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結婚證（上）
“又一個受害者……這個月第幾個了……野獸？不,不太像……”
現場一片混亂，警察在四周拉上黃色的警戒線,一邊保護現場一邊探讨,除此之外還圍了小多半看熱鬧的人,畢竟這種案件在波裏這個小地方很罕見。
身上多次撕裂,全身的血液離奇的消失80%,地面有掙紮搏鬥的痕跡……
遠遠站着的黑發少女把手中奶茶杯捏變形,然後随意扔進了垃圾桶裏便離開了，黑發紮成馬尾,穿着t恤牛仔褲，腳上是白球鞋,還挎着個單肩包,常見的學生妹,就是長得挺漂亮的。
波裏最近不太太平，莫名其妙的出了好幾起命案，警察到現在都一頭霧水，因此晚上居民大多老老實實呆在家裏，黑夜之下，不知是誰的獠牙閃亮。
“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卡帕多西亞沒好氣的道，揪住一個少女衣領一甩，活生生的把人扔了出去，扭過頭時，男孩被吓的貓在角落裏哆哆嗦嗦。
愛麗絲輕巧的落在地上，撒嬌的撅起嘴：“master怎麽不丢羅傑！”
努力縮小存在感的男孩抽空狠狠瞪了愛麗絲一眼，恨不得變成透明。
“我說什麽來着，讓你們，老老！實實！呆在薔薇城堡！看你們幹的事，我簡直不敢相信，好在你們還知道選在一個偏僻、人不多的小鎮子。”
二代血族惱怒的抓着愛麗絲柔軟的金發，一邊發脾氣一邊數落這些該死的、不省心的下屬！
靠北！我都不敢想象你們吃了多少人！
“哇啊啊，我的頭發！輕點……”愛麗絲眼淚汪汪的對着卡帕多西亞哭，卻不敢真的把自己的頭發從master手裏解好痛啊好痛啊救出來。
卡帕多西亞終于放過了愛麗絲的頭發，三個不省心的小鹌鹑排排跪在她的腳下，愛麗絲還不時的啜泣。
……演給誰看啊摔！
卡帕多西亞勉強壓下不适，惡聲惡氣的問：“威廉呢？他不應該好好看着你們才對嗎？”她走之前不是叫管教好好約束這群手下嗎，怎麽約束的，一回來就讓她撞見“命案”！
“與其責問我沒有好好看管底下的人，不如master解釋一下消失的時候都做什麽了？”優雅散漫略顯陰郁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伴随着的是不緊不慢的走路聲。“夜安，my lord。”
“我說威廉……”二代血族聽到聲音後回過頭，卻在看見她最親愛的管家時面部表情好一陣扭曲，像是收到了莫大的驚吓：“……你這身打扮是怎、怎麽回事？！”
帶着單邊眼睛，銀灰的發束好在腦後，走路輕慢優雅，依舊是黑暗時代大貴族的範，但是你身上的白大褂是怎麽回事？據我所知只有從事某些特定的職業才會穿這樣一身白大褂才對。
“如您所見。”威廉手上甚至還帶着醫用手套，右手捏着一柄細薄的手術刀，他輕聲細語，居然還帶着笑意說道：“我現在是一位醫生，而且還是外科醫生。”
單片眼睛驟然閃過寒光，卡亞不由自主的汗毛倒豎。
“你怎麽會想到……醫生？”媽媽好可怕，拿着手術刀的管家好可怕。
卡帕多西亞沒發現的時候，愛麗絲伊西斯還有羅傑三個已經包成了一團。
“啊，現代科技真是太厲害了，他們能把人體研究的這麽透徹，肌膚、皮下組織、內髒、血液……一層一層剝開，一層一層……”威廉小幅度的揮了一下手術刀，冰冷的刀鋒閃過銀白的光芒，“我從來沒有這麽感謝過master把我喚醒，能活下來真是太好了，如果沒有陽光的限制就更好了。”
太！不！好！了！
化身為變态醫生的管家威廉氣場空前強大，他面容冷峻，居高臨下的看着卡帕多西亞，語氣依舊恭敬卻意外的可怕：“那麽，請master交代一下消失的過程行嗎？”
“真是一言難盡。”卡帕多西亞挑了挑眉，“你要先聽那部分？”
“最重要的。”威廉輕輕點頭：“請跟我來。”
雖然威廉他們并沒有控制波裏這個小地方，但是這個偏僻的小鎮極好滲透，作為暫時歇腳的地方太合适不過了，他們坐在24小時營業的一家咖啡館裏。
“請說，master。”
“我結婚了。”二代血族開心到，“和艾文雷拉·法約爾，真是沒想到，我們真的結婚了！”
“……”
一分鐘冷場之後，卡亞的熱度稍稍減退，她說：“怎麽？你們不高興嗎？”
愛麗絲異色瞳孔瞪的不能再大了，小姑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您說誰？不，您說什麽？！”
而威廉十分鎮靜重複：“艾文雷拉·法約爾？是我想的那位艾文雷拉·法約爾嗎？”
卡亞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鎮定自若的問：“我沒告訴你們嗎？艾文還活着。”
愛麗絲：“我确定您沒說！”
大管家意味深長的看着卡帕多西亞。
“是嗎。”卡帕多西亞無辜而真誠道：“我一定是忘了，真是抱歉。”
“忘記艾文雷拉·法約爾？”威廉不為所動：“他不應該死去三千年了嗎？”
“這就說來話長了。”卡亞聳聳肩。
“結婚……？”管家提醒。
“哦，這也說來話長。”卡帕多西亞開心的笑笑。
“我想，我們都很有時間聽這個很長的故事。”威廉慢吞吞的說完，甚至還看了一下表：“距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
