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黑暗時代（八）
從前害怕的不必再害怕，從前不害怕的要學會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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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亞歷克斯就丢給白辰一代鮮紅的液體，白辰手忙腳亂的接住，仔細一看是血袋。
“血袋？”
“早餐~”亞歷克斯吹了一聲口哨。“不喝這個，難道還指望我們抓個人給你？”聖騎士抱着胳膊嗤笑。
親生兒白辰想了想，腼腆的道：“麻煩給我根吸管。”
亞歷克斯額頭青筋暴起：“……”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奮鬥在阻止吸血鬼吸食人血的第一線，今兒個親手把血交給吸血鬼，他還敢要吸管！
白辰為難的抓着血袋，這種獻血用的密封式血袋很好認，但真要他喝還真是有壓力。聖殿擁有完善的醫療機構，畢竟從古至今聖殿最拿的出手的就是治療，再有了抗生素和現代化的醫療手術後，大部分傷都可以用膠囊和藥水治療，只有被黑暗侵染的傷口需要聖光的淨化。血袋是現從聖殿下屬醫院現調的，畢竟聖騎士和吸血鬼等各種黑暗生物搏鬥中最長受的傷就是外傷，輸血是最正常不過的了。
亞歷克斯稍微使勁按壓白辰的腦袋：“好了快喝！真是的！”
白辰十六歲，生的纖細精致，柔軟的栗色短發和大眼睛，跟小白兔一樣無害，還是個涉世未深的高中生小男孩罷了。亞歷克斯也算的上是聖經百戰的聖騎士了，這麽無害的吸血鬼，還是個三代，真讓人幻滅。
“喝完了我帶你逛逛聖殿！”聖騎士哥倆好的攬住白辰的肩，朝他豎起大拇指。
“亞歷克斯！”阿爾傑忍無可忍的叫道。馮教官是讓他們監視這個三代，不是讓你帶他玩的。
光張肌肉不長腦子的聖騎士擺手：“別緊張啦阿爾傑，你看他連牙齒都不會使，我還沒見過這麽笨的吸血鬼，血袋都要用吸管的，哈哈哈哈~”
白辰：“我可什麽都聽到了！”他叼着吸管說道。拜托血族的聽力很好好伐，而且什麽叫‘牙齒還不會使’，我長了一口的牙！
“喂，喝血真的能喝飽嗎？”胃口很好的聖騎士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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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克斯！”你能不能別像個好奇寶寶一樣！阿爾傑都要崩潰了。
“我真的好奇嘛~”聖騎士攤手：“我殺過不少吸血鬼，基本上見面都是用牙齒來打招呼，還不容易碰上個會說話的，還是活的。”
白辰吐出舌頭：“惡~味道一點不好，沒有卡亞好吃。”
“卡亞？”亞歷克斯立馬進入亢奮階段：“卡亞她真的是二代嗎？我看她用自己的血喂你。”
“因為卡亞說我還是新生兒，我不會捕食。”白辰無辜的說。
“卡亞真的很厲害啊。”亞歷克斯回想起那個雙黑的女孩子能和法約爾教皇打的難舍難分（卡帕多西亞：狗眼睛！老娘要比他厲害多了！）就熱血沸騰。就算他在沒腦子也知道當初那一屋子吸血鬼都是誰殺的了，只不過還以為她是血獵，卻沒想到是二代。
傳說中的吸血鬼……亞歷克斯看了看白辰，覺得以後無法再嚴肅的認真對待吸血鬼了。
怎麽傳說中的吸血鬼就這德行？
阿爾傑也瞪圓了眼睛看着白辰苦着臉喝完了一袋血然後趕緊和牛奶涮口，吸血鬼更愛喝牛奶？
“白辰，你吃飽了了話咱倆練練呗，我還沒跟三代交過手呢。”亞歷克斯笑呵呵的說。
