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表哥受虐記2.0
淩堯的車停在了顧雲譯的別墅前,看着從窗戶透過來的燈光,恨得咬牙切齒,好一個顧雲譯,擺明了是讓自己送上門出糗的。
“一會兒我帶你進去,顧雲譯一旦開門,你就沖上去,聽明白沒?”淩堯不知道再對誰說話。
沒幾秒鐘就聽得後座傳來一聲,“嗷嗚~”
“晃晃,你明白了嗎!”
大概是收到了鼓舞,晃晃晃動着自己的兩只耳朵,仰天長嘯了一聲,“嗷嗚~”
淩堯趕忙噓了一聲,“現在小點聲,一會兒沖上去咬他記住了!”
晃晃還以為這是什麽特殊溝通辦法,沖上來舔了一口淩堯的手,呆傻又滿懷期待的看着淩堯,那眼神仿佛在訴說着,我要是能聽懂,我就是狗。
淩堯也管不了這麽多,牽着狗從車上下來,晃晃畢竟長得又高又肥,看着很有威脅,他低下頭看着晃晃伸出老長的舌頭,顯得整只狗更傻了,大概有震懾力吧。
門鈴響第三聲,顧雲譯才從房間裏走出來,替他打開了門,淩堯皺着眉看現在的顧雲譯,頭發還濕漉漉的,身上穿着浴袍,胸前開出一個V字,能看到他常年鍛煉出來的胸肌,棱角分明,再看顧雲譯腳上的拖鞋,還帶着水,淩堯倒自己先慌了,顧左言他道,“你們顧氏的CEO都這麽随性的嗎?”
顧雲譯看了一眼他,還有他身後已經乖巧坐好的晃晃,嘴角微揚,“我知道是你來啊。”
這話什麽意思?
淩堯對視了一眼匆忙移開視線,這些糟糕的臺詞都是誰交給顧雲譯的?怪惹人煩的。
他清了清嗓子,以收斂起自己的慌亂如麻,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來拿畫。”
顧雲譯看了一眼他,沒回答,反而側過頭去瞧晃晃,“你怎麽還帶着晃晃來了?”
顧雲譯認識晃晃,畢竟以顧家和淩家的關系,再加上他們媽媽之間的關系,莊語也沒少帶晃晃去顧家串門。
為什麽帶?給自己造勢?淩堯低頭再看晃晃已經不争氣地搖着尾巴,走進了大門,甚至蹭着顧雲譯的腿,試圖求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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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一輩子,總會見到什麽是真正的白眼二哈。
顧雲譯蹲下身揉着晃晃的腦袋,再看這只傻狗,享受地眯着眼睛,半倒在地上。
傻孩子,我是讓你過來咬他的,不是讓你過來搖尾乞憐的。
“我帶晃晃出來遛彎。”
出來遛彎?從城北到城南,這彎可有點遠,顧雲譯沒說話,謹記着神秘的攻略上的每一個字和動作。
他站起身給淩堯讓出一條通道來,“你先進來吧。”
畢竟有求于人,總不能太強勢,他悶聲嗯了一句,就聽見顧雲譯把門關上的聲音,他随意問道,“王媽呢?”
“回老宅子有事兒。”顧雲譯在他背後說道。
淩堯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這種強烈地進賊窩的直覺是怎麽回事兒?
“周阿姨說要我找你拿畫。”淩堯又重複了一邊自己的訴求,甚至搬出了周阿姨。
“我知道我媽告訴我了。”顧雲譯回答道。
所以呢?淩堯渴望地看着他,期待他能從背後變出一副畫來,誰知道顧雲譯牽着晃晃進了主廳,“你要喝點什麽?”
晃晃這個沒出息的,跑得比誰都快,撒歡的蹿上了沙發,意欲占地為王。
“我不喝。”
“那要吃點什麽?”顧雲譯又問道。
“我不吃我不喝,我就要畫。”淩堯說完緊接着反省,自己這樣好像太強勢了,臨走前,媽媽千叮萬囑,要好好和顧雲譯商量,不要吵架。
畢竟好幾百萬的東西,白給自己,怎麽着也得收斂一下脾氣。
淩堯還沒再說話,顧雲譯也沒計較,繼續說道,“那你自己拿吧,在冰箱裏。”
“好。”他松了一口氣,這樣總顯得順從些了吧,喝完一杯水,顧雲譯總得把畫交給自己了,堂堂顧氏CEO總不能賴賬。
他胡思亂想着關于畫的事情,根本沒在意自己的手摸到了什麽,結果他的背後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語氣裏帶着戲谑,“你确定要拿着個?”
他先是被突然的聲音驚吓到,緊接着注意到自己剛剛手指碰的是什麽,超大瓶的腎寶糖漿,他不可思議地看着這東西,轉回身,一副發現大新聞的樣子,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怼顧雲譯的機會,一臉壞笑,“難不成顧總真的是不行了?”
