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是地獄使者(20) (1)
電視上, 小米哭的很慘烈,然而,節目外觀衆非常憤怒, 不知道真相還好。現在聽到亓官衡這樣說,胸中燃燒的怒火, 只能發洩在平臺彈幕上。
“還有臉哭?綠茶本茶了。”
“就是,這得虧不是專業老師,要不然就是故意勾引學生。”
“人家爸掏錢資助你上學, 轉頭又跑去欺騙人兒子, 引狼入室啊。”
“大家也不用罵的那麽毒吧,看妹子哭的也挺傷心的。”
“屁嘞,傷心?上位失敗能不傷心?”
……
很快,第二組姚飛父子和小米離開。
輪到第三組的時候,之前,該說過的都說過了, 只是何健的老婆還是有些想不開, 自從兒子兩年前離開,整個家就跟散了一樣。
亓官衡看到她的第一眼,語氣稍微少了些冷漠, 多了些開解的意味。
“他很好,從未離開, 一直陪伴着你們。他也很快樂, 你不要過分給自己太多壓力,那件事的責任并不在你。”
何健的妻子整個人激動地站都站不穩, 全靠弟媳攙扶着。
“啊……嗚…”她一聲聲低泣, 聲音不大, 可每一句微弱的哀鳴都能讓所有人感受到那種痛不欲生、痛徹心扉的悲痛。
“我看到了你們未來還會有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如今你們兒子的玩伴,他們關系很好,你兒子送他身邊的好朋友,替他來照顧你們,他也會陪在你們身邊。但這一切都需要你們振奮,他從來不曾離開,一直守護着你們,可你們卻一直沉浸在悲傷中,這種悲傷不但會讓你們無法振作,也不會讓他開心。”
“當你們的親人化身守護靈保護你們的時候,你們好他就會過得好;你們不好,他也不會好。如果真的愛他,讓他看着你們幸福的生活,才是對他真正的好。”
男兒有淚不輕彈,本來,何健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在兒子去世那幾年流光了,可如今,他同樣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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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責怪自己、責怪妻子;他原諒不了妻子,更原諒不了自己,多少個日夜徹夜難眠。可如今,但聽到面前的通靈師告訴他說兒子從未離開他和妻子,化為守護靈一直守護着他們,看着他們這些年沉湎在哀傷中,他心兒一顫。
“天天……”
“不要辜負他的期望,以後你們好好生活,你們夫妻緣分未盡。”亓官衡說。
何健重重點了點頭,眸光裏重新燃起新希望,他聲音發顫。
“好……好好,我們會好好生活的,不讓孩子為我們擔心。”
最後,何健帶着妻子和弟弟弟媳離開,離開後,節目組單獨采訪何健。
節目組os:【通靈師先生對您有幫助嗎?】
何健點點頭,用拳頭錘了錘自己的心髒說:“很有幫助,亓官衡先生人很好,真的很謝謝他。”
“說實話,我本人從前并不太相信這些,但是現在我相信他說的話。我相信我的兒子如他所說那樣,守護着我和我的妻子。他難過我們的難過,開心我們的開心,未來我們一定會好好生活,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真的很感謝他。”
不是每個人都會相信通靈師,但有些時候人們心裏其實清楚自己想要的,旁人的話只是一個指引,讓他們明白內心的渠道。
對于何健夫婦來說就是這樣,信不信亓官衡的話是一回事,可亓官衡說的話卻又給了他們重新開始新生活的希望,這讓他們很感謝。
屏幕前的觀衆看到這一組,也非常唏噓,紛紛在彈幕上祝福。
“每次聽到亓官衡說逝去的孩子會化作守護靈,守護父母的時候,我都想哭。”
“有了孩子的人,看到這一組,真的很有共鳴感。”
“希望他們能重新開始生活。”
“啊啊啊,每次亓官衡說這些人的未來,我都想讓他看看我未來,好羨慕這些嘉賓啊!”
