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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早上上課的鈴聲響起，簡行走進教室，坐回桌子。七點半，上二十分鐘的早讀課。

“學霸，早。”汪智啃着面包說。

“早。”簡單淡道。

簡行看一下課程表，從書桌裏面拿出英語書，看單詞。

林中早上來巡班，往教室裏面看了一眼，皺眉，走到汪智旁邊，“你賜哥呢？”

“不知道。”汪智說。

“他昨晚是不是去打游戲了？”林中說。

汪智說：“沒有，我賜哥可乖了，昨晚我們一起寫作業預習。”

“是嗎？”林中說，“作業在哪？給我看看。”

汪智：“……”

林中一巴掌揍他後腦勺：“他玩到多少點？”

“不知道，我沒跟他。”

汪智說着，裴賜就從教室外邊進來，他頭發淩亂，看起來應該是跑進來，呼吸微喘，拖開椅子，一屁股坐下去：“老班，來了，不用把我看得那麽緊吧。”

“才開學多久，你真打算天天給我遲到。”林中瞪他。

“沒啊，今天這是特殊。”裴賜說。

“昨天也是特殊？”林中沒好氣說，“明天再遲到就要你好看，你在校外愛怎麽着怎麽着，但是該到學校的時間你就給我按時來。”

“知道了，老班，給個機會。”

“多少機會了？”林中說，“你給我悠着點。”

“好，我保證今天不出岔子。”裴賜笑道。

林中狠狠瞪他，接而溫柔地看向簡行：“簡行，能出來一下嗎，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簡行從課本裏面擡起頭，站起來，跟着他出去。

汪智說：“他變臉變得真快，對待學霸就不一樣。不過也是，我要考得他那樣的成績，我覺得這天下都是我的。”

“少做夢。”裴賜擡手抽他後腦勺，看着那道消瘦的身影，伸手進桌肚裏面，往簡行桌子上看了一眼，抽出英語課本。翻開看了幾眼，有些心煩。頭趴在桌子上，開始睡覺。

“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裴賜，要是他出教室，半小時沒見到他的話，你就跟我說一下，我辦公室在一樓的數學科室。”林中拍了拍他的肩說。

簡行覺得有點誇張，沉默了一會，還是說，“好。”

林中立即笑着說：“那真是麻煩你了，不過他要是阻礙到你了，你盡管跟我說，他還不算太壞，就是喜歡打游戲，有點網瘾。”

簡行沒說話，林中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說：“那回去吧。”

“好。”簡行邁步進到教室，眸光在那一頭淩亂的黑發上停留了一會，拖開椅子，坐下來。

裴賜偏頭，看他，唇角揚了一下：“早上好啊，同桌。”

簡行沒有理會他。裴賜也不在意，繼續埋頭睡覺。

早讀完，第一節課是語文課。簡行打了杯水回來，放到桌面上。裴賜擡起頭來，伸了伸懶腰，雙手揣在兜裏，下巴微揚，“學霸，我去尿尿，要不要一起？”

簡行：“……”

他沒說話，坐回位置，拿語文課本出來。裴賜踩着點進來：“按時回來了，學霸。”

簡行懶得理他。

語文老師是一個四十幾歲的女教師，微胖，謝燕。第一次上課，她做了一下自我介紹，接着說，“有沒有想當語文課代表的同學？”

沒有人吱聲。

謝燕笑說：“我沒那麽可怕吧，這樣吧，你們沒人上來，我就點名了。”

她往教室裏面看了一眼：“那個後面趴桌子靠窗的男同學。”

汪智回頭，低着聲音：“賜哥，起來，叫你了。”

“同桌，你拍醒他。”謝燕望向簡行，簡行偏頭。汪智聽到她的話，先一步猛地拍在他肩上，啪一聲格外響亮。

裴賜擡頭，皺了一下眉：“你平時對我有很大的怨。”

汪智嘿嘿一笑：“沒有，這不是老師叫的嘛，不怪我。”

這麽好的機會，不用多可惜。

“滾。”裴賜低罵。踢了一下他的凳子。

“醒了。”謝燕說，“有沒有興趣當語文課代表？”

“沒有。”裴賜站起來說，“不過我同桌他說，他……”

裴賜沒說完，腳就被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眉頭挑了一下，朝鞋子的主人看去，簡行冷着臉，裴賜面不改色繼續說，“也不想。”

