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渣欠虐
老人的須發都開始變白了，但是精神頭看着還好，就是有些瘦削，好像大風一刮就能吹走。
老人看見趴在地上的陳二狗跟抱着他的陳大嬸，忍不住皺眉，“這是怎麽一回事。”
其實請他來的人在路上已經将事情的大概告訴他了，他這麽問也只是想給陳家一個認錯的機會。
可是讓他失望了，陳二狗并沒有承認的打算，還大聲的喊道：“裏正救我，我沒有偷慕家的錢，是慕家冤枉我。”聲音好不可憐的樣子。
圍觀的人聽到陳二狗這麽不要臉的話都無語了，王嬸更是直接開口道：“不是來偷東西，你為什麽大半夜要偷偷溜進人家慕家的家裏？”
“我……”陳二狗嘴一張就想反駁，可是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陳大嬸見不得別人欺負自己的兒子，大聲地喊道，“我兒子不就翻到了他們慕家的院子裏面去了嗎，也沒有做什麽啊，你看他們慕家怎麽對我兒子的，把我的狗娃打成了這個樣子。”
陳大嬸捧着陳二狗的臉哀嚎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死了兒子呢，轉身就對着裏正嚎道，“裏正大人，你可要為我們狗娃做主啊，一定要讓他們慕家賠償。”
慕林氏聽到這話都要氣死了，沒想到陳大嬸竟然賊喊捉賊，但是她一個婦人根本不會說話，急得就要跳腳了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裏正卻是聽不下去了，直接呵斥道：“你給我住口。”
雖然聲音不大，卻帶着幾分淩厲，陳大嬸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一下子就被吓住了，不敢再哭出聲，一口氣噎在喉嚨裏。
“你們別忘了何家祖奶奶的事兒，你家二狗子要真的不是有所企圖的話半夜翻人家慕家的牆做什麽，不知所謂的東西。”裏正一番呵斥讓大家都不敢開口說話了。
看到陳大嬸跟陳二狗低垂着頭不敢說話，裏正冷哼一聲走到慕家的大門口，緊繃的臉色變得溫和了一些，但是看起來還是很嚴肅。
“慕家嫂子，今天這事兒是陳二狗不對，不過你們也把人打傷了，這事兒就這麽揭過去了吧，大家鄉裏鄉親的，擡頭不見低頭見啊。”裏正輕聲安慰着慕林氏，他身為一鄉之長，保的是一鄉的平安，可是也不能保證沒一兩個難收拾的人啊。
陳家的陳二狗他也頭疼，可是怎麽說也是牛家村的人，總不能真的把他趕走吧，況且陳家就這一根獨苗了，陳大嬸還指望他能養老送終呢，他也不想自己管轄的村裏出了亂子。
慕林氏一聽裏正的話突然就落淚了，用衣角沾着眼角說道：“裏正大伯，不是我一個婦道人家要為難您，只是您說我們家現在這樣的情況，我能做些啥呢。當初承蒙您的幫忙籌集了一貫錢給晴丫頭他爹看病，可是沒想到竟然有人一直惦記着，想為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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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抽鼻子繼續說道：“我們慕家是個沒福氣的，晴丫頭她爹怕是治不好了，這錢我們也用不上了，還是還給您，你交還給村子裏的好心人吧。”嗚咽着轉頭對慕晴說道，“晴丫頭，你去把壓在你爹枕頭下面的那貫錢拿來還給你裏正伯伯。”
“是，娘。”慕晴表面上恭敬的答應道，心中卻是要忍不住偷笑了，以退為進，娘親這一招用的真的高明啊。
裏正一聽就急了，這怎麽能要回來呢，連忙拉住慕晴的手，“晴丫頭你回來。”轉頭看向慕林氏，責備的說道，“慕家嫂子，你這是幹什麽，那是鄉親的一點心意，你怎麽能退回去呢。”
“可是放在我們家我們也保不住啊，”慕林氏大聲的哭喊道，“晴丫頭她爹現在卧病在床，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麽是人家的對手，萬一到時候被人見錢眼開謀害了性命怎麽辦。”
慕林氏這話說的非常有技巧，不明說但是暗指誰，大家心中都清楚。
“哼，有我在，我看誰敢。”胡大叔怒氣沖沖的說道，瞪着陳二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吃了陳二狗一樣。
陳二狗吓得往陳大嬸的身後，直往陳大嬸的衣服裏面鑽。
“沒用的東西。”這麽大個人了竟然還要自己的娘親來護着自己，真是沒用。
裏正自然也聽到了這邊的聲音，轉頭面向圍觀的人群說道：“給慕家捐的那一貫錢是我的主意，也是我發起來的，沒想到居然有人惦挂那一貫銅錢的事兒，我今天就在這裏跟你們都說清楚了，要是誰敢惦挂那一貫銅錢，就別怪我不客氣。”
目光卻是盯在陳二狗的身上，看的陳二狗忍不住哆嗦起來。
裏正的話讓大家都滿意的點頭，有裏正主持公道，陳二狗應該也不該亂來了，王嬸跟幾個女人更是走到慕林氏的身邊安慰她，“慕嬸子，有裏正為慕家主持公道，你們就放心吧。”
“嗯。”慕林氏垂着頭小聲的應道。
慕晴一直冷冷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陳二狗，看他雖然畏畏縮縮的樣子，但是眼底的憤恨卻是怎麽也掩藏不住的，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在盯着她，陳二狗小心翼翼的擡起頭，正好對上慕晴沒有一絲波動的眼睛，愣了一下之後目光就變得兇狠起來。
慕晴知道他是不服氣，今天在鄉親們面前丢了這麽大一個人，心裏肯定是非常憤怒的，以他有仇必報的性子，肯定不會這麽輕易放過自己的。慕晴慢慢眯起眼睛，看看他有什麽能耐。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裏正也累了，揮揮手，“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辛苦各位鄉親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裏正都這麽說了，圍觀的人都開始散了，陳家母子更是灰溜溜的快步回去了自己家，請裏正過來的鄉親走到裏正的面前，對他說道：“裏正，我送你回去吧。”
“嗯。”裏正對着他點了點頭，然後回過頭又對着慕林氏說了幾句安慰的話，這才離開了。
王嬸幾個大嬸也都安慰了慕林氏一番才回到自己家去，慕林氏看大家都離開了，又恢複到之前的冷清，這才關了門，拉着慕晴的手走回自己的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