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絲”子蠱
歡喜禪,敦倫事,确實挺銷魂沒錯,但面對一頭不知深淺的誘.奸犯禿驢,謝梓瀾可不想真的被銷了魂去。
雖然才第一次正式踏出苗疆,但謝梓瀾一直有訂閱隐元會的情報,對于江湖的事情,那種太過隐秘的不敢說事事皆知,但一頭誘.奸手段如此慣熟、自身模樣又這般俊美的禿驢,能做到隐元會的情報買賣上不曾普及、而她那雖然很渣很窮但好歹勢力不小的天策府将軍爹也不曾對她這個正值妙齡的女兒提醒一二——
要知道那男人雖然別的不怎麽樣,在某種問題上卻格外愛操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那樣誘拐初涉世事的少女偷吃禁果又還不肯負責的混蛋事情、也就對相似的混蛋格外警覺的關系,在謝梓瀾才六七歲的時候,那家夥就開始收集了江湖上、朝堂中,各種年齡相當(其實最大的甚至和謝梓瀾相差了二十歲)的男女才俊們的各種情報,将每個人都挑剔出不可信之處的同時,還附加提供了各種品行不端誘拐女子之人士的相關情報以供謝梓瀾警戒。
——當然這些人在撞上天策府的軍爺們時,死得總是特別快,有時候甚至只要不是和軍爺們的任務太過南轅北轍,軍爺們還會專門找上門去為民除害,據說天策府中某位品階不低的将軍為此還特意懸了賞,不是金銀,但能得到高手指點、上司賞識,可不比金銀更要緊?
——總而言之,托她那位不靠譜親爹的福,謝梓瀾對于江湖上的采花賊,大致還算是了解的,雖然那些采花賊總是只要鬧出頭來就會很快變成天策軍爺們的“業績”。
可她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麽一個容貌俊俏手段高超的禿驢!
這代表了什麽?
謝梓瀾可不相信手段那麽娴熟的家夥此前沒有案底!就算這樣娴熟的手段不一定要在誘.奸時才能練習得出來,可就方才從那雙仿若星子的眼睛中看到的自己現在的模樣——若是真沒有案底,然後第一人卻挑了這麽一個雖不算醜卻也不算美得驚天動地的女子下手……這美貌小和尚的審美觀得扭曲到何種地步?
換了她是這小美人,像這個肉身這般的女人倒貼都不要呢,還得用上誘.奸?真寂寞難耐又無情人在懷時,不如找面鏡子,或者以水當鏡都行啊!
所以這必須是個慣犯!還是個享受誘.奸滋味多過對容貌挑剔的心理扭曲之慣犯!更是個多半是奸後即殺或者其他足夠保證他的罪行不會被天策府收集到的慣犯!
謝梓瀾可不想因為享受一次魚水之歡就讓自己落入什麽不好的境地。
她的眼波仿佛依然迷茫,她的喘息仿佛依然熾熱,她蹭在這美貌禿驢腰側臀後的長腿仿佛依然那麽迫不及待饑渴難耐……
可事實上,謝梓瀾卻已經在清點自己那些蠱蟲。
雖然她是在清點完之後,才驚訝地發現,那些蠱蟲,包括在她自爆的同時一起獻祭了的聖蠍在內,都好好兒跟了過來,但不論這是因為什麽樣的神秘力量導致的,總之,雖然戰鬥型蠱蟲都消耗殆盡,靈蛇玉蟾早在守城戰役開始不到三天內就先後亡故,而在她自爆前還活着的天蛛風蜈也被她留給那男人防身——但願在契約解除之後,他們能懂得在實行她最後一個托付的同時,以自己的性命優先——不管怎麽說,雖然剩下的聖蠍在沉睡修養,而蠱蟲們也都是些像是讓人暫時改變性別啦,或者別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對戰鬥毫無作用的家夥,可有總比沒有強。
例如某對號稱“情絲深重”的母子蠱,對于要麽随心随性地和各色美人露水情緣、一響貪歡之後各奔東西,要麽轟轟烈烈全心全意全生命地只認定一人、生則同生死則同死的苗疆人來說,作用不算很大——因為那對家夥雖然號稱“情絲”,其實不比無論哪一方死掉另一方都會跟着一起死去的相思蠱平等,只有母蠱宿主能影響子蠱宿主的生死,甚至能控制其情動與否、确定其大致方位等等。
大五聖教裏頭最花心的阿哥對這個蠱都視為雞肋:“倒是魚唇的中原人好像很喜歡,用來培養什麽歌姬女奴的,自用好,送給人做間諜更好!”語氣頗嘲諷。
Advertisement
苗疆的阿哥阿妹們确實都不屑于用這樣的手段:若是自己并不準備一心一意,又憑什麽控制別人的欲望生死?若是自己已然一心一意,又為什麽不用真正同生共死的相思蠱?
謝梓瀾不過是因為她阿媽失敗的愛情給她留下的一點心理陰影,才會弄出來這麽個東西:畢竟再怎麽告誡自己不要重蹈阿媽的覆轍看上魚唇又狡猾的中原人,但誰說得準呢?阿媽當年走出苗疆時,不也給長輩們各種諄諄告誡?而且教中的阿哥阿姐都說,最情難自禁最死心塌地的不外乎兩種人,一種是千帆過盡守一春,一種是冰岩忽綻石中花。她肯定不是前者,自覺也算不上後者,可經驗豐富的阿哥阿姐們都信誓旦旦地說她肯定是,她又卻是沒有過任何經驗——方才在出苗疆的時候,帶上了這麽一對以防萬一罷了。
省得和阿媽似的,雖然給那個男人種了相思蠱,可卻因為查出身孕一時猶豫,生産之後又給他今年幾個荷包明年兩件衣服的哄得相思成災也不舍得拖着他一起輪回去,反在重病之時為了把相思蠱逼出來狠傷了心神,而落得個獨守二十年、死前都不得見一面的黃泉路上孑然獨行!
謝梓瀾早打定主意,萬一真不小心眼瘸看上個中原人,那就先下個“情絲”子蠱。
此時她雖然也還不到看上這誘.奸慣犯,可這小禿驢容貌實在好,手段又高明,只還不到能叫謝梓瀾曼陀羅下死,做鬼也銷魂罷了,這“情絲”子蠱略用用卻不算什麽。
玉臂輕舒,櫻唇迎送,丁香微吐,謝梓瀾仿佛只是清熱難耐之下向身上人索了一個吻,卻在津液交融間,将“情絲”子蠱渡了過去。
當接收到子蠱反饋的消息時,謝梓瀾終于可以徹底放開思緒,安心沉醉在這一場官感盛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