第三組離開,電視裏,出現第四組素人嘉賓。
第四組,是張彩薇、祝山夫婦,張采薇帶着女兒祝月、兒子祝星兩個孩子急匆匆來到亓官衡面前,母子三人關系很親近。至于,丈夫祝山則一個人孤零零跟在三人後面,神色複雜。
張采薇心系兩個孩子,将兩個孩子推到亓官衡面前,焦急地說。
“大師,您能看看兩個孩子嗎?如果因為我毀了孩子的未來,我一生都難以原諒我自己。”
祝月、祝星兩人,看到亓官衡的眼眸,心中有些膽怯。
亓官衡看了一眼,然後說。
“你兩個孩子的未來剛才我都說過了,如果你決定離婚,那麽孩子跟着你比較好一些,不過在未來你們的日子會過得比較辛苦。另外,對孩子的教育要跟上,既然做了父母,怎麽去教孩子就是一門需要研究的學問。”
“如果你們不離婚,也許也不一定會像我說的那樣,也許會發生改變,但是目前來看,發生改變的幾率并不大。命運不一定是固定的,但大體上是不會發生太大的改變,除非你們的意志力足夠堅強,家庭裏所有人的心都在一起,力量強大,會扭轉生命線。但是很難。”
亓官衡直言不諱,他們命運是注定了的,如今站在兩條岔路口,行差一步或許終其一生都會後悔。
張采薇眼眸含淚,聽到丈夫婚外情還有兒子,當時那一刻雖然心痛難忍,但是到底她還是放下了。
前面将近20年她都是圍着丈夫轉、圍着家庭轉,可結果并不算好。還好她有孩子支撐着,還好她及時醒悟。
再次聽到亓官衡的話,張采薇已經打定主意回去就跟丈夫離婚,不但要離婚,她還要兩個孩子的撫養權,還要大量的金錢。
日子過得苦可以,但是她不會再跟曾經那麽傻,會被丈夫欺騙。
最後,亓官衡又囑咐兩個孩子。
“不要在意別人的想法,你觀察自己內心想要的東西。人活在世界上,不應該被恨困住,這世界上還有許多值得愛的人和事務。比如你們身邊的親人,比如你們愛好的東西,再比如想吃的、好玩的,都是一種愛。”
“被恨包圍很痛苦,學會愛,擁有愛,自己去愛。”
姐姐祝月年齡大一些,能聽懂亓官衡說的話,鼻頭一酸,她确實在心裏默默恨着父親,看着他就痛苦,就恨他為什麽要抛棄他們母子?可是,那麽多年的生活,父親曾經的疼愛,不是短短一兩年就能消散的。
被曾經‘女兒對父親的愛’和如今‘被父親抛棄的恨’死死糾纏着的祝月,這一刻只想狠狠發洩出這一年多心裏的苦悶和苦澀。
她默默啜泣着,低頭不語。
弟弟祝星年齡小一些,隐約能聽懂,卻又有些不懂,到底還是沒有釋懷對父親的恨。
他咬牙切齒道:“我未來一定會好好照顧媽媽和姐姐,一定不會讓抛棄我們的人後悔。”
當聽到兒子的話,祝山整個人腦子‘嗡’了一下,整個人被他的話震得無法動彈。那讓人振聾發聩的話,那話裏極度的恨意和一個孩子對父親的失望,一瞬間沖到祝山內心最深處,讓他品嘗到了痛的滋味。
酸澀、痛苦、以及曾經大量美好的回憶,這一刻蜂擁而來,恍然間,讓他回到曾經。
“爸爸,弟弟好醜啊!”
“呵呵,剛下來的孩子就是這麽醜,長大就好看了。”
“要是長大也醜,我才不要他當弟弟。”
“好好好,弟弟長大肯定不醜。”
……
小小的女童跟着他一起趴在醫院好奇的看着剛出生的嬰兒,他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起來,看着床上的小嬰兒。
她嘴上嫌棄,可一雙小眼睛卻亮晶晶的。
一幕幕回憶湧上心态,又讓他想起了前些年發生的一些事。
家裏,一個大男孩歪纏自己的父親,抱着他的大腿坐在地上死活不起來。
“爸,我想要個足球,給我點錢吧!”
“臭小子,前段時間才給你了錢買了球鞋,不是還有剩的嗎?”
“哎呀,我花了嘛,再給我點吧。”
兒子曾經對父親的歪纏、嬉笑,如今還歷歷在目。
當時,他怎麽說的。
“行了,給你給你,別煩人了,趕緊滾吧!”
