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成雙

第35章

江城牽着顏澤，兩人肆無忌憚在新宿的街頭穿過。顏澤手心裏有些汗，心思早就抛錨，只一個勁兒盯着腳下的路，仿佛能盯出個窟窿來。他知道進了酒店，上了電梯，進了房間。

晚上七八點的光景，房間裏沒開燈，江城在顏澤進來後就将他壓在門板上。厚重的，慢慢關上的門發出嘭的一聲，顏澤的身子也随着一抖。

就着他這一抖，江城的手就從T恤下面探入，摸上顏澤緊致的腰線，看起來就像顏澤是因為他的手顫動了一下。他垂着睫毛，淡淡的月光透進來，兩人很快适應了黑暗，江城甚至能看到顏澤睫毛微微抖動，這是他緊張的表現。

“你之前在飛機上說，你知道你來了是什麽意思。”江城輕輕笑着，呼吸噴灑在顏澤耳邊，“我要你說出口。”

顏澤按住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揚起下巴：“憑什麽不是你？”

黑暗中江城笑了一下，手順着顏澤的腰部一捏，手掌下的身軀立馬又抖了一下：“來日方長。”

“我不做情人。”到了這個份兒上，顏澤反而大方起來，他擡起雙手勾住江城的肩膀。他太高，顏澤只有擡高雙臂才能環住，“我要比情人更好的！”

江城的目光一下灼熱起來，這是顏澤從沒見過的。明明不過一個眼神，就讓面前的男人突然整個人都和平時不同了。

沒有顏澤按着手掌，江城的手如魚得水地順着每一寸肌膚往上游。他能感到手下的身體也在發熱，貼合着他的手掌，每一寸都帶着吸力一樣。他的個頭高，這會兒微微彎腰低頭，就能将顏澤整個人地罩在身下，牢籠一樣嚴絲合縫地将人關住。

顏澤主動擡起下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再一下，像淺嘗辄止的小動物。仿佛在确定了沒有攻擊性後，試探着伸出舌尖，勾着江城的唇舔了舔，在嘴角一抵，長驅直入。

唇舌互相舔舐着對方，津液混溶在一處，兩個人吮吸舔吻得十分有默契，就好像對方每個動作都能心領神會并配合。顏澤仰着頭，江城抱在他腰上的手越緊，他越覺得那種無形的壓迫感越來越強。舌尖相抵了抵，他往回一縮，對方的舌又立馬纏了上來，将他的卷進口中。

兩個人身體的熱度都在上升，雖然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但顏澤這次清楚地知道，這一次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江城強勢而不可抗拒的吻，也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投入，無一不是在告訴顏澤，這次他無處可逃。

顏澤不知是怎麽被江城拉扯到床上的，他覺得自己終于不用那麽累地仰着頭，随即T恤就被掀起到胸口，江城的手暧昧而煽情地撫摸他每一寸皮膚。

顏澤很敏感，這時候就不禁舒服地嘆了聲氣。

“你不害怕？”他聽到江城聲音裏帶了點笑。

顏澤眯着眼，伸手将五指插入江城的黑發，按着他的頭拉向自己：“是你向我求歡的。”

江城不知怎麽回事，顏澤今晚的每句話，都像給他下了春藥。

一把攥住小孩兒的手腕壓在床上，他低頭舔舐顏澤胸口的凸起，剛是舌尖挑逗就感到顏澤的腰部抽緊，背不自覺微微弓起。他輕笑了一下，抿住乳頭猛地一吸，有所預料一樣将顏澤另一只伸過來的手也狠狠壓在床上。

