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早安
“唔。”淩堯頭痛地睜開了眼睛,準确的說不只是頭疼,是哪兒哪兒都疼,他心裏罵道,顧雲譯老子信了你的邪,昨天诓着自己說,很舒服的你相信我。
結果第二天醒來,心裏罵道,舒服個屁,舒服的只有眼前這個吃飽了的狼,此刻仍然摟着淩堯,一臉的意猶未盡盯着淩堯。
“早安。”一聲早安輕飄飄地傳入他的耳朵,淩堯迷糊地半睜開眼睛,腦袋還枕在顧雲譯的胳膊上,他下意識地伸着懶腰打了個哈欠,手還沒縮回來就被顧雲譯一把撈住緊抓着遞至他的唇邊,淩堯欲将手縮回來,可顧雲譯的力氣比自己大許多,根本是徒勞。
眼睜睜瞧着顧雲譯攤開自己的手心,吻,不是輕輕舔舐着自己的手心,麻麻酥酥地感覺快速地順着手心的神經傳遞至中樞神經,他要躲顧雲譯幹脆将自己拉得更近了,淩堯隐約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膈着自己了,臉疼一下就紅了。
他又不是什麽純情小女生,當然清楚那是什麽,一時慌亂,一邊從顧雲譯的懷裏撤退,一邊急赤白臉地說道,“顧雲譯!你,你膈着我了。”
顧雲譯撲哧笑出了聲,顧總鮮少會笑得這麽開懷,也鮮少會有這樣旗開得勝的成就感,比他繼承顧氏後得過的無數獎項來得都要富有成就感,臉貼在淩堯的肩窩裏有些暧昧地明知故問,“哪裏膈到你了?”
說着好似故意一般用那個地方蹭了蹭淩堯,淩堯用自己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撈起旁邊的枕頭,将它橫在了自己與顧雲譯那地方之間,然後将自己整個人都裹在被子裏,怒氣沖沖地悶聲道道,“顧總,強撸灰飛煙滅。”
“是嘛?”顧雲譯硬是将淩堯兩只手緊攥着的被子扒出了一角,淩堯順着這一條縫隙只探出兩只眼睛,“淩總從前不是一直懷疑我不行嗎?我現在只是在解答淩總的懷疑。”
淩堯總算知道什麽叫害人終害己了,要是能重來他發誓再也不嘲笑顧雲譯了,此刻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求饒道,“顧總您行您行,您特別厲害,我錯了,我鼠目寸光,您就饒了我吧,我現在腿都還在打哆嗦。”
“真的哆嗦嗎?讓哥哥摸摸。”顧雲譯說着就要上手。
哆嗦不至于,但是真的腿軟了,淩堯哪敢真讓他上手,顧雲譯現在就是夜幕裏的餓狼,見着肉就上,淩堯死守着防線,投降道,“我錯了我再也不跟別人說你不行了,我也再也不寄腎寶了,再也不找無良小報編你的八卦了。”
顧雲譯笑着看他一口氣将自己的家底全交代了,但立刻意識到了什麽,停止了不正經地調侃,震驚地問道,“堯堯,你,剛剛在說什麽?”
淩堯以為他是不信任自己的承諾,從被子裏露出了整張臉,信誓旦旦地起誓道,“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給你寄腎寶,不找無良小報編八卦,不買通你們公司員工造謠說你不行,如果我做不到就罰我男朋友餘生不舉。”
繞了一個彎怎麽受傷的還是顧總?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顧雲譯緊抓着淩堯的肩膀,“堯堯,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淩堯滿臉疑惑地看着他,“想起什麽?”
緊接着自己在顧雲譯的注視下頭腦漸漸清晰,是了寄腎寶那件事兒最早也要追述道顧雲譯十八歲生日那年,至于什麽無良小報,造謠八卦更是近幾年的事情,淩堯自己也大吃一驚,這些記憶是什麽時候鑽進自己腦子裏的,“顧雲譯,我,我想起一些事情來了。”
Advertisement
淩堯腦袋裏慢慢出現了一個記憶輪廓,還不算完全清晰,就像一個空蕩蕩的時間軸被填充了一些記憶碎片,仍有大段大段的空白處無從想起,當他在努力去填充那些重要的空檔時,卻仍是一片空白,他感覺腦袋一陣頭暈目眩。
“好了別去想了,讓它順其自然吧。”顧雲譯看出了淩堯的痛苦,心疼地摟住了他,他知道淩堯的記憶還不完整,但無所謂了,躺在自己懷裏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淩堯那就足夠了。
“嗯。”淩堯靠在顧雲譯懷裏舒了口氣,終于選擇了放棄,這些記憶倒是奇怪,絞盡腦汁時就什麽也想不起,無意之間卻能觸發出那麽多記憶碎片來,實在捉摸不透恢複記憶的技巧原理,有些沮喪地嘆息道,“究竟怎樣才能觸發我的記憶?”
