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最好別給我殺人的機會!
張無忌的老媽說過:漂亮的女人不能信。
我呲牙,何止不能信,簡直是有毒好嗎?!
在床上連續躺了幾天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就算是身體上在沉睡,精神也恨不得徹夜難眠的想要盡快回去。
而這短短幾天伯雷諾這個人的幾乎是鮮明的刻印在腦子裏,用他獨特張揚的甚至是莫測扭曲的性格。
比若說查爾德在我眼裏是溫順的風,雖然溫柔拂面,但是不激烈反而不着痕跡。溫順則是犀利寒冷的刀刃,雖然鋒利傷人,但是卻能保護人給人安全感,他傷害的只是拿起刀争奪的人們。
而伯雷諾這個人就難說了,我躺在床上嘆口氣。
怎麽比喻呢?就是伯雷諾總能在一瞬讓你知道他這個人的獨特,和任何人都不一樣,任何人也模仿不來。無論是那奇葩的三觀還是惡劣的性格,甚至來自于那張臉上的一個壞笑。
都能讓人覺得:伯雷諾就是他。他必然是伯雷諾。
給我一種誰也代替不了的獨特感……但是這絕對不是誇獎!我現在能勉強坐起來,于是依靠着床坐在床上閑的發悶的思考。
要是硬要比喻這種感覺的話,就好比一個好人和變态。你第一眼可能記不住一個好人的樣子。但是你絕對能記住變态的樣子。
那種來自心裏深深的排斥感和危機感。伯雷諾就給人這兩種感覺。
門突然開了,哈爾切從門外進來,他是伯雷諾的下屬,幹淨利落的褐色短發和同色的眼睛,配上那張輪廓真正的臉有時候看人有種憨厚的感覺,他習慣歪着戴帽子,這習慣和他上司伯雷諾一模一樣。
但是伯雷諾那張臉和修長高大的身體配上制服,歪着戴軍帽完全成了一種誘惑,而哈爾切就成了那種慌亂之中來不及整理的馬虎鬼。
“嘿付良言!你看我給你拿什麽了。”哈爾切進門以後晃動手裏的書本,笑的時候能露出八顆牙齒。
他随便拖個凳子和地面摩擦出吱的一聲,然後四敞大開的叉着腿坐下把手臂夾着的書丢在床上。
我上半身能動以後伯雷諾突然就給我拿了很多書來,然後讓我看,之後他就拉卡椅子坐下來盯着我,有時候一看就是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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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不像是那個乖張隐藏起來的魔鬼。
我現在能說些話,但是不多。我翻了翻書看向哈爾切:“伯雷諾呢?”今天來的竟然不是被雷諾而是哈爾切。
哈爾切咧嘴嘿嘿的笑看着我調侃說:“老大帶兵去殺異獸了,怎麽?你想他了!”
我翻個白眼。想那個絕對心理有問題的變态?我要是腦子有病才會那麽做!
“沒什麽。”我不理他亂說,翻着書本。
這是本講蟲族發展觀的書,因為是正版教育書籍,它的書皮很厚而且摸上去手感十分溫厚,燙金的綠色書皮上面簡潔的印出幾個花紋的書名,标簽上面紅褐色的絲帶露出來。
光是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古拙的書香氣味。
我靜靜的翻了幾頁,轉頭的時候瞄到哈爾切那麽靜不下來的人伏在病床上支着下巴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
那樣子和伯雷諾神似!
我不敢問伯雷諾為什麽,但是我敢問哈爾切啊!于是我合上書問:“我看書怎麽了?為什麽你們這樣看着我?”
哈爾切怔了一下回過神,幹笑着蹭下鼻子,突然說:“那個,你知道我們老大最帥的時候是什麽時候嗎?”