顏澤被他舔舐得滿臉發燙，一低頭就能看到江城埋在他胸口，舌尖和皮膚舔舐的聲音啧啧作響，光是用聽得就令人面紅耳赤……

顏澤在情事上不是個扭捏拿态的人，這也是跟江城在一起之後才知道的。他喜歡在床上放任自己的情欲，也覺得沒什麽可恥的。

此時，他的雙手都被控着，于是曲起一條腿在江城的雙腿間蹭了蹭，動作忽快忽慢，忽輕忽重，完全是出于本能。

江城卻猛地呼吸一滞，漆黑的眼睛盯着他，裏面哪裏還有平時半點懶洋洋的樣子。像是回應一樣，他順着顏澤磨蹭的腿根猛地往前頂了一下胯。

像是勾引，又像是警告。還帶着點暗示的意味。

這一動作卻讓兩人頓時都呼吸急促起來，尤其是顏澤，他對性暗示的體驗一向較少，偶爾這麽直白露骨，他就變得十分敏感易動，那條腿反而變本加厲地重重在江城胯間磨了一下。

他滿意地聽江城倒吸了一口氣，湊上來在他耳根咬了一口，濕潤的舌尖頂進他的耳洞。纏綿的水聲中聽他說：“找死！”

耳朵幾乎是每個人的敏感點，被對着耳朵吹氣或說話時都會癢地不行。顏澤此刻卻坦蕩地享受這種酸癢，幾乎自虐地毫不躲避。

他不動聲色伸手，隔着襯衫在江城的乳頭的位置上擰了一下：“我不怕死。”

江城神色如叼住獵物，目光赤裸危險，松開了壓着顏澤的手，起身一揚手臂脫掉上衣。他小腹和胸口緊實的肌肉線條流暢，随着他的動作牽動。

顏澤看着着迷，伸手摸下一下，就被人按住了手，從胸口按着往下摸，一路摸過腹肌，再往下探，按在鼓囊囊的一團上。顏澤隔着布料都仿佛能感到下面的脈動，心跳頻率也随之飙升。

江城看着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地又将手拖到了自己的皮帶扣上：“你來。”

說着就低下頭吻他。

江城一邊吻着他，手也從前胸探到了後腰，熟練自然，摸索着顏澤光滑的後背和凸起的肩胛骨。他叼着他的唇嘆息：“有點瘦。”

“誰都跟你似的。”顏澤也嘟囔着，不滿地一手環繞到他背後，抓了一把他緊實的後背。

顏澤沒留過指甲，可以說指甲非常短，剪在肉裏，所以五指指肚撓過江城後背，江城心裏頓時就像被貓抓了一把似的，癢而急不可耐。随着顏澤那一抓，他扣在顏澤後背上的手也毫不留情地一路往下，撫弄過帶着弧度的腰凹，從褲縫裏探進去，一把抓住他的臀肉。

顏澤被這麽冷不丁一抓，頓時覺得就像被江城整個抓在手裏，情不自禁弓身驚呼，他的褲子本就松松垮垮，這時候被江城解開前面的扣子，趁着這動靜一扯，就連着內褲一起扯了下來，露出半個光溜溜的屁股。

顏澤沒有過被人扒褲子的經歷，尤其是對方這舉動明顯是目的明确的，所以條件反射就想擡起腿踹人，被江城一下壓住膝蓋。

江城拍了拍他臀側：“擡腰。”

顏澤稀裏糊塗就順着他的話來了，一擡腰，就徹底被人把褲子給扒了下來。江城也不顧，随手一扔就扔到了床下。顏澤微微擡起眼去對他的目光，心頭一顫。

江城的皮帶被他胡亂拉扯着解開了扣，怎麽抽也抽不出來，他幹脆繼續往下，解褲子扣，然後是拉鏈……

他驀地呼吸一緊：“唔。”

江城握住他半贏半軟的性器，開始是緩慢地撫摸撸動，接着手指收放自如，越來越快，忽重忽輕，拇指還是不是擦過他的頂端。顏澤的身子不受控制地一抖一抖。

他哪裏還顧得上什麽解扣子，雙手搭在江城腰兩側，手指忽抓忽松的，引得江城也是心猿意馬。他手下的速度時快時慢，各種挑逗着身下人的神經，滿足地聽着顏澤的呼吸越來越緊促，，逐漸手掌也變得濕潤，撸動中帶着黏糊糊的聲響。