緊接着下巴就被人擡了起來,“難不成是?”顧雲譯真摯地沉入他的眸中,淩堯焦急地等待着顧雲譯具有建設性的發言,顧雲譯在他心裏是不一樣的,他從出生就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天才型選手,所有難題到他手裏都能迎刃而解,可顧雲譯停頓了十秒之久,口中先是如游絲一般吐出了兩個字,緊跟着又吐出兩個字,“......運動。”
“咚!”
這是顧總人生中第二次被人踹下了床,前一秒還說自己腿軟打哆嗦的人,這一秒竟然能如此強勁有力地将自己踹下床,看來自己還不夠努力啊。
顧總揉了揉與大地親密接觸的屁股,緊接着手機鈴聲劃破了長空,顧雲譯在淩堯的瞋目怒視中接起了電話,用口型向他說了兩個字,我媽。
淩堯的氣焰就下來了,心裏有點虛,畢竟他和顧雲譯之間的關系是瞞着家裏人的,別說昨晚已發生的一切,就連他倆在一起的事情家中長輩也毫不知情。
“喂,媽。”顧雲譯恢複了平日裏的口吻,語調沉着了下來,顯得格外正經嚴肅,不再像同淩堯說葷話時那般放肆,淩堯心裏默默罵了一句,呸,衣冠禽獸。
對方不知道在說什麽,顧雲譯一直含糊地嗯了幾句,“知道了。”“他在旁邊,我問問他。”這話聽着很奇怪,這個他是不是自己呢?
淩堯正在揣測,就見顧雲譯捂住了手機話筒的部位,向淩堯問道,“我媽問你今天要不要去我家吃飯。”
淩堯本要立刻回答好,可身上的酸痛提醒他了什麽,他悲憤地坐了起來,指着自己脖子上,那來自某人傑作的星星點點,連口帶手比劃着,我現在這樣怎麽去,不去!
顧雲譯顯然很滿意自己的作品,走到他旁邊,還特意摸了摸淩堯脖子上的那專屬于自己的痕跡,淩堯要多又被他拉着,奈何與顧雲譯的媽媽通着電話無法發作,淩堯只能抿着嘴恨恨地在顧雲譯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這一下的用力跟小綿羊似的,對顧雲譯幾乎是零傷害,顧雲譯噙着笑對電話另一端的媽媽說道,“晚上再說吧,我們下午還有事情。”
“嗯知道了,沒在家裏。”
“對,是還在江北。”
“知道了,白天還有事,晚上再說吧,媽我先挂了。”顧雲譯看着淩堯臉都快憋紅了,再不挂電話由着他發洩一通,只怕是再憋出病來。
瞧見顧雲譯挂掉電話,淩堯終于爆發了,憋紅的腦袋裏迅速盤旋出從大哥那裏學來的罵人語錄,“顧雲譯,我艹你大爺,你他媽就是仗着周阿姨電話裏聽着我不敢發作,我他媽......”
淩堯罵着罵着,許是罵累了,也許是終于意識到了這通電話的關鍵問題,“你剛剛跟周阿姨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是,我在你旁邊?”
“嗯。”
“沒在家?”
“确實沒在家。”這不廢話,現在酒店裏半裸的倆人也不可能是個幻覺。
淩堯心裏湧現出不好的預感,試圖掙紮,“你剛剛說在江北,不對還在江北?周阿姨不會誤會咱倆開房吧,呵呵。”
江北大廈現在是顧氏的産業,一到四層是米其林餐廳,再往上就是江北酒店,在S市算是數一數二的五星級酒店,是前幾年顧雲譯經手後收購回來的,除非周阿姨是個傻子,才會以為倆人大早上八點鐘跑到江北大廈吃大餐,要不然就只能是住酒店了。
“不然呢。”顧雲譯說得理直氣壯。
“沒關系,就說我們跟大表哥約在這裏看燈光秀。”淩堯繼續掙紮。
“大表哥昨晚不在S市。”
淩堯有些納悶兒,昨天自己與大表哥還聊天呢,大表哥鬧着想來當電燈泡,怎麽晚上就不在S市了?“大表哥人呢?”
“東非分公司有個項目,我跟琳姨商量了一下,讓大表哥去考察了。”顧雲譯臉不紅心不跳地淡然回答,大表哥的親媽,也就是顧雲譯口中的琳姨,早年間一直在淩氏幫襯着自己哥哥管理公司事務,後來淩堯接手公司後,淩琳也大大方方地交出了自己手裏的職權,自己創業去了,如今自己的事業也做得風生水起,與顧氏公司也多有合作。
非洲的大表哥仰天長嘯,顧雲譯你他媽真是狗。
“淩少,您怎麽了?”随行的下屬看着大表哥面露悲戚,又看了看眼前碧綠的維多利亞湖,目光也跟着變得深遠了,能沉得住氣在東非分公司超過三年的員工自然是與衆不同的,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淩少,我明白了,您是在感嘆,在這鬼斧神差的自然風光下,人類世間萬物是如此描寫,而我們不過是滄海一粟,如匆匆過客。”
大表哥像看鬼一樣看着他,憋出了一句話,“我實在想如果把顧雲譯殺了扔這個海裏能不能毀屍滅跡。”
下屬尴尬地表情當即定在了臉上,語塞地說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