“這東西哪來的你不知道?”顧雲譯這話一說自己終于想起來。
沒記錯的話,這東西是自己買的,買了寄給了顧雲譯,一箱寄到家裏,一箱寄到公司,箱子上還印着鬥大的廣告語,“腎寶,你好他也好。”
于是整個公司都知道了,他們的CEO可能身體不太行。
不過他都是匿名,包括上次的八卦小報,實在不明白顧雲譯怎麽猜到了都是自己幹的。
顧雲譯表示,這麽幼稚的行為,只有淩家總裁幹得出來。
顧雲譯又走進來一步,他想往後撤一步,可背後是冰箱,身前是滾燙的身體,身後是冰箱冷藏室。
淩堯這輩子總算真正經歷了冰火兩重天。
他後撤不得,就想往前推顧雲譯,可偏偏顧雲譯身上的水滴在了附近地上,淩堯一個腳滑,雙手太過用力,一把撲向了顧雲譯。
顧雲譯雖然身體接住了淩堯,可也沒想過他會撲過來,一個踉跄,被淩堯撲倒在地。
本就随意系住的浴袍可驚不起這麽折騰,這下是真的散開了,淩堯的雙手覆在了顧雲譯微潮的胸膛上。
這胸肌真好摸,果然常年鍛煉就是好。
二人大眼瞪小眼,淩堯沒意識到這麽個情況,他垂目掃了一眼此刻的顧雲譯。
光着的?徹底光的。
“怎麽了,淩總是想驗證一下?”顧雲譯問道。
“驗證什麽?”淩堯沒想太多,問出來了,可問完自己就明白什麽意思了,臉騰得一下就紅了。
“汪~”在沙發上玩膩了的晃晃跑了過來,站在他們的旁邊,耷拉着腦袋,看不懂二人的行為,大約是整個狗生都收到了劇烈的沖擊。
淩堯慌亂地爬了起來,別過了腦袋,說話磕磕絆絆的,“你,你,你,你怎麽洗完澡,不穿衣服!”
“這是我家。”顧雲譯攤手回答道,“再說我穿了浴袍,是你親自扒下來的。”
顧雲譯的重音好似故意放在了“扒”字上。
他的臉更紅了,耳朵根也紅得不像話,“趕,趕緊穿上。”
“好了。”顧雲譯老實地系好浴袍。
他方才敢轉回腦袋,确認此刻的顧雲譯是安全的才舒了口氣。
“你幹嘛?”淩堯神經緊張地看着顧雲譯又伸過來的手。
顧雲譯嘆了口氣,從他背後的冰箱裏拿出一瓶甜牛奶遞給他,“給。”
原來只是給自己拿喝的,他松了口氣,心裏不知道為啥好似還有點失落?
他看着手裏的甜牛奶,不覺一愣,顧雲譯從來不愛喝甜的,這個牌子的牛奶一直都是自己最喜歡的,這麽多年從來沒變過的,他沒想到,顧雲譯竟然還時刻備着這個牛奶,心裏一陣感動。
顧雲譯觀察到了他錯愕的表情,一定是被自己感動了,這可是他一大早專門買回家的甜牛奶,淩堯的最愛,看來聽攻略的話果然沒錯。
淩堯抿了一口牛奶,看到圍着自己打轉的晃晃,“你也要喝?”
“汪汪汪~”晃晃開心地搖着尾巴。
那些年的甜牛奶終究是錯付了。
※
撒哈拉的風好大,吹亂了他的發,沙塵在他的耳邊盤旋不止,滿天黃沙從他眼前掠過,即是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風了,他仍覺得,那黃沙穿過一切防備,被呼吸進身體裏。
他太累了,實在走不動了,火熱的太陽燃盡了他身體裏最後一滴存活的水源。
他舉起如千斤頂一般的手臂,無力地對着電話喂了一聲。
對面的聲音裏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惬意,他仿佛聽到了高腳杯碰撞的聲音,顧雲譯終于開了口,“大表哥,你想知道堯堯今天對我做了什麽嗎?”
淩凡連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想說不想知道,可是那聲音憋在喉嚨裏吐不出來,癢得很。
對面又說了,“他撲進了我懷裏,嘿嘿。”
淩凡覺得自己鼓足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和力氣,字正腔圓地說道,“滾!”
緊接着電話傳來陣陣忙音,顧雲譯皺眉看了看被挂掉的手機,絲毫不覺得是淩凡挂掉的,只覺得沙漠裏頭手機信號就是差,他猶豫了片刻,心想着,既然如此,那再打回去吧。
“大表哥咋了?透過你的墨鏡,我覺得你想罵娘。”葉菲菲拄着登山杖走了過來,哪裏是透過墨鏡觀察到的,是聽到了他那一聲滾。
低下頭看到淩凡手機屏幕閃爍的名字,寫着三個大字,顧雲譯。
“是顧總啊,你不接嗎?”葉菲菲問道。
“你知道撒哈拉對我做了什麽嗎?”淩堯遙望着遠處的天。
“什麽?”葉菲菲聽不懂他這話啥意思。
就聽到導演組又開始喊了,“各位老師,休息夠了嗎?我們要繼續往前走了。”
何止是大表哥想罵娘,她也想了。
文藝的旁白響起,“人這一輩子,總要走過高山、走過黃沙、走過幽谷......”走過顧雲譯的套路,“才算真正來過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