“不要。”白辰幹脆拒絕：“我是好孩子，不會打架。”
“額……”肌肉發達的聖騎士很無語。
“你真是哪天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卡帕多西亞靠在門口惡狠狠的說。
“卡亞！”白辰跟一只走丢的小狗見到主人一樣開心熱情，撒歡的跑過去。卡帕多西亞手指戳着小白的腦袋教訓他：“說了多少次了，你是血族，別把自己當人類了，有點危機意識，別不知道害怕。”
“比起血族，至少我們不吃人。”艾文雷拉慢悠悠的出現說道。
卡帕多西亞冷笑：“那是，你們比吃人要可怕多了。”卡帕多西亞雙瞳血光閃爍，心情惡劣。“離聖殿的人遠點，都不是好鳥。”
“卡亞？”一時間，有許多記憶片段在腦海裏閃過，看不清，卻絕對稱不上美好。
卡帕多西亞靠近白辰，鼻尖輕嗅，皺起眉頭：“你喝了什麽？血？”
“亞歷克斯給我的袋裝血。”
卡帕多西亞眉頭皺的更緊了：“這種沒營養的東西。”
艾文雷拉道：“不然呢，你還想在聖殿吸活人的血？”
“嘁—”卡帕多西亞變扭的扭過頭。
“給你。”亞歷克斯不懷好意的沖卡帕多西亞扔了一袋血，不要小看吸血鬼的反應，自然是利索的接住了。
“我怎麽會喝……”
“不然會餓肚子哦。”教皇輕綠色的眼眸帶着笑意。
“嘁—”
知識大主教抱着一本古老的書籍的闖入房間，“喔~教皇！二代！！”老人家看到教皇的時候眼睛亮了，當看到卡帕多西亞的時候恨不得把眼珠子貼她身上。
卡亞翻白眼：“咱倆不合适。雖說我比你大很多，但你太顯老了。”
屋內沒人欣賞的了卡亞的幽默。
知識大主教毫不在意：“我查了現有所有資料，這本是最早記載二代血族卡帕多西亞資料，真是可怕啊！”老人家深深的感慨。
可怕？所有人都看着卡亞。
卡帕多西亞垂下眼眸，眼底泛着鮮血般的血紅：“我也見識過，聖殿的可怕啊。”
艾文雷拉皺眉不語，接過知識大主教手中的古籍。那可真是古董，是羊皮卷釘在一起的一本書，書寫着複雜缭亂的文字。教皇想起了什麽，輕聲道：“我看過這本書。”然後，眼神複雜的看着卡帕多西亞。
“怎麽了，上面寫我什麽了？”卡帕多西亞納悶，這眼神真奇怪，好像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
知識大主教求真心切：“上面的文字是三千年前的古體，老朽只大概看懂了，但是具體的細節不甚清楚。”因此他熱情的看着卡帕多西亞，這個當事人在這呢！
艾文雷拉垂下眼眸，輕嘆：“保羅。”
這個人名像是有魔法般，卡帕多西亞雙眸圓睜，瞳孔血紅，咬牙切齒：“我最讨厭這個名字！連帶着讨厭所有叫這個名字的人！”她毫不忌諱的露出血族的尖利的獠牙，鮮紅的瞳孔像是盛滿了鮮血。
“為什麽殺那麽多人？”
“你怎麽不問問他們對我做了什麽？！”卡帕多西亞質問。
這可怕的氣勢壓着其他人說不出話來，只有法約爾教皇輕綠色的眼眸注視她。
“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以救贖為借口的劊子手！”卡帕多西亞冷笑：“白辰，我告訴你為什麽要離這些家夥遠點。聖殿的人啊，滿嘴慈悲，卻殘忍至極！”
“以前不害怕的，現在要學會畏懼。”卡帕多西亞告誡新生兒。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我也不會想到，聖殿會這麽可怕。”
白辰睜大眼：“發生了什麽？”
卡帕多西亞緊緊的看着法約爾，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是啊，我明明什麽都沒做，可是聖殿的人卻用秘銀釘子釘住我的四肢，用撒了聖水的器具封住我的嘴，割開我的血管放血，用帶着鐵刺的項圈紮進我的脖子，防止我使用魔法，吐出一個字！你知道喝下聖水的感覺嗎？一路灼燒我的喉管、內髒，卻不至死，因為我是二代！”
