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但我想,親自處在間桐家的你,比誰都更了解那種痛苦。你想逃開,也不是不能理解。”
“時臣那混蛋,竟然在後輩面前批評我,下次見面一定讓他好看。”雁夜咬牙道,之後又低下頭去,“那段日子,的确非常難熬。被父親折磨的我,簡直活得像個怪物。但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绮禮點點頭,忽然攬住了雁夜的肩膀。他緩緩施加力道,令雁夜躺下、将頭枕在自己腿上。
“等、等等!”震驚過後,雁夜掙紮着想要起來,“這樣好嗎?”
绮禮眨了眨眼,仿佛十分困惑:“怎麽了?你需要曬太陽,也需要休息,這沒什麽不對。”
雖然沒什麽不對,但就是很奇怪!
被男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阻止了起身的動作,雁夜小聲抗議:“這樣的姿勢,也太……”
“也太什麽?”
躺在你膝蓋上被你抱在懷裏的姿勢……也太暧昧了啊。
看着绮禮毫無感情起伏的雙眼,雁夜實在無法将話說出口。
大概又是自己想太多。雁夜如此說服自己,安心地以枕在男人腿上的姿勢躺了下來。
一手輕輕搭在雁夜肩上,绮禮就這樣靜靜地看着遠方,直到早就露出倦色的雁夜合眼睡了過去。
绮禮露出滿意的微笑,手沿着青年纖細的身體輪廓滑下,直到腰部。
大病未愈的雁夜,需要充足的睡眠;而在如此溫暖的日光下,對方是一定會睡着的。
雖然只是簡單的劇本,但一切都按自己預想發展了。真是愉悅。
無需再掩飾目光所向的绮禮,以灼灼的視線打量着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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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皮膚比自己初見對方的時候少了一些病态,但雁夜的身體,還是瘦得可憐。自己手下的腰肢是如此纖瘦又脆弱,只要自己使力,說不定能将其輕松拗斷。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渺小又脆弱的人物,卻整個人都散發出生命特有的,強烈到刺眼的光芒。簡直,是令人無法置信的存在。
将手移到對方胸口,绮禮幾乎能夠感覺到對方微弱又堅定的心跳。
凝望微笑着熟睡的雁夜,绮禮又想起方才對方提及老師時那咬牙切齒的生動表情。
在這件事上,自己的确沒有說謊。老師的确對自己講過,身體欠佳卻頗有天賦的間桐後人是如何叛逆地出逃、之後又因為無法擺脫注定命運而被家人捉回去的全過程。
只是,自己隐瞞了一件事:從那個時候,自己,就注意到了間桐雁夜這個人。
現在,自己終于能夠盡情碰觸這個令自己感興趣的青年。
有蝴蝶落在雁夜的發梢。绮禮揮手将其趕走,卻驚醒了雁夜。
眨了眨惺忪的睡眼,雁夜忽地開口:“你啊,比我剛認識那時候,多了些表情呢。”
用欣慰的語氣說着話,雁夜的心中卻升起一股名為既視感的困惑:最初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卻在遇見自己後明顯發生改變,甚至,對自己産生了強烈的興趣。這樣的人,自己還知道一個。
绮禮目光閃了閃。
意識到什麽了嗎?不要緊。當對方不再需要前往醫院的時候,也就是自己攤牌的一刻了。到時候,這個人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真讓人期待。
绮禮摸了摸雁夜柔軟的紫發,忽然偷襲般吻住了對方的唇。因為姿勢的緣故雁夜根本避無可避,只能被動地承受着親吻,任由男人将自己淡色的雙唇蹂|躏到通紅。
被男人舌尖翻攪的口腔,的确接收到了含有對方魔力的唾液。但這個被對方強勢地舔遍了口腔、充滿情|色意味的吻,還是讓雁夜感到了不對。
怎麽覺得,我與這個人的相處,在外人看來,可能……會很像戀人?
雁夜困惑了。但因為這一幕并沒有其他的旁觀者,他也無法與人讨論。
雁夜就此陷入了苦惱之中。
然而,雖然并未親眼目睹,但間桐櫻也懷有與雁夜相似的困惑。晚飯過後,少女将雁夜叫到了自己的房間:“我有事問您,雁夜叔叔。”
“是什麽事呢?”看着間桐櫻将房門緊鎖又拉着自己縮到房屋一角,雁夜不禁好奇。
“您對言峰绮禮怎麽看?他那樣的人,難道就是您喜歡的類型嗎?”
