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豬八戒的疑慮
“師父，你就放寬心吧，若是連他們二人都捉不來龍王，那西行之事，八成是要泡湯了。”
沙僧躺在塌上，甕聲甕氣的道。
“哎！”唐僧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想要差使沙僧前去碧波潭打探打探情況，但是一看到沙僧那雙兇光畢露的眼珠子，又吓得有些猶豫。
再者，此時他的身旁只有沙僧留作護持，若是再把他差使出去，萬一有妖怪前來作祟，那豈不是兇多吉少？
他已經打聽清楚了，祭賽國之所以到處捉拿和尚，正是因為金光寺的佛塔舍利丢失了，據說是被妖怪給盜走。
國王遷怒于金光寺的僧人，因此下令，舉國上下的捉拿和尚，就是光頭、禿子，路過祭賽國，都免不了遭災。
唐僧滿臉的愁容，既不敢出門，又在擔心孫悟空和豬八戒會不會出什麽岔子。
孫悟空駕着筋鬥雲，漫無目的的在地界飛行，眼神空洞，神色漠然，宛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只有眼底深處，才隐隐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憤恨之意。
齊天大聖至尊寶？紫霞仙子？這些，真的是自己所經歷過的事嗎？
孫悟空心中思緒紛亂，腦中亂做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面前突然飄來一陣黑風，孫悟空擡起頭看了看。
見迎面而來的，居然是豬八戒。
這兩人雖然是分往兩個不同的方向遁走，但是都是一樣的心神不寧，漫無目的的游走，不知不覺間，竟然又在此處相遇。
“猴子。”豬八戒也看見了孫悟空，苦笑了一聲。
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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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他們二人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會伴随着争吵，謾罵，互相不服氣。
可是現在，兩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一樣，無精打采的。
“呆子，往常你總是嘲笑俺老孫像個工具，是不是因為你知道俺老孫經歷過的那些事？你告訴我，剛才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兩人降落在了地面，孫悟空一把抓住豬八戒的胳膊，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的詢問道。
若是換做以前，豬八戒肯定會一把将孫悟空的手甩開，然後對他冷嘲熱諷一通。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才是最可悲的，跟孫悟空一樣的同病相憐。
“猴哥，我不清楚你跟紫霞仙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但是我知道，紫霞仙子，是真實存在過的。”
豬八戒道。
“什麽？那她現在在哪？”孫悟空一聽到這話，火眼金睛中直接冒出了光，手指甲都要掐進豬八戒的肉中。
豬八戒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也沒有掙紮，而是頹喪的道：“據她自己所說，她原本是佛祖座前一盞青燈的燈芯，偷偷跑下界來，想要看看人間的世界。”
“佛祖得知後，派人下界來擒拿她，要對她施以嚴懲。她便四處躲藏，後來遇見了你，再後來……”
“再後來如何？”孫悟空大急，厲聲催問道。
“再後來，便沒有了她的消息，你也被壓在了五指山下，一晃便是五百年。”
豬八戒嘆了一口氣，掙脫了孫悟空的手，幽幽的看向遠方。
“為何……為何俺老孫，都不記得這些事？”孫悟空愣怔住，雙手懸停在身前，表情震驚，眼角竟有隐隐的淚花閃現，聲音微微顫抖。
“你被他們抹除了記憶，許多事自然記不得了。”豬八戒緩緩的朝前走去，口中嘆息了一聲。
“抹除了記憶？”孫悟空猛然一震。
“三界上下，對待那些不聽話的神仙，除了收教處罰之外，抹除記憶也是常用的手段，為的就是避免記恨。原以為我保留了一絲真靈性，才保住這身法力，沒曾想到，原來也被抹除了記憶，我又何曾不是個工具？”
豬八戒一聲苦笑，搖了搖頭，仰天長嘆。
在得知被抹除了記憶之後，他整個人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說話的語氣、神态，都跟之前大異。
孫悟空其實也有所變化，只不過由于他之前就像個機器一樣，說話做事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現在大受刺激之下，語氣冷淡無比，所以變化沒有豬八戒明顯。
“俺老孫要打上天庭，問個清楚！”
孫悟空臉上神色忽青忽白的一陣變化，突然一聲嘶吼，掏出金箍棒，目露兇光，便要上天。
一旁的豬八戒伸手一把拽住。
“抹除你記憶的并非玉帝，你打上天庭又有什麽用？”豬八戒冷哼道。
“那我打上靈山，找佛祖問個明白！”孫悟空轉念又道。
“靈山豈是容你撒野之地，你我被抹除記憶之事，乃是三界的禁忌，向來無人敢提，可是現在卻忽然被抖露了出來，背後肯定另有隐情。”
豬八戒提醒着孫悟空道。
“是啊，那個蘇正是何許人也？”孫悟空被豬八戒這麽一提醒，頓時醒悟，“呆子，你不呆啊。”
“我的呆是裝出來的而已，堂堂天蓬元帥，又豈是個呆子便能勝任的？”豬八戒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你跟着唐僧西天取經，是另有目的？”孫悟空眼光閃爍，盯着豬八戒。
豬八戒沉默不答，算是默認。
“你放心，從今天起，西天取經之事，跟我再無關系，我不會再替任何人做事。”片刻後，豬八戒目光深邃的道。
“西天取經，本就與我毫無幹系。只是我腦袋上帶着這個緊箍，摘脫不得，不似你這般來去自由。”孫悟空有些羨慕的看着豬八戒。
“緊箍咒既能帶的上，必有解脫之法。”豬八戒看了一眼他腦袋上的緊箍，頓了頓的道，“對了，你可以問問蘇正，看他可有解脫之法，順便探一探他的虛實，看他到底是何來歷。”
“也好。”孫悟空轉念想了想，點了點頭。
說罷，在金箍棒上劃開了天道微視。
豬八戒也打開了天道微視，打算重溫一下自己跟小龍女的往事。
蘇正吃下仙桃之後，引導着仙氣在體內行走大小周天。
有了吃火棗的經歷，這次的打坐修煉，比上次要順暢多了。
而且這次，暖流的上升也有了突破，到達脖頸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