謝燕說：“那以後上我的課盡量別睡覺，才第一節就睡覺，影響不好。”

“好的，老師。”裴賜坐了下來，“學霸，可以松腳了沒？”

簡行冷着臉收回腳。謝燕最後找了一個白白淨淨的女生當課代表。

裴賜低頭看一眼鞋面上的灰印子，也不趴桌了，轉頭看一眼簡行桌面上攤開的課本，側着頭從桌子裏面把語文課本拿出來，翻開第一頁。

再摸索了一會，從角落裏掏出一支筆來，在首頁寫上自己的名字。翻看了一會，臉靠在手肘處，閉上眼睛又睡着了。

兩天下來，他都是遲到幾分鐘，除了睡覺還是睡覺，只偶爾無聊的時候跟汪智說幾句不正經的話。也沒有打擾簡行。但是總覺得他不會這樣安分下去。

星期三最後一節是體育課。汪智拍了一下趴着桌子的裴賜，裴賜頭擡起來，不耐煩地皺了一下眉頭：“有屁快放。”

“我去占球場，先把你拍醒，別遲到了，錯過體育課。”汪智說。

“知道了。”裴賜再度趴回桌子。

簡行淡眸看他們一眼，摘下耳邊的耳機，纏好，塞回書包裏面，脫下校服外套，裏面是藍白色的校服短袖。

卓昭抱着籃球，到他跟前：“簡行，走，占球場，不然沒地了。”

簡行跟着他出去。不少籃球場地都有人了。他們占到最角落的地方，鈴聲一響就到操場集合。

他們班的體育老師是一位年輕幹練的女老師，她吹了一記哨子：“高二五班的，集合過來這裏。”

“按照身高排好。”

簡行站在卓昭旁邊，兩個人身高都差不多。不過卓昭要比他高一兩厘米，十六七歲的少年，也有長到一米八左右的了。

“體委，清點一下人數，看我們班的人來齊了沒有。”體育老師說。

他們班的體育委員，是一個看起來蠻壯的，一看就是經常運動的那種。

汪智歪頭，往人群裏面看一眼，沒見到裴賜，立即朝體育委員擠了擠眼，示意他別說出來。

體育委員雖然跟他們不熟，但是知道這兩個人成績垃圾，混得很，就跟那些不上學的流氓一樣，本着不想惹禍上身的原則，“老師，到齊了。”

汪智松了一口氣。

“體育委員，你漏了一個人，裴賜他還沒有來呢，估計又是翹課打游戲去了。”孫非說。汪智立即瞪他。他怎麽這麽多事。什麽事都要上來插一腳。

體育老師：“體委，你再看一下。”

“好的。”體育委員裝模作樣的再點了一遍。

“老師，還差裴賜。”體育委員如實說。

“有誰知道他去哪裏了？”體育老師說。

“我，老師我知道。”汪智忙說，“他拉肚子去上廁所了，我去叫他。”

說完，他也不等體育老師答應，頭也不回的從操場離開。

“你們先排好隊，然後跑兩圈回到這裏集合。”體育老師說。

簡行在跑道上跑着，卓昭看着汪智消失在操場說：“這裴賜也是夠混，才開學幾天不到就搞這麽多幺蛾子，不過他倒是能交到這麽為他着想的朋友。”

簡行沒有說話。

汪智快速跑上樓，到門口，看裴賜坐在座位上，舒了一口氣，走過去，“賜哥，你怎麽不去集合啊？”

裴賜沒說話。

“我去，”汪智低頭一看，一只黑白黃三色的貓縮在簡行的桌子裏面，“它怎麽在這？”

裴賜笑說：“它好像卡在裏面了。”

“不會吧。”汪智也被吸引過去了，“它怎麽鑽進去。”

“你們走之後它就偷溜進來了，這家夥，皮得很。”裴賜說。他剛起來打算到操場集合的，這貓就溜進來了，大搖大擺地跳到簡行的桌子上，翻了幾個滾。

過了會就踩在凳子上，爪子攀在桌邊，扒拉桌子裏面的東西，然後玩了一會，它就鑽到裏面，卡住出不來了。

“我們把它弄出來。”裴賜說。

“怎麽弄出來。”汪智伸手進去，剛想摸，那貓就拿爪子撓他。

“艹，它好他媽兇。”汪智對着它的頭就是幾拍，“小王八蛋兒，都這樣了還兇。”

