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手術幾率如果手術失敗會怎麽樣?……
江胥再次敲響了江晚秋的病房。
江晚秋打開門看到他的那一刻, 頗有些疑惑:“大哥,你怎麽回來了?”
江胥臉上的激動怎麽都藏不住:“洛根教授那邊給我發消息了,說研究有了新的進展,你的......”
他的話說到一半, 就看到了還在病房裏的符致言, 剩下的話頓時就吞進了肚子裏。
“你跟我過來一下。”
江晚秋聽到他提起洛根教授, 就大概能夠猜到他要說些什麽, 于是也沒有多問, 直接跟他去了方才談話的地方。
聽完江胥的講述, 江晚秋徹底愣住了:“能夠治好?”
江胥搖搖頭:“目前還不清楚, 需要當面去跟教授他們聊才知道具體情況。”
但是這已經很讓人驚喜了, 比起之前的一點兒希望都沒有, 現在好歹看見了希望的曙光。
江晚秋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激動和期待, 自己的心裏卻升起謹慎。
她的病真的就這麽容易地靠着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就能夠治好嗎?
光這麽想是沒有結果的,江胥重新上來就是迫不及待地要帶她去洛根教授那邊看一看。
江晚秋只好讓符致言先回去, 自己則和江胥一塊兒去洛根教授所在的研究所。
符致言臨走前,回頭看了站在 江胥身邊的江晚秋一眼, 心裏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他想叫住她, 張嘴卻不知道該喊什麽,總不能再和以前那樣喊她江總。
可是再親密一些的稱呼他也不好意思叫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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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江晚秋察覺到他的回頭,上前一步抱住他:“寶貝兒,等我去看你!”
一聲“寶貝兒”,徹底将符致言的顧慮擊碎,或許是面皮薄、不像江晚秋那樣厚,被她這麽一叫立馬就微微發紅。
“好。”他輕聲應道,最後反手将她抱住,輕輕地拍了拍, “如果有事的話,記得告訴我。”
他總覺得自己和江晚秋之間還隔着什麽,但是他總不能在交往這麽短的時間裏就對她的一切進行探究。
雖然這讓他感覺到不安,但是他更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不安就對她問東問西,不想給她壓力也不想讓自己狼狽。
“嗯。”
江晚秋答應了他,等到她和江胥進入電梯,眼看着電梯門就要關上,才發現符致言依舊停留在原地,就那麽靜靜地看着她。
已經是冬日的低溫,他站在那裏卻依舊顯得那麽單薄,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不言不語光是站在那裏就足夠讓人心裏泛起波瀾。
江晚秋心裏一動,在電梯即将關上的那一刻,她猛地又按下了開門鍵,沖出電梯将人給抱住。
“我希望你現在能夠給我一個高利貸的吻,等到我下次見你,就能按照時間利滾利,翻n倍還給你。”
符致言錯愕地看着她,顯然沒有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但老實說,确實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更是生出了隐秘的期待。
江晚秋不滿地看着他:“怎麽?吻不下去嗎?”
符致言怎麽可能擔上這樣的罪名,稍作猶豫——主要是顧忌着自己女朋友的大哥還在電梯裏目光尖銳地盯着他們。但也就是因為江胥那道目光,讓他敏銳地察覺出了什麽,才會一改常态,真的俯身在她的唇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然而就只是這麽輕微的觸碰,就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喉結也不自主地滑動了幾下。
倘若不是因為江胥還在看着,他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會将這個吻無限延長下去。
電梯裏,江胥的手指一直按在開門鍵上,周身的氣壓已經低到沒有任何人敢靠近。
他緊緊地盯着門外相擁的兩個人,怎麽看都覺得異常的刺眼。
時間仿佛過得十分緩慢,但是在江晚秋這邊,就只是跟自己的男朋友讨了一個吻,稍縱即逝的事情,結束後她就立馬跑回了電梯。
電梯門終于關上,江胥的心情已經沉到了谷底。
江晚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她剛才看着自己男朋友可憐巴巴地站在電梯外,而她就像是一個把事業放在第一位的渣女,接到工作信息後就立馬将他扔掉、跟着另一個風華正茂的男人離開......所以才會沖動之下跑出電梯。
但是現在回想一下确實不太妥當,她竟然在大哥這麽一個單身狗面前秀恩愛,這确實有點兒不太人道,不怪他現在面色如此難看。
江晚秋盡量在江胥面前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江胥卻不肯放過她:“你跟他說了生病的事情了嗎?”