他看似不耐煩,實則內心很享受兒子對他的依賴。
最後,兒子拿着錢,一臉高興,拍拍屁股,從地上起來。
“嘿嘿,謝謝爸,最愛你了。”
“臭小子,竟整這些花裏胡哨的……”
兒子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肉麻的話,讓他面上一臉嫌棄,內心卻無比受用。
可是,如今呢。
祝山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長大的兒子對他滿心滿眼都是怨恨,女兒眼淚簌簌根本不願意看他,甚至就連之前她厭惡的妻子,依舊是那副臃腫的身材,可那眼神裏卻多了絲明亮和堅韌,卻再也沒有曾經對他的期望和愛慕。
後悔嗎?
祝山不知道,這一刻他很茫然,心裏只覺得很空,好似心裏最重要的一塊地方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卻不知道疼。
亓官衡對祝山沒有什麽想要交代的,只是淡淡說了聲。
“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那麽久堅持到底。”
祝山喃喃問他:“你不勸我回頭嗎?”
“好言難勸找死的鬼。”
霎時間,祝山臉色一白,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彈幕上,許多觀衆看到這一幕只覺得特別開心。
“哈哈哈,衡怼怼上線了。”
“說的精準,哈哈,自己找死誰能勸你?”
“這沙比腦子想什麽呢?還回頭,看看你老婆兒女還稀不稀罕人渣回頭?”
“家暴是真的忍不了,這要是還能回頭,只能說蠢貨日子就活該過得坎坷點。”
“亓官衡言靈都說了,結婚日子越過越好,不離婚日子越來越爛,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選哪一個。”
……
觀衆對于這一組家庭并不是很看好,搞婚外情,有了私生子,吵架中還打老婆,就不是男人,這種蠢貨就該被社會毒打一萬遍,讓他體會體會什麽叫做‘鐵拳’的力量。
就這會兒還做夢回歸家庭的夢呢?傻子都知道趕緊跑路,遠離家暴男。
第四組交談完,
輪到第五組,亓官衡也沒有太多的話,他這人比較任性,看得上眼的嘉賓他願意多說兩句,就如姚朗,他願意幫助對方開喉輪,幫助他說話。
看不上眼的就如祝山這類人,能點評兩句已經是看在節目組嘉賓的面上了。
第五組的婆婆,金玉香先前聽亓官衡那樣說,非常難受。
錄制完節目,她反而越看孟冬越不順眼,之前還覺得她雖然跟自己吵架,好歹是真心實意愛着自己的兒子。可如今知道了真相,就更惡心孟冬了。再一想起亓官衡的話,她心裏憋屈到了極點。
“通靈師大人,難不成我兒子以後只能這樣了?”
“只能哪樣了?”亓官衡問。
金玉香有些扭捏,随後又說。
“你們心裏都有答案,我給不了你們建議。”亓官衡說。
金玉香臉色一白,旁邊的孟冬此刻根本不敢丈夫的眼神,她害怕看到丈夫冷酷的眼神,更害怕聽到他冷漠的聲音,宣判。
“離婚吧!”
亓官衡将視線挪到金滄身上,随後緩聲道。
“你內心擔憂的、懼怕的,去問她,她會告訴你答案。與其那些隔閡像一根刺,每日每夜跟心魔一樣糾纏着你,還不如直接去問她。”
“你的痛苦源于你無法解決親人之間的矛盾,源于對自己的不自信,源于你愛的太滿。”
“不管是母子,還是夫妻,留給彼此一些私人空間,或許能讓你喘口氣。”
“最後,逃避不是辦法,去想辦法解決它、克服它,你的心魔,由你做主。”
金滄面上肌肉抖動着,眼神裏更是有着各式各樣的情緒,後悔、痛苦、膽怯、愛戀等等各種情緒,最後化為一句感謝。
“謝謝。”
事後,節目組采訪金滄。
節目組os:【你覺得通靈師的話是正确的嗎?】
金滄點頭,說:“他說的很對,是這樣的。确實是這樣的,我一直都在逃避,我不是一個好兒子,更不是一個好丈夫,在我解決不了母親和妻子的兒子,只能懦弱的選擇逃避,對不起,我很對不起她們。”
金滄話裏帶着許多愧疚。
很快,鏡頭一轉,又問妻子孟冬。
節目組os:【評價一下亓官衡通靈師?】
孟冬眼神裏閃爍着恐懼,但到底還是鼓起勇氣說。
“他很厲害,說實話有些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他卻跟一個怪物一樣,好像能聽到我心裏在想什麽,我覺得很可怕。”
節目組os:【回家後還會跟婆婆繼續吵架嗎?】
孟冬搖頭,很快又說。
“我不會再跟婆婆吵架了,只要我們在家裏吵架,他就會發病。我寧願他快點好起來,哪怕、哪怕是……”說着說着,孟冬眼眶裏淚水打轉。
“如果她真的容不下我,只要丈夫能好起來,我會主動離婚的。”
“我很對不起他,但我是真的愛他,這一點我從未撒謊。”
“只要他好起來,只要他能恢複到曾經的沒有生病的樣子,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孟冬聲音裏帶着哭腔。
她是不願意跟丈夫離婚,可前提丈夫人活着。人都要被逼死了,離不離婚又有什麽區別?
