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己調位置,然後又來了個女孩子。
兩人對視一眼。
“……”
月黛反應過來,看了眼正對面的桌椅:“……我不想換。”
周易望着這群莺莺燕燕,做作地打了個寒噤,拉着久機子走了。
與凡人求取功名不同,這裏一堂學生可以同時向多個先生求學,一堂課過後往往是另一個先生過來教授不同的內容。
月黛等莺莺燕燕早有準備,但瞧着門口走進一個須發稀疏的白胡子老頭時還是難免失望,于是一衆莺莺燕燕嘆了口氣,本來聲兒不大,但一衆莺莺燕燕一齊:“唉……”
老先生不免後脊背一涼,以為自己印堂發黑,大限将至。
史學課不如技法研學的課多,一日也就一堂,有時甚至沒有,在其他班裏念經一樣的課在司晨上仙教導下,一日一堂的史學課猶如鑽石一樣珍貴。
并且閃閃發光。
一日,下了堂。月黛如往常一樣與周易、久機子二人往餐堂走去,路上正與周易争辯今日岑夫子講的禮義道德中的夫婦二人被養子斬首一事。
此事是一項真事,早在六界中都傳遍了,北府學子們都有耳聞。此事與妖族某種族被滅一事相比實在算不上什麽大事,奇就奇在這個養子的殺人手法上,傳聞說他将養父母的血放幹了,用那血畫了一個符。
沒人知道那是個什麽符。
談起此事,人人都有一通長篇大論。養子弑殺雙親,說起其中緣由也是各種版本,譬如養子的親生父母被養父母所殺,故複仇;譬如養子自小被虐待,一時暴走反擊,不小心下手太重;譬如養子就是個神經病等等等。總之說法不一,今日專教學生們禮義道德的岑夫子單獨拎出來片刻的時間為此事辟謠——養子與心愛的姑娘被養父母拆散,姑娘在出嫁途中飲鸠自盡。
至于那符……
須發稀疏的老學究撫着零星的幾根白胡子,眯着眼睛深思道:“我看了,像是……”他似乎在猶豫說還是不說“是魔界來的招魂符。”
衆學生們也齊齊陷入沉思,此時有人舉手問:“招魂符不是鬼界的嗎?”
夫子略略有些尴尬,他尴尬且慌亂的說:“呃……這,這符的名字我也不清楚,只是那符瞧着和招魂符有些像,但其中又大不一樣,一時想不起……呃,忘記招魂符的名字已經被鬼界用了,呃這個這個……”
夫子将這符放給他們瞧了,并說這符咒并沒什麽作用,是個廢符。
月黛悄悄記了下來,抖落着手上皺巴巴的紙與周易手上的紙相比較:“你瞪大眼睛仔細瞧瞧!這兒的一筆稍稍拐了個彎兒,這兒的筆鋒淩厲了些,還有這兒!這兒多了那麽大的一個血點子!”
周易也是掙的臉紅脖子粗:“鐵定是你沒記清,這麽點細微末節的東西,算不得!”
兩人都是炮仗,一點就着,這會兩人撞到一塊去恨不能将雙方炸死,把對方的頭摁在地上逼着喊祖宗。
月黛出口成髒:“**!我現在能将你昨天穿的那件衣裳的花紋描出來!”
周易說:“衣裳的花紋那樣簡單!怎堪與符咒相比!”
兩人掙到檔口上,氣血上湧,誰都不服誰,月黛叫嚣道:“有膽子我們去畫兩個比一比!”
“比就比!”
“誰輸了誰就給對方刷一個月的碗!抄一個月的留堂筆記!”
“兩個月的筆記!”
久機子早習慣了兩人好起來是親兄弟,吵起來想扒皮的相處模式,默默慢了半步,聽兩人越吵越熱鬧,吵的臉貼臉,引的路人側目,眼瞧着兩人牛似的瞪着對方,都快親上了,不遠處突出現個仙氣飄飄,氣質如雪的司晨上仙。
他看了兩人一眼。
月黛:我要弄死這丫的!
周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久機子有種老母親般的無奈感,拱手對已經走到面前,這會已經氣質如冰的司晨上仙行禮到:“問史學先生安。”
月黛渾身一個激靈,瞬間乖巧如兔:“司……史學先生安。”
北府常年如春般溫暖,這會好像冷了好些,路過司晨上仙身邊的都不覺豎起的雞皮疙瘩。
好冷。
司晨的目光在月黛與周易兩人身上來回轉了幾圈,月黛只覺溫度又冷了些。
司晨的目光停留在月黛手上皺巴巴的紙上:“這是什麽?”
