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汪汪汪
王媽下了十二分力氣熬出來的牛筋湯,味道果然很好,邱珲喝了滿滿的一大碗,祁楊看他喝得香甜,一高興也喝下了一碗,那極度萎縮的胃差點沒撐壞。
他們兩睡的病房都是單人間,裏頭只有一張單人床,兩個人又不肯分開,就算現在都瘦的皮包骨了,但骨架還在那裏,仍舊是擠得可以。
祁明祥看不過眼,還特特的買來了一張彈簧床,鋪好了,睡着也不難受。
原本薛婉香是想着要把兒子接回去住的,反正恢複用的器材買就是了,又不差那麽點錢,也不差那麽點占地面積,至于平時的檢查,他們也可以請個私人醫生,沒必要讓兒子非要在醫院受這個罪。
可現在突然多出來個“男朋友”,兩個都是需要複健的病人,都到他們家吧,人家家裏肯定不願意,幹脆全接過去吧,就算不理人家的閑話,人家兩口子面子上也過不去,如果兩個分開,那兩個肯定就不同意了,最後就只好都呆在醫院裏。
祁凜一家人是最後知道的,祁明輝一直對祁楊的性向頗有微詞,可再怎麽寵,再怎麽親近那也是別人家的兒子,人家父母都不反對了,他一個大伯也不好說什麽。
原本去醫院的路上,他還在嘆氣,可看到自己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侄子,再多的話也說不來了。
“好好過日子。”他最後也只能說了這樣一句。
祁凜別扭了兩秒,還是送上了祝福,唐蘭是最淡定的那個,還問了幾個問題。
祁楊和邱珲一一答了,等到人全走了,兩個人終于有機會說說話了。
“祁楊。”邱珲趴到床邊看他。
“你上去點,別一會兒掉下來了。”祁楊皺眉。
“哪裏就這麽容易掉下來了?”邱珲不在意,結果因為手還沒什麽力氣,一滑,差點掉下來了,半只手都撐到彈簧床上了。
“不管什麽樣子都不讓人省心,”祁楊無奈,狀似嫌棄的說道,“我扶你上去。”
“不要。”邱珲又伸出另一只手幹脆整個人從病床上滑了下來,穩穩的滑進了祁楊的懷裏。
“怎麽樣,我可不是手滑,是有預謀的。”邱珲一臉的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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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楊貪婪的看着他,看他那張蒼白虛弱的臉上,迸發出的活力和明媚的笑容,像是一顆剛剛經歷了狂風暴雨卻仍舊精神的抖抖樹葉的充滿了生機的小樹苗。
這是他家貓。
“唔……”邱珲瞪大眼睛說不下去了,因為對面的人已經把他的嘴堵住了。
祁楊單身了二十八年,因為性向的原因一直不肯戀愛,連小手也沒牽過,唯一一點可憐的經驗還來自于當狗的那段時間了。
他吻技很青澀,卻吻得極其的溫柔和細致,像極了這個人本身,帶着一種致命的誘惑力,讓人忍不住沉淪。
一開始還只是嘴貼着嘴,祁楊試探性的伸出舌頭,在邱珲的嘴唇上摩挲了一圈,癢癢的,特別想讓人咬一咬嘴唇,事實上邱珲也确實這麽做了,輕輕的咬住了那人的舌尖,摩挲了兩下。
祁楊發出了悶悶的笑聲,一只手自然無比的貼到了戀人的後背,隔着病服摸到了一大塊的排骨,該補補了,不過得注意控制下量,不能再補成球狀了,雖然如果是球狀的話手感一定會很好。
邱珲感受到了戀人的分心,不滿的咬了重了一點,祁楊立馬讨好的親了他口,繼續。
不知道是誰先放棄了這漫長的探索,率先攻略城池,一瞬間兩個人都嘗到了對方嘴裏的牛筋湯的味道。
其實真正接觸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對方的舌頭一點也不柔軟,硬邦邦的,像是塞了一根小冰棍子在嘴裏,只是冰棍是冷的,他的舌頭是熱的,邱珲這樣想着,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