最帥的時候?和我的問題有關系嗎?我搖搖頭說:“我怎麽知道。”
哈爾切笑嘻嘻的說:“我們老大最帥的時候是他笑的時候,只要我們老大笑了,連雌性都會臉紅!你現在這樣就和我們老大似的,拿着那種看上去就很厲害的書依着床手指慢慢的翻看,然後你還一臉的淡然,對!就是淡然!反正看上去就給人一種……”
哈爾切找不成合适的形容詞,就比劃着說:“就是給人一種想慢下來,停下來,靜靜的坐在你旁邊看你的感覺!不管是黑色的眼睛還是半長的頭發還有蒼白的皮膚……就是特別有感覺!好像不能在你面前吵一樣。”
我怔了一下,雖然在蟲族我看上去輪廓還算是比較清秀溫和,但是絕對稱不上伯雷諾那張好看。
“怪不得老大愛看!”哈爾切一臉原來是這樣的表情“老大有時候脾氣特不好但是從你這裏待一會,出來就和換個人似得,啥都能冷靜下來了!付良言,你真厲害!連我們老大的脾氣你都能安撫。”
“要知道我們老大生氣是要殺蟲的!”哈爾切說完還形象的打個冷顫。
我抽抽嘴角,是,在蟲族殺蟲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
而且我第一天我還有這種技能……自從來了蟲族我還以為我最大的技能就是吐槽= =
于是我慢慢的翻着書,哈爾切就在旁邊和守着主人的所有物一樣看住我。
下午的時候門再次被打開,是伯雷諾。他端着托盤上面盛着食物,這次他的軍帽和上衣制服不知所蹤,露出精悍的并不消瘦的上身,而下身只穿着褲子,肥大的軍褲細長的軍靴踩着不慌不忙的腳步走進來。
黑色的頭發沒有向後梳,而是自然的垂下來遮擋住他的額頭讓伯雷諾一下子就年輕了幾歲。上面還滴着水,看樣子他是剛剛洗的澡。
令我吃驚的是伯雷諾剛進來的時候眼神還算是平靜,但是看到房間裏面的哈爾切的時候那雙湖藍色的眼睛幾乎瞬間就緊縮了一下,發出仿若野獸一般的兇光!
有殺氣!
哈爾切一個激靈蹦起來稀裏嘩啦的推翻了椅子,結結巴巴的向伯雷諾行個禮:“老、老大你回來啦!”
伯雷諾陰沉着臉,輕輕嗯了一聲把食物放在床頭櫃上,看向我說:“怎麽樣,今天恢複了多少?”
“啊,還好。”我小心的打量他的表情,點點頭。
伯雷諾的視線輕輕的落在哈爾切身上,哈爾切又是一個激靈。連我都覺得哈爾切太可憐了,攤上這麽一個二十四小時随時釋放殺氣的上司。
伯雷諾靜默着,周圍的空氣都要凝結起來。我輕輕的咳一聲:“伯雷諾你上哪兒去了?”
被我一打斷,伯雷諾這才移開目光。哈爾切小心的移到背後對我做了一個感激的表情然後悄悄從門那裏溜出去。伯雷諾沒有管他,對我說:“良言,你以後離我之外的雌性遠一點。”
我愣愣:“哈啊?”
伯雷諾擺弄椅子坐下來輕輕的眯起眼對我說:“我這是為了你好,如果你不想看我怎麽把對方變成屍體的話。”
卧槽你到底又是哪根筋不對了!
你說你說你說!你個死變态!你知道嗎死變态是我給你起的愛稱!我發現自從遇見了你,嘴角和眼角抽搐的都快抽風了!
伯雷諾拿起面包撕下來一塊遞到我嘴邊,血紅的嘴唇開啓露出白牙“呵呵,你每天哪裏也去不了只能靠我喂你,這樣的日子多好!難道你不覺得幸福嗎?”
我:……
幸福個屁!
菲頓堅定的按住查爾德的肩膀,使勁的壓制着他怒吼:“查爾德你瘋了嗎!我們貝音曼斯家族全部人脈都動了,二三皇子那邊和帝國都再找他!都在找!但是你不能找他,你不能去!”
“你給我滾開!”查爾德咆哮着鋼翼夾風呼嘯抽過去,菲頓只能抽出鋼翼扛着,沖後面喊:“你們都是傻子啊!給我按住他!”