魔界的符一向是禁品,嚴重的便如那妖怪吸人血一樣天理難容。
月黛這會才想起來要藏。
司晨的聲音已經冷下去:“拿過來。”
月黛哭的心都有了,慢慢吞吞的遞過去。
司晨接過來,卻看都不看,眼神還在兩人身上穿梭,穿梭了好一會,又憋出一句:“你跟我過來。”
月黛全程大氣不敢喘,更不敢看他,聞言心道嗚呼哀哉,哭喪着臉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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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追神少女
司晨上仙永遠是道靓麗的風景線,月黛跟在他身邊,感受着來自各個方向的目光洗禮。不過這會兒她并不大在意這些,她緊跟在司晨上仙身邊,盯着他手上捏的那種紙,估摸着自己在上仙眼前耍障眼法的可能性為幾?
又走了會,司晨上仙突然停下來,月黛正在苦思,且暗暗施法,不妨他突然停下來,一腦門撞上去。
便如撞上了一朵蓄滿的水的雲,揉揉的攏住了她。
月黛一腦門紮進了司晨的懷裏,滿腔都是他身上特有的,清冽的香。
她慌忙退開,又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
神色竟有些緩和了?
“先、先生……我只是有些好奇,那個符我指不定還是我記岔了的劣等品,不是魔界的東西……”她聲越說越小,不時拿眼睛窺探他的神色。
司晨這會才想起這檔子事,捏起那張紙看去,随即眉頭一鎖。
這符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先生……?”
月黛見他久久沒有反應,低聲喚了句。
司晨将那符紙收起來,擡起臉正色看她。
她便如一只小兔子般,縮着脖子望向他。
“……這個符從哪裏來的?”
月黛如實答了,怯怯的補了句:“岑夫子說那個人用了符并沒有起作用,估摸着是個假的,所以我才偷偷記了下來……”
司晨無語,總結道:“你記性倒是好。”
月黛不敢說話,又瞧他一眼。
瞧着神色緩和了許多,月黛向來是給個坡就爬,給個雞窩就下蛋,立馬喜笑顏開,讨好着笑道:“我就記性好。先生吃晌午飯了嗎?餐堂煎炸煮炒炖什麽都有,先生……一起去用?”
這會給她按個尾巴她定能搖出虛影來。
仙人早就辟谷,不食雜糧五谷。
司晨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用飯是什麽時候了,他瞧着月黛那雙閃亮的眼睛:“……沒有。”
兩人一道去了正值鼎沸的餐堂。
月黛覺得自己像是帶了千兒八百個聚光燈在腦門上,司晨踏進餐堂的一瞬間便如他初次走進學堂的一刻一樣。
偌大一個餐堂,鴉雀無聲。
月黛很不自在:“呃……我們吃什麽?”
司晨千百年來都被特殊對待,并沒有感覺不适:“都可。”
感謝司晨上仙卓然的氣質,哪怕旁邊人恨不得将眼珠子安在他身上,也不敢上前半步。只是苦了月黛,平日裏能吃兩大碗的她這會只能小口小口的喝了半碗湯,擦擦嘴優雅道:“我飽了。”
從表情來看,司晨頗感意外。
……
時間晃晃悠悠的過去,轉眼月黛入學三月有餘。北府的将四個月設置為一個期限,每四個月既有一次階段測試,也算是歷練也算是造福百姓,每四個月北府都會放一段時日讓學員出府歷練。
學生可以自行結對活動,只要将所做之事留影帶回即可。
新生中有許多人出于各種原因還沒去過凡界,凡界裏的煙火紅塵對他們來說具有相當大的吸引力,大家都很期待凡界。
月黛常去凡界溜達,周易和久機子就是在凡界長大的,幾人都沒什麽感覺。在別人已經準備好雜物并确認好地點時,幾人還正與夫子新教的術法較真。
直到測試月開始的第一天,三人到了學堂見堂中空無一人。
路過的夫子瞧見了他們,問道:“你們怎麽還沒出發?是什麽東西漏下了?”
月黛昨夜沒睡好,有點懵:“出發什麽?”
夫子驚道:“外出歷練,降妖伏魔啊!”
周易一拍腦門:“哎呀,忘記了。”
三人屁滾尿流的爬回去收拾東西,急急忙忙的出發了。
路上月黛還在問:“去哪裏?”
周易說:“哪裏妖魔多去哪裏。”
久機子道:“那便去蜀中吧。”
到了蜀中,他們遇見了許多想拿個好成績的同窗,這麽聲勢浩蕩的一大群人,有妖作怪這會也夾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