“別胡說啊,櫻。言峰君他是個很可靠的人,也是我的朋友。”飛快作答的雁夜,因為白天那件事而感到心虛。
不……很可能,從很久以前,自己與言峰绮禮的相處就變得微妙起來了,甚至,連常規的補魔都不對勁了。
“才不是這樣呢。”仿佛察覺到雁夜內心的動搖,間桐櫻不滿地撅起了嘴,“那麽,您知道言峰绮禮是怎麽想您的嗎?他究竟是充滿誠意地在追求您呢,還是只想強硬地将您奪走?”
“哈?”雁夜有點跟不上對方的思維,“言峰君的想法,我倒是不清楚。還有,你那兩個選項,分明就是一個意思吧。”
“有很大區別!您呀,是太關心別人的事了,以至于忽視了自己!”間桐櫻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您到底知不知道,當您與言峰绮禮站在一起的時候,到底有多像戀人!”
欸?
雁夜的大腦短路了一瞬。
欸!!!???
33. 我的後輩仿佛有病(三)
因為太過相信對方而自我營造的迷霧逐漸散開,雁夜終于意識到,自己與言峰绮禮的相處十分微妙。
總是沉默着的男人總是給人以可靠的感覺,無論是他那學什麽都能迅速掌握的驚人天賦還是公事公辦的語氣。從表面上看,自己,才是那個努力想要與這個冷冰冰的家夥成為朋友的人。
在此之前,雁夜都是這樣認為的,而且,還為了二人緩慢建立起的友誼感到喜悅。
然而,言峰绮禮留下來照顧自己的這段日子,雁夜從對方那無可诟病的細致體貼中發現了一個令他扶額哀嘆的事實:他們之間的接觸,早已跨越了友人的界限。
在自己四肢還使不上力的時候,言峰绮禮會陪自己一同進浴室。雖然對方确實幫渾身無力的自己清洗了身體,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分明持着能将手完全裹住的寬大洗澡巾,對方的手指卻多次碰觸了自己裸|露的皮膚。而當對方指着自己胸前的傷口道歉時,更是因為手滑而将手掌整個兒貼上了自己的胸膛。
在雁夜可以自行走動之後,他曾經違反言峰绮禮“我不在的時候不許下床、只安心卧床休養就好”的禁令,偷偷跑到書房裏看書。那個時候,發覺自己不在卧室而找到書房來的言峰绮禮,悄聲無息地走到了自己身後,長長的手臂越過自己的肩膀,先一步取出自己想要看的那本書。而自己慌張轉身時,便非常湊巧地被對方圈到了懷裏。
最令雁夜在意的,還是他早已習慣而忽略至今的補魔儀式。雖然是以給予體|液的方式,但男人在補魔時愈發肆意,無比近似于深吻的接觸每每都令自己缺氧脫力。言峰绮禮每次又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嚴肅模樣,連多餘的話也不說一句。即便自己想要質疑,也無從開口。
在腦海中将所有細節一一理順,雁夜發出了低低的呻|吟,雙手苦惱地抱住了頭。
雖然還無法确認對方是有意還是無心,但如果這樣發展下去,那就糟糕了。
自己不會允許任何人染指這個被蟲術改造過了的身體。因為,自己的身體,擁有被男人侵犯也能感到歡愉的扭曲特質。
可如果那家夥再過分一點……自己,真的會有感覺也說不定。
到時候,會被當成變态之類的生物吧?
所以,一定要杜絕過分親密的碰觸才可以。
幸而,自己已經沒有大礙,言峰绮禮很快就會離開。僅剩的不足一天的時間裏,應該不會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才對。
雁夜一如既往地樂觀。然而,在言峰绮禮來向他告別時,卻在仔細打量他片刻後肯定道:“你趁我不在的時候給櫻示範魔術了吧。”
“的确是這樣。”雁夜無奈,只能承認,“但櫻學得很快,所以,我并沒有耗費太多。”
“但你仍舊消耗了魔力。”言峰绮禮狀似無辜地提出建議,“請允許我為你補充。”
“不必!”被自己的聯想弄得緊張兮兮的雁夜迅速拒絕,“這次,就不必了。”看着绮禮走近自己,雁夜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男人腳步一頓,随即走到雁夜面前來。他沉默地扯住了雁夜的袖口,富餘出來的布料被男人拽得出了些微褶皺。
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無論怎樣,這個人一直都在照顧自己,不是嗎?雁夜仍舊低垂着頭不敢去看绮禮的表情,手卻因為心中的擔憂與愧疚而輕輕反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