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你竟然敢打他的主意。”
青廬最嗜酒,這會他把酒退回來就是狠了心,月黛手足無措的抱着酒壇子,傻愣愣的望着青廬,然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青廬被她吓了一跳,做賊心虛似的左顧右盼一番,想捂住他的嘴又不敢上手:“你、你小聲一點,我這是在偷懶的,要是別老君看見我就完蛋了。”
月黛“嗷”一嗓子嚎的更兇了。
青廬腦袋都大了:“我的天爺喲,好好好好,得得得,你說你說你想知道什麽?”
殺豬一樣的哭嚎聲剎車一樣瞬間停住:“司晨要在哪兒渡劫?”
“人間廣元臨析一帶,你自己找去吧。”
月黛臉上還挂着淚珠,眼淚汪汪地:“廣元臨析……還有呢?”
青廬撈起地上的酒壺,一跳多遠,轉眼沒了蹤跡:“沒了,我就知道這麽多。”他逃到前面又停住,扭頭對她說“月黛,你知道喜歡司晨的女仙娥有多少個嗎?她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月黛已經被司晨的神顏蒙蔽,朝青廬打了個波,歡天喜地的走了。
直奔凡界。
話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月黛在青廬哪兒套口風的時候不知道耗了人間的幾個春秋。
廣元臨析在人間屬頭一份的富饒繁華,人口自然也是最多的,臨析屬于一個州,州之下還有郡。
月黛猜想司晨在天宮時就是聞名六界的美少年,又身居高位,渡劫當回凡人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打聽了誰家兒郎出色,便化作貓啊狗啊,鑽到人家中偷窺。她鑽遍了臨析每家高門大戶,卻沒看見與司晨半點相像的男子,月黛簡直要懷疑青廬是糊弄她,拖着她耗時間。
月黛十分糾結,她若回去找青廬理論,但萬一青廬沒騙她,她一走司晨就找了個凡女結婚生子了怎麽辦?
于是她決定在大街上守上幾日。
這人間好不熱鬧。
仙界追求清心寡欲,妖界追求不羁自在,魔界追求醉生夢死而人界最為特殊,他們既有講究清心寡欲的,還有追求極樂的,但更多的是活在當下。
每月黛看着大街上人來人往,如看客觀戲一般,坐在屋脊上悠閑自在。這日正瞧着一戶姓高的人家将一個麻布書生扔麻袋一樣扔出門外。
這書生被丢出來,門戶中跟着走出來一群大漢,在大漢簇擁下又走出個嬌俏的少女。少女手中執扇,指着滾在地上的書生:“你別在肖想攀上我們高家了!我們高家現在是高門大戶,以前和你定的娃娃親早不算數了,你爹前日已将族親證書送給我們了,我大姐姐過幾日也就嫁人了,你快死了心,讀你的聖賢書去吧!”
那書生被人打的鼻青臉腫,撐着地踉跄的站起來,沉聲說:“我只要我娘的玉镯。”
看的津津有味的月黛忽然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姓高的少女打鼻孔眼裏哼出一口冷氣,轉身進了門,高家的大門緊緊合上。
麻衣書生被前來看戲的人圍成一個圈,佝偻着身子晃了晃,走兩步,突然嘔出一大口血出來。
周圍一圈的人見了血,生怕惹事上身,忙做鳥獸飛散。
月黛越看這人越覺得眼熟,可心中又不敢确定。
只見那書生嘔了口血,又晃了晃,撲地上了,被打青的側臉上還沾了不少灰,但月黛一眼就認出這人就是司晨。
天宮上受人敬仰的司晨上仙,怎麽會落成這副模樣???
月黛從屋脊上跳下,在空中幻化成鳥,飛到集市的人群中,落地又成了個天真可愛的姑娘,邁着大步撥開人群奔向司晨,迎面的風将她的衣服揚的飄起,額前的碎發分散開來。她一面奮力的跑着一面喚着:“司晨!司晨!”