“把桌子清空。”裴賜說。

“等會學霸生氣怎麽辦？”汪智說。

裴賜扯了一下眉，不太在意說：“生氣就生氣，怕他啊，就他有脾氣？”

“行吧。”

兩個人腦袋湊近靠近桌子盯着那貓，那貓也盯着他們，汪智伸手進去：“賜哥，它怎麽總想咬我，為什麽它都不咬你。”

“誰讓你賜哥我長得帥。”裴賜揚臉。

“知道了，我賜哥這個大帥比。”

“滾。”裴賜笑着低罵，“我摁住它，你把東西掏出來。”

汪智拿出裏面的書本，簡行書桌裏面的東西疊得很整齊，大多數書都在桌子上，有裴賜看着那貓，他這次拿得很輕松。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到桌面上。

裴賜試着把貓抱出來，那貓卡得很緊，用力過猛的話，它肯定會疼：“不行，抱不出來。”

“那怎麽辦？”汪智撓頭，對上貓黑色的眸子，瞪它，“讓你吃那麽多，真是又愛吃又愛玩，現在卡着了吧，還想咬人，看你怎麽兇。”

裴賜想了一會，“把桌子橫過來試試？”

“我們這樣折騰學霸的桌子，他不會罵我們嗎？”汪智猶豫了一下。

“還怕罵啊，我們有少被罵？”裴賜一掌拍上他。

“也是。”汪智嘻嘻一笑，“那我們先把他桌面上的東西搬走。”

裴賜安撫着貓，汪智把簡行桌子上的東西搬到裴賜桌面上，“賜哥，你同桌不愧是學霸，東西這麽整齊。現在搞得那麽亂，感覺我們都要完蛋。”

“怕什麽，算我的。”裴賜說，“抓緊時間，等會下課就麻煩。”

汪智慢慢把桌子倒下來，裴賜抱了幾下 ，拖住它，還是下不來，幹脆撒手：“你自生自滅吧，讓你那麽皮，小爺我救不了你了。”

汪智懵說：“沒理由它進得去，出不來了的啊。”

他說完，剛想把桌子板正，那貓就掉出來了，氣定神閑地抖了一下身體，跟着舔了一下爪子。

“我操，它是不是故意的。”汪智被氣笑了，敢情他們花了那麽大的陣仗，它自己就走出來了。

裴賜也被氣笑了，一把抓住它，擡手就朝它屁股拍去，捏住它的脖子使勁搓，“你這玩意他媽逗我們玩呢，挺神氣啊你。”

“我簡直想掐了它。”汪智把桌子板正，“害我好不容易的體育課沒了。”

指不定那孫非那孫子又借着這個機會沒事找事。

“你把東西整理好，我把這貓送下去。”裴賜拎着它的前爪，發現它的爪子沒了，笑起來，“啧，沒爪了啊，看你怎麽嚣張。”

汪智說：“真沒爪了，不行，賜哥，你讓我教訓一下它，老子居然被一個貓耍，想想就氣。”

裴賜拎住兩只貓爪，提它起來。

汪智頓時也不客氣，朝它的腦袋就猛拍了幾拍。兩人欺負完，裴賜提着它跑下樓，到沒人的地方，扔在地上：“愛滾哪滾哪，別再讓我見着，見一次揍一次。”

課鈴聲響起，汪智趕緊整理東西，腳下突然踩到東西，汪智低頭一看，卧槽，是個MP3，他心咯噔一下，簡行聽歌的那個。

“喲，這是在幹嘛呢，偷東西啊。”孫非上來，看起來是應該剛打完球臉上都是汗，“這是沒錢要偷網費呢。”

“你他媽再胡說八道！”汪智聽到他的話頓時就被激怒了，“操，你他媽欠揍是不是！”

“這是被我說中了。”孫非說，“學委，正好，你回來了，看看你的桌子。”

簡行正喝着水，聽到他的話皺了一下眉，走上去，後面抱着籃球的桌昭也跟上前。

看到教室裏的一幕都停了下來。簡行的桌子扭扭歪歪的，凳子被拖到一遍，書和筆，全部堆到了裴賜桌子上。簡行看到地上的MP3，臉頓時就冷下來。

“偷東西也這麽明目張膽！”孫非說，“真不知道你們怎麽進到這所學校的，像你們這種垃圾，就應該直接退學。”

“你他媽說誰偷東西！”汪智頓時忍不住了，“操，真當老子不敢抽你那張噴糞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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