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喬安說,“你~媽媽一定長得很好看。”
衛南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看我就知道了,我這麽帥,我母親當然是大美人。”
喬安白了他一眼,“不要臉。”雖然他知道衛南的确長得很帥,但要讓他在衛南面前承認這點是絕對沒可能的。
兩人嘻嘻哈哈的把這個話題略了過去。
喬安在衛南家的溫室裏整整待了一天,中午回了一次家,拿來畫筆和顏料,打算晚上繼續在衛南家畫畫,不過等到晚上的時候,衛南卻有些為難,因為按照時間表,今天他還是要去聖藍上班。
對此喬安自然不樂意,他并不想讓衛南走,當然,最主要是他自己也不想走,這一天他都有些黏衛南,和對方一起玩牌畫畫看電視,已經變得有些習慣衛南在他視線範圍內了。
他眨巴一下眼睛對衛南說,“可我還沒有畫完畫。”
衛南揉了他頭發一下,“那怎麽辦呢?”
喬安說,“你今天就不去上班,可以嗎?”
放在以往,衛南肯定不會拒絕喬安的要求,可惜衛南早就答應了蔣博州是一定要把聖藍的事情接手過來,看着有些不情願的喬安,他只能很抱歉的回答,“對不起,這個工作沒法推掉,但今晚你不想回家,留在這裏也是可以的。客房的被子我沒有收起來,我回來的晚,你可以自己先睡。”
喬安沒有說話。
衛南似乎怕喬安生氣,又補充說,“我把我家的鑰匙給你,你想什麽過來都行,不用再考慮問我在不在家。”
不過他其實顧慮太多,喬安從來沒有對他生過氣,盡管有時候他會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可都不是認真的,這次也一樣。
聽到衛南說要把鑰匙給他,喬安明顯愣了愣,“可以嗎?”
衛南看着他,“你是指哪個?留你下來還是給你鑰匙。”
喬安說,“給我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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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南笑笑,“為什麽不行?只要你不趁着我不在把我的花都給摘光光,我還挺喜歡你住在這裏陪我。”
他說的很俏皮,把喬安逗得笑起來,“那如果我把你的花都摘了呢?”
衛南的手在他下巴上捏了一下,半是暧昧半是威脅的說,“你可以試試看。”
話是這麽說,但喬安在收下鑰匙後,還是決定回自己的出租屋去,既然衛南不在這裏,他留下來也毫無意義。他跳上衛南的電動車,把腦袋埋在他的後背,因為外面的風吹得很冷,喬安又順走了一條屬于衛南的圍巾。
第二天,喬安最後修正了一遍《雙手》,把這幅畫上了光油,然後把畫交到了老師手上。
所有美術作品都會被鎖在一間小教室裏面,等待一周以後的評選。沈岩青看過喬安的畫,覺得喬安這次的名次在學校裏應該不會低。
實際上對于名次喬安并沒有很看重,他從小到大參加的美術比賽不知凡幾,拿到手的獎狀和證書塞滿了一個櫥櫃,因此對獎品排名之類的并不在意,而且,W大學的美院每年都會舉辦類似的比賽,今年結束了,明年還會有。
可惜其他人并不這樣想,這次比賽的一等獎有兩千元的獎金,一些人還是很看重這筆錢。
比如說上次對喬安放話的熊偉明就是其中一員。
喬安在把畫稿上交後就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去,前幾天,衛南給了他一小盆的玫瑰苗,要喬安好好養它,喬安第一次接觸花草,小心翼翼的把它帶回家,每天都定時給它澆水除草,比照顧自己還認真,不過他不是很擅長照顧生物,非常怕自己不小心就把這株玫瑰養死了。
沈岩青很熱情的自奮告勇過來幫忙。
“這會開出什麽顏色?”在喬安的家裏,他興致勃勃的問。
喬安看見他這副樣子有點頭痛,他叫沈岩青來是為了一起繪畫,結果對方只顧着玩耍,他撫了下額頭,“據說是嫩黃色,不過這株還不會開花,它還是個樹苗。”
聽到這盆花只會張葉子,不會開花,沈岩青有點失望,但是他仍然拿了一只小鏟子給樹苗松土,并拿水壺澆了點水。
這時候沈岩青的手機響起來,他接起來說了幾句話,就轉頭和喬安說,“我朋友約我去KTV玩。”
喬安在畫畫,瞥了他一眼,“然後呢?”
“你要不要一起來?”
喬安拒絕,“那是你朋友,我又不認識他們,去了幹嘛?”
