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六柱光牢

第70章 杜鵑啼血

沖田總司，新撰組一番隊隊長，局長助勤，兼劍術示範，屬于天然理心流，人稱“鬼之子” 。

慣用兩把太刀——菊一文字則宗，加賀清光。

26歲，殁。

最初在道場見到齋藤一，只覺得是個臭屁的紫毛怪，明明是個奇怪的左撇子，怎麽會受到土方先生和近藤先生的重視。

不過事實是我錯了。

因為是左撇子，所以我贏不了他。他出招的套路，我沒見過，因為他是左撇子，也因為，他是天才。

打着打着，我就氣餒了，可是，就是這時候，他的刀鋒一偏，我的木刀砍中了他。

我贏了。

他讓着我呢……因為我是那樣不想在土方先生面前丢臉。

好感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少年之間的。

後來，我們去了京都，成為了新撰組的成員，有了很多新的夥伴——志村新八、藤堂平助、原田左之助……

近藤先生成為了局長，土方先生自然是副長，我作為他們從很早開始就共生死的同伴，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局長助勤，同時兼任一番隊隊長，因為長期随土方先生學習天然理心流，再加上所謂的勤奮刻苦，劍術高超，所以順便擔任了劍術示範，負責指導隊員們的劍道。

不過，阿一沒有和我們一同前往京都，聽土方先生說，他在我們決定來京都的前一天，便離開了道場。

居然……沒有和我告別呢……

因此，此後的一段時間，一直都悶悶不樂的，感覺這小子，應該征詢我的意見再離開不是嗎？我們……是好朋友吧？

所以，當我在執行巡邏回來看到和土方先生站在一起的阿一時，是那樣的開心，反正，他回來了不就好了，誰還會管他當時是不是不辭而別呢？

阿一也是我們所信賴的夥伴，擔任秘密偵查隊三番隊隊長，說起來，秘密偵查這種事情，和他那悶油瓶的個性很相符，呵……

後來，我有問過他為什麽還會回來，他猶豫了很久，告訴我說，他和一個欺負良民的武士決鬥時，失手殺了那武士，原本決鬥便是生死由天，縱使阿一錯殺了他，也不該有人問責，可是因為那武士是大名家的門客，所以大名當即決定處死阿一，他逃了回來。

說這話時，他很迷茫。

他是“惡即斬”齋藤一，如果手握刀卻無法斬殺罪惡，那麽手中的刀，該往哪裏去呢？

當時我拍拍他的肩，告訴他，随心就好。

不過，還沒能來得及為阿一的歸來高興多久，我便被醫生診斷為肺痨，哦，那種紅色絕症麽？

我讓醫生隐瞞了我的病情，繼續待在新撰組陪着大家，陪着土方先生，陪着阿一。我喜歡新撰組的一切，只要我還能舉起我的菊一文字則宗，我就不能離開。

那天，我難得地沒有執行任務，在河岸邊坐了整整一個下午。

那是條少有人至的河，所以，當身後想起那聲稚嫩的疑問時，我還吓了一跳。

“大哥哥你在這裏做什麽？”

回頭的瞬間，一個瓷娃娃般漂亮的白白嫩嫩的小女孩兒提着籃子走了過來，一頭漂亮藍發，小辮随着步伐一跳一跳，我喜歡小孩子，看到她的瞬間，心情就好了起來。

我摸摸她小小的腦袋告訴她我在看風景，她一臉懵懂地坐下，說那就陪我一起看好了。

真是可愛的小女孩兒。

我們聊了很多，她看着我腰間的菊一文字則宗和加賀清光問我是不是武士，我回答她，說我只是個浪人。

她似乎是不知道什麽是浪人，想了很久後問我有沒有殺過人，還沒等我回答，她又自顧自說，她見過她的父親殺人，像一個惡魔，可她還是喜歡他的父親。

我說，我殺過人，殺過很多人。

她驚訝的看着我，問我為什麽。

為什麽？自八歲開始握刀，我鮮少會想起這個問題。

局長副長還有阿一就像是我的親人一樣，自從相遇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決心了，他們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如果能夠守護重要的人，就算我化身為鬼，就算堕入修羅之道，也在所不惜，我想這就是我的命運吧。既然選擇了這樣一條路，那麽，殺人，在腥風血雨中度日就成了無法逃避的宿命。但我不曾後悔過。

聽了我的回答，小女孩兒突然話鋒一轉問我是不是病了。

小孩子的邏輯真是難以理解呢……

我點頭，她說聽我一直咳嗽，挺難受的，讓我等等她，于是便跑開了。

小孩子的邏輯果然難以理解呢……

等了一會兒，不見她來，正準備離開，她突然提着食盒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着咳嗽要吃川貝炖雪梨，還說以後我可以每天來這裏，她可以每天帶給我吃。