顏澤當然知道那是自己的聲音，耳朵滾燙，眯着眼勉強集中精神去脫江城的褲子，好不容易拉下拉鏈褲子卻半天脫不下來，幹脆猴急而自暴自棄地直接伸手進內褲，立馬摸到已經硬起來的那根。

顏澤沒有收到過這麽大的沖擊，知道是一回事，真的摸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一時間有點被雷到，摸着江城滾燙的性器抽手也不是，繼續也不是，幾乎有點尴尬地想哭了。

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一樣，江城也不為難他，自己一手拽下褲子，合身貼近顏澤，兩人的性器就貼到了一起。這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帶來的感官刺激也是加倍的，顏澤無措地抱着江城的背，眼神幾乎有些詢問地看着他了。

江城被他看得心頭滾熱，親了親他的眼皮，伸手握住了兩人的性器，并與一處上下撸動。顏澤于是幹脆就閉上眼睛。

江城手下一邊動作，不忘打量着顏澤。他通體潔白精瘦，肩膀鎖骨都有好看的棱角，卻又帶着點少年的圓潤。大概是因為欲望的操作，他在江城身下微微晃動身體，白晃晃的。顏澤随着江城的親吻也閉上眼，半張着唇，整個人就像只被抛上岸缺水的小魚。

随即江城笑了一下，心想，現在可不就是一副任君魚肉的樣子？

江城手上功夫沒有做得太激烈，不溫不火就像勾引，顏澤不滿地哼哼着，就感到江城放開了手。

他這才睜眼去看江城，而江城背着光看不清表情，手卻順着鼠蹊往後探去，在臀縫裏摸了兩把，找到了後面閉塞的那個入口，修長的手指不輕不重地緩緩揉按。

嗓音帶着蠱惑，沙啞低沉，像忍耐又像誘哄：“放松……讓我進去，好不好？”

顏澤當然知道他指的“進去”是指什麽。他也當然聽得出江城誘哄的意味。要是換在正常時候，他一定偏不讓他如願。

偏偏他現在并不正常。心跳不正常，血液不正常，腦袋不正常，哪裏都不正常。

于是他象征性地微微張了張腿，示意的意味已經很明顯。

面前的人于是低頭去啃咬他的耳朵，脖頸，弄得到處都是濕乎乎一片。顏澤喘着氣，摟緊了身前的腦袋，與此同時，江城頂進了一根手指。

另一只手不斷安撫顏澤因為不适應而繃緊的脊背，然後是兩根，三根。他的手掌還在順撫着顏澤的後背，所以更能摸到顏澤漸漸汗濕一片的後背。他親吻顏澤的鎖骨，肩頭，胸口，乳頭。終于在兩人都相當投入後，三根手指模仿着性交的動作，緩緩抽動起來。

顏澤剛開始是極不适應這種方式，覺得後面不止是疼，還非常難受。江城一直在他耳邊親吻，一遍遍讓他放松，就像是聽到咒語一樣，他也一遍又一遍地被對方成功誘哄着。

江城手下的動作越開越快，後穴變得有些幹澀難耐，江城彎腰在床下的行李箱裏撥了撥，撿過一個小瓶子，在手掌裏倒滿了，再次覆蓋上顏澤的後穴。

這一次顏澤感到後面冰涼涼的，周身都是一顫，不滿地問：“什麽東西……”

“乖，不然等下就受傷了。”江城低下頭啄吻他的嘴唇。

事實證明，江城在床上實在是太會哄人了，而顏澤也太容易被人哄住了。江城勾着他的一條腿，往自己腰上盤：“勾着我。”

顏澤于是就乖乖地把腿挂在他腰上，甚至會意地将另一條腿也挂到江城的腰上。他又伸出兩手抱着江城的肩膀，由此一來，幾乎是整個人抱住了江城。

顏澤就是在此時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是他包容了江城。從他的頸間，腰上，探出腦袋和四肢，身體變成了一個兜，将江城“裝”了進去。這種感覺很好。

