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知道為什麽, 雖然并沒有從西拉的話語裏聽出什麽特別的感情色彩,但是直覺告訴他,電話那頭的女人好像……是在笑?
有什麽好笑的?
琴酒皺起眉, 自從小夥伴脫離組織之後就好像開始放飛自我了, 他現在越來越搞不清楚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麽。
“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西拉自己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幸災樂禍得過分,她很快收斂起了笑容。
“除了這個……”
琴酒在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 然後又告訴西拉,“雪莉叛逃了。”
“……诶?”
一開始聽到“雪莉”這個名字的時候西拉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是哪一個同僚, 想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那應該是琴酒之前負責帶着的人。
“是那個……宮野……”
西拉依稀記得那個雪莉應該就是宮野姐妹花之中的妹妹, 是組織花費了很大力氣培養的科學家。
自從她美國留學學成歸來之後就接手了之前她父母意外身亡時未完成的藥物研究。
“她怎麽會叛逃呢?”
聽到琴酒的話,西拉很是意外。
“之前不是說那對姐妹的話只需要将她們隔開然後用對方的安危互相威脅就可以了……難道是出了什麽變故嗎?”
西拉皺起眉,心想琴酒應該不至于犯這種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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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着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就因為她失蹤了所以之前的計劃全部都被人推翻了嗎?
“那位先生, 認為雪莉似乎有些其他的想法。”
琴酒壓低了聲音, 即使他這會兒已經反複确認過自己的身邊很安全沒有人會知道自己在吐槽上司卻還是下意識地這麽做了。
“她負責的藥物很成功, 但是和她父母研究的方向完全不同……”
“她做出來的藥物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倒是很成功……”
琴酒整理了一下思路, 一邊給西拉解說她失蹤的這段時間的事情變化,一邊開始不自覺地夾雜了自己的吐槽。
上司到底想幹什麽他還不是很清楚, 不過宮野志保研究出來的東西倒是很适合黑衣組織。
那種藥物……
能夠引起人心髒麻痹卻無法檢測出痕跡的藥物非常适合用來毒鯊某些需要清除的目标。
這種藥劑很省事, 琴酒不久前還用它進行了一次試驗。
只是當這個效果上報之後那位先生卻并不是很滿意。
雖然并沒有表示不滿,但他很明确地表示自己想要的并不是這種效果。
然後開始懷疑雪莉是不是因為某種原因所以将藥物研究的方向故意弄錯了。
再加上她姐姐還和進入組織卧底的FBI搜查官談戀愛……
于是乎這對姐妹兩個人在組織裏的身份就不再純粹了……
琴酒原本的确是按照西拉的計劃将那對姐妹花分開,然後威脅雪莉乖乖給組織做事,但後來因為那位上司疑心宮野姐妹已經不再忠誠于組織,所以暗示他有機會就試探一下,只要有一星半點的可能,直接斬草除根。
組織的藥物研究在雪莉接手前停了不是一兩年,就算将雪莉清理了也不擔心沒人能夠接手她的研究的。
雪莉雖然是組織花了很大代價培養出來的科學家, 但就算組織需要她來主持很重要的研究,也需要先确認她是否還忠誠。
雪莉怎麽想的琴酒并不是很清楚,但很明顯她的那位姐姐是明确表示要把自己妹妹從組織裏帶走的。
她甚至為此莽撞地應下了搶劫銀行十億日元的任務。
“然後呢,她失敗了?”
西拉是知道組織的尿性的,也是因為這樣她才不看好組織。
只要有一點懷疑就毫不留情地清除,雖然能夠最大幅度地保證組織的幹淨,但也很容易将某些立場不堅定的同事推到另外一邊去。
“她成功了。”
琴酒是負責最後和對方接頭的人。
也因此,他是真正負責處理宮野明美的那個人。
“哎,你也很辛苦啊……”西拉很能夠理解琴酒的想法。
明明能夠讓宮野志保安安分分地研究藥物,只需要安撫住宮野明美就行了,BOSS偏偏下達了清理的命令。
就算對方完成了高難度的任務也一樣。
這對于琴酒或是西拉來說,都是相當不劃算的一種行為。
他們不喜歡做賠本生意。
本來組織裏的人就不夠用了,BOSS還這麽任性地清理,到了後來事情就全部壓在他的身上,這也難怪琴酒會表示不滿了。
“……放心,再過不久我就把你從組織裏撈出來。”
西拉這會兒已經很清楚為什麽琴酒會這個時候聯系自己了。
除了告知她一些必要的信息之外,多數是為了發洩情緒。
這幾年來BOSS的行為越來越迷,明明可以好好做的任務偏偏被人橫插一杠搞成了高難度的任務也不是一兩次。
而且琴酒有理由相信那位先生實際上是看自己不順眼的。
不然也不會把所有事情都一股腦兒地往自己腦袋上砸。
就算是看好他,這也過于揠苗助長了。、
也不想想他一個普通人是否能撐得下來……
“那就看你了。”見西拉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暗示,琴酒嘴角勾起。
被頭痛折磨了許久的精神總算解放了那麽一點。
“雪莉叛逃的事情,背後有FBI們的痕跡嗎?”
