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事态惡化1
走在街道上，周圍行人寥寥無幾，安靜極了。
高萱低聲念叨，“世道不安全，大家都不敢出門了，也不曉得之後會變成什麽樣。”
可樂踱步跟在身側，步伐不急也不緩，模樣悠閑自得。忽然，它耳朵一動，警惕地回過頭。
“怎麽了？”高萱覺得奇怪。
可樂沖路邊的綠化帶發出陣陣低吼，像是發現了潛在的敵人，不斷向對方示威。
綠化帶動了動，随後很快恢複平靜。
“誰？出來。”高萱沉着臉，厲聲道。
聞言，一只放大版布偶貓從綠化帶裏跑出來。它的眼睛大而圓，呈深藍色。被毛豐厚，尾巴特別長，毛發為巧克力色。顏值超高，跟仙女似的。
高萱皺了皺眉，感覺這只貓謎之眼熟。
微微閃神時，布偶貓叼起面包大的老鼠放到高萱面前。随即婉轉悠揚地叫了一嗓子，羞答答跑開。
可樂湊近嗅了嗅，露出垂涎欲滴的模樣。
高萱略懵，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思量片刻，她用廢紙把死老鼠包裹住，然後拎在手裏，催促可樂趕緊回家。
不知道為什麽，狗子的步伐變得格外輕快，情緒頗有些急切。
回到租房，高萱掏鑰匙開門，卻聽見屋裏傳來“吱吱吱”的聲響。
租房裏擺滿了物資！她心裏一緊，迅速開門。
只見米袋被咬開拳頭大的豁口，晶瑩剔透的米粒散了一地。一只肥碩的灰老鼠正埋頭大吃大嚼，體型比布偶貓送過來的那只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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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飼主發話，可樂率先撲了過去。
灰老鼠聽見門口傳來動靜，忍不住回頭張望，小眼睛裏透着層層兇光。
但是可樂身手敏捷，飛奔到老鼠身邊，一下咬斷了它的脖子！
血腥味蔓延開來。
高萱關上門，打開窗戶通風，同時犯起嘀咕，怎麽老鼠都大的吓人？牙齒也尖銳異常。這要是被咬一口，還不得送醫院？
把兩只死老鼠放在一起，她開始收拾屋子。
很快，她發現只有極少部分包裝被咬破，大部分物品依然完好，不由松了口氣。
可轉念一想，她便察覺到不妥——老鼠這玩意兒，數量成千上萬，哪裏都有。如果也跟着進化，餓狠了就襲擊人類，家裏沒養寵物的不就完蛋了嗎！更糟糕的是，就算家裏養了寵物，到時候一對多，又該怎麽辦？
幾乎是瞬間，高萱意識到，接下來局勢将急速惡化。她心裏沉甸甸的，危機感陡然而生。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高萱查看來電顯示，發現是顧星航打來的電話。她定了定神，接通電話，“什麽事？”
“我想提醒你，1月20號左右，第一階段的進化即将完成。”低沉醇厚的嗓音從手機另一端傳來。
“老鼠、螞蟻、蜜蜂、麻雀、烏鴉、螳螂、蜘蛛、游蛇……任何平常看起來稀松平常的生物，今後都有可能成為奪人性命的殺手。”
“哪怕是路邊絲毫不起眼的樹木，也可能搖身一變，成為狩獵者。”
“所以我應該住進別墅，尋求庇護？”高萱問。
“以你的脾氣，大概寧願死，也不肯攀附其他人。我希望你能清楚了解局勢，更好地活下去。”顧星航的話語中帶着一絲無奈。
“我明白了。”高萱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停頓片刻，顧星航輕聲呢喃道，“高萱，你一定要平安無事。”然後匆忙挂斷電話。
高萱愣愣出神，腦海中思緒紛雜。
一會兒認為這算開挂作弊；一會兒覺得聽了那麽多重要信息，欠的人情債已經還不清；一會兒又在想，別墅已經被建造成銅牆鐵壁，幹嘛不搬過去？大不了這輩子再救顧星航一回。
然而琢磨來琢磨去，都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最後，高萱長嘆一聲，“這該死的自尊心。”要是沒臉沒皮一點，大概早就沖過去抱大腿。
惆悵時，眼角無意間瞥見廢紙，她當即驚呆，“可樂，你怎麽把死老鼠吃掉了？”
可樂乖巧地蹲坐在一旁，表情極為無辜。
#我是好孩子#
#什麽都沒幹#
#剛才有發生過什麽嗎？我完全不知情#
高萱，“……”
先把嘴邊上的老鼠毛擦幹淨，之後再裝無辜行不行？
她蹲下身，略感頭痛，“萬一吃壞肚子怎麽辦？”
可樂繼續裝傻。
冷不丁的，短信聲響起。高萱打開一看，發現是顧星航發來的短信。
“剛才忘了說，多吃進化動物對身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有機會的話好好培養那條退役警犬，它的潛力很大。”