後穴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麽難受，有點适應了江城的手指。顏澤弓起腰身，江城就趁機跪起來，微微在兩人之間支起點距離，手上的速度加快，用手指持續抽插擴張，是不是還搔撓着他的內壁。

顏澤還沒有體會到所謂的快感，只覺得三根手指在身體裏來回攢動，這感覺十分陌生又令他害怕，不自覺就很緊張，抱着江城的手又緊了緊，下巴勾着他的肩膀。

“別怕。”江城抽出手指，三只手指都黏糊糊地帶着粘稠，整個手掌也都濕透了，他在顏澤臀上拍了一下，“松開一點。”

“啊！”顏澤被他打了下屁股，猝不及防驚呼一聲，随即松了松手臂。

隐約中，顏澤感到火熱粗大的東西抵着他的股縫，他知道那是什麽，臉上前所未有的滾燙。這種看不見卻能感覺到的感觸讓他在黑暗中更覺興奮，竟主動動了動臀，去蹭了一下“兇器”。

江城後背僵了一下，一手撈住顏澤弓成半個圓的身體，能看到他的肩胛骨拉動，帶着後背的肌肉線條變化。顏澤從不知一個男人的身體竟會這樣讓人着迷，神不知鬼不覺地又伸出手去，順着他的後背一路往下撫摸，輕輕在腰間來回。

被顏澤這麽一摸，江城只覺得下面簡直脹得發疼，偏生身下這人還不知好歹地磨蹭着他，一時間只覺得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另一手扶住顏澤晃動的臀部，他的股間已濡濕泥濘一片，很适合他進入。江城也就不再猶豫，抵住濕潤的入口，慢慢頂了進去。

做為抱着江城的人，顏澤很清楚地知道了什麽叫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個簡單的挺入的動作，從江城抱着他的有力臂膀，到他拉伸的後背，往下沉壓的臀部，以及繃緊的大腿，無一不讓他清楚地意識到，這個男人全身心地進入了他。

顏澤狠狠抱着肩膀，揚起頭大口呼吸，疼得用手狠命抓着江城的肩膀，奈何指肚柔軟，來回抓也只是軟滑的觸感。什麽也抓不住。

“啊……”他仰着頭，一聲嘆息一樣的驚呼到了最後幾乎成了無聲呵出的氣，讓顏澤半張着嘴巴，喉嚨卻只能發出嘶啞的游絲聲。

江城顯然對他這樣的反應很滿意。至少，下面很滿意。這是此刻他渾身最誠實的部分。

感到體內的陰莖在剛進去一個頭就跳了跳，又脹大了一圈，顏澤緊皺着眉，滿頭都是細密的汗水，下意識就想把身上這人推開。可手掌一摸上他的胸口，又流連忘返，沒了力氣。于是故技重施，找準江城胸口那點凸起，捏着猛地一擰。

江城一手推着他的腿根，用力往裏頂了一下。

顏澤被頂得張大嘴發不出聲來。

江城低頭索吻，一邊不容抗拒地，緩緩沉腰，慢而堅決地把性器全部埋入了他的身體。

顏澤疼得都要罵娘，整個人像是水裏撈出來一般，噼噼啪啪拍着江城的後背，嘴裏稀裏糊塗喊着什麽話，最後江城又蓋上來吻住他。兩個人渾身的狀态都是緊繃緊張的，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體連接的那處，因此小的摩擦動作都會變得極其敏感。

“全部進去了。”江城在顏澤耳邊低聲嘆息。

顏澤迷茫中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性器他是摸過的，那樣粗大硬挺的東西，竟全部被自己納入體內了？

他只覺得後邊一陣陣遲鈍地脹痛，那楔子樣的兇器還在體內像一個結。而江城不斷分散他的注意力，在将自己擠進去一段時間之後，試圖動了動。

顏澤立馬緊張地夾緊他的腰。

“你怎麽樣？”江城微喘，伏起身看他。

月光下顏澤的身體皎潔，泛着濕意，眼角眉梢都是掩蓋不出的春色，身體大幅度地起伏着，神色有些茫然有些抗拒，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眯眼。