江晚秋聽他這麽說,就知道他現在很是生氣,畢竟之前他從來不會主動提她現在得了絕症這件事,生怕讓她陷入絕望。
“還沒有。”江晚秋誠實地搖搖頭。
江胥冷靜地指出了其中的問題:“你們現在才剛剛開始交往,如果他知道你隐瞞了他一個這麽大的問題,你們之間的感情肯定會發生矛盾。”
江晚秋當然知道,換成任何一個人在得知自己剛剛交往的伴侶沒剩兩個月可活時,都會産生被欺騙感。
但是她始終覺得自己會在絕症發作之前,能夠将符致言的仇恨值清零。
這樣一來,自己的絕望完全就可以不治而愈,到時候也沒有必要再提這件事情。
如果真的直到最後一刻,她的任務還是沒有完成、絕症依舊發作,那麽就更沒有必要将這件事告訴符致言了。
畢竟他還是對她抱有仇恨,這件事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雖說談了戀愛,但是江晚秋的心依舊冷靜到可怕,她當然願意主動出擊、也不介意主動出擊,但是她絕不會允許符致言一直将100%的仇恨值保持到底。
不過,這些心裏話她當然是不會告訴江胥的,就只好随便扯了一個理由。
“可是大哥你之前不是告訴我,我的絕症一定會被治好的嗎?”江晚秋佯裝天真,“那麽這件事就沒有必要告訴他了呀,萬一他覺得我不會被治好抛棄我怎麽辦?”
江胥的面色依舊不好看,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想直接說出最殘忍的話——不是的,這是全世界都沒有出現的病例,以往他的話都只是安慰,治好的可能性微乎及微。所以,就像她顧慮的那樣,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接受這件殘忍的事情,而他卻是知道這一實情、但依舊願意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
然而最終,江胥依舊選擇了沉默,像無數個往常一樣,把自己的話硬生生地吞進了肚子。
他仍然不願意指出這麽殘酷的事實,也不願意用這麽殘忍的話去破壞她的憧憬。
“你說的對。”他擡起手,摸了摸江晚秋的頭,“大哥也希望是這樣。”
......
江胥把車開得很快,沒過多久就到了洛根教授的研究所裏。
此刻他已經顧不上去思索其他的事,也顧不上去深挖自己對江晚秋的心思。
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洛根教授身上,抱着最大的希望期盼着對方能夠告訴他一個好消息。
洛根教授看見他們過來,的确是帶着一臉的笑意迎接的,請他們坐下後,就開始了漫長的描述。
該描述涉及了無數的醫學專用語,甚至講述了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所做的所有研究,包括期間的失敗和微小的成功。
聽到最後都沒有聽到重點,江晚秋已經實在沒有耐心繼續聽下去了。
畢竟這些夾雜着術語的英文實在有些難以翻譯。
與此同時,一向顯得耐心極好的江胥此刻也早已經沒有了耐心,而是直接打斷了洛根教授的話,問出了最關鍵性的問題。
“手術到底有幾成把握?”
江晚秋聽到這裏,也豎起了耳朵。
洛根教授方才的滔滔不絕頓時停住,頓了一下才遲疑道。
“大概只有五成。”
江胥深吸一口氣:“只有五成?如果手術失敗會怎麽樣?”
“很可能直接死亡。”洛根教授說出了最殘忍的結果。
江胥接受不了這個結果:“你們研究了這麽久,把握只有這麽低嗎?”
洛根教授不同意他的話,倘若再多給他和他的團隊一些時間,自然能夠将概率提升,但是眼前這位姑娘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生命,這已經是目前能夠達到最好的程度。
不做手術是一個死,而做手術至少有50%的可能性能夠活下來。
對于洛根教授來說,這是醫學史上一個重大的突破。
而對于江胥來說,他則要把這麽大一個賭注下在江晚秋身上。
50%的可能性就像是一場豪賭,如果是在生意場上,這麽大的幾率他會毫不猶豫地下注。但是事關自己的妹妹,只要不是100%的可能性,他都不敢參與這麽一場賭注。
江胥進一步跟洛根教授交談,顯然是想着是否能找一個萬全的法子。
江晚秋已經沒有繼續聽下去了,她在腦海裏敲了敲系統。
【這是你所設定的結局嗎?】
在聽到50%的可能性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系統絕對不會給她這麽大一個漏子去鑽。
系統親自給她設定的絕症,不會那麽輕易地被這個世界的醫學攻破,同樣,也不會存在着那麽一個50%的漏洞。
除非這是系統所設定的,它需要給江晚秋未來“有可能”的痊愈做一個鋪墊。
那麽這50%的可能性,其實關鍵還是在任務上,任務能夠完成,她就能繼續活下去;任務不能完成,她就會立馬死亡。
像極了她現在下在符致言身上的賭注,他的仇恨值會不會清零,概念也是50:50的可能性。
他的仇恨值清零,她就能在手術臺上活下來;反之,她就絕對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