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認錯,哄他
時芫等人一直忙到天将黑才關門,兩個掌櫃又坐下來各自盤算今天的賬目收支。
時芫吩咐仁明去對面聚朋樓訂一桌席面送過來,今日開業大家都辛苦了,無論是盈虧,她都應該請大家好好吃一頓。
待兩人算完,一臉驚喜的跟時芫說道:“東家,咱們今日一樓和二樓加起來,純利潤足足有上百兩的收入!”
時芫聽完也是很高興!這個利潤已經相當可觀了!正在此時,聚朋樓送來了訂好的席面,一盤盤看着讓人食欲大開的菜擺在桌子上。
只聽那掌櫃打扮模樣的中年男人說道:“諸位好,免貴姓劉,是聚朋樓的掌櫃。這頓飯菜我們少東家請了。少東家說了,三木貨行與我們聚朋樓本是鄰居,今日開業理應送上賀禮。因着先前一直未曾照面,故而未備賀禮。特送上薄酒小菜,略表歉意,請各位放心食用。”
聞言,時芫沒說話,示意了一下楊平,只見楊平站起來道:“劉掌櫃您好,在下三木貨行一樓的掌櫃楊平。這位是我們二樓的章掌櫃,這位是我們東家。多謝貴酒樓的好意,改日必登門道謝。”
這時時芫才笑着說道:“多謝你們少東家,改日定要約個時間見見。”
劉掌櫃立馬回道:“不知東家明天可有時間,我們少東家在聚朋樓随時等候您的大駕光臨。”
時芫一聽,想必對方早有準備。想了想說道:“那就轉告你們少東家一聲,明日午時我登門拜訪。”
見目的達到,劉掌櫃歡快的行禮離去。
時芫說道:“今日大家辛苦了,本該是我請大家吃飯的,正好借了聚朋樓的東風。”
衆人紛紛表示客氣了。于是大家夥兒,無論掌櫃還是夥計都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吃了起來。
待時芫一行人回到家中,已經月黑中天,正是尋常人家該睡覺的時候。走到院子門口,只見仁清在門口等着,見時芫上前,慌忙迎上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見到仁清,時芫有些驚訝,她以為兩人已經回軍營了。又見仁清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笑着問道:“仁清,我記得你原來不是這副扭扭捏捏的樣子,怎麽,去了一趟軍營,沒把你的男子氣概練出來,反倒越來越像個姑娘家了。有話快說。”
仁清被時芫調侃的臉色一紅,說道:“少奶奶,少爺在裏面生氣呢。您還是哄哄他吧。”
時芫今天就看出來他不太高興,只不過不知道為何。示意仁清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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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一到軍營,就開始忙的腳不離地,沒顧上給少奶奶聯系。前段時間好不容易能喘口氣了,就惦記着少奶奶在邑城一切可安好。少爺以為少奶奶定然來了信,結果翻遍了整個通訊處發現,少奶奶是一封信都沒寫過,只言片語也沒托人捎過來。少爺又擔心少奶奶您是不是在邊城出了事兒,因着自己實在回不來,忙派人過來看一眼,結果才發現少奶奶買了個酒樓,準備開家貨行。這麽大的事情少奶奶也沒跟少爺說一聲,這也就罷了,直到今天開業前,少爺都不曾收到少奶奶任何消息。自己卻又放心不下,天不亮就起來趕路,臨近中午才走到這裏。”
說完,也替自家少爺埋怨的看了時芫一眼。其實仁清說的這段話,不全是事實。只不過鄭衍文确實是因為這個生氣的倒不假。
時芫聽完,認認真真想了想,自己确實有做錯的地方。
一開始時芫也想給鄭衍文寫信來着,只不過當時貨行一有事就給耽擱了,等忙完也想不起來之前要做什麽了。
開業前她也想告訴他一聲,又怕他軍務繁忙脫不開身,索性就不說了。想着等過兩天忙完再寫封信把事情始末告訴他,再問問能不能去軍營看他,若是能,她就帶着吃穿用的東西給他送過去。天地良心,這麽長時間不見面,她也是有點想他,要不然今天也不會見着他一副驚喜交加的樣子。
想通了的時芫立馬走進院子,生氣嘛,哄哄就是了。
到了屋門口,時芫悄悄探頭進去,見鄭衍文坐在桌子旁已經發現了她,扒着門邊讨好地對着鄭衍文喊道:“相公……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看到時芫這副樣子,鄭衍文心裏對她的怒氣稍稍平複了一些,冷冷的說道:“鬼鬼祟祟像什麽樣子,進來便是。”
時芫這才進屋走到鄭衍文旁邊坐了下來,只見鄭衍文看着書,一個眼神都不帶給她的。扯扯他的衣袖,哄着說:“相公別生氣了,我都聽仁清說了。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鄭衍文這時才放下書,正眼看着她,說道:“那你但且說說,何錯之有?”