那是我最恥辱的時候，銀與血教會我，人類跟血族，永遠不可能友好。
那雙鮮血般的瞳孔潋滟，即是過去百年，提起那天依然會讓她憎恨。
教皇嘆息：“馬格列斯之戰。”
“你們是這麽叫的？在我們看來，是聖殿對血族的挑釁！”卡帕多西亞靠牆站，鮮紅的眼眸慢慢恢複成黑色，直視法約爾：“這就是為什麽後來我對聖殿下手從不留情的原因。”
外面忽然放起了禮炮，然後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接下來是現任教皇發言。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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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千多年前的黑暗時代，玫瑰城堡裏，該隐孜孜不倦的打擊着卡帕多西亞。【暗夜薔薇】的血能已經能使的爐火純青。
房間裏，伊西斯倒在床上，脖頸偏向一側，臉頰上暈開紅暈，手指緊抓着傳單，正在極力忍耐着什麽。卡帕多西亞拔出牙齒，舔了舔自己吸血的地方，滿足的呼出一口氣。她微笑的摸了摸伊西斯頭發：“好孩子。”
左眼碧綠右眼暗紅的伊西斯紅着臉，“master吃飽了就好。”
卡帕多西亞眯起眼，壞心眼的舔了舔唇，湊近伊西斯：“伊西斯更美味了呢。”
異瞳少女紅着臉，低下頭。
“啊~master偏心！”可愛的愛麗絲湊過來，“那我呢那我呢，我的血也很好喝啊！”雙馬尾的異瞳小女孩鼓着臉頰膩在卡帕多西亞懷裏。卡亞伸出手指捏住愛麗絲嬰兒肥的臉頰一扯：“當然，愛麗絲也很美味~”
自從有了異瞳姐妹後，本來喝血就少的卡帕多西亞喝的就更少了，大部分都是直接從愛麗絲或者伊西斯身上下口。甚至她還給予異瞳姐妹自己的鮮血，提升愛麗絲和伊西斯的血統。
這是極大的恩賜。
另一邊，一名血族正在做報告：“殿下今天只喝了三杯半的鮮血，吃了許多小點心，有小面包、小羊排，奶酪酥，還喝了一大杯鮮奶，還有……”
“夠了。”懶洋洋的聲音打斷血族青年的話，鮮紅色的瞳孔半掩在銀色的睫毛下，波光流轉。他拄着下巴，倦怠道：“簡單說，就是她吃的食物比鮮血要多。”
血族青年點頭：“是的，一直以來，卡帕多西亞殿下對人類的食物有着莫大的熱情。”
“恩。”該隐擡了擡手，示意他下去。
銀發的始祖慢慢擡起鮮紅的雙眸，唇邊露出一抹奪人心魄的微笑，“挑食的小孩可不乖哦~~”
哭泣的幼女，驚恐萬分的孩子，卡帕多西亞從沒想到有一天她會收到這麽出人意料的“禮物”。
“這……是做什麽？”黑發少女退後一步。該隐站在卡帕多西亞身後，扶住卡帕多西亞的肩頭，微笑：“血族存活的根本是什麽呢，我的小公主？”銀色睫羽下是鮮血般的眼眸。該隐用一貫懶洋洋的語氣說道：“是血。”
卡帕多西亞睜大眼，想要離開，可該隐牢牢的抓着她的肩。
“既然小公主這麽想離開城堡，爸爸就要教你怎麽在城堡外生存。首先，你要會捕獵。”該隐微笑，那笑容美麗而危險，“去吧，咬斷獵物的脖子，吸食甘甜的鮮血。”
“不要！！！”
銀發昳麗，血族之父放開手，任憑卡帕多西亞遠離。他眯起血瞳，不解：“寶貝兒，那只是個六歲的孩子，柔弱的絲毫沒有反抗力，不難。”好爸爸努力勸說。
不是的，不是的！卡帕多西亞睜大眼，驚恐。我怎麽能去殺一個孩子？
“我……我有愛麗絲和伊西斯啊，不需要……”
“沒有愛麗絲和伊西斯，你還打算餓死自己不成？”該隐冷酷道。