最後,鏡頭切換在金玉香身上,她整個人似乎有些疲憊,和茫然。
節目組os:【您覺得亓官衡通靈師說的話是正确的嗎?】
金玉香眼神呆滞,随後緩了幾秒,語氣很複雜,她說。
“是正确的,我之前對兒子管束的卻是很嚴格……”金玉香開始絮絮叨叨為什麽對兒子管束嚴格,又為什麽跟兒媳婦吵架。
最後,金玉香嘆氣道。
“我這個當母親的當的很差勁,以後我會努力改正的。”
節目組膽大包天,詢問道:【那您對您兒媳婦現在是什麽想法呢?】
頓時,金玉香臉色一變,說。
“我很讨厭她,但是我兒子很喜歡她,就如那位通靈師說的那樣,我不可能看着我兒子繼續夾在我們之間痛苦,我更不可能看着我兒子跟她離婚痛苦,我會改變自己,盡量不在摻和他們的婚姻生活,給他們一些私人空間。”
說到最後,金玉香聲音裏有些苦澀。
“很對不起,我一直以為兒子有我就夠了,但是現在想想……”
後面的話金玉香沒有說出來,但是她想什麽,衆所周知,他的兒子不止是他的兒子,現在還是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父親。
彈幕上,看到這一組嘉賓的觀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盡管還是有些罵聲,但漸漸許多人已經冷靜下來了。
“其實能理解母親,一個人撫養兒子長大,所有精力都給了兒子,有時候自然而然就看媳婦不順眼了。”
“我理解不了,這種掌控欲過強的婆婆,真的很可怕。”
“婆媳都有自己的錯,兒子也有自己的錯,兒子也不能逃避,沒有點擔當。”
“抑郁症患者自己都沒有辦法救自己,還救別人?前面怎麽想的?”
“婆媳争吵實在是沒必要,都是一家人,哎,何必呢!”
……
一些單身的觀衆們想不明白為什麽有些婆媳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沒事找事?但一些結了婚的婆婆和兒媳婦卻深有體會,婆媳關系不對付,是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最後,輪到第六組的時候,亓官衡對着雷振照舊說。
“去醫院看看吧,現在腐蝕你的能量并不多,但你若是不注意,或許情況就不太好了。”
吓得雷振連連點頭,說。
“好好,我知道了,我回去第一時間去醫院做全身檢查。”
而對于勾志尚而說,更關心他是不是真的有個女兒,對方還一直思念着他。
“先生,我真的有個女兒嗎?”勾志尚心焦地詢問。
亓官衡點頭。
“那麽我們真的沒辦法見面嗎?”
