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地責備道,同時卻利用與從者的契約将魔力傳遞過去,令對方傷愈。
在聽到主人呵斥的瞬間,迪盧木多已經在慌亂之中單膝跪了下去;但接收到的、來自對方的魔力,則令他臉上的焦急慌張消失無蹤。仿佛松了口氣般微笑起來,俊美的英靈恭敬地垂下了頭:“是。”
雁夜雙眼忽然亮了起來。
這種既視感——
因為性格中互相針對的因素或是舊年宿怨而無法靠近彼此,但彼此心中,卻都是在眷念着對方——
這種情感,簡直複雜到難以描述。
然而,對于這種不可描述的微妙情愫,雁夜已經能夠很敏銳地察覺。
——雖然他了解這情愫的經歷很一言難盡就是了。
【我的朋友,被人深深地敬重着。
這當然是好事。只是,我隐約地覺得,他其實是被對方默默愛慕着的。
我的思維方式,難道已經向奇怪的方向發展了嗎?】
27. 我的朋友宛如檸檬(二)
對于在自己家裏住下的主從二人,雁夜是歡迎的,甚至,心存某種微妙的慶幸。
畢竟,相比将女兒丢下就跑的時臣、永遠在主動招惹麻煩的衛宮一家、自帶吸引麻煩體質的兩儀式,生而高貴言行克制的肯尼斯以及一切聽從主人的迪盧木多,絕對是雁夜密友中最安全的存在。
唯一的麻煩,大概就是迪盧木多那張漂亮得驚人的臉蛋以及天生的魅惑屬性了。
這一點,雁夜是在間桐櫻放學回家後意識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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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黑發槍兵之後,少女害羞地紅了臉。之後,少女就雙眼晶晶亮地盯着對方在廚房裏忙前忙後,就像從未見過這麽俊美的男人似的。
——雖然事實也差不多是這樣。
“你女兒很有天賦,但是,對魔力的抗性實在太弱了。”肯尼斯批評雁夜,“她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你疏于教導的錯。”
“不,”旁觀許久的雁夜搖了搖頭,“櫻她雖然年紀小,但對魔力極為敏銳。我想,她只是單純地喜歡好看的男人而已。”
如果遠坂時臣在此,一定會一邊對雁夜發起攻擊,一邊痛心疾首對方竟令櫻養成了如此世俗的習慣。幸而,肯尼斯只是不爽起來:“迪盧木多這個白癡,除了臉皮好看之外一點用處都沒有。如果他能夠在我面前自動隐身就好了。”
“哈哈,能長得這麽漂亮,也是一種難得的天賦啊。”雁夜笑着起身,“我去和櫻談談。這樣跟在迪盧木多身後走來走去,實在太妨礙他做事了。”
被雁夜抱出廚房的間桐櫻,的确給出了雁夜意想之中的回答:“能感受到啊,這位英靈身上的吸引力是因魔力而起的。不過,他長得真的很漂亮。”
“能感受到就好。”雁夜松了口氣,“這位英靈自帶魅惑魔法,女孩子如果因為魔力而被吸引,多半很難抽身而出。”
櫻揚起笑臉:“道理我都懂。請不要擔心,我不會被他拐走的。但是呢,”她忽然大聲驚嘆道,“迪盧木多他,真的很漂亮啊!”
聽到自己名字的槍兵走出廚房,對少女的贊賞還以柔情的微笑。
“哇——”少女再度驚嘆。
間桐雁夜無語地站在旁邊。
為了這件小事,雁夜在幾人圍桌用餐時面露難色地提出了請求:“請稍加留心一點吧,迪盧木多。畢竟,我家裏有女孩子,而附近也有不少女性居住。”
習以為常的迪盧木多點了點頭,向禦主請示:“主君,在沒有任務的時候,您可以使我靈體化。或者,也可以像之前在宴會上那樣,”騎士為難地停頓了一會兒,“讓我戴上面具。”
肯尼斯嘴角抽了抽:“別提這個了。”
“什麽面具?”雁夜感到好奇。
“是為了索拉那個花癡。因為不想她在大庭廣衆下失态,所以我令迪盧木多戴上了面具。不過,并沒什麽用。”以頗為平靜的語氣談論着從前的未婚妻,肯尼斯看向雁夜,忽然擡高了聲音,“你竟然在我面前批評我的從者,這也太不将我放在眼裏了。”
“欸?”雁夜莫名其妙,感到自己像是躺着中了一槍,“我并沒有這個意思……”
“迪盧木多想做什麽都由他自己決定!就算要責罵懲罰,也必須由我這個禦主來!”
