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端倪
“啊，陸素問沒死，陸素問沒死，她回來報仇了，蕭炎，你為什麽不斬草除根，為什麽不？”邱問薇大聲的叫嚷，整個人歇斯底裏，激動異常。
蕭炎看她這般的驚叫，忍不住按住了她的身子：“問薇，你在瞎說什麽。”
邱丞相見兩人這般，惱怒道：“你們倆的事兒我不想多說，但是今個兒這是怎麽回事，總該有人告訴我一下，蕭炎，你來說，薇兒說的對不對？”
“丞相，薇兒糊塗了，您可要穩定下來啊，我想着，這事兒必然不簡單，斷不會是咱們想的那樣，我可以确定，陸素問死了，當時薇兒也是在場。我想，她是被人吓着了，其實這事兒一想便知真僞。我怎麽會讓陸素問活着。她當時已經有幾分懷疑我與陸太醫的案子有關系了，我如若不殺了她，那下一步死的就該是我。沒有人不想活。岳父，您該知道我對薇兒的心。不管是生命和薇兒，都是排在他們前面的，我為什麽要放過陸素問？”
“可是，可是……”邱問薇扭着被子，她明明是見到了陸素問啊。
“你忘了嗎？她死在了我們面前，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難不成你真的看到陸素問了？”蕭炎緊緊的逼問。
邱問薇仔細想着，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看清，我只知道那是一個女人，我不敢肯定她一定是陸素問，但是，但是她說話的語氣很像，而且，而且她知道那日我們殺死她的具體細節，還有你的荷包，她知道那是你娘做給你的。她知道所有陸素問該知道的一切。你還能說她不是陸素問麽？是你，是你放過了她，對不對？”說到這裏，邱問薇恨恨的揪住了蕭炎的衣領。
蕭炎反握住她的手嘆息言道：“你不信我麽？你是被她故弄玄虛吓怕了。才會以為就是陸素問，我怎麽會留着她，這是多大的隐憂。那一定是不可能的。我覺得，怕是有人要借着陸家生是非吧？”
“你覺得會是何人？”邱丞相也是這麽想的。
蕭炎沒有頭緒：“一定不會是陸家的人，陸家人際簡單，當時也都悉數死光了，不會是他們的親人在為他們報仇。陸太醫醫術卓絕，也是救了不少人的。也許，是他救過的人再為他們複仇？亦或者，是有人想要借着陸家這件事兒的由頭故意找我們的茬兒。未必就是真的想為陸家翻案。”
“你說的有道理。”
“至于薇兒說的那些，也許是哪個下人當時确實看見了那些，而她又将這事兒說了出去。其實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點我們也不得不承認。”
想到這一點，邱丞相眯了眯眼：“就是不知，這人是沖着你，還是沖着我了。”
“也有可能是沖着我們大家。”
一時間，室內安靜下來。
蕭炎看着邱問薇頭發亂蓬蓬的樣子，心裏幾多厭惡，不過卻還是柔聲安撫：“薇兒。不管你經歷了什麽，我都會真心待你。你好好養着，咱們十日之後照常成親，你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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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問薇急忙辯解：“他們沒有對我怎麽樣的，只是将我扔到了街上。”
蕭炎眼裏閃過一絲的厭煩，不過還是點頭：“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如若沒有歡好，身上的痕跡是怎麽來的？她的嗓子又為何會這般的沙啞？當真是将他當成愚蠢的男子了。
邱丞相見了，也擺了擺手：“薇兒，你好生的養着，我想，這事兒八成是沖着我們大家，我和蕭炎出去好好研究一番，你也好好的休息，你只等着他日好好做新娘子便罷，其他的，無需多考量。”
邱問薇還想說什麽，蕭炎接着開口：“薇兒，你不想早日抓到那個人麽？到時候我們将人交給你處理，看看到底是哪個人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邱問薇聽了，終于點頭。
“我要扒了他的皮。”
……
“蔣姐姐。”
謝寧正在看書，就聽樹上有人歡快的喊她，她擡頭一看，可不正是那位趙七公子，也不知他怎麽就這麽閑。
“七公子總是這般私闖民宅可不太好。”
趙淩笑嘻嘻的從樹上滑下來：“看你說的，咱們又不是外人。”
“呵呵。”謝寧冷笑，不搭理他。
“對了蔣姐姐，你知道嗎，聽說你們巷口的位置，今早出現了一件讓人十分震驚的消息呢！”
