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癫狂
難怪當初的計策那麽容易便成功了，玉帝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便把自己給貶下了凡間。
原來是有把柄落在手中，生怕自己給他抖露出去。
豬八戒看到這裏，心下頓時恍然大悟。
“抹去你記憶的，是玉帝？”孫悟空看向豬八戒問道。
“不，不是他。”
“不是他？”孫悟空一愣。
“或許其中有他，但肯定不止是他。”豬八戒眼神空洞的道。
他身上一直背負着一個秘密，并沒有告訴過孫悟空。
孫悟空似有所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繼續看着天道微視。
“閱兵暫時停止了，玉帝叫我去查天空為什麽會下雨。”豬八戒榮升天蓬元帥之後，參加天庭閱兵，卻被二郎神告知暫停。
“我知道。”豬八戒似乎早有預料，神色有些低沉的道。
“你知道？”
“因為她哭了。”
“誰，誰哭了？”二郎神一愣，不知道豬八戒說的是誰。
只有豬八戒自己知道，是小龍女哭了。
他來到了天庭，而小龍女仍然在花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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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利用小龍女的眼淚，救治花果山中毒的猴子們，同時也為了讓自己有機會接近嫦娥，豬八戒抛下了小龍女，只身來到了天庭。
小龍女傷心之下，委屈的大哭了起來，雨水化作了淚水，一發不可收，将花果山都給淹了。
孫悟空和豬八戒看到這裏，心頭的記憶都被勾了起來，一時都陷入了沉默。
這件事情，他們倆做的有些不地道，雖說是為了救治花果山的猴子，但畢竟是傷了小龍女的心。
尤其是豬八戒，此時只感覺心口，隐隐在作痛，耳旁仿佛再次聽到了小龍女的哭聲。
祖龍大帝果真是神通廣大，三界內恐怕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吧，這麽隐秘的事情，他竟然都能知道。
豬八戒傷心的同時，又被祖龍大帝的大智慧所震撼。
翻看着天道微視的內容，豬八戒的記憶，也在被逐步的勾起，漸漸的在腦海中複原。
當年的往事，小龍女的音容笑貌，都一一浮現。
豬八戒的眼睛，已經被淚水給打濕，視覺開始逐漸模糊。
不知不覺，已經翻到了最後一段視頻內容。
視頻一打開，便是煙花在天空中綻放。
小龍女依偎在豬八戒的懷中，眼神中滿是幸福之色：“真美啊！”
“像你一樣美。”豬八戒憐惜的看了一眼小龍女，随後輕嘆了一口子，“為什麽越是美好的東西就越是短暫的。”
小龍女：“不，這種美看在眼裏是短暫的，如果刻在心裏面，那就是永遠。我說的對嗎，朱哥哥？”
豬八戒：“你說的對，在心裏是永遠的。”
小龍女：“你愛我嗎？”
豬八戒：“我愛你！！！”
小龍女：“是永遠嗎？”
豬八戒：“永遠，永遠永遠的愛！”
小龍女：“我也是，我也愛你，朱哥哥！”
小龍女：“永遠！”（漸漸消失，化作東海的泉眼）
豬八戒：“永遠，永遠永遠的！”
小龍女：“朱哥哥，我要你最後答應我做一件事，我要你只再流一滴眼淚，以後你的臉上只能挂着笑容。”
豬八戒：“我答應你。”
豬八戒：“龍妹妹，你走好，我在笑，龍妹妹，我的笑容永遠留在臉上，會把你的眼淚永遠留在我心裏的。”
豬八戒：“再見了，龍妹妹……”
“哇……”
孫悟空再也忍不住，直接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在看到自己和紫霞仙子故事的時候，心中雖然更為悲傷，但是卻能強忍住哭聲，只是默默流淚。
可是看到了這裏，卻再也忍不住。
豬八戒和他，都是同樣的苦命，而小龍女和紫霞，又是多麽相像。
上天為什麽總喜歡捉弄人？在他們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宰眼中，感情真的是卑賤如草芥嗎？
自古多情人，為什麽總是被無情拆散！
孫悟空哭的不僅是豬八戒和小龍女，也是在哭他自己和紫霞仙子。
豬八戒看完最後一幕，嘴巴張大，久久沒有出聲，表情愣怔，僵在當場。
腦子裏只覺得像是一陣陣雷鳴聲音在響，轟隆隆，一遍又一遍的在轟擊着他的頭頂。
他該死，他真的該死！
竟然就這麽錯過了小龍女，竟然能眼睜睜的看着小龍女，消失在自己眼前！
小龍女在化作泉眼的時候，內心肯定是絕望的，是徹底無助的。
可就是這樣，她最後的念頭，仍然是在想着豬八戒，讓他不要流淚！
該死的應該是他啊，他這頭豬！
豬八戒身子在顫抖。
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麽殘忍？！
滿天諸神，遍地大仙，為何要把拯救東海的任務，強行加在一個弱小的女子身上？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
道法自然，大道無為？呵呵，你們這群高高在上的廢物，确實是無為！
從來只會坐在三十三層天之上，何曾管過底下的生靈？
昔年共工氏怒撞不周山，女娲尚且能煉石補天，你們天界這群廢物，便連一個區區東海，都拯救不了嗎？
既然這樣，還要你們坐在天庭幹什麽！
“啊！！”
豬八戒突然張開長喙大嘴，仰天怒吼，聲音震驚四野，激起無數飛鳥游魚。
一雙眼睛，怒目圓睜，布滿了血絲，通紅無比，猶如被怒火給徹底燒紅了一般。
揮舞着九齒釘耙，一陣狂魔亂舞，近乎癫狂魔怔，似要将滿腔的憤怒，盡皆發洩出來。
九齒釘耙上下翻飛，激起陣陣強勁的氣流，飛沙走石。
時而有乾坤玄火直沖而上，灼烤着上空，時而又有冰雹雨雪落下，刮起刺骨寒意。
神冰鐵所打造的九齒釘耙，威力盡顯！
雪花冰雹落在豬八戒和孫悟空的身上，卻不融化。
碧波潭的水面，竟冒出一層寒霜，逐漸結出了一層厚冰。
碧波潭底，萬聖龍宮的一衆水族，凍得瑟瑟發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個個苦不堪言，卻又無人敢出去查看。
萬聖龍王帶着龍婆、龍女等人，滿臉苦色，不斷的跪地禱告，祈求岸上的兩尊大神，趕緊離開，給他們萬聖龍宮留一條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