02
追神少女02
月黛幻化的是個嬌小的小女娃,司晨此時是身材高大的男兒郎,月黛扛起他就像是一根牙簽扛起挑筷子,路人看了就覺得實在難為情,只好難為情的送他們去了醫館。
司晨還昏迷着,羊胡子老大夫摸了半晌,點點頭,歪了下身子還要繼續摸。
月黛看他還要摸,小手一揮:“行了我知道死不了,你趕緊治。”
下凡歷劫的仙人不把劫歷完了,實在是很難咽氣兒。
老大夫見她如此态度很不樂意,月黛瞅他一眼,小手再揮,丢給他一塊金燦燦的元寶。
老大夫做出副吹胡子瞪眼的樣子,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然後瞪了會眼,揣着金元寶走了。
啧,愚蠢的凡人,你摸了把司晨仙君的手就是祖墳冒青煙了知不知道。
神仙轉世的美人,承受能力果然非同一般。沒過一會,司晨便悠悠轉醒,他睜眼就看見眼前月黛。
“姑……”他雖醒的早點,但該疼的地方還照樣疼,擡個頭都疼的一抽“請問這是……”
月黛眼睛一眨,眼睛瞬間浸滿了淚:“夫君,我可找到你了……”
神仙渡劫是要封印神識,也就是沒有當神仙時的記憶和能力。
此時不占便宜更待何時?
月黛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哭的懇切又自然:“夫君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就把我給忘了嗎?我可是尋了夫君你好些年。”
一口一個夫君,真好!
司晨被她這一出整懵了,伸出手打停她:“你、你等一下,我尚未娶妻怎麽成了你夫君,你……你是從高家出來的?”
說完又自言自語:“高家不可能用這樣迂回的手段,莫不是、莫不是你圖我錢財?”
恰好此時醫館的夥計抱了一捧白銀過來找零,月黛頭也不回:“不要了,你拿去。”
夥計樂開了花。
司晨深深的覺得這個更不可能。
月黛捏個決,眼淚更加賣力:“夫君是不想認我了?罷了罷了,你世世都這樣,都要我來尋你,你非但不記得了,還不認我。”
她哭的實在感人,但司晨沒來由的堅信自己無妻無妾無桃花,這輩子沒有,上輩子也沒有,上上輩子更不會有,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何有此等迷之确信。
他笑笑,淡然道:“沒有轉世一說,就算有你不能回回都逃了孟婆湯。姑娘莫诓騙我,我家中也無甚可給姑娘騙的。”
“我就想诓你這個人啊!”
司晨擡眼看她。
娘耶,嘴瓢了。
月黛一時想不出正當的理由駁他,噎了噎淚,戚戚然道:“夫君不信我也沒辦法,只求夫君讓我這一世常伴你左右,陪你終老。”
司晨道:“那卻不能,我年幼便立誓,國不安不成家。”
月黛幽幽說:“那你的意思是,你這國家這輩子都安不了了?”
司晨嗔怒的望她一眼。
月黛迅速恢複狀态,積極道:“那就讓妾身照顧夫君幾日吧。”
司晨見勸不走她,也冷了臉色:“姑娘莫叫旁人誤會,稱我嚴思渡便可。”
月黛:“好啊,那我叫你思渡好了!”
司晨只能飽含無奈的看他一眼。
月黛笑嘻嘻的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司晨下午就被他爹接回去了,月黛不要臉不要皮的也跟着司晨喊:“爹。”
險些把年過半百的老人家吓死:“思渡,這、這怎麽回事啊?”
司晨捂着眼睛,簡直不想面對事實,世上怎會有如此厚臉皮之人。
“她是我救命恩人。”
老家人指着她顫顫巍巍道:“她……”
司晨難過道:“爹,我們先回去吧。”
能被堂堂神仙喊爹,這祖墳是得冒了幾輩子的青煙。
月黛将橡皮糖政策踐行到底,坐着老人家的驢車一路坐到司晨現在的家,到了他家月黛發現他家确實沒什麽可騙的。
生神仙是把他這家幾輩子的財運都生沒了吧。
月黛只能騙這一家最值錢的東西——貌美多才的司晨上仙了。
趁沒人的時候月黛把這個茅草院子逛了一圈,悲哀的發現她沒地睡覺。正猶豫要不要憑空變出張床來,轉身就看見司晨站在她後面。
男神帶着淤青的帥氣面孔出放大了出現在她眼前,面無表情的眼睛裏帶着審視的冷酷,眼角還有塊淤青。
這是什麽神仙!我和他睡不就行了!
天吶,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司晨冷冷的看着她:“你覺得這兒還有什麽你可以拿走的?”
月黛撥浪鼓似的搖頭:“我在想等下要不要去買床大一點的被子,你房裏那張好像不夠我倆一起睡。”
睡,睡?睡!?
“……”司晨愣是說不出話,臉騰的一紅,同手同腳的出去了。
臉紅???他這是害羞了啊哈哈哈——
月黛硬憋着不笑出聲,險些憋笑憋的就此結束妖生。
月黑風高之時,月黛一個睡在空蕩蕩的大床上,蓋着新買回來的大被褥子,凄涼的淚從眼角淌了出來。
果然,男神的身體沒那麽容易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