“來嘛!”對方和小狗一樣,不依不饒的圍着喬安打了一個轉兒,“這種活動就是一起去才有意思,喬安也是我朋友,正好我可以把你介紹給其他人認識。”
喬安心想,他對認識陌生人可沒興趣,但是看沈岩青興高采烈的樣子,他這話就沒有說出口,只是當做沒聽到的樣子。
不過沈岩青仍然沒放棄,他最大的優點就是有毅力,認定什麽事情就持之以恒的去做,這種堅持甚至堪比他對畫的熱情,見喬安不答應,沈岩青就一直在喬安耳邊唠叨,最後喬安終于拗不過沈岩青,點頭同意了。
沈岩青歡呼了一聲。
……
和沈岩青一起出去見朋友,同和衛南一起去見朋友的感覺完全不同。
前者他并不是很樂意,雖然出于不想被煩的心情答應了沈岩青,可出門之後又覺得後悔,甚至覺得自己浪費時間,但後者他卻覺得很開心,并且很早就滿懷期待。
沈岩青的朋友都是在校生,這點來看比衛南不知道好多少倍,來的人也沒有衣着暴露的女人或者流裏流氣的男人,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年輕人。
但年輕也有不好的地方,比方說他們一看見喬安就圍上來問這問那,說實話,沈岩青的朋友都和他性格很相像,也沒聽過喬安惡名遠播的事跡,因此對待他從一開始就很熱情。
可惜喬安一開始就不是十分擅長應付交際的人,在別人問話時候大多用一個字回答。
等他們發現他只有臉蛋可以看,估計就會自己退縮吧,喬安這樣想,于是也就随他們去了幾個人約的地方是一家叫做聖藍的娛樂會所,消費有點高,有餐飲和娛樂兩部分,其中最新開的二層樓被改造成了KTV包廂,因為是新開業的項目,要預定到還很不容易。
這樣也解釋了為什麽這裏的價格會比其他地方高出一些,不過物以稀為貴,現在人們有錢,即使再貴的地方也有人追捧,而且聖藍的裝修和設備的确很好,值得起這個價格,在場的人都是不怎麽差錢的學生黨,人均分擔一下,幾千塊錢一個晚上的費用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麽負擔。
在這次聚會中沈岩青是主角,一到包廂裏就開始招呼大家來玩,他是一個很讨人喜歡的家夥,幾乎每個人看見他的人都會忍不住過去揉~捏他一下,也很能帶動氣氛,一直在房間裏又唱又跳的。
喬安被拉着玩起桌游。
才玩了幾把,他就不幸輸掉了,喬安原先看衛南打牌玩游戲都很在行,似乎很簡單的樣子,直到自己上手才發現想贏不那麽容易,考驗人眼力和心算能力,而這兩點喬安都不怎麽擅長。
既然輸了,那麽就要被懲罰,衆人提議每輸一輪便罰酒一杯,洋酒的度數大,喬安和其他幾個倒黴蛋幾杯下去就覺得有點不行,頭暈腦脹的坐在一邊,眼看着再喝下去他們會醉倒,剩下的男生們又起哄着把罰酒改成玩懲罰游戲。
其中喬安作為第一個受罰人備受矚目。
沈岩青從後面出現,一把摟着喬安的脖子,笑嘻嘻的說,“你們不要欺負我家喬安好嗎?”
喬安是有點頭暈,但是反應一點也不慢,他推開沈岩青的手,順帶還瞪了他一眼。
沈岩青忍不住說,“你那是什麽表情,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算了,不管你了。”
連唯一可以拯救他的沈岩青都決定不管喬安,于是喬安被罰變成鐵板釘釘的事情。
但他到底心軟,給喬安出了一個簡單的任務,“你就出去向路過的第一個路人索要電話號碼吧。”
一群人嬉嬉鬧鬧的大聲起哄。
喬安不是輸不起的人,不會因為自己牌技比不過別人就亂發脾氣,但他的确不擅長做這種事,身體非常僵硬的出去了。
第一個走過去的是個女人,喬安面色猶豫,沒有動。
身後的人也沒強逼他,只是不斷竊笑的催促他快點,沈岩青好像報複剛才喬安甩開他的手的舉動,故意大聲的後面說,“喬安,下次人來了別當做沒看見了,這種事早死早超生,你總歸要受罰的。”
喬安又瞪了他一眼。
第二次走過去的人是一個男性服務生,喬安剛想過去問他要號碼,一群人就說對象不能是服務生,因為他肯定不會拒絕。
第三次,樓道的拐角終于傳來腳步聲,喬安也鼓足勇氣,打算走出去和人搭話,結果他聽見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搞什麽,喬安,怎麽是你。”
喬安擡頭,驚訝的發現站在自己面前是一個熟人。
高儀。
高儀一邊皺眉說,“你怎麽在這裏。”一邊仔細打量着他。
在看到喬安微紅的臉龐後,他的眼睛眯了眯。
喬安一瞬間有點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高儀在這裏做什麽,不過,他腦子想的卻是衛南是不是也在這裏。
然而沒等喬安有什麽放映,高儀忽然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
喬安下意識的就按住他的手。
高儀驚訝的看着他,“你幹嘛?”
喬安遲疑了一下,“你給誰打電話?”
高儀停頓一下,似乎在看什麽特別不可理喻的人,“當然是衛南。讓他把你接走,看看你像什麽樣子。”喬安的酒味明細到他站這麽遠都可以聞得到,也不知道他是喝了多少才搞成這樣(其實并不多),而且聖藍并不是什麽好地方,喝醉的人在這裏并不安全。
喬安還抓着他的手,“別打給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突然這樣說,但他并不想讓衛南看到自己很糟糕的樣子。
高儀抽~出自己的手,“為什麽?你在做什麽不想告訴他?”他狐疑的看着喬安身後的包廂。
包廂裏面的人看見兩個人拉拉扯扯,還以為出了什麽事,連忙跑出來解釋。
“所以你到底在搞什麽鬼。”高儀眉毛都要擰到腦門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