“我……我不想……”卡帕多西亞低下頭，惴惴不安的雙手攪在一起。該隐無可奈何的嘆一口氣：“你這樣，怎麽讓我放心啊。”下一秒，卡亞覺得頭皮一疼，該隐手抓着卡帕多西亞的黑發拖到女孩跟前，女孩吓得尖叫瑟瑟發抖。
“daddy！daddy!不要！好痛！”該隐抓着卡帕多西亞靠近女孩，鼻尖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香味。她奮力扭動，想把自己的頭發從父親手上抽回來，可是沒用，只好哭着說不要。
女孩子更慘，她已經哭得說不成什麽話了，只有睜大眼看着。
“睜開眼。”該隐不帶感情的命令：“吃掉她！”
“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爸爸好可怕！
她可以接受啜飲鮮血，但是沒法向這麽小的孩子下手，何況該隐很明顯是要她殺了她。
我不是吸血鬼，我是于晴！
黑暗中傳來腳步中，暗夜君主披着黑色的披風緩步走來，長長的披風拖在地上，與身後的黑暗合在一起。伊諾看着鬧劇皺眉，冷聲問：“該隐，你在幹嗎！”欺負我女兒嗎？
“沒辦法啊。”銀發的始祖仰起臉，美麗的容貌完美無缺，他用一副無可奈何的口氣軟軟抱怨：“我早就發現了啊，安德裏亞把她教的太好了，結果太像人，連捕食都不肯呢。”
“伊諾哥哥！救命啊！好疼~”卡帕多西亞眼淚汪汪的朝黑暗君主伸出手，該隐還死死的抓着她的頭發。
雙黑的暗夜君主居高臨下的注視的少女，冷冰冰問：“為什麽不喝血？”
卡帕多西亞驚訝的睜大眼：“……”
黑暗君主皺眉：“鮮血是血族的根本，不喝鮮血就沒有的力量，這樣怎麽讓我們放心把你放出城堡？不要任性了。”
卡帕多西亞呆呆的坐在地上。
“說的是呢~”該隐附和，他晃了晃手，“你沒有牙嗎，咬死一個孩子能有多難？”
對了，血族是不會在乎人類的性命的，只要不是太過分的屠殺和沒有必要的傷亡，人類對于血族，是一道菜，是食物。她這樣倔強的不要，在哥哥和爸爸眼裏只是任性，怎麽辦，怎麽辦，那個女孩是無辜的。
“我……我不餓……”黑發少女可憐兮兮的說。
“這樣啊。”該隐松開手，卡帕多西亞連忙躲得遠遠的，驚恐的看着爸爸。該隐站起身拍了拍手，蹭到黑暗君主高大的身軀身邊，輕飄飄道：“那你就呆在這，什麽時候餓了什麽時候再吃。”
門在她面前關上，屋子裏只有她和小女孩弱弱的啜泣聲。
第一天，好餓。
第二天，好餓餓。
第三天，好餓餓餓餓。
黑發少女凄慘的抱着身體縮成一團，黑色的長發劈頭蓋臉特別淩亂。這三天她無時無刻不再饑餓，可是卻不敢有一點放松，生怕自己忍不住撕碎了那個孩子。而她的下巴一片血紅，全是幹涸的血跡，獠牙早就忍不住外露，戳破了下嘴唇，反反複複。
喉嚨像着了火一樣，好渴~好餓~好渴~好渴~
給我鮮血！我要和鮮血！
孩子早就奄奄一息。
【你只要作為旁觀者，把所看到的一切記錄下來就行】
于晴：“這麽輕松啊，可是我要是變成血族喝血怎麽辦？
【我們答應你可以重生，你會忘記一切。】
“我殺了人怎麽辦？”
【你會全部忘記。】
“真的？”于晴不信。
【為了世界的平衡，你要回到死前的樣子，将不會記得任何關于‘旁觀者’事情，不然世界早亂套了。】
“這樣啊，那我同意。”
那個叫于晴的人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門終于打開，該隐走進房間，看見黑發少女一動不動的跪坐在女孩的屍體旁，原本漂亮可愛的小女孩早就變成一具幹屍，還穿着可愛的小裙子。
滿屋子都是劃痕，被暴力破壞過。
該隐走近卡帕多西亞，伸出手想要撫摸少女的腦袋：“卡亞？”少女一反常态，快速而兇狠的扭頭咬住該隐的手掌，尖利的獠牙深深的嵌入肉內，淩亂的黑發下，露出的是一雙血紅色瑰麗的瞳孔。
她從這個影子世界醒來，就不再是于晴，而是卡帕多西亞。
“好孩子。”該隐愉悅的眯起鮮血般的眸子。
