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考慮
我捂着臉無奈地說，“我在想我以後應該怎麽辦，女怨靈還在我身上，無論我走到哪兒都好像揣着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它就會突然引爆，炸得我粉身碎骨，回了國內同樣不安全。”
當着張健的面，有些話我不好說。
這段時間張建主動陪着我跑東跑西，又是出工又是出力，我欠他不少人情，甚至連解降頭的費用都是人家替我墊付的，雖然張建嘴上沒說什麽，但我不是個賴賬不還的人，這錢早晚得還，不然我心裏總覺得過意不去。
可一時半會我上哪兒籌錢？
我很發愁，蔣愛國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遞來一張名片，名片下面留着一串電話號碼，他叮囑我回去之後先好好休息。
他好像有話想對我說，可當着張健的面卻不肯把話挑明，我接過名片猶豫了兩秒，把名片偷偷塞進口袋裏。
返回清邁之後蔣愛國和我們道了別，臨走時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我，指了指我放置名片的口袋，沒說什麽就走了。
張建在網上訂了兩張機票，陪我返回大其力，接下來的幾天我就待在他家養傷，第三天我的精力才完全恢複過來，這幾天待在張建家白吃白住，我很過意不去，可嘴上又不好說什麽。
這幾天張建全身心投入了工作，整天早出晚歸，和我沒有太多交流，我想回國，可一想到自己連回國的機票錢都付不出來，心裏更苦澀了。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張建賺錢不容易，我實在不好意思再開口找他借錢，忽然想到回程時蔣愛國偷偷遞給我的名片，于是趁張建上班的時候，找機會給蔣愛國撥打過去。
蔣愛國很快就接了，第一句話就是，“怎麽了小老弟，這麽快就想到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在為錢的事發愁？”
這老小子是個人精，早看出我心裏在想什麽，我也沒隐瞞，把自己的窘境都跟他說了。
蔣愛國是個商人，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他故意留給我一張名片肯定還有話想對我講，果然聽完我的話蔣愛國就笑了，說你的難處我都明白，你不想欠張老板太多人情，肯定會想辦法盡快還錢給他，可你在東南亞人生地不熟，又找不到生財的路子，這幾天心裏肯定不好受吧？
我心說什麽都被你看出來了，真不愧是個奸商，嘴上卻講道，“那你留給我名片是幾個意思，不能是為了專門聽我訴苦吧？”
蔣愛國笑吟吟道，“當然不是啦小老弟，我這裏倒有個生財的門路，就看你有沒有膽子敢接了，只要你跟老哥合作，我保證你不僅能很快還錢，還能賺不少！”
這麽好的發財機會，他會留給我？
蔣愛國的奸商本質我都看在眼裏，張建對他處處提防不是沒有道理的，于是我冷笑道，“蔣老板你到底想說什麽，不如把話講直白一點，兄弟我大腦不太靈光，沒那麽多功夫陪你打啞謎。”
他說，“哎呀，小老弟你別着急啦，我這邊還有些業務忙着處理，你要不急的話就等我一會兒，半個小時後我再聯系你。”
啪！
說完他把電話挂了，不得不說這奸商很懂得把握人心，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我目地，一下子就把我的胃口釣上來不少，我守着座機電話急火難耐，心裏就跟貓抓刺一樣渾身不得勁。
半小時後我才接到蔣愛國打來的電話，我早就等得心癢難耐了，迫不及待問道，“老蔣你有話就說，幹嘛一直吊我胃口？”
他說不是啦，我這邊真的有業務要忙嘛，好了小葉，老哥跟你說正事吧，你想不想發財？
發財這種事我天天都想，做夢都憧憬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但是和蔣愛國這種精明的商人打交道必須謹慎，一個不好我連內褲都會賠光，于是問道，“你有辦法能讓我發財？”
蔣愛國說是啦，你別忘了老哥我是幹什麽的，佛牌商只要找準了市場，利潤相當豐厚，你有興趣成為我的下家，幫我開拓國內市場嗎？
我頓時明白了，感情蔣愛國打的是這種算盤。我冷冷說道，“算了吧，國內修行圈的法師同樣不少，佛道兩家源遠流長，在老百姓心裏根深蒂固，泰國佛牌能有什麽銷路，這算盤你恐怕要落空了。”
蔣愛國笑了笑，十分輕蔑地說，“國內存在不少修行大師，這話确實不假，可由于文化上的差異，國內的法師都講究個清心寡欲，你見過幾個在大街上招攬生意的道士和尚？就算有，也八成是騙子，老百姓上當的次數還少嗎？”
他說的很有道理，國內人口基數大，相應的騙子數量也多，大街上給人看風水算卦的基本沒什麽真才實學，這一點我是深有體會。
蔣愛國接着說，“所以嘛，國內的市場還是蠻大的，最近幾年東南亞的旅游行業大行其道，很多國人喜歡外出旅游，泰國、緬甸還有越南這幾個國家的游客是真不少，游客都快比當地人多了。”
蔣愛國說的沒錯，中國人一向好面，出國拍幾張風景照，大多數人回國都會拿它當做裝B炫耀的資本，而且中國人歷來有個壞毛病，外國的月亮比較圓，只要是從國外傳來的，哪怕梅毒和艾滋病都是高級貨。
我打斷他說道，“你想發展我成為下家，回國內幫你賣佛牌？”
蔣愛國說對，這也算互利互惠嘛，你從我這裏請佛牌，我可以讓利給你成本價，具體成交價格由你自己談，多賺少賺那是你的事，小老弟，老哥不會坑你的，只要幫我打開了國內市場，一定會一本萬利。
我說你會這麽好心，既然商機巨大，你自己為什麽不搞？
蔣愛國嘆氣說，“我在清邁還有佛牌店要經營，哪能随時随地回國？你就說答不答應吧，你不答應也沒事，大不了我找別人當下家。”
我遲疑道，“為什麽你就看中我了？”蔣愛國說兄弟，這話你算問到點子上了，我為什麽會找上你，還不是看重你人比較老實？跟我搭上線的國內商人很多，可這幫人一個比一個滑頭，跟他們做生意要冒很大風險。
蔣愛國又說道，“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很短，但我看得出你是個實誠人，我老蔣看人一向不會出錯。再說你自己是啥情況，不用我多說了吧？你身上的女怨靈還在，注定要和這行的人長期打交道，與其把發財機會拱手讓人，還不如放大膽子幹上一票，你自己考慮吧，我給你三天時間回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