“先前你們确實沒辦法見面,總是有一股能量阻礙着你們相遇。但是剛才我又感覺到了一股變數。”
“如果你前妻能看到這個節目,或許她會帶着你的女兒來見你。我能感受到她的心是愧疚的,想要彌補你,卻不知道該怎麽彌補,她應該不會阻礙你們父女見面。”
亓官衡話音剛落,勾志尚松了一口氣,卻又在下一秒重新将小心髒提了起來。
“不過,還有極大的可能,她并不會看這個節目,你們自然也就沒了後續下文。”
勾志尚一聽,臉色又白了幾分,好不容易有一絲希望,可亓官衡卻告訴他,這絲希望并不大。
“總之,如果你女兒真的需要你,而你也真的需要她,你們互相吸引的時候,就會生成牽引彼此的能量。”
“到那個時候,能量會讓你們相聚。”
“所以,相信你,相信她,相信我。”
“我會祝福你們,你們未來會有見面的那一天,一定會有。”
亓官衡望着勾志尚,眸光深邃,似乎氤氲着一束光芒,照應到勾志尚本已絕望的內心。
瞬間,他整個人激動起來,連忙道。
“通靈師先生,我相信您,我也相信我和我的女兒,如果她真的思念我,想見我,我無論如何都會去她的身邊,去見他。”
“雖然我們還沒有見過面,但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內心充斥着巨大的喜悅,我真的很想看到她,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因為性取向的關系,勾志尚被家裏趕出了家門,這些年再也沒有回去過。
家裏有大哥大嫂照顧父母,他雖然偶爾有些思念,但并不擔心。
大哥更是暗示只要他回家,跟父母認個錯,再去相親結婚,一家子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可是他不能,他也做不出騙婚這種無恥的事情。
如今,聽到陰差陽錯自己還有一個女兒,莫名勾志尚心裏好像又有了一個牽挂,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受,又喜悅又期待又害怕。
喜悅自己又有了一名親人,期待她是什麽樣子的,期待和她的相見,可同時又害怕她會不會知道不喜歡自己,畢竟她這個父親在許多人眼裏是個異類。
這樣糾結、焦慮的心情讓勾志尚心中無比難受。
但現在,聽到亓官衡的話,勾志尚心中徹底松了一口氣。
來參加節目時,《靈媒》第一期播出了,亓官衡的祝福能力多強大,世人皆知。
“謝謝,真的非常謝謝您。”最後,勾志尚朝着亓官衡深深鞠了一躬,說。
節目後來采訪勾志尚和雷振兩人,兩人給了亓官衡極高的評價,認為亓官衡是所有通靈師最強的。
完成上半場比賽後,亓官衡離開。
緊接着,迎來最後一位出場嘉賓,小道姑慧雲。
誰也沒想到,小道姑慧雲一直被人質疑依靠道門子弟的身份,吸引了大量的人氣,本身實力并不算強大。
卻在5分鐘內,無比精準的猜中六組素人嘉賓的身份。
她的道家相面之術極強,只需一眼,便能看透現場六組嘉賓的身份。
瞬間,成了上半場比賽的第一名。在極短時間內、猜中所有人的身份,這讓她一時間,人氣暴漲,同時也給亓官衡粉絲之前質疑節目賽制的事情蒙上了一層陰影。
上半場比賽結束後,彈幕一片混戰。
“亓官衡粉絲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明明就是實力不濟,卻說賽制不行,真是搞笑。”
“這關鍵時刻才看誰是大神,我就看亓官衡粉打臉不打臉。”
“哈哈哈笑死了,衡粉這會兒不跳了。”
“呵呵,猜中6組嘉賓,出場10分鐘,确實實力強。”
“有些狗,慧雲粉還沒開始吹,你們就開始急了,踩亓官衡也不怕孽力反噬?”
……
這檔節目,自從上一期所有人都認為了亓官衡才是通靈師天花板的時候,但下一刻,事情的發展就是這麽離奇。
本期上半場比賽,亓官衡最後出場,在規定時間內只猜中了1組,因此是最後一名,而小道姑慧雲,卻是在自己擅長的地方,輕輕松松過關。
這下,一些人又開始質疑亓官衡的能力。
因為亓官衡首次失利,網上輿論也再度爆發,熱搜#亓官衡最後一名#、#《靈媒》賽制不公#話題飛速上升排位,這兩條熱搜下,粉絲的質疑、控訴一句比一句犀利。
“精準猜中六組素人嘉賓的關系以及各種身份,你告訴我對方是最後一名?”
“明明賽制有問題,就是不肯承認,現在是正賽,不是海選賽,ok?”
“這是通靈節目,看的是選手的實力,可現在你們的規則限制了選手實力。”
“給爺看吐了,真就故意打壓亓官衡呗!”