從此以後，她學會了吸食活人的鮮血。
而事情遠沒有結束，該隐一反常态的逼迫卡帕多西亞學會了很多東西，從一開始的對戰演習變成真人，該隐陰魂不散的在她耳邊反複強調：“對待敵人不要心軟。”
血族始祖鮮血般的瞳孔早就盛滿了鮮血。
連愛麗絲和伊西斯都不能安慰她，“master，城堡外面很可怕，master不要對敵人心軟，真的。”
異瞳姐妹乖巧的伏在她的膝頭，一邊一個，異色的瞳孔中滿是擔心。
“連你們也這麽說……”卡帕多西亞倒在柔軟的大床上，閉上眼睛。
該隐越來越苛刻，可是卡亞只能選擇妥協，從她下口咬死第一個孩子後，她還咬死過少年、少女、女人、老人，最後是青年，反抗力從弱到強，後來都麻木了。
直到有一天，艾達襲擊了她。
“艾達！你醒一醒！住手啊！”卡帕多西亞不可思議的大喊。一瞬間手臂上被撕裂的口子流出鮮血，順着胳膊留下，而傷口很快愈合。
艾達是玫瑰城堡的一名女仆，卡帕多西亞見過幾次。城堡裏的仆人都是美貌的血族，無意例外有着強大的實力。艾達的血能是十指化成半米長的利器，近身搏鬥尤為強悍。
銀發的始祖笑半阖着血眸，懶洋洋的下令：“艾達，盡全力殺了她。”
“父親！”
“不要對敵人手軟。”
“你這不公平！艾達不是敵人！”卡帕多西亞一次又一次的躲過尖利的十指，控訴：“可是艾達不是敵人！”她是玫瑰城堡的人啊。
“任何對自己下手的就是敵人。”該隐冰冷的嗓音傳進卡帕多西亞的耳中。
艾達瞳孔渙散無神，顯然是被該隐該隐控制，下手狠辣無情。
柔軟的藤蔓纏繞住艾達的四肢，下一秒卻被利落的斬斷，卡帕多西亞胸前多了數到傷口。一味的被動防禦使卡帕多西亞處于不利的地位，直到被女仆狠狠的按在牆上，卡帕多西亞咳出滿口鮮血。艾達的尖利五指穿透卡亞的肩膀把她牢牢的釘在牆上，舉起另外尖利的五指緩緩靠近卡帕多西亞的心髒。
“住手！”卡帕多西亞眼眸血紅，艾達渾身一顫，雙瞳漸漸清明。
“太好了，艾達是我，你快住手。”肩膀的貫穿傷疼痛無比。
女仆眨了眨眼睛，手無力的垂下。
“真是太天真了。”昳麗的銀發劃過，鮮血般的瞳孔微微張開，“艾達，殺了她。”該隐冷酷的下令。
卡帕多西亞凄厲的尖叫，肚子被開了五道口子，痛苦不堪的倒在地上。被控制的女仆雙手滴血，眼瞳無神的站在原地。
“你不殺她，她就會殺了你。”
“夠了，我真是受夠了！”
最後的情景，是無數巨大的藤蔓塞滿了整個房間，等該隐回過神來，卡帕多西亞已不見蹤影。
銀發的始祖困惑的站在原地，歪頭：“我逼得太狠了嗎？嘛，算啦~”他微笑。
女仆的屍體七零八落，幾乎被薔薇藤絞碎。
人類的村莊正在狂歡，難得是一個豐收年。家家戶戶拿出糧食和肉慶祝，還有樸素而盛大的露天舞會，豐收祭的時候，大家獻上食物和美酒祈禱下一年豐收。
黑發黑瞳的少女展顏而笑，混跡在人類當中，她姣好的容貌贏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淳樸的農民塞給她肥美的食物和酒，似乎鮮血和死亡已經遠離了她。
大家一起跳舞，圍着火堆熱情的跳舞，認識的不認識的，勾着胳膊鏈接成大圈，踢踢踏踏的跳着熱情的舞蹈，一直狂歡到深夜，直到優美的歌聲響起，俊秀的年輕人手持豎琴，彈奏出一曲安逸祥和的曲子，唱着動人的歌。
人們在這美妙的歌曲中安靜，慢慢安睡。
直到天明，東方露出一點白，年輕人停止彈奏，環視一圈，微微而笑。
“你叫什麽？”
雙黑的少女走出，站在彈琴的年輕人面前，好奇而贊嘆：“真好聽啊，你叫什麽呢？”
俊秀的年輕人一愣，似乎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女孩子，繼而微笑：“我叫保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