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9章 五十九章
電話被接起,出乎陳言意料的是,另一頭并不是白菱清,而是李清雲。
“我是李清雲,小白現在在我身邊喝醉酒已經睡着了……”
李清雲低聲的将現下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說她已經将白菱清帶回去了,陳言聽着微微眯了眯眼,猶豫了一下,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挂了電話,她又給還在找女兒的鐘意敏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一下,等到鐘媽媽放下心,她也就順便告了辭。
鐘意敏一口答應︰“好好,聽你媽說你工作那麽忙,早點回去休息,今天來的人太多了,白姨都沒顧得上你,過兩天我告訴清清接你過來家裏聚一下,到時候白姨親自下廚給你做你喜歡吃的菜……”
陳言喜笑顏開的應了,而後非常熟練的撒了個嬌結束了通話。
旁邊的白墨聽着從陳言嘴裏出來的話,詭異的冒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走吧,回家。”陳言将手機順手又塞進白墨的口袋裏,然後緊了緊身上的披肩,拉着白墨走出了酒店。
前幾天剛剛下過雪,如今路上的雪還未化幹淨,出了酒店大廳,白墨親眼看着陳言是如何從一個優雅端莊的淑女,變成一只在寒風裏瑟瑟發抖的鹌鹑。
“你、你過來點……”還沒走出幾步,白墨被陳言扯了扯手臂,然後一臉無奈的抱住她哆嗦個不停的胳膊,接受她半個身子靠在她身上的重量。
如果可以,陳言現在恨不得整個縮到白墨懷裏。
“冷死了……”陳言輕聲抱怨了一句,又往白墨身上靠了靠。
“要不我外面的小外套脫了給你吧?”白墨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小外套,雖然不是很厚,就是個裝飾,可是多少也能保點暖,不然聽着陳言在耳邊的牙齒打戰聲,白墨總覺得脖子涼飕飕的。
“……”察覺到白墨的哆嗦,正在猶豫的陳言一頓,不高興的抿了抿凍的麻木的唇,将冰冷的手往白墨兜裏揣了揣,道︰“不用,你一件小外套能幹什麽?給我當個袖套?”
好心好意反倒被嘲諷的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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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瞧瞧,這嫌惡的嘴臉!
一臉嫌惡的陳言一路哆嗦着拉着白墨到了路邊,好在酒店位置很好,沒等幾分鐘,兩個人就打到了車。
最後的車錢自然也是能夠帶東西的白墨拿的。
想起到地方時陳言一臉僵硬的表情,上樓的時候,白墨忍不住嘲笑的,多嘴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忘了帶錢?”聲音雖然極力平靜,可是依然能夠聽出其中的的一絲笑意。
回答她的是一只冰冷的手。
被摸了脖子的白墨驚叫一聲,險些一腳踏空,磕掉門牙。
陳言眼疾手快的一撈,“你怎麽這麽笨!下回我是不是需要給你弄個帶子綁到身上?”
也跟着虛驚一場的陳言有些怒了。
被吓了一跳的白墨喘了口氣,吶吶的忘了申冤。
明明就是因為她才會摔的……
當天晚上,兩個人依舊是在一起睡的。
雖然白菱清沒有回來,可是如今的白墨對與陳言同床已經不是那麽抗拒,或許也是習慣成自然吧,反正白墨只要一想到陳言老是喊冷,在外面的時候她什麽感覺沒有,她卻凍成了個鹌鹑的樣子就有些心軟。
她覺得自己有朝聖母進化的趨勢。
……
之後的幾天陳言依舊忙碌,而白墨也随着外面越來越頻繁的落雪而進入了冬眠期,白菱清自從哪天生日過後就再沒有回來,白墨雖然想問,但是想想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以及問了其實也沒什麽用,所以最終還是重新習慣了每天晚上要叫外賣的日子。
然而外賣也有吃膩的時候,在輪流将幾家店菜單上的菜全部點了個遍兒之後,白墨終于到了見外賣就惡心的程度。
而且随着天越來越冷,往往外賣到了之後就已經喪失熱度,需要重新加熱一遍,也是她惡心的其中一個原因。
沒辦法,為了自己的錢包和肚子,白墨只能笨拙的開始做飯。
陳言因為忙而耽擱的課程,如今卻被白墨自己給提上了自己的日程。
在忍受了自己做的飯菜幾天的禍害之後,白墨終于找到了竅門。
一鍋水,一箱面餅,再加上一點配菜,火腿,青菜,雞蛋,紫菜,丸子,以及各種口味的醬,簡單又美味,白墨終于掌握了這個技能。
只需要燒水,雖然一開始會把面條煮不熟,或者煮太熟,但是對比起米飯,或者別的,這個簡單的水煮面真的是再簡單不過了。
尤其适合她這種新手,關鍵是味道還不錯。
然而白墨還來不及沾沾自喜、驕傲自滿,陳言就跳了出來,讓她恨不得自己從來就沒有學會做飯。
又是一天晚上。
已經整個埋在被窩裏睡的呼呼的白墨被一雙冷手直接伸進脖子裏,生生給冰醒了。
“……”睜開眼楮的白墨一臉茫然加呆滞,“你回來了?”