祁楊還在深入,他那只放在邱珲背後的手已經攀爬到了後腦勺,緊緊地扣着,而另一只手沿着戀人的身體一點點向上。
邱珲昂起頭,像條缺氧的魚,祁楊卻還是不肯放過他,又吻了兩秒,才從他的嘴裏退了出來,退出來的時候也不忘舔幹淨戀人因為張着嘴而控制不住流下來的唾液。
兩個人身體還沒痊愈,這場漫長的接吻幾乎奪去了他們全身的力氣,最後兩個人都“呼呼”的喘着粗氣,看着對方因為一個吻就累成這樣,兩個人都神經質的笑了笑。
距離感拉近了不少。
他們熟悉彼此的知識狗和貓的形态,換成了人,倒是反而變得陌生了,有距離感了,經過一次探索班的貼近,他們之間的陌生感終于消退了。
還是祁楊的呼吸先恢複平穩,他伸手摸了摸戀人光潔的臉,又種種的親了一口。
“怎麽了,還想再來一次?”邱珲滾進他的懷裏,笑了。
“是啊,但怕你受不住了。”祁楊逗他。
“那再來啊。”邱珲擡起頭,咬了祁楊下下巴,伸出了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腳一瞪,上來就是一口。
祁楊被他極好的牙口磕了一下,吃痛的眯起了一只眼,對方卻看準了時機,舌頭靈活的滑了進來,祁楊也不急,被動的承受着。
邱珲吻得跟個愣頭青似的,又急又亂,整個身子都撐到了戀人的身上,像條追着主人舔的小狗。
祁楊見他親了半天不得法,便慢慢的引導他,漸漸的掌握了主節奏,邱珲親了半天才發現又是祁楊掌控節奏,不滿的退出去,臨走也不忘給他親一臉的口水。
祁楊哭笑不得的擦幹淨了臉上的口水。
邱珲這回不折騰了,安安靜靜的躺着,過了會兒又閑不住動了下。
這床是彈簧床,雖然祁明祥已經盡量鋪了厚一點,可人一動,床也要跟着反彈一下,邱珲發現了這個,顯得很感興趣。
他一邊窩在祁楊懷裏,一邊控制着身體往下按一下,随後祁楊就和他一起被彈一下,重複了好幾次後,沉默的看着他家的玩的祁楊憋不住了。
“我去,你幹嘛?好癢啊,哈哈哈哈,別撓了,我不玩了。”邱珲被祁楊襲擊胳肢窩襲擊的猝不及防,笑得恨不得滿床打滾。
祁楊表情不變,一臉嚴肅的撓戀人癢癢,直接把那只不省心的大貓咪撓的鑽進他懷裏,反手抱住了他。
祁楊停手了。
“其實我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在想,萬一你還是只貓,那我就跟只貓搭夥過一輩子算了。”祁楊的聲音極好聽,是那種會被人追着喊“好蘇,耳朵要懷孕了”的那種好聽,此時帶着淡淡的悲傷和不容置喙的堅定的時候,作為當事人的邱珲差點就直接落淚了。
“現在我發現你醒了我還得和一只貓在一起。”
邱珲正感動着,聽完一句話消化了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傻乎乎的看了一會兒祁楊。
然後,咬了他一口。
祁楊悶笑。
“你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在想什麽嗎?”邱珲轉了個身,把頭擱在他肩上。
“什麽?”
“祁楊在哪裏?快給我揉揉小肚皮,揉揉背。”邱珲說完,自己也笑了。
“我給你揉揉。”祁楊說着,伸出手去,摸到了那塊肉松弛弛的地方,沒有彈性,也不肉,邱珲這才發現人和貓真的是不一樣的啊。
“癢死了,松手,哈……哈哈,快松手。”邱珲一邊笑一邊往後躲,眼看就要磕到病床了,祁楊趕緊松手一把把他拉回來。
“看來以後不能輕易的給你揉揉小肚皮了。”祁楊摟住他,說道。
“那我給你揉,怕癢嗎?”邱珲一邊說着,一邊已經伸出了手,撓了幾下,發現祁楊魏然不動。
“居然不怕癢!”邱珲不滿的戳了他一下,悻悻的收回了手。
“不幫我揉揉了嗎?”祁楊委屈。
邱珲只好再伸出手揉了幾下,揉着揉着還揉上了瘾,停不下來了,祁楊就安靜的在一邊看他,只見邱珲的頻率漸漸的慢了下來,眼睛慢慢的阖上了。
祁楊抱住自家的大貓,也閉上了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