江城伸出手來仔細描摹他的眉眼：“別緊張，接納我。”

顏澤當然願意接納他。因為這時候別無他選。如果不放開自己接納江城，只會讓自己更難受。

他擡手握住江城摸着他臉頰的手，試着再次放松身體，打開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完全接納。

江城立馬能感到他的變化，在顏澤軟化并适應的同時，小幅度抽動頂弄着。眼見顏澤并沒有什麽不适，他的動作也就一下比一下大起來，也一下比一下重。

顏澤被他頂得有些難受，背上又開始出密密匝匝的汗：“嗯，嗯……等一下，啊……”

“等什麽？”江城抓過他的手舔他的手腕，啃噬。

顏澤被他弄得情欲更甚，任由江城拉着他啃弄，同時身體也大幅度地抽動起來。後邊火辣辣的感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适應的感覺，似乎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麽難受。

兩個人的身體緊密相連，顏澤的每一絲變化江城當然是知道的，他有技巧地頂弄他身下的這幅軀體，同時用手，口，和肢體的安撫不斷化解着顏澤的緊張和茫然。

顏澤躺在身下，整個身體被江城覆蓋着，連帶着一起聳動搖晃，這感覺讓他覺得說不出的色情，身體也随之跟着越來越情動，便不自覺地手腳癡纏，都攀上了身上這幅軀體。他的雙腳在江城結實有力的腰部後相互勾住，手也抱住江城的脖頸，從他後腦勺插入他的黑發間。他整個人随着江城一下下的聳動而連帶着，不自覺發出舒服的呻吟嘆息……

在床上，顏澤并不在意去掩飾自己的情欲，說是放浪形骸，不如說是質樸純然，絲毫不加掩飾。

起初江城還以為顏澤上了床是敏感且熱情，過了片刻似乎發現不是這樣，于是直起身子掰着他的腿根，一下下重而深地頂弄，饒有興趣地看着顏澤的反應。

顏澤失去了江城這個可以抓的物件，一時間兩手不知要做什麽，就探向下腹去摸自己那根東西——剛才有一會兒的疲軟，現在卻又顫顫巍巍地硬起來了。

江城持續不急不緩地頂弄着他，同時伸出一只手去送到顏澤面前，顏澤另一只手立馬就纏了上來，與他十指癡纏，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随着江城的頂弄一下下呻吟出聲。

“唔，嗯……啊！你……啊……”

顏澤愣是嗯嗯啊啊不出個下文的所以然。

江城稍稍放緩了動作，變成纏綿而煽情的抽動：“我怎麽？”

“你，嗯……你看什麽？”

江城笑了一下，伸手從他的脖子摸到胸口到腿根：“你好看。”

說着又擺胯肆意頂動起來。

顏澤被頂得不成語句，幾乎哼一聲都能被斷斷續續頂成三聲，索性不大想出聲，覺得再這麽頂下去自己莫名就要笑場了。他拽着江城那五根手指，就攥在掌心裏來回擺弄，腿根已是無力地打開着，随着江城越來越猛烈的動作，柔軟的臀肉被壯碩的小腹啪啪擊打着。

下身很快粘稠一片，因為頂動很快的緣故，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是怎樣條件反射地收縮着後穴，因為那根堅挺的物件一直在後面飛快地抽插。

剛開始是小幅度的，到了後來江城趴在顏澤身上，快而迅速地挺腰，瞬間啪啪淫靡的水聲迅速地響起，顏澤眼前幾乎一片模糊，晃動得什麽都看不清。他無法想象江城怎麽能将腰擺動得這麽快，已經不是抽插而是單純地頂弄，陽具埋在身體裏一下下頂進深處，顏澤被這麽快的速度幾乎一下頂得崩潰，哭叫着喊了出來。

“我操，你他…啊！你他媽的……呀！啊啊啊！慢、慢一點啊！啊！”

江城聽着他聲音都變調了，此刻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掰正顏澤的臉與他接吻，唇舌不像一開始的溫存纏綿，而是充滿掠奪和占有，同時下身不停，依舊兇猛而快速地一下下頂動着。

