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醜聞露餡(下)
沒過一會兒,玉黎便看見玉玄似乎有些頭痛似的,微蹙起了眉,還拿拇指按太陽穴。他心知藥性起來了,便對他道:
“大哥,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
玉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跳得飛快,而且隐隐約約就覺得身子熱起來了,腦子裏一直想着和夏氏做那事。他瞪了玉黎一眼,強自鎮定道:“不用你操心,我好得很!”
玉黎也不計較,笑着道:“這裏人多,旁邊還有道士和尚念經,無怪身子不舒服。大哥不妨先去聽雨軒小憩一會兒,等會兒再過來好了。”
玉玄自然不搭理他,但是仍然覺得心悸身熱,過了不久便覺得周圍實在是嘈雜,他聽得十分煩躁,因此只好起身離去小憩。
聽雨軒是離花廳最近的地方,他也懶得再走,便徑直去了聽雨軒,誰知道聽雨軒的門一開,他就看見一身素服的夏氏坐在那裏,以手支額,目似瞑非暝,毫無防備的模樣,甚是嬌豔動人,惹得他身下的火一下子就起來了。
“大少爺!”夏氏身後的銀筝輕聲叫起來。
夏氏便被驚動了,一睜眼,便見玉玄站在門口面色緋紅,眼中的欲望十分露骨。她自然知道此時絕非二人互訴衷情的時機,因此假咳了一聲,福身行禮道:“大少爺有禮。”
玉玄本知道此時二人需避嫌,但是不知怎的,他看見的夏氏卻是一臉春情的對着自己笑,因此立刻伸手關了門,又對一旁站着的銀筝和小厮道:“你們出去看着。”
夏氏看着下人出去,有些急了,臉上露出些惶恐不安的神色,叫道:“大少爺,如今花廳裏都是人,你我……”
“有什麽關系,反正他們都不會注意我們的……”是啊,玉章辭和秦氏忙着迎接客人和陪客人寒暄,哪有時間去注意他們?
玉玄平時倒也不會如此大膽,但是不知為何今天感覺特別亢奮,尤其膽大,他走過去,摟住夏氏的細腰,就開始跟她親熱起來。
……
玉黎在花廳裏坐了一會兒,心想時間差不多了,便對不遠處坐着的張姨娘使了個眼色。
張姨娘立刻會意,馬上走到花廳門口,一臉焦急地對正在和一位親戚交談的玉章辭道:“老爺,方才夏妹妹說去聽雨軒小憩,說過會就來,可是她去了許久了也不曾回來,我還聽她說身子不爽利,會不會……到時候若真出了什麽事,我怕我過去會生了什麽嫌疑,又不敢禀告老夫人,怕她擔心,還是您和我一同去看看吧?”
這麽說,便是怕到時候夏氏腹中的孩子若是出了什麽事,會賴在她頭上,玉章辭也能理解,便道:“我現在忙着走不開,你讓夫人和你一起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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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張姨娘說着,面上露出一絲苦笑,“她是不管的……”
玉章辭聞言,亦有些沉默……秦氏和夏氏兩人在這幾個月裏鬥得不可開交,他也不是沒有耳聞,想來叫秦氏去看,還不如不去。因此嘆了口氣,道:“那我與你一同過去吧。”
兩人說着,便一同前去聽雨軒了。
眼看兩人過去,玉黎便轉過頭去瞧了一眼等在角落裏的碧笙,碧笙點了點頭,立刻對着一個穿着普通侍婢衣裳的女子說了一句什麽,那女子便一臉焦急地跑了出來,對着正在和衆多夫人小姐說笑的玉老夫人大聲道: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聽雨軒出大事了!老爺讓您趕緊過去!”
“什麽?!”玉老夫人訝異地站起身來。
一旁的秦氏也蹙起眉質問道:“什麽大事?!”
“老爺沒說,只請老夫人趕快過去!”那女子像是沒見過世面,唯唯諾諾的,一臉惶恐不安。
玉老夫人便也急了起來,對秦氏道:“那快些過去吧!”
“是!”