高萱回頭睨了可樂一眼，思忖道，“當騙子的潛力麽？”
**
老小區裏，一只流浪狗正在翻垃圾箱找食物。它的個頭不大，跟正常貴賓犬差不多高。只是此時此刻，白色的毛發已經被染黑，整只狗看上去髒兮兮的。
一名男孩碰巧路過，看見後心疼不已，“誰家的狗？怎麽也沒人管管？”
說完，立即跑去超市買了香腸和礦泉水。
等到狗吃飽喝足後，男孩笑着說，“跟我回家吧，別再到處流浪。”
流浪狗有些遲疑，但架不住多次勸說，最終決定跟他回家。
男孩就住在老小區，一人一狗很快到達目的地。到了家門口，男孩讓狗先進屋，随即嘴角噙着抹冷笑，果斷關上大門。
男孩，也就是鄭宇辰，在當地大學念書。因為住不慣宿舍，所以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室一廳。
也就是說，租房裏除了他跟流浪狗，再無第二人。
“随便喂了點吃的就跟人回家，你可真蠢。”鄭宇辰不再假笑，臉上露出滿滿惡意。
他一邊活動筋骨，一邊出聲抱怨，“最近恐怖分子到處投放新型動物品種，搞的我都不敢下手了。不過你個頭矮小，應該跟新品種扯不上關系。”
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絲期待，“找個合适的目标不容易，希望你能多撐兩天。”接着，順手抄起餐桌邊的小木凳向狗砸去。
流浪狗拼命逃竄，半立着使勁撓門，希望能逃出去。可惜，大門巋然不動。
“沒用的，死心吧。”鄭宇辰哈哈大笑，一拳打在狗的背脊上。
哀鳴聲響起。
鄭宇辰不但沒有動搖，反而越來越興奮。
流浪狗的眼睛裏閃過憤怒、仇恨、絕望等情緒，最後，目光變得決絕。
“別趴在地上啊！游戲才剛剛開始。”鄭宇辰一步一步靠近，肆意逗弄道。
說時遲那時快，流浪狗身形如同閃電，一口咬在目标的脖子上。
“啊——”慘叫聲驟然響起，鄭宇辰脖子血流如注。
“該死！”他的臉色極為難看，粗暴地将流浪狗拽開，然後狠狠砸到牆壁上。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口袋裏的手機飛了出去，掉在地板上。
流浪狗接連受到重創，吐血不止，很快沒了氣息。
“醫院，我要打急救電話。”鄭宇辰勉強冷靜下來，打算向外界求助。
可是他失血過多，眼前陣陣發黑。沒等撿起手機，便暈倒在地上。
時間不斷流逝，鄭宇辰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僵硬。
**
夜幕降臨，高萱躺在沙發上，拿着手機刷論壇。
雖然現如今論壇裏有用的帖子很少，但除此以外，她找不到其他接收外界信息的渠道。
其實出去走一趟，感觸會更深。可萬一對手不玩單挑，直接打群架呢？生命可貴，她不打算冒險。
“叩，叩”，窗戶外傳來奇怪的聲響。
高萱擡起頭，驚訝地發現，一只斑鸠叼着幾根草在外盤旋，似乎想進屋。她快步走近，把窗戶打開，探頭看個究竟。
誰知斑鸠撲棱着翅膀，徑自飛到她的面前。随後嘴裏叼着的幾根草硬塞進她的手心，又親切友好地蹭了蹭。
這一幕同樣謎之眼熟……
高萱後知後覺想起，她曾經在大馬路上遇見一只受了重傷的斑鸠。她看那鳥半死不活的，很是可憐，于是撿回家養了幾天。痊愈後，斑鸠打算離開，走之前也是這麽蹭着她。
“汪汪。”可樂以為是敵人，超兇地叫了起來。
“沒關系，應該不是來找茬的。”高萱安撫道。
可樂仿佛聽懂了，乖乖收聲。只是它趴在窗戶邊，神情依然警惕。
斑鸠軟軟地叫了幾聲，便又飛走了。
“所以專門跑這一趟，就是為了把草送給我？”高萱簡直哭笑不得。
不過托斑鸠的福，她陡然記起自己也曾救助過布偶貓。回家路上遇見的那只，應該也是為了報恩才送死老鼠。
不怪她記性差，實在是職業生涯裏救助過太多動物。而且布偶貓長得都差不多，她早就忘了自己救助過的那只長什麽模樣。根據動物們的行為，以及殘存的記憶碎片，連蒙帶猜，好不容易分析出合理解釋。
“以後，它們應該會過得很好。”高萱關上窗戶，并沒有把這一插曲放在心上。
結果！第二天！偷偷摸摸跑過來報恩（送禮）的動物更多！老鼠、螞蟻、麻雀、蜘蛛、水蛇、花花草草，各種禮物堆成一座小山。獵物體型一個比一個大，明顯進化過。
高萱，“……”
大家情深義重，令人動容。可她區區一介凡人，快要承受不起——萬一這些禮物醒過來，一起圍攻，那該怎麽辦！
角落裏，可樂舔了舔嘴巴，迫不及待等開飯。
為了生命安全着想，高萱果斷把禮物煮了喂可樂。
至于其他的花花草草……
她在網上查找很久，都沒找到相關信息。換言之，這些植物很可能是新物種。
“植物也開始進化了麽？”高萱的面色極為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