天舉行，還有幾天。

座位空了一個星期，裴賜沒有什麽勁頭，掩唇打了個哈欠，把課本放在桌面上，坐了下去。

汪智拍了一下他：“賜哥，早。”

“早。”裴賜說，轉頭看簡行，“學霸，早，一周沒見，有沒有想念你帥氣的同桌。”

簡行正偏着頭看窗外，外邊陽光溫和。風吹的兩顆老樹的樹葉，噗噗作響。聽到他的話，偏回頭，看他一眼，原以為停學在家裏一周，他會有什麽變化，還是老樣子。簡行沒有回他話，掀開課本看着。

沒得到他的理會，裴賜也不在意，繼續趴桌子。

早上第一節課，是林中的課，林中看到趴着桌子的裴賜，有些恨鐵不成鋼，“上課，都清醒一點，別浪費這麽好的時間來趴桌子。”

過了一會，林中看着還趴着桌子的裴賜，“裴賜，不許趴桌子，給我好好聽課。在家裏待了那麽久，停學不是放假，就不會好好反省自己，再趴桌你就出去。”

裴賜有些煩躁地擡起頭，從抽屜裏面把數學課本拿出來，眯了一下眼，望向簡行那邊，想看頁碼，簡行的筆遮住了地方，他開口：“學霸，老師講到哪裏了？”

簡行原本不想搭理他，他靠過來。簡行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他的眉梢輕輕上揚，真不明白他為什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

是不在意，自甘堕落？反正他是沒法理解，把課堂當做兒戲，考試能考得那麽差勁，稍微肯認真聽一下，也不至于考倒數，不理解書看書都能看暈的人，換位思考也思考不出來。

簡行頓了一會，唇角動了一下，最後沒說話，拿起筆，聽着林中講課。裴賜看他淡着的臉，挑了一下眉，聳聳肩，随便翻開一頁，手掌抵在側臉，甩着筆，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林中說話。

裴賜筆轉着轉着，一着不慎，筆就從手裏滑落，滾到了簡行的鞋子邊。裴賜低頭看着，再擡頭看簡行的側臉，他的側臉下颚線挺分明，他沒注意到他，筆在草稿上快速地劃動，

裴賜俯下來，低頭湊到他桌子邊，伸出手，撿起筆。

簡行察覺到他的動作，禁不住低下頭，看着他。裴賜握住筆，抖了一下灰塵，正想擡起頭。悶聲一響。

下巴颏被猛地一撞，簡行悶哼了一下，眼眶瞬間就潤了潤。裴賜也是有點懵，立即彎下腰，有些不穩，上半身直接栽到了簡行雙腿上。

身體被再次碰到，簡行反應過來，放下筆，身體往後面仰，裴賜的手臂抵在他的身前，簡行感受到他手臂上溫熱的觸感，身體僵了下，随後冷道：“靠夠了嗎？”

他的聲音有些惱怒。

裴賜起身，擡頭，看他略微有些發亮的黑眸，挑了一下眉：“不好意思，不知道你靠得近，我撿筆。”

簡行斂了一下唇，沒回他，坐好，拿起筆，低頭繼續寫題目。

裴賜拖正桌子，也跟着坐好。他倆的動靜不是很大，但也有人被他們驚擾到，望向他們。裴賜面不改色，翻了一頁書，繼續轉着筆，等沒有人看過來。

裴賜放下筆，偏頭：“喂，學霸，哭了啊？”

簡行筆瞬間停下來，轉頭：“哭你媽的哭！”

裴賜唇角勾了勾，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簡行捏緊筆，頭一回這麽想揍人。

課下的時候，林中喊卓昭出去，說了一下他們年級打算評班級板報，讓他們搞一下。卓昭沒有什麽好想法，走到簡行座位後面，簡行正站在窗邊，他手臂搭上去：“簡行，我們班要出板報了，你有什麽看法？”

簡行偏頭，望了教室後面的大黑板，想了一下：“不知道。”

“我看你字那麽好，你就負責寫字如何？”卓昭說。

簡行頓了一下，望向窗外沙沙作響的樹葉：“可以。”

“那行。”卓昭笑說，“我等會找一下其他同學，商量一下怎麽弄。”

卓昭也不含糊，到了下一節課後，讓同學們安靜了會，就說班級板報的事，讓有什麽想法的同學就提出來，會畫畫什麽的，都可以參加。

他們班的文藝委員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女生，何彥，長得挺漂亮的，性格看起來也挺好，她負責設計板報的主題。

“出版報？”汪智回頭，“賜哥，你說我要不要參加？”

裴賜手亂放在桌子上，頭枕在上邊睡覺，聽到他的話，擡頭，有些不耐煩：“你想參加就參加，別打擾我。”

“你要參加嗎？”汪智說。

“我像是會參加的人？”裴賜瞥他一眼。

汪智撓撓頭，也是，他就會玩游戲，別的就不會了，想了一會，走到卓昭旁邊：“卓昭是吧。”

卓昭聽到他這樣稱呼自己皺了一下眉，畢竟這段時間，除了開學那會，班上的人差不多都是叫他班長，還有，開學也差不多一個月，他又是班長，叫名字都要加一個是吧，顯得有點不太尊重人。不過，對于他這些不着調的人來說，不能太計較。

“什麽事？”卓昭說。

“我也要參加報名班級板報。”汪智說。

卓昭有些出乎意料，然後說：“你會什麽？”

“畫畫。”汪智說，“我能把假的畫成真的。”

卓昭：“……”

假還能畫成真嗎？

他頓了一下，不信他，感覺他就是在胡口亂谄：“給我看看你的畫？”

汪智轉回身，回到座位，從背包裏面拿出一疊裝訂好的A4紙，走到他跟前，揚着眉毛，有些驕傲地遞給他：“給。”

卓昭以為他只是說說，沒想到他真給自己，他接過，翻看了一下，有些愣了，畫得還真挺好，大多數是素描，畫像還多是裴賜，各種各樣的表情都有，一起玩鬧的人。

最後面一張，卓昭看着，也是裴賜，抱着胳膊站着，眉眼飛揚，衣服上寫着，我們是怪魚，最帥的錦鯉，畫得挺傳神的，感覺應該是從小就學過畫畫的那種。

“看完了沒？”汪智說。

卓昭合上那疊紙，“看完了。”

“那我可以參加了沒？”汪智拿回來說。

卓昭說：“可以。”

得到他的答複，汪智回到座位，塞那疊紙回到桌子裏面。

因為時間緊迫，下午的時候，參加教室後面板報的人員幾乎定下來了，晚上放學的時候，卓昭宣告了一下。

“我們班級參加後面板報的同學定下來了，文藝委員負責設計主題，學委的字好看，他來板書，畫畫的話，也有幾個同學參與，廖雪，汪智，林俊，你們誰有什麽想法的，都可以跟我說一下，文藝委員也可以。”

裴賜撿着桌子上的書本進汪智的書包裏，聽到他的話，望一眼簡行，眉微不可見的挑了一下，拉好書包扔到汪智身上。走到卓昭座位旁邊：“我也參加？”

卓昭：“你會什麽？”

裴賜：“打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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