衆賓客也是一頭霧水,三三兩兩地跟着一起過去了。
玉黎見衆人走了,忙跟了上去,一邊示意碧笙趕緊把那侍婢打扮的女子送出去。
碧笙會意,立刻趁着無人注意,領着那侍婢到某個無人的耳房換了衣服,随即裝扮成今日來的賓客,大搖大擺地從大門出去了。
再說玉黎這邊,他跟在老夫人和秦氏等人的後面,很快便到了聽雨軒,只見聽雨軒門開着,裏面傳來玉章辭的憤怒的叫罵聲和夏氏的啼哭聲,兩個奴婢瑟瑟發抖地跪在門口地上,面如死灰。
玉老夫人和秦氏不知出了什麽事,但玉老夫人惦念着夏氏腹中的孫子,着急進去,而秦氏則是幸災樂禍,以為夏氏犯了什麽錯被玉章辭責罵,因此也着急進去,完全沒有想到身後跟着的衆多賓客,就這麽一齊進去了。
誰知道進去一看,玉章辭站在那裏叫罵,張姨娘一臉尴尬惶恐,而玉玄和夏氏則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玉玄甚至光着個膀子,連亵褲都半穿半脫,夏氏還好,但外衣也已經脫了,隐隐約約露出裏面的赤色肚兜,發髻散亂,樣子別提多引人遐想了。
這麽一來,誰還想不到,這兩個人是被捉奸在床了?!
玉老夫人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昏了過去。
秦氏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最寶貝的兒子,居然跟自己最恨的賤女人搞在了一起,還被自己丈夫捉奸在床,最重要的事,當着衆多親戚朋友當朝同僚權貴!
她也又驚又怒,差點翻白眼昏過去。
連玉章辭看見這麽多人也愣了……怎麽會來這麽多人?!這種醜事,他教訓幾句,先遮掩過去也便罷了,現在這麽多人都看見了,他還怎麽遮掩?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被自己的兒子戴了綠帽了?!一時間,他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胸中一片脹痛。
玉绾此時亦在秦氏身後,但是她身為未出閣的小姐,顯然不能出面說話,否則今天玉府就又要添一個笑話了!因此只好面紅耳赤,裝作難為情的樣子轉身疾步出去了。
好在秦氏見識過風浪,沒一會兒便強自鎮定,指揮人把玉老夫人扶回屋去,又說:“老爺,您別生氣了,夏氏本就是玄兒的通房,二人年紀都還輕,一時把持不住也是難免的……”
她這麽說,便是要把夏氏說成是玉玄的通房,畢竟在祖父冥壽時跟自己的庶母偷情和跟自己的通房丫頭偷歡,明顯是後者情節輕些,雖然玉玄會落下個不孝、風流的名聲,但也總比說他亂*倫,傳玉府的醜聞要好。
可惜,秦氏天生刻薄,不少玉章辭同僚的夫人愛擠兌她,此時立刻有一位夫人出聲說:“喲,這不是方才的夏姨娘嗎?還說懷了左相公的孩子,如今怎麽,搖身一變變成大公子的通房丫頭了?”
衆賓客立刻議論紛紛,有的不屑有的鄙夷,甚至有的還捂嘴笑了起來。
秦氏心裏氣得要命,心想都怪夏氏那個小賤蹄子愛顯擺,方才到處顯擺她的肚子,如今可好,這顏面都無可挽回了!
但她到底臉皮厚,不顧那夫人的說辭,仍是堅持己見:“讓衆位見笑了,犬子不懂事,跟他的通房丫頭不知忌諱……好了,請大家先回花廳吧,抱歉了。”
連玉章辭都站在那裏滿臉通紅,可秦氏卻還是厚着臉皮不斷地在那裏念叨玉玄跟他的通房丫頭,樣子別提多可笑了。
玉黎心裏被她逗得不行,但面上還是一副尴尬又惶恐的模樣,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吓得涕泗橫流、完全沒有了平時貴公子模樣的玉玄,轉身離開了。
功成,便可身退。餘下的,便交給玉章辭和秦氏煩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