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日記
"這是她的衣服,還有....這個...是她的書..."陳珍坐在小小的床上收拾着蕭冉放在她家的雜物.
我一放學就跟着這個平時和蕭冉走的最近的女生來到個不足10平的小房子.
一路上沿着小小的胡同,這個小個子女人用她豐富的詞彙稱贊着我勇于救人的高尚品質,
讓我有一種已經變成了烈士塔成員的幻覺.
嗡嗡嗡....嗡嗡.....落地風扇茍延殘喘的拖拉着幾片黑漆漆的扇葉.
耷拉着的鐵門邊繞進一束夕陽,常年封閉的房間彌漫着一種刺鼻的黴味,和蕭冉的味道相似.
不知為何,聞到這種味道竟然不覺惡心,甚至讓有些煩躁的心情冷靜了下來
.我微微垂下眼睛,手抵住額頭,昨夜安排好了病房就回家了,甚至忘記給媽媽道晚安,一個晚上都在失眠中渡過,眼前晃來晃去都是某人緊閉着眼的樣子.精神嚴重不振啊...
"呃...原來在這裏..."小小的驚呼聲引的我微微擡頭.
"什麽?"
"蕭冉找了好久的日記本啊,還以為丢了呢!"陳珍稚氣的微笑,昏暗中顯得有些可愛.
"日記啊..."我莫名其妙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它一晃而逝.
"也不知道每天都有什麽好寫的,不就是上課,下課,吃飯,睡覺麽?”女生拍了拍拾出來的淡蘭色筆記本。
“嘿,這本子還是我送給她的呢。漂亮吧!”女生揚了揚手中的東西。
“恩,很漂亮。”我彎了下嘴角,有些僵硬的臉硬生生扯出一個标準的笑容。
“恩,蕭冉很喜歡呢,不過她也就這麽一個花俏的筆記本,不喜歡不行啊,哈哈!”女生啪嗒一聲,把日記本堆進了行李中,我看着那個淡淡的殼有一探究竟的沖動,這種沖動甚至可以用急迫來形容。
Advertisement
“呵呵。”
“記得有一次不小心把她的日記本打開了,那時候還以為是用來做上課筆記的呢,吓我一跳,那裏寫滿了‘無.無....’,蕭冉有時候真的令人費解,咳....”陳珍一邊利索的收拾,一邊和我聊八卦。
“是嗎?”我眼睛一閃,且配合的睜大了幾分,好奇的樣子拿捏的恰倒好處。
“說到蕭冉啊,近半年都不太說話了,以前她心裏有什麽可都會和我說哦,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個臭丫頭,學人家玩什麽神秘,哼!每天省錢省錢還說想買房子,看吧看吧,餓出病來了,唉。.........”
後面還說了些什麽,我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只知道一種憋悶的感覺壓了下來,買房子?餓的?為了省錢?奇怪的怒火在我那沒心沒肺的體內緩慢集結,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好了,東西都在這裏了,你拿去醫院吧,真是不好意思,本來都應該我送去的,家裏走不開。”陳珍有些澀澀的笑,我知道為什麽,
她家很窮,平時她要帶弟弟妹妹,讓父母安心賺錢。
“恩,我有空。”真的,我的空閑時間很多。“那,再見了。”
“有空再來啊。”
“會的會的。”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一邊想以後肯定是來不了了,有些不理解中國的禮節,明明不會再做的事情卻随便承諾于人,很不喜歡這樣虛僞的寒暄,所以沒有多說客套話,我頭都沒回的踏上了回醫院的路。
此時夕陽已經落下一大半,地平面只剩一小截殘紅。
陳珍家小胡同出來便是一大片被拆除的工地,斷裂的牆壁,跨塌的臺階,零散的推了滿滿一個大操場.
走在這種人工踏成的凹凸不平的小路上,我想起了前段時間萌的大劍,她們是堅強的戰士,在崎岖的路上戰勝了一次又一次.
嘿!荒唐吧,我居然會有自己已經變身為戰士的錯覺,當然你可以說我瘋了,傻了,甚至可以唾棄我,奚落我,可我就是這麽感覺來着,面對蕭冉,我有着戰士一樣堅強的耐心,俗話稱呼它為---固執.或者更為通俗的--死皮賴臉......
從來不曾對一個人固執過,只要別人對我稍微表示出一點不喜歡的意思,我馬上會表現出更冷淡的表情,所以說蕭冉的存在是個迷,她不僅曾經對我表現出了極度的不滿,甚至冷淡的不想與我說話,
可是結果呢?我自己卻總拿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或許我是隐藏了一些M體質,遇見了蕭冉,使得這種獨特的體質得以大白于天下?
純粹瞎扯了,我最近腦子一直不好使,罪過罪過.
然而我的腦子不僅不好使,我發現它還有點發熱的症狀,因為,瞧,它居然擅自下令打開了某女人的行李包,打開了裝着日記的塑料袋,
最後,它下令把那本早已經窺視若幹分鐘的淡蘭色筆記本打開,最後,這個發熱的腦袋終于冷靜了下來.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晴
有點不好意思,我居然也寫日記了,咳.
,今天.
出現了一個對我來說算是一個有存在感的人,甚至這種存在感讓我幾乎産生了幸福的感覺.
她站在教室門口,像一個落入凡間的精靈,(噗!好俗的比喻.吐槽自己...
砰然心動聽說過嗎?對,就是這個.
我聽見了自己心動的聲音,如果一個人會因為一張臉而愛上某個人,我想那張臉應該就是眼前教室門口的那張了.
日記日期是兩年前,我轉來她們學校的前一年。
我聽見了一種碎裂的聲音,此時此刻,在殘陽的陰影裏,痛的感覺在蔓延。
精靈?比喻很完美。這黑黑瘦瘦的女人到底是看上哪個精靈了?班上那個十三少?天天粘在電腦邊的那個?班草?
沒有力氣在翻下去,我對那個精靈是莫名其妙天生排斥,只怪他外號叫‘精靈’吧,聽起來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