時芫立馬一副檢讨自己的模樣,說:“錯不該這麽長時間不給相公寫信。”
“嗯……還有呢?”挑挑眉問道。
“錯不該做決定之前不知會相公一聲。”
“嗯……然後呢?”
“然後?然後相公放心,以後無論多忙,我都會經常給相公寫信!”時芫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見時芫态度良好,并不是刻意忽略自己,也并不全是對自己無牽無挂,嘆了口氣說道:“我知你不是從小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我也并不是那迂腐之人。只要你做決定之前告知我一聲便是,對于你的行為,我不但不會限制你,反而還會全力支持。 ”
尤其是看見時芫今天在門口的解決方式,他不得不承認,當時的時芫渾身散發着魅力。
“真的?相公不反對我經商?”
“如果是你喜歡的事情,我不反對。”莞爾一笑說道。
“太好了!”猛的撲向鄭衍文懷裏,雙眼亮晶晶的看着鄭衍文說道:“相公,你真好。”
一番溝通下來,鄭衍文是什麽火氣都沒了。只剩下滿心的歡喜,抱着懷裏的時芫溫柔的笑着。
只見時芫從他懷裏擡起頭,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壞笑着說:“相公,我們做吧!你不想我嗎?”一邊說着,一邊拿手在鄭衍文胸膛撫摸着。
鄭衍文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道:“娘子的要求,為夫豈有不成全的道理。”而且還是樂的成全。
早在時芫抱着他的時候,他就開始心猿意馬了。只不過一直按耐着,他很享受時芫這樣直白大膽撩撥他的感覺。一把抱起來時芫,大步向內室走去。
不一會兒,只聽嘤嘤咛咛的聲音響起,聽見這聲音鄭衍文不由得動作更猛烈一些。許久,斷斷續續的求饒聲也沒阻止他攻城略池的行為。
□□好,清晨,時芫睜開眼發現鄭衍文還沒醒來,不由的細細打量着他,一個多月沒見,膚色不像在京中時那麽白,眉目間更添了些冷峻,好看自然是好看的。只這麽看着不滿足,悄悄起身親了親鄭衍文的臉頰。親完一看,只見某人的嘴角大大的咧着。時芫不禁臉色一紅,惱怒的說道:“好啊!你裝睡!”
這時鄭衍文也睜開了眼,打趣着說道:“本來是睡着的,但是讓你這麽看着,實在是沒辦法安然入睡。”
“哼!”一時半會兒不欲搭理鄭衍文的時芫忽然想到:“你什麽時候回去?”
“今天就走。”
“這麽快!”不舍得看着鄭衍文說道。
“軍務繁忙,實在不好在這兒多耽擱。”鄭衍文面露為難的說道。
“那我能去軍營看你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快馬加鞭往返需要一天,坐馬車也得需要兩天左右,我不想你這麽辛苦。若有事,寫信讓人捎過來就行。”停了停,又說了一句“若無事,也可寫信讓人捎過來。”
聞言,時芫噗嗤一笑,說道:“相公放心吧!我不會忘了寫信的!對了,聚朋樓的少東家今天約我見面,我聽仁明說,聚朋樓是京商王家的産業。相公你對王家可有了解?”
想了想,鄭衍文說道:“王家,我聽說過。他們家有一個在首輔家做兒媳的女兒,還有一個兒子。因着王家只是富商,與京中權貴來往并不密切,我是武職,更是與他甚少接觸。”
士農工商,商人地位并不是很高,在這個階級統治至上的社會,權貴與商賈并不會有多少直接的來往。
“那相公,不若你今天晚走一會兒,跟我一起見見這王家的少東家。”時芫猶豫着說道。
只見鄭衍文安撫的拍了拍時芫的肩膀,似乎是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放心去見吧,從我說會支持你經商的那一刻,就不會阻礙你生意上的正常往來,所以你也不必試探我。”
被戳破心思的時芫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感動的反手摟着鄭衍文,她确實怕鄭衍文心裏介意她與別的男人見面。聞言,說道:“得夫如此,婦複何求啊!”
鄭衍文聞言笑着捏了捏時芫腰間的軟肉,說道:“嗯……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被鄭衍文弄得癢癢的時芫頓時翻了個身,躲到一邊,機靈的說道:“我的意思是說,相公你……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兩人又鬧了一會兒,才起床。鄭衍文走時,時芫吩咐點翠收拾了好些吃的用的交給仁清,讓他帶着回去。臨走時,鄭衍文說:“我聽仁明說,開貨行的銀子是你用的私房錢。我雖然不是富商,只是一介武夫,但是養活你還是綽綽有餘的。從你嫁進來的第二天,我就把庫房鑰匙給你了。你若用錢,直接去賬房去取就是了。”
鄭衍文的确是在第二天就把鄭府屬于他自己院子裏的賬房庫房鑰匙交給她保管了。
當時她還心裏默默感慨了一番,把工資上交給老婆的都是好男人。但是貨行屬于她自己的一份兒事業,她不想用鄭衍文的錢。但也沒直接拒絕鄭衍文的好意,笑着說道:“我知道了,謝謝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