謝寧将書放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趙淩：“你不是就住在斜對面的客棧嗎？應該更早就見到了事情的發生吧？”
趙淩扁嘴：“我早上起來回府換衣服了，結果錯過了這樣的好戲，當真是可惜。聽說邱丞相的女兒跟朵花似的。哎，你說，究竟是誰和她過不去？”
謝寧面色如常：“我又怎麽知道呢？難不成你以為我是萬能的？我又不是她的誰，更不是算命的。”
“可是，蔣姐姐比算命的還厲害啊。蔣姐姐昨天那麽行色匆匆。如若是我，大抵是要懷疑蔣姐姐了。”趙淩語出驚人。
“那我倒是覺得，七公子才是最值得懷疑的人呢。我想，武親王對七公子的懷疑必然是比對我多吧？我不過是個弱女子而已，倘若你們武藝高深些，更是可以察覺，我并非習武之人。連武學都不會，如果說我能做什麽，當真是贻笑大方了。”
趙淩細細的觀察謝寧，笑：“可是如果姐姐身邊有一個人人都知曉的南宮月，那麽一切便不同了吧？”
謝寧頓住，看向了趙淩，趙淩也沒什麽異常：“不知道姐姐與南宮月又是什麽關系呢？”
謝寧淺淺的勾起了笑容：“南宮先生我是有所耳聞，可是，我知道他，他卻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何七公子會覺得我們該是相識的呢？”
趙淩也不說什麽，就是笑。
謝寧看他如此，淡定了下來。如若真的趙淩知道一切，那便是不用如此說話，看樣子，更多的是在試探吧。
“蔣姐姐還真是會開玩笑。我想，對南宮先生來說，蔣姐姐必然是十分不同的。如若不然，蔣姐姐怎麽會有這香料呢？”
趙淩望向了屋內一角香爐上的香。
謝寧看了過去，随即失笑：“一抹香料就說我與南宮先生是極為相熟，七公子還真是會開玩笑，不過似乎七公子不知道吧，這香料，委實與南宮先生沒有什麽關系，而是我自己制作的。七公子如若喜歡，我倒是可以送您一些。”
聽到這話，趙淩詫異的望向了謝寧：“蔣姐姐自己做的？”他本是坐在窗邊，也不顧禮數，一骨碌翻到了室內。
謝寧并不阻攔，就見趙淩來到香爐邊細細的聞了一下，随即笑着擡頭：“倒是趙某鼻子不好用了，原來靠近了細聞，果真是不同的。相比于南宮先生的偏檀香氣，這個香味兒更雅淡幾分。但是卻也是十分相似的，我想，這兩位香的配料必然是相同，真是因為做的人不同，所以才産生了細微的差別。”
這制香是個精細活兒，失之毫厘差之千裏。很多香味兒都是獨一無二的。趙淩自認為也是個懂行的人，可是他在稍遠的距離仍會認錯，可見這兩味兒香的相似度。
“這香不過是我随手做的，自然是敵不過南宮先生的香。他朝如若有機會能夠見到南宮先生，我必要找他求教一番。”
趙淩細細打量謝寧，原本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女孩子不簡單，也正是因為這份不簡單才讓他不斷的試圖接近她。
可是似乎……好像越接近她，越會發現更多的謎團，她不簡單，最起碼不是看起來那般單純無害。
都說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是仿若毒藥，原來他是不信的，但是看着這位蔣小姐，他竟是十分的贊同。
“蔣姐姐還真是會開玩笑。其實善于調香的人都知道，能夠做到味道相似也是不易。趙某琢磨，蔣姐姐的配料表必然和南宮先生一致。”
謝寧确實是沿用了南宮月的配料表，不過她做的香氣始終是差了一分。原本她便是覺得自己是一個謹慎的人，但是現今看來，還是疏忽大意了。
“如若七公子與南宮先生熟識，倒是不如介紹我們認識一下？我一直很仰慕南宮先生。”謝寧微笑。
趙淩嘟嘴：“姐姐應該喜歡我才是啊，我這麽英俊潇灑有內涵，幹嘛要喜歡那個老男人。我不依啦！”
謝寧笑眯眯的問道：“七公子每日這麽裝瘋賣傻的，難道不累麽？”
趙淩嘿嘿的笑：“不累呀，姐姐的身上看起來有這麽多的謎團，不解開，我寝食難安呢！你不知道呀，我自小就是一個力求甚解的好孩子。”
“你希望，你不要給自己繞到了套子裏。”謝寧笑言。
“啓禀主子，武親王求見，張先生請您速速回府。”兩人正在說話，就聽窗外男子禀告。
謝寧略帶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就見趙淩扁嘴：“真是讨厭鬼。蔣姐姐，我先回去啦，你要想我哦！”
言罷，一躍跳出了窗戶。
謝寧微笑揮着手帕：“你看，我就說，你的嫌疑更大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