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寧晗不覺得老妖婆真能好心到和親媽從此斷絕往來,所以一周後,吳霞帶着徐菲再次出現在醫院時,她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畢竟老妖婆不吸血不占便宜才不正常!
這次除了吳霞和徐菲,還來了個微微佝偻的男人。男人皮膚黝黑,極短的寸頭下不時能看到一縷白發,憔悴的面容盡顯老态龍鐘。
從親媽嘴裏她知道這人是那個便宜假姥爺。
雖然前幾天吳霞說不認她這個閨女,但是楊秀芸不可能不認爸媽,見到兩人,趕緊給他們搬板凳:“爸,你怎麽來了?”
楊忠在外地做工,得到兒子出事的消息當晚便買火車票趕了回來。
電話裏說不清,他以為兒子做了多傷天害理的事,回來後才知道,不過是和女婿小打小鬧,女兒竟然聯合着女婿把兒子送進了牢裏。
坐牢那是多了不得的事情,這輩子就毀了!
所以楊忠當即和吳霞過來,到了病房,一巴掌直接扇到楊秀芸臉上,氣憤地指着她說:“我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楊秀芸被打蒙了,纖瘦的身體顯先栽倒在地上。
寧奕剛做完手術沒幾天,下不了床,看着楊秀芸被打幹着急:“爸,你幹嘛打芸芸?”
“我幹嘛打她?她把她哥送去坐牢還問我幹嘛打她?”楊忠掏出捂了一路的棍子,咬着牙說:“我今天不但要打她,還要打你。有本事你們再把警察喊過來把我也抓進去!”
楊忠舉着棍子便朝寧奕剛做完手術的腿上砸過去:“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剛做完手術,還在恢複中,寧奕很想把腿收回去,可是根本使不出力氣,眼看着棍子要落到他腿上,楊秀芸撲過來,悶聲吃下這一棍。
寧奕心疼地大喊:“芸芸!”
吳霞在一旁火上澆油:“我早說了,你閨女現在能耐的很,不但把她哥害進牢裏,現在連我們都不放進眼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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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忠聽的火氣直冒,又舉着棍子朝着楊秀芸的背狠狠地打了一棍。
“爸,您別打了!這事和芸芸有什麽關系!爸!……”
寧奕現在動不了,除了幹着急還是幹着急,那棍子打在楊秀芸身上比打在他自己身上還要疼,他又喊:“芸芸,你過去,你別替我擋……”
楊秀芸雙手撐着床板,聞言伸出一只手和寧奕伸過來的手攥住,十指相扣,眼淚被疼的簌簌落下,“奕哥……我沒事。”
寧晗有想過親媽這些天過的不容易,但沒想到這一家人如此過分。
颠倒黑白,又打又罵,這還是人嘛!
她當即轉身往外跑,她要去搬救兵。
可是吳霞像是一只盯着她一般,還沒跑到門口,衣服被吳霞揪住:“小兔崽子,想出去喊人是不是!”
寧晗到底是個四歲大的孩子,跟本沒法和一個成年人比力氣。
她掙紮了兩下,跟本掙紮不開。
一聲聲悶棍仿佛打在寧晗心口,她咬着唇強忍着不讓眼淚落下來。
他們一家傷弱病殘,眼睜睜地被吳霞等人欺負,寧奕動不了,只能試圖和楊忠講道理:“爸,這事真和芸芸沒關系。是哥……他先犯了事,這不怪芸芸啊!”
楊忠道:“他就算撞了你,把你撞死了?你們和警察裏應外合,他這輩子毀了,你知道嗎?”
吳霞揪着寧晗的衣領陰恻恻地補充:“還說他哥這是活該,不願意替他哥說話。”
楊忠手上的力道加重。
楊秀芸疼的臉色發白,額頭的汗和眼淚混雜在一起,寧晗被吳霞困住,一點忙都不上。
她咬着唇,恨不得把這一家人吞吃入腹。
吳霞在一旁問楊秀芸:“你現在願不願意幫你哥說情,讓人把你哥放了。”
寧奕不想再眼睜睜地看着楊秀芸被打,他趕緊說:“放放放!爸,你別打了,我馬上給陳隊打電話。”
吳霞等人的目的本來就是楊有為。
打寧奕和楊秀芸是為出氣,但吳霞也怕楊忠把人打死,聞言趕緊讓楊忠停下來,楊忠把棍子收起來,哼道:“不打不中用。”
楊秀芸早已疼的快沒了神志,知道楊忠不打了,慢吞吞地挪到寧奕身側。
寧奕看着楊秀芸肩背上隐隐滲出的血跡,心疼地不敢去碰,只輕聲問道:“芸芸,疼不疼?”
楊秀芸頭埋在床單上,無聲地搖頭。
楊忠不耐煩:“快點打啊!”
到底掣肘在別人手裏,寧奕心裏縱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只能給陳隊打電話。
電話接通的很快,寧奕把自己不追究楊有為的責任,并且想讓陳隊把楊有為的放了的想法說出來。
剛才喊了很久,此時寧奕的聲音有些嘶啞,聽的陳隊有些不對勁,正打算細問,突然聽見一個稚嫩的童聲遠遠地從話筒裏傳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