“不确定,不過我情願相信這不是巧合。”
否則要他怎麽面對雪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科研人員能夠單槍匹馬地從守衛森嚴的研究所裏逃出去這麽玄幻的事?
如果真的是雪莉一個人逃出來的話,那麽所謂守衛森嚴重重把關看守的研究所就只不過是個笑話。
這就讓他很受傷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大概能猜到克裏斯的來意了。”沉吟了兩秒之後,西拉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告訴親就,“我一直都聽說克裏斯很讨厭雪莉的父母,所以雪莉接手了藥物實驗之後,克裏斯很有可能去找她麻煩。”
畢竟身為被組織BOSS寵愛的女人,克裏斯也不是第一次這麽任性了。
聽到西拉的話,琴酒不置可否,但他在電話這頭還是松了口氣。
貝爾摩德那個魔女不是沖着他來的就好,這樣他就有時間騰出手來繼續自己的計劃。
能夠盡可能完美地脫身,他還是想要安排好一切的。
最起碼不能像是西拉這樣不上不下的,說是被公·安鯊了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會兒還有她的後援會在調查她的屍體到底在哪裏呢。
和琴酒交流了一會兒大致了解組織現在在做什麽之後西拉就挂了電話,她重新拉開咖啡店的門,回到店裏的時候,國木田獨步這會兒正動作誇張地在店員小姐的緊張中拽着太宰治的衣領,似乎在估摸着從哪塊地方下手比較好。
“國木田君,太宰君,你們這是……”
西拉雖然看到了國木田獨步拽着太宰治衣領大有揍上去的想法,但她覺得國木田獨步不至于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麽做。
所以她叫住了金發青年,“取證已經完成了嗎?”
完全無視了被他拽在手裏的太宰治求救的表情。
“嗯,大致了解了。”
看到西拉站在自己面前,國木田獨步的動作稍微收斂了些,他松開拽着對方領子的手,推了推眼鏡回道。
“既然這樣,不妨坐下來一起吃點東西交流一下情況吧。”西拉說着指了指手表,“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中午吧。”
最後就演變成了三個人坐在咖啡廳裏,國木田獨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下意識地聽從西拉的建議。
也許是因為對方無論何時都看起來鎮定自若的表情讓他不自覺地想到了社長,又也許是……
對方臉上的笑容太有迷惑性……
總而言之,國木田獨步低下頭看着被店員小姐送上來的意面看了好一會兒,這會兒腦子裏滿是“诶?什麽情況?”
“為什麽我會坐在這裏?”
“還和另外兩個人其樂融融地吃着午餐?”
“我是不是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
“國木田君,你在發什麽呆啊。”
注意到了國木田獨步的表現,太宰治啊嗚一口将自己叉子上的水果塞進嘴裏,然後才含含糊糊地叫着國木田獨步的名字。
“這不是你自己點的嗎?”
“可不能浪費啊。”
“啰嗦!”
國木田獨步條件反射地反駁了自家搭檔的話,然後才拿起叉子。
“說起來,國木田君剛才的取證怎麽樣,那位女士給了什麽有用的信息麽?”西拉在這對搭檔鬥嘴的時候表現得很平靜,就好像見慣了這種場景一樣,神色平靜地插話。
天知道她第一次和這兩位一起出門。
“啊,目擊者康田女士那天就在那輛被安裝了□□的那節車廂上,據她所說,很有可能看到了疑似爆炸犯的蹤影。”
國木田獨步将從不離身的筆記本取了出來,随後翻到其中某一頁,清了清嗓子解說了起來。
“哦?”
原本以為追查爆炸犯這種事情尋求目擊證人的口供很有可能大海撈針,結果沒想到第一位拜訪的目擊證人就吐露了重要的訊息。
聽到國木田獨步這麽說,西拉和太宰治兩個人同時擡起了頭,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按照康田女士的說法,她記得在列車産生騷動之前,她座位的對面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性,對方拎着一個公文包,戴着帽檐很大的帽子,将他整張臉都遮在陰影中。”
“因為對方身材特別高大的關系,她的印象特別深刻。”
“……那位康田女士是憑借什麽才認為對方有可能是爆炸犯的呢?”聽到國木田獨步的話,太宰治追問了一句。
“那位身材高大的男士在列車行駛到一半的時候拎着手提箱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的時候,手上的手提箱就失蹤了。”
“嗯,這倒是一個證據。”
聽到國木田獨步的話,太宰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根據警方那邊的調查線索,炸彈的确是被安放在一個手提箱中……”
“但光是這樣應該說明不了什麽吧?”
“那位康田女士是不是還有什麽其他的證據?”
“因為那個身材高大的男性就坐在自己對面,所以康田女士不自覺地就将注意力多放在了對方的身上。”國木田獨步也不好說中年女士的天性熱愛八卦,所以就很簡單地一筆帶過,“她說在列車的運營途中,她還聽到了那個男人打電話時說的一些話。”
“正是這些只言片語,才讓她在列車發生爆炸之後忍不住将那個男人和爆炸犯聯系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琴酒:我以自己鯊手的身份發誓,雪莉絕對是有人幫助才會逃出去的!
西拉:你可以準備退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