“不回來誰摸的你?”剛剛從外面回來,帶着一身寒氣的陳言順手又摸了摸她的臉,然後将手從被子下探了進去,直接貼在了暖烘烘的被窩裏回溫。
嘴中催促着︰“餓死了,快去給我做飯。”也難為她晚餐只吃了幾口,特意留了肚子回來坐等白墨投喂。
白墨眨了眨眼楮,清醒了,張嘴打了個哈欠,一臉不情願的掀開被子。
看吧,學會做飯就是這種下場,怪不得有人說不會做飯的女人享福,原本她也是可以享福的,可是她自己抛棄了自己的權力。
半邊身子已經埋進被窩裏汲取溫暖的陳言突然擡起頭,“我要青菜丸子的,要魚丸。”她理所當然的提出要求。
瞅瞅,這還帶點菜的。
白墨背對着她翻了個白眼,又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楮,圍上圍裙,像模像樣的添水燒水,然後從冰箱裏拿出一包雪白的魚丸,和一小捆青菜,取出兩塊面餅,想了想,又取了一塊。
等到水開,将面餅丢在鍋裏,然後下魚丸,煮到魚丸浮起。面餅是極細的龍須面,很細,非常容易熟,按照之前的經驗加鹽加調料,然後放入青菜燙了一下,最後再滴幾滴芝麻油,撒上幾粒細碎的蔥花,兩碗賣相非常不錯的湯面就出鍋了。
潔白的魚丸随着騰騰的熱氣在碗中漂浮不定,幾粒蔥花混合着青菜橫卧在表面,下面是細細的面條,稍微帶點白的湯帶着一股魚丸的鮮,不止是聞起來不錯,就連看起來,那也是大廚級別的。
食物的誘人香氣讓白墨徹底清醒了過來,欣賞了幾秒,暗自在內心給自己這次煮的面點了三十二個贊,白墨隐隐有些驕傲的将碗端了出去。
已經重新溫暖起來的陳言恰好從次卧走出,半點沒有說要幫忙接一下碗的意思,就那樣坐在沙發上,等着白墨将碗放到她面前。
微微動了動鼻子,陳言還算滿意的擡眼看向白墨︰“快去給我拿雙筷子。”
是,大爺。
白墨心中道,回去拿了兩雙筷子,陳言接過筷子,吃了起來。
熱湯入口,驅散了身體剩餘的最後一絲寒意,挑剔的将青菜夾到白墨碗裏,然後用幾根不喜歡的青菜自然的換了一顆魚丸,陳言一臉滿足的将一大碗面吃了個精光。
白墨這幾天天天都被如此對待,完全就已經習慣了,照常不滿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老老實實的低頭,夾起幾根青菜吃了起來。
她晚上吃過飯了,所以這頓夜宵只有半碗,然而白墨吃的慢悠悠的,等到陳言碗見底了,她的碗裏還有幾筷子面條。
吃飽喝足的陳言翹腿靠在沙發上,手中拿着遙控器漫無目的的調着臺。
兩個人,一個默不作聲的吃飯,一個吃飽喝足的翻着電視,在外人看來就像是一對老夫老妻,彼此早就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雖不言語,卻不是沒有話題的尴尬,而是融洽默契的習以為常。
若是陸女士在的話肯定已經看出來問題,并且暗自心急着準備支票預備甩白墨一臉毛爺爺。短短時間,原本兩個人之間還存在的少許不自然迅速的被打磨完好,陳言自不用說,她只覺得現在的氣氛才是正常的,半點沒有察覺到自己有那裏不對,而白墨……原本她是有察覺到不對的,可是關鍵是主導兩個人之間關系的陳言太坦蕩了,完全遵循直覺的她半點不覺得自己做出來的這些舉動有什麽暧昧,她既然都察覺不出來,白墨就算遲鈍的察覺出來了一點不對,也會兒被她的表現所迷惑。就跟溫水裏的青蛙一樣,在那錯覺似的溫度上升中放下戒心,最後徹底失去逃脫的機會,被當成一盤菜肴,吃進肚子裏去。
如今的白墨,就像是一只被蒙蔽了感知的青蛙,在周圍逐漸升溫的水中,毫無所覺,一臉傻乎乎的吐着泡泡。
而純潔的熱水壺同志,此時也是一副坦蕩正直的模樣,臭不要臉的影響着白墨與自己越走越近。
如果兩個人思想能夠一直如此純潔,那麽,或許陸女士所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然而,可能嗎?
作者有話要說︰
還剩最後一個大轉折點就要完結了,目測二十五萬左右,等下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