真是個心善的小丫頭……

不過她是不是錯把鹽當成糖放進來了……

小丫頭心滿意足地看着我吃完，聽到我的誇贊，便要告別，看着她費力地提起籃子，我問她叫什麽。

她璨然一笑，說，丹羽櫻姬。

如果沒問就好了。

丹羽這個姓氏原本少見，在京都，應該只有一戶人家，丹羽藥堂，櫻姬的父親，是長州派的人，上次任務，讓他逃了。

如果沒問就好了，不然，我和阿一，不會因此，發生第一次真正的争吵。

那天，收到消息說長州派在丹羽藥堂集會，讓我和阿一帶領一番隊和三番隊前往圍剿。

臨走時，我告訴阿一，不要傷害一個叫做櫻姬的藍發女孩兒，他答應了。

事實上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櫻姬根本不在，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像往常一樣在河邊等着我。

稍稍有些安心，阿一帶着三番隊追着逃走的長州派出去了，我遣散了一番的人，不然要是誰看到櫻姬時把她殺了就糟糕了。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櫻姬的聲音，對于屋內滿地的屍體，她似乎有些害怕，但又有些司空見慣的沉着，這大概不是她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剛打算開口，突然一口血咯了出來，櫻姬吓得立即扶住我，害怕的問我，是不是肺痨。

點頭的瞬間，她哭了出來，正想着怎麽安慰小丫頭時，阿一突然叫着我的名字跑了過來。

我見識過他抽刀的速度。

所以我沒來得及阻止他。

眼睜睜地看着他一刀沒入櫻姬的心髒。

小丫頭震驚的臉上還挂着為我而流下的未幹的淚水。

都幹了些什麽啊！！

我是真的氣瘋了，一把揪住阿一的衣領質問他為何殺了一個無辜的孩子，他只是淡淡地答道：

“是惡，即斬。”

齋藤一你是傻瓜嗎！哪裏來的惡！這麽一個無辜的孩子她哪裏來的惡啊！

可是她讓你咯血了。

我咯血怎麽回事她幹的啊！她一個小孩子能做什麽！你怎麽可以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了她啊！

如果不是她幹的，你為什麽咯血。

………………

總司，你為什麽要瞞着我們，肺痨的事。

你…………

我承認，殺了那孩子是我判斷失誤，但瞞着我們，你做何解釋？

我只是不想讓你們……

我們是同伴，瞞着我，你不信任我嗎！

因為是同伴！所以我怕你擔心啊！所以我才不告訴你啊！

那你覺得我會怎麽想！我……我們都是那樣愛着你！我們都只是希望你活着！

可我不想和你分開！齋藤一！

…………如果你不活着，我們還是會分開，總司。

你！！

後來，阿一把我的病情告訴了副長，我去了千馱谷養病，半年後，雖不舍，但還是離開了大家。

到了屍魂界，居然是擺脫了肺痨，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我一直住在潤林安，雖然有靈力，但是一直沒有成為死神，既然我會來這裏，其他人也會，阿一也會，如果成了死神，常年待在靜靈涏裏的話，簡單大家的幾率也會小很多，見到阿一的幾率……如果真的見到他，還是要告訴他，哪怕他還不肯原諒我向他隐瞞病情的事。

但真的到了那一刻，我突然有些躊躇，猶豫了很久還是叫住了他，看着他回頭時驚訝的表情，我笑着告訴他：

“我喜歡你，阿一。”

他突然紅了眼睛，道：

“我很想你，總司。”

這傻瓜……

之後的事情自然而然，我去了真央，畢業後去了六番隊，第一次席官挑戰賽就很不給面子地挑戰了阿一，這傻瓜不知為何就是不肯始解斬魄刀，于是我便憑着菊一文字則宗戰勝了他，氣得他一個多星期不肯理我。

後來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這妞兒……這傻瓜還是說了，他的刀，名為加賀清光。

我一聽，笑了，說那要不然你把加賀清光給我吧，反正本來就是我的刀，結果他又一個多星期不肯理我。

和阿一在一起的日子，很輕松很快樂，很快便過去了十來年，直到，朽木小少爺帶來了櫻姬。

看着她畏畏縮縮的樣子，說不難過是假的，但這丫頭單純地厲害，居然輕而易舉就原諒了我們，和阿一相視一笑，似乎都放下了什麽，原來，他和我一樣還對比有所介懷。

看櫻姬和朽木小少爺吵吵鬧鬧打打鬧鬧的模樣，突然覺得這就是所謂的金童玉女吧，天生一對嘛，和朽木小少爺在一起，櫻姬會被照顧得很好。

當然了，和我在一起，阿一也會被照顧得很好，哪怕他曾經因為一時疏忽而害得我被滅卻師僵屍化還好我被涅隊長複原了，哪怕他曾經因為藍染的鏡花水月與我刀劍相向還好被櫻姬制止了，哪怕他曾經因為醉酒而差點兒對我來個霸王硬上弓還好我本着我是攻的原則把他制服了，哪怕他曾經無數次的堅持加賀清光比菊一文字則宗強很多還好我為了推翻這一點用菊一文字則宗把他抽的很慘……我都不會記恨。（某飛：還以為終于不用出場了但是還是要來吐槽一下你這不是記得很清楚嘛…… 總司：因為是回憶嘛！ 某飛：算了我看我還是走吧…… 總司：走好哦。 某飛摔。）

所以啊，我家的傻妞兒阿一，你就死心塌地地一輩子跟我走吧，呵……