卡亞：“……”
威廉：“順便，您還有什麽沒交代一并說了吧，比如，您的第二位後裔。”
當初二代血族說好的“介紹兩個人”認識，最後卻只有一個，還是再聖殿眼皮子底下的後裔！而第二個人，卡亞卻提也沒提了。
“我的小白二號。”卡亞笑笑：“我知道你不支持白辰威廉，所以我不敢介紹非白給你。”
“這麽說來我感覺又有了希望。”威廉輕笑：“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艾文磊拉·法約爾教皇！”‘教皇’兩個字咬的格外重。
“好吧事情是這樣的。”
那天卡亞剛和前教皇談判完教皇就萎了，偏偏卡帕多西亞還處于一種混亂，她對自己是“于晴”還是“卡帕多西亞”有些混亂，這就造成她一度智商下降無法分析，情緒紊亂。
然後她又跟着回到了聖殿。
還好當時跟在法約爾身邊的是亞歷克斯和阿爾傑，熟人。
然後便是艾文雷拉的那一句“你都幹了什麽”。
我放出了一城堡的血族。
所以“契約”差一點就崩潰了，因為力量失衡嚴重。
“如果這玩意兒崩潰你會怎麽樣？”卡帕多西亞看着那一團虛弱衰竭的“光”，裏面是布滿裂痕的“紙”。
“不知道。”法約爾輕聲說，他用輕綠色的眼眸直直看着卡帕多西亞，然後無奈苦笑：“死亡是個單程票，至今為止我都是依靠這個脆弱的‘紙’存活于世間，而沒有一位前輩能告訴我死去之後會怎麽樣。”
那個瞬間，卡帕多西亞的理智“刷”的歸位了。
“你就靠着這麽一張‘紙’！這太危險了。”卡帕多西亞不可思議。
也就是說，這張“紙”一旦崩潰，你不就玩完了嗎？
卡帕多西亞不可思議的看着艾文雷拉，此時她可以說是有點震驚，更多還是一種……一種奇妙的憤怒。
我都認命留在這個世界了你告訴我你要死了？！
你……你妹啊！這麽長時間不是你哭着求着我留下嗎，現在輕描淡寫的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是怎麽回事，做夢呢你！
“我也不想，我拒絕過天堂一次。”相比起來，前教皇一直鎮定自若：“但不保證能拒絕第二次。”
二代血族閉上眼深呼吸數次，才冷靜。
“不要死。”她說。
那不是我能去得了的地方，就算是地獄我也有辦法把你帶回來，但是天堂……不行的。
“不要死。”艾文雷拉輕輕握住卡帕多西亞的手，無奈：“我一直努力維持‘平衡’，但是你太強大了，你城堡裏的血族也太強大了。我愛你，卡亞。”
因為“契約”失衡，艾文雷拉的身體甚至都不穩定，莫名其妙的虛弱就是最嚴重的表現。
“一定有辦法。”卡帕多西亞抱住艾文雷拉，“你不能讓我留在人界自己卻去天堂，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有的。”法約爾‘柔弱’的嘆口氣，“三千年前我與血族簽訂的條約，現在因為血族實力穩穩壓過了聖殿才會如此，只要……”
“喂艾文，身為教皇這樣裝柔弱騙我不好吧，我可是真的很難過。”卡帕多西亞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
法約爾教皇只好站直了身體：“我随時都有可能回歸天父的懷抱也是真的啊。”
卡帕多西亞“沏”了一聲，轉而研究那張殘破不堪搖搖欲墜的“紙”，自言自語：“這反正不是真正的‘紙’，這是另一種魔法，所以是‘契約’。”卡帕多西亞道：“三千年你和血族簽訂契約，現在再約一次就好了。”
卡亞：“我只要代表血族……”
“你能嗎？”法約爾問。
“能，但不是現在。”卡亞道。
說到底，“契約”也是一種強大的魔法，當中必然涉及到了某些規則，不管怎麽說，只要她能代表血族與艾文雷拉再簽訂一次條約……
血族，和人類，共享一個世界。
“但是我等不到了。”
代表血族可不是空口白牙的說說，不是任何一個血族都可以代表血族……
這也是規則，只要所有的血族都臣服她，她就可以代表血族來說話。
“來的及。”卡帕多西亞召喚她的魔杖：“【墨薔薇】。”
“我是一名巫師。”卡帕多西亞冷靜的說，這柄魔杖是該隐傾心為她打造的，用了最珍稀的材料和最先進的鍛造，這是一柄，非常厲害的魔杖。
“雖然不能修複‘契約’，但是震住這張‘紙’不崩潰還是做得到的。”随着卡亞拗口的吟唱，魔杖縮小變細，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黑色薔薇，進入了光團，牢牢的釘在了‘紙’上。
“所以你保住了法約爾教皇的命？”威廉問。
“不然我們怎麽結婚的。”卡亞笑笑，當然她是沒說那個最重要的秘密，關于自己真實的身份。
“對，你們怎麽結婚的。”管家問，“您終于把聖子拐到手了，為什麽您不願意把他變成血族呢？”
卡帕多西亞悵然：“能的話我早這麽幹了。而且結婚，其實只是領了一張證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
我五月中旬有一場非常重要的考試，所以前段時間返校了，然後更新會不穩定，見諒見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