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玄蒼土豪閉門謝客
決定去找域，所以我們就近找了個村落，靠着村落紮營安頓後，暮長煙、雷念、曹侃、喬蘊和我帶了十名喬蘊手下最強的武将，一起趕了半日的路，總算抵達家所在的縣城。
此縣城門上刻着“思白”二字，暮長煙說這縣城原本是一片荒地，家遷居至此後，出資興修城牆、深挖護城河，開墾農田疏通水利，甚至在宅外建起許多民居，提供給往來的商客和百姓居住。久而久之，越來越多人到此處定居，百姓感念家照拂，便請石匠在城門上篆刻了思白二字。
思白就是域的爹。兩年前思白的愛妻藺溪病故後，他便一蹶不振，索性将家交給兒子域打理，他自己則遠離紅塵，進山清修佛法去了。雖然思白已經離開思白縣一年多，可域依舊如其父一般繼續周濟貧苦百姓，年紀輕輕卻深受百姓們的愛戴。
我心下感慨，家如此确實令人敬重。
雷念又補充說，思白縣本是荒蕪，後被家一手建立，且此處百姓對家感情深厚，雷決也下了一道旨意，讓家每一任大當家兼任思白縣的縣令。域承襲了縣令一職後，夜幽朝廷裏也偶有提及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域只願意做思白縣的小縣令，幾次升遷都被他拒絕，所以雷決也就随他去了。
“雖然只是小小縣令，但好歹也算是你夜幽朝廷欽定的官員。你是夜幽的堂堂賢王，域是肯定不會對你不敬的，我們先前的擔憂豈不是非常多餘？”我将心中的疑問說給雷念。
雷念笑道：“域在朝中雖被評為人才，但是他脾氣可不怎麽好。兄長下令要升他的官職，你可知他是如何拒絕的？”
我搖搖頭。
雷念繼續說：“他下令關閉城門，傳旨的人連城門都進不去。”
“那端王也不生氣？”我問。
雷念笑而不語。
我想起那天辰王爺扮做使者，在沐陽殿上對雷決多番挑釁，雷決也都沒有被激怒。雖然，私下裏雷決對我會有各樣情緒，可是似乎他在這些正經事方面，忍耐力還很令人欽佩的。
“可是負責來傳旨的畢竟不會是什麽大官，域見到你，想必還是會敬畏幾分的。”我總覺得雷念對域性格的渲染有些過其實。
暮長煙卻說：“陛下，長煙倒是聽說有一次首輔顧大人奉命巡查，到了思白縣，那域也是閉而不見，只讓管家接待了顧大人。”
顧大人？那不就是沐陽殿宴飲被辰王爺氣的吹胡子瞪眼的那個老臣？原來他竟是首輔大臣。
我問雷念：“确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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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念點頭，“是有這麽回事，顧大人回去之後還在朝上将域那般無禮的情狀跟兄長禀報過。不過兄長也只是安撫了顧大人一番，并沒有追究罷了。”
“那倒奇怪了，域不貪圖高官厚祿，對夜幽的首輔大臣也是愛答不理的樣子，那他花費心思財力建立這思白縣，到底圖了什麽？”
雷念一臉莫測高深說：“若域并不願在夜幽輔佐兄長，那他這造福一方之舉，或許就只是胸懷天下蒼生的大愛，大道了。”
我再看暮長煙，他也是百思不解，沉默片刻才說：“或許這便是賢王提議我們去尋域幫忙的道理了吧？”
雷念只是笑，不置可否的樣子有那麽一點讓人讨厭。
今天思白縣城門大開，我們一行人進入之後，見城內道路寬敞幹淨，四通八達，道路兩旁的商鋪、民宅也都規矩方正，一看就是經過了細致的規劃後建成的。于是低聲對雷念說：“你看這思白縣，規劃的比你們夜幽的皇城還要合理。”
雷念口吻不爽，“皇城乃是有四百餘年歷史的老城，調整布局傷筋動骨豈可輕易改建，自然是不能與這平地而起的新城比較。”
暮長煙知道宅的位置，引路到宅，這宅邸雖然高門大院的卻并沒有刻意裝飾，顯得既威嚴又有些樸實，很接地氣。雷念說他沒有見過域，暮長煙倒是跟域有一面之緣，所以去叩門的任務我就交給了暮長煙。
待大門叩響三聲，裏面有個青年将門打開，暮長煙自報家門後，青年将門關上回去禀報少主。
等了大約一刻鐘的樣子，那青年又将門打開一條窄縫，說少主今日不見客。
暮長煙碰了一鼻子灰回來，我又讓雷念再去敲門。
雷念聳肩道：“我去也是一樣的，不信你瞧着。”
于是我就看到開門的青年又用了一刻鐘去請示，雷念受到的待遇跟暮長煙一致。
好吧那恐怕只有我自己上了……
我下了馬車，再去叩門，待那青年來開門，我說：“我是玄蒼先皇玄雎之女玄瑚，有要事與少主相商，小哥幫忙問問少主是否有空面談吧。”
那小哥皺了眉頭，“一個國師，一個賢王，怎麽又來了個公主？我家少主說，今日不見客！你們別等了！”
“等等！”我伸手擋住大門，“這位小哥，我可是即将登基的玄蒼女帝，這點面子你都不給？你就不怕你家主子知道你怠慢了貴客，狠狠的罰你嗎？”
那小哥也是個倔脾氣，根本不怕得罪人似的頂撞道：“玄蒼哪來的女帝？十年前玄蒼就國滅了，你如今套個名號就想吓唬我麽？”
诶我這個暴脾氣，我一腳踏入門縫瞪着他說：“你家少主不認我這女帝也就罷了，那你去問問他，他的親娘藺溪本是我玄蒼人，難道他娘也會由着他的性子，對我這玄蒼女帝不敬嗎？”
在我發威的時候，暮長煙和雷念也已經站立在我身後，雷念更是拔出長劍，将劍倚在門上，一副若這青年再有阻攔，他就要大開殺戒的兇狠目光。
門內此時傳出一年輕男子的聲音：“何人敢在宅門前鬧事？是欺我宅無人嗎？！”
而後我便看到一翩翩白衣的男人，正緩步向我走來。
擋門的青年趕忙退至一旁，我推開大門，先一步走到那人面前，待我看清那人的模樣，竟然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