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生所愛
祖龍大帝發布的，竟是一首歌？
打開天道微視的牛魔王，看着最新內容，不由得愣住了。
這首歌，莫非就是對自己的指點？
按捺不住的牛魔王，點下了播放鍵。
立刻，一道蒼涼又帶有幾分仙風之氣的音樂，從牛魔王的天道微視中飄蕩出來。
讓靈山大殿的孫悟空等人，以及十八羅漢，齊齊一愣。
佛門也有音樂，是為佛樂，通常稱為“梵呗聲聞”，或是“禪樂”，多為供奉或是頌佛所用。
佛樂通常靡靡浩渺，莊嚴清淨，蘊涵慈悲之情，使人聽後動容，起歡喜之心，動善意之念。
但是眼前牛魔王所播放的音樂，與佛樂相差甚大。
乍一聽之下，像是有幾分道家之樂的仙風，但是細細品之，卻又有股悲涼滄桑之意，讓人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第一段歌詞唱出，聲音雖不渾厚，但卻低沉，更将這首歌的音樂，襯托的無限悲涼，讓人心思神往，仿若置身于一片荒漠，一瞬間便能憶起諸多往事。
孤寂，蒼涼，浩瀚！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飄泊，白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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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歌詞的不斷唱出，衆人腦海中，竟仿佛浮現出了畫面，而且畫面感，竟是那麽的強烈！
與此同時，天庭，衆神仙竟也在聽着牛魔王所播放的歌。
原本衆神仙正在遙遙觀望孫悟空在跟西天靈山打鬥的場景，結果由于爆發出的巨大能量波，閃現出的光芒，幹擾了衆仙的視線。
就在衆神準備各自散去之際，牛魔王的天道微視中，響起了音樂，把他們的注意力繼續吸引在了靈山。
雖然看不見，但是卻能聽啊。
一開始衆神仙是帶着笑意在聽，還以為又是孫悟空的傑作，用歌曲來羞辱靈山。
不過聽着聽着，衆神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轟笑聲逐漸弱了下去，臉上的表情，有些驚疑不定，更多的，則是吃驚。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第一段副歌結束，将整首歌曲帶入了高潮，也将靈山以及天庭兩邊人馬的情緒，帶入了另一種狀态。
天庭衆神仙不知不覺的全部安靜了下來，站在原地，閉着眼睛，聽着歌，用心細品着歌詞。
不知道為何，他們的心口，都像是被莫名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讓他們壓抑無比，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誰人一生不曾有憾事？
誰人心中不曾住過人？
誰又不想改變命運，可是到最後，只是用一句無緣來堵住了嘴？
從這首歌中，他們既看到了自己的往事，也浮現出了猴子當年那股悲涼悲壯之情，看見了猴子面對諸天佛門欺壓時，心中的痛楚和積郁！
聽到這首歌，他們忽然明白了，原來孫悟空已經恢複了記憶，難怪他會選擇打上靈山。
“苦海翻起愛恨，在世間，難逃避命運。”良久之後，奎木狼睜開雙目，表情迷離，反複念叨着。
他想起了他的寶象國公主，孫悟空和紫霞仙子有緣無分，他和寶象國公主，又何嘗不是如此？
世人只知神仙好，卻又如何能懂，此間情之痛？
“昴日星君，你可知這首歌是何名字？”奎木狼想要把這首歌在耳邊反複循環播放。
“我不知道。”昴日星君搖了搖頭。
三界上下，也有諸多的詩詞曲賦，昴日星君平常多有涉獵，可卻從未聽過這首曲子。
“這首曲子，莫非竟是孫大聖自己所做？”天庭衆神，紛紛詫異的議論了起來。
“他不過是只石猴，若說神通法術倒是有些能耐，可是賦詞作曲，如何能做出這種富有滄桑感的曲子？”
文曲星連連搖頭，表示不信。
“可是這首曲子一聽就知道是為紫霞仙子所做，若非有孫大聖那般經歷，又有何人能做的出？”
赤腳大仙辯解道。
一時衆說紛纭。
“想不到啊想不到，孫大聖看上去放蕩不羁，無拘無束，為情所傷之後，竟能激發出如此才華！”太白金星手中拂塵一甩，暗自念叨着道。
東游八仙則是神情怪異的看向靈山方向，他們八人中，韓湘子，藍采和，何仙姑，乃至呂洞賓，都頗為精通韻律，聽到這種震撼人心的曲子，一時已經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唯有楊戬，正了正神色，淡淡開口道：“我與孫大聖曾大戰過數百回合，又清繳過他那花果山水簾洞，可謂與他接觸最為密切。依我看來，孫大聖确實是個多情的種子，兼之他現在記憶已恢複，能做出這等傷情的曲子，也不足為奇。”
衆神仙聽到這話，這才緩緩點頭，心中暗自認同楊戬的話。
任誰經歷過與紫霞仙子那段感情，只怕都會發生一些蛻變。
而在此時，靈山之上，佛門卻是震怒。
徹徹底底的震怒！
孫悟空打上靈山就算了，現在還放出這等曲子，是要為這只猴子助興嗎？
再加上後山舍利塔林被毀，佛門的怒氣，已然不可遏！
“牛魔王，給我住嘴！”十八羅漢齊聲怒喝。
佛音震撼，試圖阻止不斷響起的歌聲。
“住什麽嘴？又不是我在唱，這是祖龍大帝發的曲子！”牛魔王一瞪眼，怒聲頂撞道。
牛魔王從心底裏認為，這首曲子是祖龍大帝對自己的點化，膽氣不由得壯了起來。
天庭衆神此時都将耳力提升到了極致，自然能聽到牛魔王的話，不由得齊齊一愣。
“祖龍大帝？”這牛魔王說的是真是假？
若是牛魔王随便說出一個別的名字，只怕他們都會信了，只是祖龍這個名號，實在是太響亮了，那是能震驚三界的存在。
衆神不由得将信将疑，覺得牛魔王可能是在糊弄十八羅漢而已。
“放肆！祖龍是何人物，早已從三界消寂，你莫非是要拿我們當猴耍嗎！”
坐鹿羅漢怒喝，竟敢拿他們十八羅漢當傻子，頓時一道佛光閃現，朝着牛魔王轟去。
其餘羅漢也都被激怒，紛紛出手，一道又一道佛光，緊跟着襲卷而去。
牛魔王大駭，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吓得連滾帶爬的狼狽躲閃。
沒人注意到，孫悟空的神色，起了變化。
原本有些疲倦之意的面龐，此刻卻突然變得剛毅無比，仿佛擁有無窮的鬥志！
一對金睛眼眸，跳動着兩團火焰。
那是複仇的怒火。
只因，一生所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