顏澤被他逼得生理淚水都漫出來，身體的情欲徹底被激發，後穴的快感一層層疊上來，早就沒有了先前的不适感，只覺得仿佛更深的地方有一個無底洞的深淵，不斷渴求更多的東西。這種感覺讓他害怕而恐慌，然而在快感的催促下，他的大腦沒有空隙去考慮任何事。

唇分，顏澤在迷糊中看到江城的神色，周身打了個哆嗦。他太熟悉這個表情，這一整個晚上，江城就曾無數次用這樣的表情看着他，明明還是有些懶洋洋地笑着，眼神卻不動聲色地兇狠，直看得他心頭發軟，面紅耳赤。

“剛才不是說不怕死嗎？”江城喘着粗氣，雙手伸到顏澤身下将他整個半抱起來，由此他半個身子都半懸空着，被江城自下而上飛快地頂弄沖撞，“這就不行了？”

在被沖撞的快感中，顏澤腦袋裏迷迷糊糊想起一句話，人生在床上，死在床上，欲生欲死也在床上。真他媽的真理。

見顏澤已經雙手雙腳癡纏在自己身上，江城放開手，改托着顏澤的臀肉，雙手揉捏抓掐，在顏澤的又一個失神呻吟下狠狠掰開他的兩瓣臀，兇狠地頂撞着。

這回不同于剛才，他擺腰的幅度很大，幾乎大開大合地操幹着捧抱着的這個人。性器幾乎全部抽出再全部頂入，不給顏澤任何喘息的機會。

實際上，顏澤也顧不上喘息不喘息了，他帶着哭腔大聲“啊啊”叫喊，無意識地掐着江城的後頸，只覺得滅頂的快感接踵而至，幾乎是本能地尋找江城的唇。

江城不為所動，幾乎所有的力氣和注意力都集中到下面，任由顏澤胡亂在他臉上尋找，最終一歪頭，對上顏澤的唇狠狠一口咬下去。

滿意地聽到顏澤發出“唔”的一聲痛呼，攬緊他的腰肢，一下下用他身體的重量跪坐着操幹他。顏澤身體微微向後仰，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有拼命地吮住江城的唇，感到唇齒間，身體見，鼻息間，全部都是這個男人的味道。

很淡的，江城的味道，帶着一點煙草氣。

江城不說話，沖撞越來越猛烈。他能感到顏澤的身體繃緊，後面接連一下下的縮進，然後在不斷的頂撞下哭腔越來越大。顏澤的身體劇烈掙紮起來，不能承受更多快感，他覺得腦子裏混沌一片，再容不得他有任何自我的意識，只得全身心地挂在這一個人身上。

“顏澤？”随着江城這一聲低沉沙啞的叫喚，性器快而猛烈地狠狠撞到了最深處。

顏澤猛地睜大雙眼，“啊”地失神叫了出來，雙手胡亂在空中抓着，又被江城一把攥住拉回來。顏澤松開了江城的唇，整個身體被高潮的滅頂的高潮快感淹沒。

與此同時，江城覺得小腹一濕。他停下動作在腹部摸了一把，笑着張開五指在顏澤失神的眼前晃了晃。

顏澤大聲地喘息着，眼角都有些發紅，沒有絲毫回神的跡象。

江城搖頭笑了一下，抱着顏澤翻過身，靠在床頭，拖住顏澤的身體，試探着往上聳動了一下。

顏澤現在整個人軟的像一灘泥，早就沒力氣，軟爛趴在江城胸口，警惕而有氣無力地問：“你，你別動。”

江城于是又動了動。

剛高潮過的身體極其敏感，顏澤猛地顫了顫，縮在江城懷裏，呼吸再次急促起來。

江城對這樣的顏澤很是受用，于是将人環抱在懷裏，向後靠了靠，再次挺動起來……房間裏令人臉紅心跳的氣息越來越濃，伴随着漸漸越來越大聲的呻吟……

微弱的月光将兩人的影子攝在地面上。

窗外，月色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