“就亓官衡一個人做了附加題,到頭來,你們卻嫌他做對了附加題。”
……
因為賽制過于離譜,一些追節目不是任何粉絲的路人也看不下去了,主動站不出來說話。
“u1s1,不是誰的粉,覺得節目組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真要按照規則,那上一期節目,比如林正壇裏的畫裏有沒有詛咒,其他人光回答有沒有詛咒就完事了呗?何必要說那麽多。”
“這節目的賽制一直都很迷,一直都有問題,就是不願意改。”
“誰出的這期比賽?該不會有橘子臺對家的內鬼吧,故意想毀掉這個節目吧!”
……
這場輿論風暴,鬧得很大,第八季《靈媒》官微,瘋狂被粉絲和節目粉爆破,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規則問題了,但偏偏節目組一意孤行,從來不改。
另一邊,節目組也有點焦頭爛額。
上半場節目,自從亓官衡離開,收視率又飛速下降。甚至現在都開始進行下半場比賽了,收視率不但沒有回複,下降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靈媒》負責人張尋納悶,難不成因為下半場比賽不好看嗎?他百思不得其解。
第四期《靈媒》下半場比賽,出的是外景,極具煙火氣息的小村莊,附近有着山,有着河流,村莊裏還有炊煙,有人在燒火做飯,孩童嬉鬧和牛羊吃草的身影随處可見。
此時,主持人張希換了一身黑色運動裝,站在後山,臉色鄭重,說。
“大家好,我是張希,現在我位于的地方是L市Z鎮山景村,這個村子日前發生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許多村民反應他們這裏鬧鬼,甚至一些村民都撞見過鬼,因此我們通靈師将調查山景村鬧鬼一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張希背後聚集了一大堆村民,這些村民看上去都很樸素,一個個對着鏡頭雖然有些害羞,但總體并不露怯。
張希問村民們,“你們村鬧鬼是從什麽時候發生的?”
村長一臉唏噓,道。
“是去年過年那會兒,總能聽到俺們這地方有鬼哭狼嚎,很吓人,晚上俺們村許多人都不敢出來了。但具體是不是鬧鬼,俺也不知道,俺不敢說,村民彙報,警察也來過好幾次,什麽都查不出來。所以,俺們就想讓你們過來看看,到底是真鬧鬼,還是有人搗鬼。”
村長幹了多年,多少都有點眼力見,村長不相信鬧鬼,但村民一直說鬧鬼。再加上山井村确實很奇怪,晚上總有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特別吓人,由不得村長不出來做主。
但這事他報警數次,就連警方都沒有辦法,這才無奈找到了《靈媒》綜藝頭上。
他旁邊,有個白白胖胖的中年婦女,表情特別多,此時一臉害怕,說。
“你們是不知道,俺們這地方邪門的很。平時前腳說誰的壞話,後腳那人就來到你面前了,準的可怕。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地方邪門,才招來了鬼。”
說的中年婦女叫六嬸兒,是村裏出了名的‘大嘴巴’,當然這個大嘴巴不是指她口風不嚴,而是指她特別愛說話,再加上本人嘴巴大,別人就給她起了個外號叫‘大嘴巴’。
六嬸兒越說越來勁,對着鏡頭說的那叫一個多。
“俺們村的剛子半路上聽到有個女人叫他的名字,結果回頭什麽都沒看到,可當天晚上人就生病了,到現在人還在床上呢。”
“俺們村老李,這個死光棍,想女人想瘋了,說自己天天抱婆娘睡覺,他有個屁婆娘。別人不相信,他還讓人去他家。”六神瞪着銅鈴大的眼睛,表情誇張,氣氛渲染的非常到位。
“結果,你們不知道有多可怕……”
張希下意識就想給對方搭腔,說:“多可怕?”
六嬸兒一臉恐懼道:“他們家壓根就沒有女人,但是卻有一身古代女人穿的衣服,特別紅。”
“你們說他是不是被哪個女鬼跟纏上了?你說說,這哪個女鬼這麽不挑的,老李醜了吧唧,三五年都沒洗過澡了,身上髒的都快跟煤炭了,還能看上他?這女鬼也有點太不挑了吧!”六嬸兒嘟嘟囔囔着。
嘴裏說的話,着實讓節目組哭笑不得。
旁邊的村長聽着六嬸兒不着調的話,趕緊斥責。
“淨扯那些沒用的,什麽話都拿出來說。”
“俺說得都是實話。”六嬸兒不甘示弱道。
旁邊,六嬸兒的兒媳婦扯了扯自己婆婆的媳婦,暗示道。
“媽,你少說兩句吧,這錄節目呢,還要上電視呢?”