不是你自己說希望他隐身的嗎?雁夜無力。
另一邊,像是沒料到肯尼斯會在友人面前如此堅定地維護自己,迪盧木多的雙眼因為驚喜而變得仿佛蘊藏着浩瀚星海般明亮。他急切地喚道:“主君……”
對于從者充滿感情的呼喊,肯尼斯只是不耐地擺了擺手:“吵死了。雖然你是個白癡,但既然是我的從者,就只有我才能教訓。”
餐桌的另一端,雁夜靜靜地喝粥圍觀,而間桐櫻則眨了眨眼:“這個,”她小聲說,“又是男人之間的奇♂妙友誼了吧。”
雁夜險些嗆到:“櫻,你說什麽?”
“沒什麽呢,雁夜叔叔。”少女一臉乖巧。
“不要想奇怪的東西啊,櫻。”雁夜摸了摸少女的頭,繼而擡高聲音關心了肯尼斯一句,“旅途勞累,你今天晚上還是早點歇下吧。”
“不用你說。”高傲的天才教授眼中只流露出少得可憐的幾絲暖意。
這家夥總是這樣,高傲又矜持。但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好友。所以,不能像櫻那樣,想些奇怪的東西了。
但晚飯過後,雁夜也開始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腦。
由于三間卧室被姓間桐的二人占據了兩間,前來做客的主從自然住在了同一間房。對此,肯尼斯毫不在意:“反正這家夥不用休息,即便感到疲累,坐着睡覺也就足夠了。”
雁夜也是這樣想的。然而,當經過對方門外時,透過細細的門縫,雁夜看到了令他驚訝的一幕。
換上白色睡衣的年輕魔術師指了指床尾,示意從者可以趴在那裏睡。被對方充滿謝意的婉拒後,他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躺下。而騎士則來到床邊,單膝跪了下去。
以親吻戀人般虔誠深情的姿态,騎士将唇印在魔術師的手背上。
“……!”受了驚吓的雁夜飛快跑掉。
自己,似乎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那兩個家夥,看起來,似乎有點像戀人。
不過……從者和禦主産生了感情,這樣真的好嗎?
遭受了刺激的雁夜獨自坐在客廳裏,安靜點外表下是他已然混亂的大腦。
或許瞎想的自己應當去睡覺?這樣想着,雁夜猛地站起身來。
因為動作過猛而缺氧的雁夜,在意外地撞上某個人時,感受到了更加強烈的暈眩。向後跌去時,他下意識地捉住了面前之人的衣襟,而他也終于看清了對方是誰。
是言峰绮禮啊。雖然不知道對方怎麽這時候到來,但這個人的話,就一定能拉住我——
雁夜樂觀的想法戛然而止。
因為練習體術而強壯到不可思議的男人,過去總能輕而易舉地令雁夜免于跌倒。但這一次,绮禮卻随着雁夜拉扯猛然前傾,将雁夜單薄的身體撲在沙發裏。
或許是不想給雁夜造成重量上的負擔,绮禮及時撐住了上體。于是,就變成了雁夜驚魂未定地癱在柔軟的沙發中、言峰绮禮以手臂将他禁锢起來的狀态。
“抱歉。”男人仿佛有點歉疚地別開了頭,“我看到你在想事情,所以就沒有出聲。剛才吓到你了嗎?”
“有一點。不過,也是我不對了啦。是櫻給你開的門吧?”盯着紋絲不動的绮禮,雁夜不禁困惑:“言峰君?”
“你又在為其他人的煩惱而困惑了。”绮禮嘆了口氣,“如果繼續頻繁地作戰,只會加重負擔。”他仿佛也認為眼下的姿勢很尴尬,終于起身坐到了雁夜旁邊。
“只是小事啦。”雁夜如是說着,臉卻因為看到的那一幕而微微升溫。
绮禮盯着對方泛起紅霞的臉頰看了會兒:“發生什麽了嗎?”
“沒有,只是覺得,”雁夜嘆息着坐下,輕聲道,“我那位魔術師友人和他的從者,很像戀人。”
“他們不是主從嗎?”
“話是這麽說,但那種相處模式完全就是在戀愛啊。注視和關心着彼此,還有親吻什麽的……”
“騎士也會行吻手之禮。”绮禮忽然打斷他。
雁夜認為這話很有道理。
“而且,即便是看起來更親密的行為,也不一定是因為戀愛。”
“這倒是。”雁夜托着下巴回憶,“之前在間桐家的時候,蘭斯洛特曾經因為發狂而将我撲倒在地。那個時候兄長經過,因為誤會便急匆匆地沖了進來……其實,就僅僅是吸血而已。你在聖堂教會時,應該也接觸過這類事件吧?”
下一秒,雁夜绮禮被用力地拽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