後面幾個士兵還有醫護人員硬着頭皮扛着亂抽的鋼翼按住查爾德。
查爾德扭曲的掙紮嘶吼!身上的肌肉全都蹦起來脖子上的血管突突的跳,眼睛毫無理智可言的兇狠掃過每一個人,好像要吃了他們!
菲頓氣的胸口劇烈,沖他吼:“查爾德你看你這個醜陋的樣子!你還有沒有貝音曼斯家族精英的樣子?!你他媽想死我不攔着你去邊塞,但是你考慮到你肚子的崽子了嗎?!良言要是真死了你他媽肚子裏懷着的就是他最後的血脈了!知道嗎傻逼!”
“草!”菲頓怒喝一聲,一腳踹翻了旁邊的輸液架,頭上都是熱汗氣的滿臉通紅又對醫護人員喝道:“給他打鎮定劑!”
醫生頭上的汗不比他少,焦急的搖頭:“不行!他還懷着幼崽,用藥太多會出事的!”
“菲頓你敢!放開我——!啊——!”查爾德抽翻了一個士兵後,突然像是崩斷了的弓,一下子跌倒在床上,臉色慘白的捂着肚子大口抽氣。
菲頓面色一變:“趕緊搶救孩子!快!”
沒了病人的抵抗,醫生護士立馬圍上去推着病床就沖向急救室!
“可惡!” 菲頓狠狠錘向牆面,良言你難道真的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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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的?”溫瑟低啞的舉着一個終端視線掃過隊員的臉,被看的人驚恐的低下頭。終端上播放着安定部部長被謀殺的消息。
“他沒死!我告訴你們他沒死!”溫瑟猛地捏碎了終端,滋滋的電流麻痹了他的手臂。溫瑟抽動裂了口子的嘴眼底通紅:“我告訴過你們,只要一天沒見到他的屍體,那他就是沒死!”
盧傑的一個下屬是溫瑟同期的隊友,他看着溫瑟慘白的臉泛紅的眼底,和那種脆弱的神态不忍的垂下頭小聲地問:“溫瑟,那你是想找到他還是永遠不要找到他的屍體?”
溫瑟一愣,垂下頭手臂也無力的落下來,手裏的碎片落在地上。整個搜查小隊一片死寂。
“他不會死的……”溫瑟突然擡手抹了一下臉,抹掉臉上的濕潤。大聲命令:“繼續在邊塞搜尋!”
“夠了溫瑟,你已經快達到極限了……你忘了你多久沒休息沒閉眼睛了嗎?!”
溫瑟沉默了一下,轉頭提着槍離開了原地,深深的腳印,印在這茫茫的邊塞森林。
“不會死了……不會的……”他會一直找下去,即使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
其他小隊的隊員相視一眼,看着他們隊長無力挺起的後背。紛紛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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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悲情小劇場。
查爾德顫抖着捂住自己的肚子蜷縮在病床上,臉深深埋進被褥,片刻染濕了白的刺眼的布料。感受着肚子裏跳動的生命,明明是覺得高出了伴侶的祈求的孩子……為什麽感到的只有痛苦?良言……別讓他成為遺孤好麽?
“良言你回來吧,我什麽也不做了!孩子什麽也不要了,不要了!……我就求你回來好嗎!我求你……”
溫瑟踉跄了一下,努力擡高壓彎了的膝蓋,通紅的眼底露出一滴滴眼淚,即使他什麽表情也沒有可他一次一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來,死寂無聲的嘴唇裂開粉色的傷口。
“如果你死了,我求你別讓我找到你,良言……我怕我承受不起。”
伯雷諾坐在床邊看着那個特別的雄性依着床頭,黑色的發從他肩膀垂下來,眼神平和寧靜。細長的手指一頁一頁的翻動書頁。
“ 別走,留在我身邊,不行嗎?”
深夜裏我張開眼睛又一次的失眠,偏過頭看窗外的天空黑茫茫的一片。壓抑在心口無盡的焦躁急切和無可奈何。
“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