“對對對,上電視。”一聽上電視,頓時六嬸兒安靜了。
她不但安靜起來,還開始注重形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旁邊的張希看到笑了笑,很快,又說。
“既然如此,那我們有請第一位通靈師出場,看看這個村子到底是不是真的鬧鬼?”
第一個出場的人是薩滿奶奶。
薩滿奶奶來了之後,首先跟張希打招呼。
“你好,張希小姐,又見面了。”
“是的,薩滿奶奶,很高興又見到您。不過,我照舊還得介紹一下本輪比賽規則。”張希笑道,又繼續說。
“本輪規則,調查山景村鬧鬼的事情,越具體越準确勝率越高。”
“好!”薩滿奶奶點點頭,很快環視了周圍一圈。
只見,一群山景村村民,起碼好幾百人将她團團圍住,那一雙雙眼睛充滿了好奇,看的薩滿奶奶忍俊不禁。
這麽多人?這還是頭一遭。
“好吧,我先試試。”
薩滿奶奶坐在地上,點燃蠟燭,還有一些薩滿師特質的藥草,随後,跳起薩滿舞。
“莫尼莫咪……”嘴中不停念叨着咒語。
她的舞很奇怪,動作大開大合,是一種奇特的感受,就在屏幕外的許多觀衆剛想吹薩滿奶奶牛逼的時候。這時,屏幕突然傳來一聲。
“這大姐是跳大神的吧,看着還挺唬人,靠不靠譜啊?先前都來了好幾個神.婆了,沒啥用啊!”六嬸兒那張嘴又叽裏咕嚕說道。
就這一句話,頓時笑翻了場外觀衆。
“哈哈哈哈,這節目不是通靈綜藝,而是相聲綜藝吧。”
“絕了絕了,這期我愛了。”
“薩滿師确實是跳大神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想笑,哈哈哈哈。”
“這大娘一張嘴,能把鬼笑死。”
……
鏡頭再次轉移到節目身上,薩滿師請靈上身後,開始感應這個村子為什麽鬧鬼,很快她就感應到了不對勁。
沉思一會兒,她皺眉道。
“這個村子陰氣很重,這裏不應該住人啊。”
她的話吓了村民一大跳,有人問。。
“這麽就陰氣重了?”
薩滿奶奶搖頭說:“我感覺到了很多陰氣,這個村子是不是死過很多人?類似一個時間段,大量的死過人?”
村民一個個很茫然,說。
“沒有啊。”
“有死過人,但沒有大量死過人,俺們村子裏的人都長壽。”
“沒有,反正我沒聽說過。”
這時,村長猛然想起一件事,說。
“我們這裏以前發生過瘟疫,但是很早了,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說山景村以前遭遇過瘟疫,死了三分之二的人。”
他的話頓時讓村民吓了一大跳。
“瘟疫?村長,啥時候的事兒啊?”
村長撓頭,想了想,“大概有兩百年了。”
薩滿奶奶一聽,又站在後山上,看他們村子。
隐約間,她看到村子裏到處都是黑氣,但是這黑氣很奇怪,有的屋子沒有,有的屋子有,可主要是道路,都有黑氣。
薩滿奶奶懵了,這是啥?這是陰氣啊。
哪裏來說,這麽多陰氣,這些人不死也都一個個卧病在床了,怎麽一個個還活蹦亂跳的呢?再一瞅身後這幫人,一個個紅光滿面,一點也看不出被鬼魂騷擾的虛弱之相。
“我先在村子裏轉轉。”薩滿奶奶說。
她進了村子,感受更加明顯,有的房子非常幹淨,但有的房子黑氣萦繞。
“這一家記住,不對勁。”
“這一家,也記住。”
“這一家……”
“這兩家,都記住,有問題……”
她一邊說,身後的村民一邊驚訝,節目組拍攝村民們,只見村民們都小聲議論。
“天哪,那個薩滿師怎麽看出來的?”
“不知道啊,她是不是來過咱們村?”
“怎麽辦,俺有點害怕。”
“俺也怕的要命!”
……
薩滿奶奶挨個點了幾家,村民們頓時議論紛紛,開始膽怯,難不成這幾家真的有鬼?
随後,薩滿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